★文/封 儀
凡人趣事
測字大師自嘲
★文/封 儀
當年,錦州的一些小兄弟,無聊之時,經常讓我給大家測字。我就讓他們隨便寫個字,裝模作樣地幫他們預測一下。
其實,咱哪有那個水平啊,基本上就是憑經驗,瞎蒙。不過,咱說的肯定頭頭是道,有時候,真能蒙得他們神魂顛倒的。
一個哥們兒在內蒙古買的礦,據說品質挺好,眼瞅著大把的鈔票就該進賬了,正在興頭兒上,他寫了一個字給我,問他的財運。
他志得意滿地寫了一個永遠的“永”字,我接過一看,立馬驚呼一聲:“糟了,你這個礦怕是沒有你想的好!”
“為什么?這個永字怎么不好?”
“永字是水字上加一點,水為財,這個字,說是一點水,就一點兒財。你這個礦,怕是不對?!?/p>
我蒙對了。他那個礦,石頭雖大,綹裂太多,是個廢礦。
此人姓辛,錦州人。
還有一個哥們兒,當年準備做美國的一個叫生命荷爾蒙的噴劑,噴一下,人體會有什么改變云云。當時,這個產品特別有賣點,高科技,所有人都看好。這個哥們兒也給我寫了一個字,生命的“生”字。
這個字在預測領域特別常用,有它的一個特定解釋:“無論做什么都成不了,牛過獨木橋,難哪?!?/p>
當時,那哥們兒認為,絕無不成之理,后來,果然無果。這哥們兒現在三亞,楊姓大企業家。
我一發小,姓吳,他問我,他的身體健康情況,寫了一個字,順利的“順”。
我看了看,來了一句:“不好?!?/p>
“怎么說?”
“一葉孤舟江河上,日下?!?/p>
這哥們兒今天的包里,依然常常帶著治各種疾病的常規藥物,不時地拿出來吃上兩片,從不堅持做我推薦的、于身體特別有益的健康運動。
他認為,藥是花錢買來的,不能浪費,那家伙,藥片子都敢論斤吃。
還有一小兄弟,竟然寫了一個字,問婚姻。
他一說問婚姻,我這心里先就“咯噔”一下,我當時想的是,無論他寫什么字,我都會往一起撮合他們,俗話說得好,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
小兄弟寫了一個魯迅的“魯”字,我一看,馬上意識到,應該是女孩的姓,再者,字上也告訴我結果了,用不著胡說八道,來保他目前的婚姻。
“你和她沒戲?!?/p>
他老婆我認識,我知道,他老婆不姓魯。這一定是當下他所處女孩的姓氏。
“老哥,為什么說沒戲?”
“非常簡單,魚在日頭上曬,能活嗎?能有未來嗎?”
小兄弟信了,毅然將這段戀情輕輕放下,一年后,和原配夫人喜得兩個大胖兒子,今天,小兩口相濡以沫,過著悠哉游哉、令人羨慕的小日子。
其實,還有更神的案例,可以供我用來吹牛。
家鄉北京一領導,去鄉下買別墅,請我去看看。剛進他家院子的門,往對面一看,我就說:“領導,你對著的是大兇的宅子,可能對你不好?!?/p>
“我這都交錢了,還有辦法嗎?”
“沒問題,搬家時,你告訴我?!?/p>
領導搬家了,我讓老袁到市場買了一塊太極鏡,送給領導,讓他掛在屋里對著對面的房子。領導信了。
領導帶隊到美國學習創業板半年,回來以后,專門打電話,請我過去吃飯。席間,領導特別感慨:“老封,你真神了,你說我們家對面那家是兇宅,真是,我們搬進來三個月還不到,對面丫頭她爸爸就沒了。前幾天,我從美國回來,就見那丫頭老是自己在家,偶爾掃掃院子。昨天,我隨便問了一句:‘最近怎么沒見你媽媽呢?’丫頭說,她媽在她爸走后的第四個月也走了?!?/p>
后來,這個領導升遷,新任職的單位,建了一座二十幾層的大樓,這位領導專程邀請我過去,給他們單位看風水。
領導認為我就是大師,還屬于那種有成功案例的大師。
記得那天一進電梯,他們單位好幾個人,邊鞠躬邊對我說:“大師,您好好幫我們看看?!?/p>
我不由得一陣暗喜:哈哈,我成大師了。
細細回味一下做大師的感覺,心里多少有了一絲自豪感,我也算不簡單了,也算是啥飯都吃過的人。
領導過年回錦州,與一市領導吹起我的大師本事,我隨口就問市領導,你的辦公室身后,那幅畫摘了嗎?
市領導回答得相當簡潔:“不摘,我能上來嗎?”
市領導在縣里任職時,身后掛著的是一幅瀑布畫,我讓他秘書把畫摘了,那瀑布水稀里嘩啦老向下流,人如何能往上走?
又讓我蒙對了。
該領導很快就回到市里任職。
其實,這些都是憑著閱歷蒙人的東西,說白了,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連我自己都不信,又怎么能幫人預測呢?
總結一下做大師的心得,就是要敢說,一旦遇見我這種臉大不害臊的人,我又有什么是不敢說的呢?
你來找我算,我覺得你先就被我涮了。好在本大師從來都不收別人一分錢,只騙一頓飯吃就行,只要弄點兒好吃的,本大師隨時都可以出馬,尤喜各地特色小吃。
(摘自《封語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