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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子類綜藝節目的敘事分析
——以《我家那小子》為例

2018-01-25 01:17蔣曉麗馬立軍
傳媒 2018年23期
關鍵詞:那小子男明星觀察員

文/蔣曉麗 馬立軍

湖南衛視《我家那小子》于2018年7月7日22∶00首期播出便以全國網0.9%的收視率引起廣泛關注和討論。節目通過“真人秀記錄+室內觀察訪談”的模式形成敘事連接紐帶,先后展現了5位男嘉賓的日常生活,并邀請男嘉賓的媽媽(大姨)們與節目觀察員在演播廳進行觀看和點評。節目基于親情和成長的表達,在敘事主體、敘事方式和敘事風格等方面都力爭突破,不僅滿足了受眾的審美需求,也為親子類節目的類型化發展帶來諸多有益啟迪。

多元化的敘事主體與功能定位

雙重設置:異時空交叉敘述?!段壹夷切∽印返摹坝^察”屬性將節目涉及的人物分配在“紀實視頻”和演播室兩個空間中,由處于不同時空下的不同主體共同完成敘事活動。錢楓、武藝、陳學冬、朱雨辰、徐海喬等5人作為被觀察對象先后出現在視頻中,是節目中故事的主人公,而處在演播室展開行為觀察活動的則是一支龐大的隊伍,他們由媽媽(大姨)團、觀察員組成。

5位男明星在鏡頭記錄下講述著自己獨居在家的生活樣態,在展示了真性情的同時也為演播室的媽媽團帶來許多“戲劇性”情節,形成了第一層敘事。觀察員和媽媽團則作為另一條敘事線索針對兒子們獨居生活中的日常與“戲劇性”進行討論,完成敘事由表層到深度的轉化。觀察員的設置打破了主持人的固化定位,將行為點評、人物提問、話題延展等融入到節目內容當中,在強化作用的同時還減少了突兀感,更使節目的流暢性和整體性得到提升。節目中李維嘉老道控場、大張偉活躍搞笑、欣然親切誠懇,三人默契配合下解讀生活,將文本中體現的人物情感,價值取向等傳遞給受眾。每期飛行觀察員的加入則賦予話題討論以新的觀察視點,激發出觀眾新的審美體驗。作為最熟知兒子的母親、大姨,媽媽團的擔心、吐槽和贊美不僅為節目貢獻了諸多看點,其睿智的言語傳達出來自不同年齡層的不同觀念、生活方式和生活態度,在與年輕一代的思想碰撞中,輸出多元、縱向的價值觀。

符號化量選:主體選擇映射生活狀態。作為一種符號化的表征,5位男明星的“大齡單身”“城市獨居”“工作與家庭無法兼顧”映射出的是中國新式家庭群像。節目以獨特視角直戳痛點,將“70后”的迷茫、“80后”的憂慮、“90后”的“宅”通過生活細節呈現出來,并通過5位男明星的不斷改善和自我成長引導觀眾在生活中尋找答案。節目中5位嘉賓的性格極具標簽屬性,被孤獨感環繞的朱雨辰、作息不規律的陳學冬、自理能力極差的武藝、深受減肥難題困擾的錢楓、失眠和焦慮的徐海喬,他們不會生活卻期盼被愛,在這種符號化特征的呈現下,作為中國獨生子女的生活狀態被映射出來。節目的內容敘事實現了主題的升華,引發了社會共鳴,為觀眾提供了一個聚焦家庭、審視自我的窗口。

而作為另一敘事主體的觀察員,他們是擁有美滿家庭的王珂、梅婷,是同樣單身獨居的“小子”陳翔、胡一天,是作為“好媳婦”人設的欣然、柴碧云,他們在人際關系、夫妻關系中各具代表性,其從對生活的理解出發,對五位嘉賓的獨居生活提供不同視點、不同年齡階段的解讀。加之固定觀察員的事件總結、話題凝練,節目敘事主體在多方互補中交叉敘述,在保持敘事流暢的同時將觀眾引入敘事情景之中,完成節目的主題表達,滿足各階層觀眾的需要。

創新性的敘事方式與價值構建

“真人秀現實記錄+演播室觀察訪談”的有效結合。敘事模式是節目創作者創新性的體現,《我家那小子》在敘事結構上將真人秀、室內觀察訪談兩種節目形態結合在一起,實現了親子節目的敘事創新。節目圍繞著嘉賓的獨居故事每期設定一個主題,將四個故事以平行方式進行講述,由觀察員、媽媽團的觀察和評點完成整體敘事和承上啟下的功能。節目以真實為核心,用人物作為導向,基于日常生活捕捉他們的情感變化。演播室的觀察團緊緊圍繞著五位男明星的表現,通過人物舉動挖掘人物心理,進而呈現出現象背后的意義,使觀察行為成為另一種意義上的溝通。節目在現實記錄和觀察交流中實現了嚴肅性與娛樂性的結合,也讓觀眾更容易理解和吸收節目的價值和內涵。

如在第四期中,節目以“堅強點!小子”為主題展示了四位男嘉賓在童年、求學等階段經歷的挫折困擾,陳學冬遇恩師失聲痛哭、武藝吐露家庭離異下帶來的憂愁、錢楓減肥期間面對美食左右為難、徐海喬回憶媽媽患病難抑悲傷……視頻中記錄了人生當中百感交集、聚散如浮萍的狀態。嘉賓在熱鬧與冷清中呈現出的反差被觀察團看到聽到,繼而在相互探討當中輸出多元價值觀,具有深刻意義。

視角轉換:客觀性與主觀性的平衡?!伴g離效應”是戲劇大師布萊希特提出的戲劇理論。在他看來,間離的對象是眾所周知的熟悉事物,間離的方法是人為地使觀眾與熟知的東西疏遠,間離的效果是引人深思,并最終使受眾獲得全新的認識。相較于之前《爸爸去哪兒》《旋風孝子》等親子類節目極力創設兩代間溫馨的環境和契機,在《我家那小子》中,節目組賦予明星媽媽以觀察者的身份,以第三視角去觀看最熟悉的孩子在獨居時的生活狀態。當媽媽團從當事人的身份中抽離出來,置身于兒子的生活故事之外,便構成了節目中作為旁觀者的敘事主體。武藝的“外賣生活”、陳學冬的“荒島生存”、錢楓的“減肥酵素”、徐海喬的“手機依賴癥”都是媽媽們在日常相處當中難知的“意料之外”。在這種距離創設的方法下,媽媽團在觀看視頻和現場交流之時可以靈活地對節目故事進行話語補充,實現敘事的完整性和客觀性。而故事主人公的自我講述,則將第一視角和第三視角共存于同一敘事場域下,兩者之間的穿插實現了敘事的認知平衡。

話語表達因視角轉換帶來的變化是極為明顯的。處于旁觀者身份觀察的媽媽們,對兒子或吐槽或贊美或擔憂,在為節目創造了新的敘事看點,呈現不同的家庭相處模式的同時,也在跨代觀察中審視各自母子情感的表達,繼而得到新的理解和嘗試。正如節目橋梁形狀的觀察臺,雖然媽媽團和年輕的觀察員對立而坐,但這種視角的轉換卻是一種溫馨的探索。節目用綜藝架起一座溝通的橋梁,引發觀眾思考,不僅展現出媒介傳播在促進社會和諧發展方面的重要作用,更體現出傳統媒體關照社會現實的責任和擔當。

現實主義敘事風格與審美表達

現實題材:熱點話題下的真實記事。在當下綜藝泛濫、全民娛樂的時代,《我家那小子》以現實為切口,將成人親子關系、家庭婚戀等作為主要敘事內容,試圖完成一場現實主義題材的綜藝探索。節目以二代關系為著力點,又在“單身”字眼之中推進“催婚”的話題,探索全面復雜的人際關系,在話題探討之中引起觀眾共情,獲得時代之下的集體共鳴。從節目開播至今,“朱雨辰孤獨感”“錢楓相親尬聊”等熱點話題的廣泛討論,正是問題普遍存在的典型表現。作為最大的觀察者,觀眾在節目中看到男明星原生態的生活狀態,對現象背后暴露出的關于孤獨與自由、家庭與工作等問題引起重視和反思,進而引發一場關于自我溝通、社會溝通的討論。

現實題材的綜藝當下并不多見,《我家那小子》將敘事主題設定為“好好去生活”,賦予嘉賓和觀眾以獨特的視角去審視生活中的問題。節目中男嘉賓的生活愈漸明朗,也帶給觀眾啟迪:相互理解和自我改變,是好生活的開始!正是依托于現實題材的敘事魅力,節目實現了多年齡層受眾的覆蓋,獲得全民關注,達到了綜藝節目娛樂性和社會文化內涵的平衡。

紀實手法:日?;瘮⑹碌拿栏斜磉_?,F實主義題材的日?;瘮⑹?,往往基于日常生活化組織細節、展開矛盾?!段壹夷切∽印肥褂眉o實手法將現實生活中的真實狀態還原給觀眾,有對于事件的完整講述,也有生活細節的精致展現。節目的定位是觀察類節目,在內容呈現上帶有紀錄片的氣質,體現為對明星的素人化表達。節目用看病、會友、點外賣等生活瑣事構建起嘉賓的生活日常,用發呆、邋遢、慵懶的狀態詮釋最接地氣的嘉賓狀態。這些極具真實感和親切感的細節讓節目充滿了濃郁的生活氣息,為觀眾展示了生活美感。為了增加可看性,節目在真實敘事的基礎上強化了后期剪輯和花字的作用。如在事件轉折處用剪輯手法創設懸念,激發局外之人的好奇感,暗含人物一點一滴的成長,使節目敘事張弛有度、層層遞進。此外,花字兼顧了內容與形式,徐海喬騎馬片段的“我家那格格”、錢楓在紅燒肉上來回翻滾的有趣畫面,都巧妙配合事件細節,使畫面更具代入感和趣味性,豐富了敘事文本的視覺效果。

結語

新時代語境下的敘事創新,是電視內容創優的重點和動力。在當前競爭激烈的親子類節目中,《我家那小子》在敘事主體、敘事方式、敘事風格等方面都有所創新,為電視綜藝節目的發展提供了借鑒。不斷推陳出新是電視綜藝節目的追求,但只有圍繞著“差異化”的內容進行敘事打磨,才能保證精品節目的不斷涌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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