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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魯豫:人生需要一場“偶遇”

2018-01-15 23:20Adele
東方女性 2018年12期
關鍵詞:魯豫有約奧普拉偶遇

Adele

魯豫如同一個正能量磁體,吸附嘉賓的正能量,她懂得放低身段,把自己當成一勺配料,于輕談漫語之間,讓被訪者舒服自在的敞開心扉,樂意掏出沉淀心底多年的體悟之談。她所傳遞的感悟,一方面滿足節目講述故事所需要完成的功能;另一方面誠懇的表達應有的態度和主張,以一個普通人的視角;她主持的《魯豫有約》一直被稱為業界良心,并被 《時代周刊》譽為“15年來中國最有價值的電視節目之一”

“偶遇”

“無論是誰,我們都曾經或正在經歷各自的人生至暗時刻,那是一條漫長、黝黑、陰冷、令人絕望的隧道,可是,2017年我經歷的一切告訴我,無論多么艱難,那束光、那份暖,就在隧道的盡頭等著我?!边@是陳魯豫為她的新書《偶遇》寫的一段話。

8月18日,球鞋、短褲、牛仔風衣,搭配清爽知性的短發,在青島書城,見到了一個與想象中略顯不同的知名主持人陳魯豫?!拔铱赡芫褪谴蠹沂煜さ哪吧??!边@次陳魯豫的身份是作家,她攜新書《偶遇》來青,接受媒體專訪、做新書簽售,與讀者零距離分享新書創作歷程?!杜加觥肥抢^陳魯豫自傳體隨筆《心相約》15年后,打開自己、擁抱世界的最新作品,書中69封寫給情感困惑者的回信,也是她寫給自己的關于人生的思考與解答。

“無論是誰,我們都曾經或正在經歷各自的人生至暗時刻,那是一條漫長、黝黑、陰冷、令人絕望的隧道,可是,2017年我經歷的一切告訴我,無論多么艱難,那束光、那份暖,就在隧道的盡頭等著我?!边@是陳魯豫為她的新書《偶遇》寫的一段話?;蛟S,這本書不能給予你解決問題的答案,但一定可以給予你解決問題的力量。如書中所言,“這本書解決不了情感問題,但它可以讓你在人生的至暗時刻感受到陪伴?!?p>

記者:人生到了這一階段,最重要的是什么?人生的關鍵節點有哪些?如何定義自己?

陳魯豫:我是個年齡感不太強的人,不會想我在人生某一個階段,我的排序是什么。這么多年一路走來,沒有想過排序的問題。如果去想的話,也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能夠按自己的意愿過自己的日子,盡量不被周圍的世界所改變,這是我內心的最終目標。

做電視、去鳳凰衛視、做《魯豫有約》節目是我人生的幾個關鍵節點。我是雙子座,小事特別糾結,但人生大事會毫不猶豫甚至不加思考本能地決定,可以說是年輕無畏。完全沒有想,就憑本能去做了,因為我知道這本能的決定就是我想要的。

如何定義我自己,這個問題我也沒想過,我從小就怕考試里面的名詞解釋,你必須符合同一個答案,否則你一定是不對的。所以我很抗拒給自己定義,我也很抗拒給別人定義,我也不接受別人給我的定義。我覺得人生不需要被定義。我知道我有可以理喻,也有不可理喻的地方,我接受每一個怪異的自己。

記者:《魯豫有約》邀請嘉賓的標準是什么?

陳魯豫:所有的工作可能最初的緣起是你的愛好,但做到后來不完全是依據你的愛好。所以選人也不能百分百地按照我的意愿,除了有自己的標準外,還有職業的標準,和公眾的審美標準,要取三者的最大公約數。你自己能夠接受,別人也能夠接受,這樣可以篩選掉很多人。

總體來說,我希望這個人在很多方面是我能夠認同的,我能接受他的很多觀點。因為希望我們面對面訪談的時候,彼此的目光能夠天然地平視,而不會有太多的敵意、不喜歡,這很可能會造成偏見。除此之外,我希望公眾對嘉賓是有好奇心的。

記者:您更愿意采訪處于風口浪尖的人物?

陳魯豫:我不喜歡風口浪尖這個詞,但是公眾多少要對這個人物有所好奇。這個好奇,有可能是時下大家關注的熱點;但也有可能是離開我們視線很久,突然又出現,大家會好奇他去做了什么,他可能不是處在風口浪尖。所以風口浪尖不是一個標準,而是公眾對他有興趣。

某個人可能天天在我面前出現,就是你所謂的風口浪尖,但你可能很熟悉他了,反而你沒有那么好奇,因為你太了解、太熟悉了。所以選擇嘉賓,最好是既有熱度,也有一些距離,對我們做節目的人而言,那個感覺是最好的。

記者:對娛樂、商業、文化等各領域的頂尖人物做深度訪問,是不是一種挑戰?

陳魯豫:我覺得可以有一定的挑戰,但每個人的知識儲備有限,任何人不可能是一個全能型的選手。我從小就偏科,所以我很明白自己的長板和短板,我會盡可能讓自己的長板多一點。我清楚自己的短板是什么,比如我的理科知識儲備不是很豐富。如果讓我面對一個科學大家,我的內心一定會忐忑。所以選擇嘉賓時,他的領域是我能夠花時間接近的。但如果在我的工作時間內沒辦法接近,只能遺憾地先放一放,等待我的知識儲備足夠的時候,我再去采訪他。

記者:會不會有一位嘉賓對您的影響很大?

陳魯豫:從小到大,我都是一個特別不受別人影響的人。我不知道我是有意為之,還是天生如此。我也不太想去影響別人。尤其到我這個年紀,我的三觀早已經是一個成熟的成年人了,我不太會被別人影響。

但是每次和嘉賓聊天,聊完之后都覺得特別累,后來我想這個累的過程是因為那一刻我進了他的生活,跟著嘉賓過一遍他的人生。那個過程會很累,而且你會被感動,某一時刻,你會跟他一起難過、或是一起笑。這是和嘉賓相互溫暖的過程,我采訪的嘉賓,絕大多數的人生比我跌宕起伏,我不認為我會被對方影響到,但某些時刻我會被嘉賓的經歷和精神鼓舞到。

記者:怎樣面對一位不太欣賞的嘉賓?

陳魯豫:我覺得一定會碰到的。我不想帶著偏見采訪,我可能要用節目的前一個小時的時間說服我自己,這個人沒有這么不可愛。如果不能說服我自己,那我認為不如找一個更欣賞的人去采訪。

如果你有拒絕能力的話,可以拒絕采訪不太欣賞的嘉賓。如果沒有的話,你就把他當成一個普通人。他有多不好,最后你或許會發現他沒有這么不好;或者這位嘉賓很好,最后你發現也不過如此,你一定會有一個修正的過程。這個過程可能就是采訪的意義。

記者:《偶遇》以書信體呈現,它的創作過程是怎樣的?

陳魯豫:我們有“魯豫有約”的公號,每周三會有《偶遇魯小胖》的音頻節目,每個星期我會回復一些讀者來信,做了大概一年的時間,就有編輯找我出書,攢了兩年多,有更多儲備時我才真正推出這本書。每個星期做一件當然也有壓力,但沒有覺得壓力那么大,不知不覺間就完成了。

記者:如何面對外界的輿論壓力?

陳魯豫:每個人在一個大環境里,多多少少都會為輿論而妥協,你選擇不將就,我選擇不妥協,但前提是承擔自己的生活。我從22歲開始就經濟獨立,無論好壞都是我自己來承擔的。我指的經濟獨立,不是說要過得多么光鮮亮麗,而是吃飽、穿暖,過上有尊嚴的生活。

既然由我主宰,為什么還要聽別人的聲音來決定我的人生呢?聽別人的聲音,哪怕是愛的人,親人、家庭、師長、輿論,都會不甘心的。每個人都會犯錯,我希望我犯的錯是我自己成長中的一個挫折,而不是因為某一個人的意見。

記者:如何您的平衡工作與生活?陳魯豫:因為沒有孩子,所以我不需要處理平衡的問題,但我認為生活更加重要。我非常尊敬那些生活中需要工作又需要去照顧老人孩子的職業女性。在生活和工作兩者之間找平衡是一個特別難的題目,我會選擇一頭,就是生活,當然選擇什么可能都會后悔。

用時下定義成敗的標準來衡量,好像工作中的光鮮亮麗會更勝于生活中的瑣碎,但關鍵是我們自己,不要被世俗定義的所謂標準答案所左右,要忠于自己的內心。

像奧普拉一樣說話

“我也要做一檔奧普拉式的節目,也帶好多觀眾,也每天都播?!边@是陳魯豫1995年初次到美國攢下的一個夢想。

回國之后,她郁悶地發現,中央臺出現了一個叫《實話實說》的節目,主持人是個常常面露壞笑、狀態極其放松(以當年的標準)、極具親和力的“小崔叔叔”。

從2002年開始每周《魯豫有約》兩年后,魯豫重新翻檢出10年前的想法:做一個“奧普拉式的日播訪談節目”。

2004年6月12日,鳳凰衛視中國內地節目總監郭志成宣布了節目的改版計劃:《魯豫有約》搬進演播室,每場300個觀眾,每天一期。那天是陳魯豫的生日。

2005年,陳魯豫預定是國際艾美獎的頒獎嘉賓?!澳悄陣H艾美獎評委會主席來中國訪問,當時我們在聊天,他就說我們今年頒獎,你一定要過來,我說好,但是后來由于我們工作的原因,當時我們的同事閭丘露薇在美國,她就去了,那一年正好是給奧普拉頒獎?!?/p>

沒有見到奧普拉,魯豫也沒有特別的遺憾。

“我很想做政治人物,總書記、總理,我都想做,希望有一天他們能走進我的節目里。當然不請他們到我們那個棚里,我們嘗試過,人說,別說到總書記這個級別了,再低一點都不行?!?/p>

記者:奧普拉·溫弗瑞是你的職業榜樣,奧普拉被西方人看成是心靈女王,你現在怎么看她?你對她的熱愛有過變化嗎?

陳魯豫:有變化。最開始看她我純粹就是一個觀眾,她在電視上,看到她我就想,哎呀,有一天我要是能做這樣一個節目就太好了。那時奧普拉是我的夢想,我渴望有一天能像她一樣在電視上跟人交流。但其實我們之間沒有可比性。她的一舉一動我會關注。但是我更愿意在心里關注。如果她是我的榜樣,我會放在心里,偷偷的,我不愿意讓別人知道。我的性格是在做成一件事情以前,不愿讓別人知道,別人知道以后會讓我有走氣的感覺。奧普拉一直是我關注的,我知道她在南非開了一個女子學校。

記者:以奧普拉做標準,你覺得達到她的狀態很難嗎?

陳魯豫:我會關注她,會希望像她那樣。但是我又會覺得,她那個目標太高了,她的標準是我們難以達到的。因為中國跟美國的電視生態不一樣,市場也不一樣。再有就是我想,有一天要是像她那么成功了,未必幸福。我覺得像她那么成功,需要很高的情商,才有可能保證自己至少過得不太痛苦,她可能屬于情商比較高的人,她至少看起來我覺得過得還挺幸福,但我總懷疑一個人那么成功以后能不能幸福,我覺得很難。我一方面覺得到不了她那個程度很沮喪,再一想到了那個程度反而不幸福,到不了心里也很釋然。

記者:這是兩個國家的文化差異,也是兩個國家電視形態的差異,電視人要成為“心靈女王”在奧普拉是可能的,在你這里很難。不是嗎?

陳魯豫:美國是一個名人崇拜的文化環境,但中國是你好,我就把你滅掉。如果誰敢在中國說自己是“心靈女王”,會招人嫉恨。因為別人不希望你高高在上。還有就是我們中國人的性格是這樣的,不愿意把內心的狀態在他人面前表露,在電視上呈現更加困難,他上電視一定是有所保留的。所以到目前為止,我覺得至少現在還不會出現什么“心靈女王”。

還有,我們可能根本上就不需要他人來對我們進行心靈慰藉。我們不需要,其實也不懂。中國人可能更喜歡潤物細無聲,就是看你的節目我笑了,感動了,我內心的某一個地方被你觸碰了,我覺得這就可以了。你真的讓我覺得看完你的節目我的內心從里到外像被春雨淋了一樣清新,那種感覺我覺得挺難的。

記者:奧普拉的節目是一種非常開放的形態,什么樣的人都可以進去,三教九流,上至總統,下到小販,什么樣的人都可以進入她的節目,而且她有和任何人對話的能力。

陳魯豫:這可能是一個主持人的基本條件,但是在我們這里做起來是比較難。像奧普拉的節目,總統也會去,國務卿也會去,任何級別的政治人物都可能去,百姓也可以去。我們那個棚就不行,因為我們曾經試過,但是不符合安保的標準,我們要做什么級別人的話,就必須掀掉那個棚,奧普拉的那個棚太棒了,那里安保是沒有問題的,我們那個棚達不到,要想做就必須換一個地兒。

還有就是對話的能力。主持人面對一個所謂的名人或者政界要人的時候,觀眾希望你是不卑不亢的,但你面對一個普通人的時候,他希望你的姿態放低,觀眾希望這樣。我覺得主持人應該具備這樣的能力,你要讓一個特別是從來沒有上過電視的人不緊張,能夠很快地說話,該說什么說什么,那確實是需要一種應變能力,但那也是與生俱來的一種親和力,技巧不管用。你的節目的知名度會有幫助,因為知名度意味著這個人熟悉你,熟悉你本身就會打破一些本來就會有的隔閡,消除陌生感,這些都是需要的,但也很難。

記者:奧普拉是不可模仿的嗎?能模仿的只能是形式,不能是精髓嗎?

陳魯豫:誰都是不可模仿的,而且你要是去模仿一個人是很傻的事情,我覺得做我自己就好了,人不可能成為另外一個人。我做電視的標準就是,觀眾看了以后覺得還挺好看的,或者剛剛那個地方挺有意思,挺感動,我覺得每個人看到節目以后他會有自己的感受。我們不能代替任何人去感受,如果非要說我的職業理想,那我希望也許能成為職業壽命比較長的一個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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