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權價值：從抽象到具體

摘要：人權是抽象人權和具體人權的統一體，其價值因此亦具二重性：作為抽象價值，是表達人權規定性的概念；作為具體價值，是體現人權內容的概念。人權價值從抽象到具體的轉化，是雙重人權價值相統一的根據。人權價值的實現就是人權價值的生成，而人權價值的生成就是人權價值的具體化、對象化。從具體的現實生活出發實現人權價值，從解決具體人權問題出發實現人權價值，從不斷生成人權價值出發實現人權價值，是推進人權價值不斷由抽象而具體化的重要進路。中國政府始終重視和保障人權，致力于實現人權價值不斷由抽象走向具體，經濟不斷增長所帶來的創新價值、政治不斷進步所產生的開放價值、社會不斷提升所營造的協調價值、文化不斷發展所構建的共享價值、環境不斷改善所實現的綠色價值，就是人權價值在經濟、政治、社會、文化和環境等領域的對象化和具體化。

人權價值是關于主體的人在生存和發展過程中所需要的基本價值的理論抽象，所反映的是人權對人生存和發展的具體的價值需要和價值取向。在現實生活中，為了表達的方便，人們經常不加區分地混用人權價值概念，不禁使人產生疑問：人權價值表達的到底是人權的抽象價值還是具體價值？作為體現人之為人而享有其自身價值的概念，人權價值同任何價值概念一樣，不是靜止不變的范疇，而是一個具有二重內容并不斷發展的范疇。作為抽象價值的人權價值揭示了人權的規定性，而作為具體價值的人權價值則體現著人權的內容。只有抓住人權價值概念的本質及其在現實生活中具體化的意蘊，才能深刻理解人類為什么要在具體的現實生活中實現人權價值。因此，研究人權價值由抽象到具體的轉化過程及其邏輯，這是一個很有意義的理論問題和現實課題。本文即嘗試對此問題加以探討。

一、作為雙重價值的人權價值

人權價值是政治哲學領域的一個重要概念。人權正式被確認為整個人類的首要價值追求，是通過《聯合國憲章》和《世界人權宣言》等國際條約形式完成的，這些文件對人的自然權利作了正式肯定。人權作為實現人類自身價值的權利表達形式，雖然在啟蒙思想家那里還只是作為抽象的生命權、財產權、自由權、平等權等權利口號形式出現的，它卻沖破了西歐封建專制的特權統治，號召人們把一切人都作為權利的享有者一視同仁地平等對待，從而以實現人權價值的形式來實現人的解放，人類由此正式進入人權時代。人權價值概念的提出第一次明確宣稱人類要通過人權形式來實現自身價值，從而在人類發展的歷史進程中首次把人的價值及其實現問題當作政治哲學的核心問題來研究。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種從資本主義新興文明中誕生的人權價值最初還是一種抽象的價值存在，因為資產階級理論家在提出人權概念時只是把實現人權價值當作從封建統治者那里奪取政權的政治手段，并不是要真正實現所有人的人權價值。作為抽象價值的人權價值，把自身宣布為所有人都應實現的人之為人的價值。資本主義的這一人權價值觀有其合理性，其局限性在于，資產階級僅在本階級利益范圍內實現人權價值，從而使人權價值成為脫離廣大人民群眾現實生活的抽象符號。

作為抽象價值的人權價值雖被資產階級拿來作為實現其政治目的的工具，但也是人類在近代認識自身價值的一種重要方式。人類一開始對自身價值的認識必定會非常抽象。在最初階段，人類就是從將自己區別于其他動物的角度來認識自身價值的。人類雖根源于客觀物質世界，但能通過有目的和有意識的實踐使自己從客觀物質世界中獨立出來，這就賦予了自己的生命活動以獨特的價值意蘊。所以，馬克思說人類是“具有意識的、經過思慮或憑激情行動的、追求某種目的的人”[1]。資產階級正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才號召被封建制度奴役的人通過解放自己來實現自身的價值。然而，資產階級僅僅把人權價值作為其奪取政權的政治口號，也就使得人權成了用來欺騙廣大人民群眾的抽象價值觀念。馬克思深刻揭露了資本主義社會的人權實質，認為資本主義的“人權本身就是特權，而私有制就是壟斷”[2]。在馬克思看來，資本主義的人權價值只著眼并局限于本階級的狹小范圍，并沒有深入到生活實踐領域考察具體的人權價值。

事實上，作為抽象價值的人權價值并不能取代作為具體價值的人權價值。人權價值的實現總是要經歷由抽象向具體的轉化過程。例如，在對第二次世界大戰反思的基礎上，1948年12月10日，國際社會以聯合國大會這種最莊嚴、最權威的形式，通過了《世界人權宣言》。該宣言的第一條和第二條規定了人權的基本表現形式：“人人生而自由，在尊嚴和權利上一律平等?！薄叭巳擞匈Y格享受本宣言所載的一切權利和自由，不分種族、膚色、性別、語言、宗教、政治或其他見解、國籍或社會出身、財產、出生或其他身份等任何區別?！盵3]毫無疑問，這里是以抽象概括的形式表達人權價值的基本追求。而要想把宣言里的人權價值理念落實到現實生活中，就必須通過各國相應的具體法律法規，以及對人權保障的有效實施，才能使人權價值的抽象理念變成具體的現實。也就是說，即使作為抽象價值的人權價值確能展示人類為之奮斗的真理價值，也不能取代在現實生活中通過維護和保障人們的基本權利來實現具體的人權價值。因此，人權價值只有從抽象形式轉化為具體形式，才能證明自己不是脫離社會實踐的抽象價值存在。我們決不能將人權價值局限于抽象的認識形式，否則就無法跳出資本主義人權價值的范疇。只有在社會主義社會條件下，我們對人權價值的認識才能有具體的歷史背景和實踐語境，才能將人權價值從抽象理念轉化為具體實踐。

人權價值從抽象價值到具體價值的轉化，就是抽象的人權價值具體化的過程。從價值觀念上來看，人權價值確實肯定和宣布了人之為人的權利和價值。然而必須看到，這種觀念上的抽象表達并沒有超越對人的抽象認識范疇。只有把人權價值的實現置于具體的現實生活世界，才能推動人權價值從抽象轉變為具體。這一過程事實上也是具有抽象價值的人向具有具體價值的人的轉化過程。僅僅把人當作具有抽象人權價值的存在物，對解決現實生活中的具體人權問題毫無幫助。如法國《人權與公民權宣言》于1789年發表后，照樣爆發了第一次世界大戰和第二次世界大戰，釀成了踐踏人權的世界性大災難。西方近代思想家雖通過人權宣言等形式確認了人權價值，使人類進入了全新的人權時代，但是這種脫離現實生活的抽象人權價值不過是空洞的概念。阿倫特深刻揭示了這種抽象價值觀念的局限性。她說：“人幾乎不作為一種完全解放的、完全孤立的存在而出現，不依托某種更大的全面秩序而在自身得到尊嚴，他很可能再度消失在人群中。從一開始，在宣稱不可分離的人權中就包含了一種吊詭，即它重視一種好像根本不存在的‘抽象的人，事實上，即使連野蠻人也生活在某一種社會秩序里?！盵4]endprint

人權價值從抽象價值到具體價值的轉化，就是人權價值的抽象形式與具體形式的統一。從純粹概念的轉化視角來看，作為抽象價值的人權價值還是人權價值比較初級的概念形式，而作為具體價值的人權價值則是人權價值更高形態的概念形式。人權價值從抽象價值到具體價值的轉化，就是人權價值這個概念在經歷“完成了的有內容的、有根據的認識”[5]334。這一過程反映到現實生活當中，就是描述具體人權價值的實現過程。在現實生活中，實現人之為人的權利和價值是人權價值的本質要求。人權價值的概念轉化就是要揭示它作為價值形態而存在的本性。正如列寧所言：“概念不是不動的，而就其本身、就其本性來講=轉化?！盵6]因此，人權價值的轉化過程并非隨心所欲，而是作為基本的價值指引為人類實現自身價值提供明確的前進方向。人權價值的轉化過程真實地反映了人類對客觀世界的積極能動作用。這種轉化深植于人類認識和改造世界的物質生產生活實踐，并以價值的目的驅動的形式反過來給予實踐以推動作用。由此可知，人權價值的實現必然伴隨著由抽象到具體的轉化過程，這是人權價值概念自身與生產生活實踐內在關聯的邏輯使然。

二、人權價值具體化的意蘊

人權價值從抽象到具體的轉化分為兩個階段。在第一階段，抽象人權價值概念本身就具有在客觀世界實現自身的現實規定性。人們必須首先從觀念上把握抽象人權價值的規定性，才能用它審視和把握具體的人權問題。在第二階段，人們在具體的社會現實中把抽象人權價值放到具體的人權問題語境當中來考察它的實現。這一過程就是抽象人權價值在解決具體人權問題時轉化為具體人權價值的過程。當人權價值在其具體化過程中得以實現時，人們就能將具體人權問題的解決上升到抽象人權價值的規定性，將抽象人權價值放到具體的人權問題解決中予以具體化，從而在把握人權價值的思維進程中不斷實現人權價值。

人權價值的實現就是人權價值的生成。從實踐角度來看，人權價值的實現就是人權價值在現實生活中從無到有的生成過程。人權價值從純粹的抽象的概念形式轉化為現實的具體的價值實現，意味著人們已經把人權價值的理念追求轉化成了具有客觀形式的現實價值追求。人權價值的生成具有重要意義。它表明，在客觀物質世界中，相對于動物的本能活動而言，人類的自我價值具有獨一無二的創造性。人類并非天生就享有人權價值，而是懂得通過實踐活動創造并擁有人權價值，從而將自己從客觀物質世界中獨立出來，創造出獨屬于人類的價值形態世界。在這個價值形態世界中，作為主體的人必須在人類社會環境中習得人權價值的概念，并把這種抽象形式在人類的社會實踐活動中轉化為具體的價值主張，使之符合自身生存和發展的需要。唯其如此，才能說作為真正意義上的個體的人誕生了。人權價值在個體層面上的生成，是它最主要的存在形式和展開方式。雖然人人都享有人權價值，但是人權價值在每個人身上的實現程度有很大不同。既然人權價值是作為主體的個體在創造性實踐活動中所享有的價值，這就決定了它在個體身上的實現與個體的創造性實踐活動息息相關。個體的創造性實踐活動越符合人類的本質追求，人權價值就越能在個體身上得以充分實現；反之亦然。

人權價值在個體層面的生成就是人權價值的具體化過程。在創造性實踐活動中，作為個體的主體具有很大的差異性。人權價值雖以人人都享有的方式包容了這種差異性，但它在每個人身上的實現程度有很大的差異。抽象人權價值的規定性適用于所有人，因而對所有個體而言都具有同一的普遍適用性。但是，在抽象人權價值向具體人權價值的轉化過程中，由于人權價值實現的具體條件不同、個體的創造性實踐活動不同，因而不同個體實際上在生成不同的人權價值，在享有不同的人權價值，人們在現實生活中感受到的具體人權價值因而就有了千差萬別的形態。這就告訴我們，人權價值的規定性要想轉化為現實性，就必須深入到人類創造性實踐活動當中。只有在人類的創造性實踐活動中產生的人權價值，才能真正實現自身的本質規定。

為了充分實現人權價值，個體在現實生活中必須建立起基本的人權價值觀念（具有規定性的人權價值概念）。因為個體只有在觀念中把握住了人權價值，才有可能將其實現于日常生活實踐當中。這種觀念化的人權價值具有豐富的內容規定，這是因為“就概念作為絕對形式而言，它是一切規定性，但概念卻是這些規定性的真理。因此，概念雖說是抽象的，但它卻是具體的，甚至是完全具體的東西，是主體本身”[5]335。這里的“具體”是概念的規定性，作為包含抽象性和具體性于自身的表現，并不等于個體在創造性實踐活動中所指向的“具體”概念。前者是后者的理論演繹，后者是前者的實踐展開。人權價值在概念階段的具體表達恰恰是其在實踐中的具體規定。人權價值在實踐中的具體實現恰恰是其概念階段具體規定的現實展開。于是，作為規定人之為人而存在的價值概念本身，人權價值就在主體實現自身的創造性實踐活動中具體地生成了。

在馬克思主義看來，人權價值的具體化就是人權價值的對象化。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認為，抽象概念可以被看成具有抽象同一性的具體對象的規定。抽象概念是建立在對具體對象感性認識的基礎上，通過反映具體對象的本質而形成的具有具體內容的整體性認識。按照這一理解，人權價值就是能反映人之為人的基本權利和價值訴求的概念?，F實生活中的諸多具體人權價值概念，諸如人的生命價值、生存價值、自由價值、平等價值、安全價值、財產價值等，只要能滿足人類對生存和發展的基本價值需要[7]，就是人權價值概念在不同領域的具體表達。而人的生命、財產、自由、安全、公正等，都可以說是人權價值在其具體化過程中所指向的對象。實現這些對象的價值內涵是人權價值規定性的現實要求。在人權價值對象化的過程中，人權價值概念就由抽象的形式轉化為具體的內容。在這一轉化過程中，人權價值就實現了抽象形式與具體內容的統一、本質規定與現象展開的統一、客觀存在與主體實踐的統一。

同時還應看到，人權價值的對象化就是作為對象的某種價值的人權化。在人權價值的對象化過程中，具體人權價值總是以對象價值的形式呈現出來。此時，對象價值就是人權價值的具體價值表達。沒有經過轉化的對象價值與體現人權價值規定性的對象價值是不同的：前者是與抽象人權價值一樣的具體規定，它是脫離了人的實踐活動而獨立存在的價值表達；后者是在人的創造性實踐活動中實現的具體價值。因而體現人權價值規定性的對象價值就作為雙重價值而存在：一方面，它是體現其本身價值的獨立價值形式，具有本身價值的獨特規定性；另一方面，它是人權價值規定性在本身價值實現中的具體表達，體現著人的創造性實踐活動在解決具體人權問題時產生的價值結果。人權價值就是以對象價值為內在展開環節、通過對象價值來實現自身的價值表達。所以，沒有經過轉化的對象價值還不是人權價值，體現人權價值規定性的對象價值就是對象價值的人權化。我國的現代化進程之所以與我們的人權發展內在契合，就是因為人權價值能對象化于經濟、政治、社會、文化和環境等領域。在這些具體領域，經濟不斷增長所帶來的創新價值、政治不斷進步所產生的開放價值、社會不斷提升所營造的協調價值、文化不斷發展所構建的共享價值、環境不斷改善所實現的綠色價值，就是人權價值在五大發展理念所對應的對象化價值中的具體表達。在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和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歷史進程中，只有有效實現經濟發展，不斷完善政治發展，努力促進文化發展，全面提升社會發展，加快落實綠色發展，才能在促進中國人權事業發展的過程中推動實現共同發展。[8]endprint

三、人權價值具體化的進路

人權價值的具體化是人權價值實現的重要方式。從具體的現實生活出發實現人權價值，從解決具體人權問題出發實現人權價值，從不斷生成人權價值出發實現人權價值，是人權價值具體化的進程。

1.從具體的現實生活出發實現人權價值

生活世界是實現人權價值的基本條件，人們存在于其中的這個生活世界是實現人權價值的基本領域，它既是人們展開創造性實踐活動的場所，又是所有人通過實現人權價值感受共同體意義的條件。每一個人都是構成這個生活世界的成員，只有把作為主體的個體看作建構生活世界的成員，只有肯定每個人都享有人權價值的事實，才能確保每個人都有資格享有人權價值。這是在具體的現實生活中實現人權價值的首要前提。

從具體的現實生活出發，就不能僅從抽象人權價值概念出發，斷章取義地理解和實現人權價值。不管是誰，要想實現人權價值都必須從具體的現實生活出發，在既定的社會歷史條件下，通過創造性實踐活動來向世人展現自己作為人而享有的價值。那種只把對人權價值的理解拘泥于自己的抽象詮釋并拿來對他人妄加評論的做法，是一種不負責任的傲慢態度和粗暴行為。美國國務院每年所發布的《國別人權報告》，對世界各國實現人權價值的情況評頭論足，尤其是針對中國人權狀況發表不負責任的言論，就屬于典型的從自己認定的人權價值概念出發，而不是從中國具體的現實人權狀況出發，看不到中國人權事業全面改善和不斷進步的做法。

2.從解決具體人權問題出發實現人權價值

實現人權價值不僅要靠理念的認同和宣傳，還要深入具體的現實生活解決具體的人權問題。國務院新聞辦公室發布的《國家人權行動計劃（2016—2020年）》就通過制定解決中國具體人權問題的行動綱領，對全面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人權事業確立了更高價值目標，主要包括：全面實現人民在經濟、政治、社會、文化、環境等領域的人權價值；增加全面脫貧和保護產權等價值追求；全面落實通過制度建設和法治措施保障人權價值；加大對特殊群體的人權價值保障力度；專門增加人權教育和宣傳內容，以及“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人權精神內涵，培育全社會尊重人權的文化”目標；第一次提出“搭建人權研究平臺，為人權事業發展提供智力支持”[9]的安排，以及在配合國家重大發展戰略中推進人權建設等內容。這些具體的制度、政策和措施安排，就是專門針對中國正面臨的具體人權問題而提出來的，必將對務實解決中國現實人權問題產生巨大的建設性作用。

解決人權問題，實現人權價值，不僅要靠自上而下的頂層設計，還要靠自下而上的人權問題解決。如何保障好的人權制度設計在解決具體人權問題時得以有序推進，是實現人權價值要考慮的重要內容。國家人權行動計劃聯席會議規定，每項人權行動計劃都要有相應部門負責實施。如何監督國家權力對人權價值的保障和實現是解決具體人權問題的關鍵。在實現人權價值的過程中，只有形成國家力量、民間力量和國際力量之間的善意、有效和良性互動，才能使全體人民真正享有人權價值。

3.從不斷生成人權價值出發實現人權價值

鑒于人權價值的實現過程就是人權價值的生成過程，從作為發展權的人權來看，人權價值就是人在實現自身發展過程中的價值表達。人權價值不會停留在人類發展的某一階段，而是會隨著人類的創造性實踐活動不斷生成。[10]從作為環境權的人權來看，人權價值就是在處理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人與自身的關系時，實現綠色自然、和諧社會、美麗心靈和幸福生活的價值生成；從作為人權的文化權來看，人權價值就是表達人類自愿認同并生成某一價值文化下的生活方式；從作為人權的安全權來看，人權價值就是人類能過安全生活的價值訴求；從作為人權的公民權來看，發展權、環境權、文化權、安全權等都是公民權的基本內容。在具體的現實生活中，人權價值的生成就是發展價值、環境價值、文化價值和安全價值等的不斷生成。這些價值都是人權價值具體化的價值支點，也是人權價值在現實生活中的具體展開形式。

最后需要強調的是，中國人權價值的生成過程不同于西方發達國家，對人權價值的保障也不同于西方發達國家。因為西方發達國家通過歷史上的侵略行為，完成了國家發展的原始資本積累，沒有歷史發展過程中的沉重包袱，所以它們才非常強調人權價值中個人層面的價值，如自由價值和財產價值等。而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前，由于長期受西方國家的殖民和奴役，中國首先要解決的是人民的挨打問題和挨餓問題。前者是安全和生存價值等訴求，后者是幸福和發展價值等訴求。我們堅持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既通過消除實現人權價值的最大攔路虎——貧窮，讓人民過上了幸福安康的生活，又通過不斷落實和保障憲法規定的公民權，把人權價值實現于人民對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利的獲得之中。人權價值在人民對具體人權的享有和實現中不斷生成，這是中國人權事業對人類文明發展史的重大貢獻。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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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任帥軍.“普世價值”還是共同價值——關于人權價值的辨析[J].南昌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16（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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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國務院新聞辦公室.國家人權行動計劃（2016—2020年）[EB/OL].（2016-09-29）[2017-01-20].www.scio.gov.cn/zxbd/wz/Document/1492804/1492804-1.html.

[10]任帥軍.人權價值的五對思維范疇[J].學習論壇，2017（6）：76.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