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棱八面通四平山第三地點發現的舊石器*

陳全家 崔祚文 李有騫 倪春野

（1.吉林大學邊疆考古研究中心，吉林 長春 130012；2.黑龍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黑龍江 哈爾濱 150080；3.穆棱市文物管理所，黑龍江穆棱157599）

2016年5月，四平山第三地點由吉林大學邊疆考古研究中心和黑龍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會同遺址所在市、縣的文物保護管理所等單位組成的舊石器聯合考古隊在穆棱河流域調查時發現。共采集石器50件，包括石核、石片、斷塊和工具。下面對所采集石器進行簡報。

一、地理位置、地貌與地層

（一）地理位置

四平山第三地點位于黑龍江省牡丹江穆棱市八面通盆地的南緣。西南距四平村2200米，距四平山第一地點1500米，西距穆棱河2500米，西北距穆棱市1500米，東北距中山村400米。地理坐標為44°52′51.72″N，130°31′44.10″E。

（二）地貌與地層

1.地貌

穆棱河在第三地點西側自南向北流過，形成河谷階地的侵蝕地貌。河谷寬約1000米，主河道寬約50米。河曲發育，牛軛湖亦較為發育。清河在地點東側由南向北流入穆棱河。地點周圍群山環繞，最高峰為大炮臺子山，海拔高度為552.8米。

2.地層

第三地點坐落于穆棱河東岸的二級侵蝕階地上，海拔高度為280米。地層堆積為：

第①層為耕土層，黑色腐殖土，厚約20～30厘米。

第②層為黃褐色亞粘土層，厚約20～30厘米，出有石器。

第③層為砂礫石層，厚約50～100厘米。

第④層為紫紅色砂礫巖基巖，未見底（圖一）。

二、石器的分類與描述

依據陳全家教授的分類標準：石核、石片、斷塊、工具［分三類：一類工具、二類工具（未經第二步加工而直接使用的石片）和三類工具（經第二步加工：修刃、修形或修理把手）］[1]，第三地點發現的50件石器可分為石核、石片、斷塊和工具，具體分析如下：

1.石核 共9件。分為普通石核、石葉石核和細石葉石核。

（1）普通石核 6件。根據臺面的多少分為單臺面石核和雙臺面石核。

圖一 河谷剖面圖

①單臺面石核 4件。長30.4～61.8毫米，平均長45.3毫米；寬60.5～85.7毫米，平均寬73.8毫米；厚26～71.8毫米，平均厚41.9毫米；重68.8～334.9克，平均重148.9克。原料為石英巖、流紋斑巖、角巖和石英。均為錘擊石核，塊狀毛坯。

標本16MSⅢ∶1，長61.8毫米，寬60.5毫米，厚37.1毫米，重121克。原料為石英巖。橢圓形礫石。A為自然臺面，臺面角73.5°，有1個剝片面，1個剝片疤，長47.1毫米，寬 56.7毫米（圖二，9）。

②雙臺面石核 2件。長28.3～128.2毫米，平均長78.3毫米；寬18.3～119.1毫米，平均寬68.7毫米；厚12.2～43.3毫米，平均厚27.8毫米；重4.6～968.4克，平均重486.5克。原料為石英巖和燧石。均為錘擊石核，塊狀毛坯。

標本16MSⅢ∶7，長28.3毫米，寬18.3毫米，厚12.2毫米，重4.6克。原料為燧石。呈半錐形。有2個臺面。A為打擊臺面，長18.3毫米，寬10.2毫米，呈橢圓形，有2個剝片面。AⅠ剝片面，臺面角91.1°，2個剝片疤，最大的長11.9毫米，寬4.4毫米。AⅡ剝片面，臺面角80.2°，1個剝片疤，長18.1毫米，寬11.7毫米。隨后用轉向打法，以AⅡ剝片面為B臺面，臺面角100.2°，1個剝片面，2個剝片疤，最大的長10.5毫米，寬16.4毫米（圖二，1）。

整體來看，雙臺面石核僅發現2件，但1件為反向打法，1件為轉向打法，均為高效的剝片方式。轉向打法是指以剝片面為臺面，轉90°向非臺面的其他面進行剝片[2]。反向打法是指以一臺面的剝片面為臺面，反向再向其臺面進行剝片（圖三）。

圖二 石核、石片和二類工具

（2）石葉石核 1件。標本16MSⅢ∶3，長63.6毫米，寬48.5毫米，厚50.9毫米，重147.9克。原料為安山巖。錘擊石核，呈圓錐形。A為修理臺面，長50.9毫米，寬48.5毫米，呈圓形，有4個剝片面。AⅠ剝片面，臺面角92.4°，3個剝片疤，最大的長39.6毫米，寬18.9毫米。AⅡ剝片面，臺面角75.9°，3個剝片疤，長58.3毫米，寬26毫米。AⅢ剝片面，臺面角79°，1個剝片疤，長58.9毫米，寬29.2毫米。AⅣ剝片面，臺面角74.6°，4個剝片疤，最大的長21.4毫米，寬28.6毫米（圖二，8）。

（3）細石葉石核 2件。長23.7～29.9毫米，平均長26.8毫米；寬26.1～49.7毫米，平均寬37.9毫米；厚8.5～8.7毫米，平均厚8.6毫米；重6.9～9.9克，平均重8.4克。原料均為黑曜巖，間接法剝片。

標本16MSⅢ∶9，長29.9毫米，寬26.1毫米，厚8.7毫米，重6.9克。呈楔形。1個臺面。A為臺面，極平坦，未經修理；其長27.9毫米，寬8.4毫米，呈長方形，臺面角為86.4°。核體經過精致加工，左側隆骨保留，右側經過剝片隆骨消失，留下剝片面，可見6個剝片疤，最大的長28毫米，寬3.1毫米（圖二，3）。

2.石片 共8件。分為完整石片和斷片。

（1）完整石片 2件。長25～80.4毫米，平均長52.7毫米；寬36.9～69.7毫米，平均寬53.3毫米；厚9.6～29.7毫米，平均厚19.7毫米；重8.4～165.1克，平均重86.8克。原料為流紋巖和瑪瑙。均為錘擊石片。

標本16MSⅢ∶12，長25毫米，寬36.9毫米，厚9.6毫米，重8.4克。原料為瑪瑙。自然臺面，石片角為74.5°。打擊點集中，半錐體微凸，無錐疤，同心波清晰，放射線不清晰。背面為石皮（圖二，4）。

（2）斷片 6件。均為橫向斷片，又分為近端斷片、中段斷片和遠端斷片。

圖三 反向和轉向打擊法

①近端斷片 2件。長13.2～20.9毫米，平均長17.1毫米；寬20～34.2毫米，平均寬27.1毫米；厚6.8～8毫米，平均厚7.4毫米；重1.7～5.5克，平均重3.6克。原料為瑪瑙和燧石。皆為錘擊石片。

標本16MSⅢ∶45，殘長20.9毫米，寬34.2毫米，厚6.8毫米，重5.5克。原料為瑪瑙。自然臺面，石片角為124°。打擊點集中，半錐體較平，無錐疤，同心波清晰，放射線不清晰。背面均為石片疤。遠端折斷（圖二，6）。

②中段斷片 1件。標本16MSⅢ∶42，長23.6毫米，寬27毫米，厚6.1毫米，重4.4克。原料為燧石。近端和遠端折斷。同心波清晰，放射線不清晰。背面均為石片疤（圖二，5）。

③遠端斷片 3件。長19.6～36.8毫米，平均長29.8毫米；寬17.5～23.6毫米，平均寬21.2毫米；厚2.9～9.9毫米，平均厚6.8毫米；重0.7～7克，平均重4.9克。原料為石英和安山巖。

標本16MSⅢ∶25，長19.6毫米，寬17.5毫米，厚2.9毫米，重0.7克。原料為安山巖。近端折斷，同心波清晰，放射線不清晰。背面均為石片疤，剝片方向為向心剝片（圖二，7）。

石片的背面亦是非常重要的，隨著剝片的進程，石片背面的石皮部分會逐漸減少直至消失，因此，石片背面的情況也是判斷剝片率是否高的一項指標。整體來看，石片背面以石皮+石片疤為主的，占石片總數的50%；均為剝片疤的次之，占總數的37.5%；全石皮的次之，僅占12.5%?？梢?，背面以石皮+石片疤及石皮的石片為主，占總數的占62.5%，均為剝片疤的僅占37.5%（表一）。說明此地點的剝片率并不高。

3.斷塊 6件。標本分別為16MSⅢ∶16、39、40、41、43 和 44，形狀不規整，難以劃分類型。長28.9～49.5毫米，平均長36.9毫米；寬15.3～37.9毫米，平均寬24.9毫米；厚7.7～21.1毫米，平均厚16.3毫米；重2.8～32.1克，平均重14.1克。原料為石英、燧石和安山巖。

4.工具 共27件。包括二類工具和三類工具。

（1）二類工具 10件。根據刃數的多少，可分為單刃和雙刃。

①單刃 9件。根據刃的形狀，又可分為凸刃和尖刃。

凸刃 6件。長11.5～51.8毫米，平均長32.5毫米；寬11.5～31.9毫米，平均寬25.2毫米；厚3.1～22.5毫米，平均厚9.4毫米；重0.4～46.3克，平均重12.4克。原料分別為安山巖、玄武巖、流紋巖、石英和燧石。刃長19.4～55.6毫米，刃角21.8～52.1°。

標本16MSⅢ∶20，長33.3毫米，寬11.5毫米，厚5.8毫米，重2克。原料為玄武巖，毛坯為中段石葉，背面為石片疤和石皮。刃緣兩側都有不連續的魚鱗狀使用疤，刃長33.3毫米，刃角 35.4°（圖二，2）。

表一 石片背面統計表

尖刃 3件。長20.2～39.3毫米，平均長28.9毫米；寬15.1～18.5毫米，平均寬17.3毫米；厚4.6～10.2毫米，平均厚6.6毫米；重1.3～7.4克，平均重3.3克。原料為石英、燧石和黑曜巖。尖刃角為47～80.5°。

標本16MSⅢ∶24，長20.2毫米，寬18.2毫米，厚5.1毫米，重1.3克。原料為燧石。毛坯為完整石片，背面均為石片疤。A和B處的鋒利邊緣相交于一銳角，且兩邊皆有不連續的使用疤，但A邊磨損更為嚴重，應為主要使用邊。尖刃角為47°（圖四，3）。

②雙刃 1件。標本16MSⅢ∶26，長21毫米，寬15.2毫米，厚3.5毫米，重1克。原料為黑曜巖，毛坯為完整石片，背面均為石片疤。A處為凸刃，有不連續的魚鱗狀使用疤，刃長17.4毫米，刃角21.5°。B處為凹刃，有不連續的魚鱗狀使用疤，刃長14毫米，刃角21°（圖四，5）。

（2）三類工具 17件。包括刮削器、鋸齒刃器、凹缺器和砍砸器。

①刮削器 13件?？煞譃閱稳泻碗p刃。

單刃 12件。分為凸刃和尖刃。

凸刃 6件。長34～76.5毫米，平均長59.5毫米；寬15～61.5毫米，平均寬42.3毫米；厚7.5～33.2毫米，平均厚20.9毫米；重3.3～103.6克，平均重58.3克。原料為安山巖、石英、燧石和凝灰巖。毛坯為片狀和塊狀。刃長為27.3～96.3毫米，刃角為 21.5～70.2°。

標本16MSⅢ∶31，長70毫米，寬49毫米，厚20.6毫米，重64.7克。原料為凝灰巖。毛坯為完整石片，背面為石片疤和石皮。A處為刃緣，錘擊修理，正向加工。刃長59.2毫米，刃角40.2°。B處經過簡單加工，是為了修理把手，便于執握。C處折斷是為修形（圖四，7）。

尖刃 6件。長13.8～95毫米，平均長45.3毫米；寬10.7～53毫米，平均寬29毫米；厚2.9～30.6毫米，平均厚11.1毫米；重0.4～124.8克，平均重27.6克。原料為燧石、黑曜巖、流紋斑巖、流紋巖和石英。毛坯為片狀和塊狀。刃長9.2～84.7毫米，刃角為55.5～120°。

標本16MSⅢ∶34，長58.1毫米，寬41.2毫米，厚10.3毫米，重22.3克。原料為流紋斑巖，毛坯為遠端斷片，背面均為石片疤。A和B處經過錘擊、正向加工，背面留有大且深的雙層魚鱗狀修疤，兩刃長分別為59.8毫米和75毫米，并相交于一銳角。尖刃角72.5°（圖四，4）。

雙刃 1件。標本16MSⅢ∶28，長48.1毫米，寬37.9毫米，厚9.9毫米，重19.4克。原料為流紋巖。毛坯為近端斷片。A處為直刃，錘擊、正向加工，刃長33.9毫米，刃角59.2°。B處為凸刃，錘擊、正向加工，刃緣的背側留有連續的魚鱗狀修疤，刃長47.2毫米，刃角 28.2°（圖四，6）。

②鋸齒刃器 2件。長16.4～84.7毫米，平均長50.6毫米；寬15～48.4毫米，平均寬31.7毫米；厚4.3～16.6毫米，平均厚10.5毫米；重0.9～64.2克，平均重32.6克。原料為燧石和石英。毛坯為片狀和塊狀。刃長21.9～88毫米，刃角為21.5～65°。

標本16MSⅢ∶36，長84.7毫米，寬48.4毫米，厚16.6毫米，重64.2克。原料為燧石，塊狀毛坯。A處為鋸齒刃緣，呈環形，兩側經過錘擊、復向加工修理而形成多層的魚鱗狀修疤。刃長88毫米，刃角為65°。B處經過簡單加工，是為了修理把手，便于執握（圖四，1）。

標本16MSⅢ∶46，長16.4毫米，寬15毫米，厚4.3毫米，重0.9克。原料為石英，片狀毛坯。A處為鋸齒刃緣，兩側經過錘擊、正向加工修理而形成單層的魚鱗狀修疤，刃長21.9毫米，刃角為21.5°。B處折斷是為修形，C和D處折斷，是為了修理把手，便于執握（圖四，2）。

圖四 二類和三類工具

③凹缺器 1件。標本16MSⅢ∶35，長60毫米，寬69毫米，厚21.6毫米，重65.6克。原料為石英，塊狀毛坯。A處為刃緣，先打出一個凹形的缺口，再用錘擊法加工刃緣，并在凹口內形成單層的魚鱗狀修疤，刃長56.9毫米，刃角39°。B處經過簡單加工，是為了修理把手，便于執握（圖四，8）。

④砍砸器 1件。為單凸刃。標本16MSⅢ∶32，長100.2毫米，寬82.7毫米，厚24.2毫米，重210.5克。原料為角礫巖，毛坯為遠端斷片。A處為刃緣，錘擊、反向加工，并在劈裂面側留有雙層的魚鱗狀修疤，刃長107毫米，刃角52.2°。B和C處經過簡單的加工，是為了修理把手，便于執握（圖四，9）。

三、結 語

1.石器工業特征分析

（1）石器的原料十分豐富，包括石英、燧石、安山巖、黑曜巖、流紋巖、流紋斑巖、石英巖、瑪瑙、角巖、玄武巖、角礫巖和凝灰巖。其中石英使用的較多，占原料總數的30%；燧石次之，占總數的20%；安山巖、黑曜巖、流紋巖、流紋斑巖、石英巖和瑪瑙較少，各占10%、10%、8%、6%、4%和 4%；角巖、玄武巖、凝灰巖和角礫巖則使用最少，僅各占2%（圖五）?？傮w來看，石料使用不集中，但優質石料占有較高的比重。

（2）根據石器的最大長度，將此地點的石器劃分為小型（20＜N≤50毫米）、中型（50＜N≤100毫米）和大型（100＜N≤200毫米）三個等級[3]。小型最多，占石器總數的64%；中型較少，占總數的32%；大型最少，僅占4%?？梢?，此地點的石器是以小型為主的石器工業類型。

（3）石器類型比較豐富，包括石核、石片、斷塊和工具。工具比重最高，占石器總數的54%。其中三類工具最多，占工具的63%，又以刮削器最多，占三類工具總數的76.4%（又單刃最多，占刮削器的92.3%），鋸齒刃器較少，占11.8%，凹缺器和砍砸器最少，僅各占5.9%；二類工具（又單刃最多，占二類的90%）較少，占工具的37%。石核（普通石核較多，占石核的66.7%，細石葉石核占22.2%，石葉石核僅占11.1%）較少，占總數的18%。石片比較少，占16%。斷塊最少，僅占12%（表二）。

（4）此地點除了普通石核外，還發現了石葉石核和細石葉石核。石葉石核呈錐形，臺面經過預制修理，剝片面分布在臺面的四周，與錐形細石核極為相似，可能為普通石核與錐形細石核的過渡階段。但由于發現的石葉石核較少，未能充分證明這一點。同時還發現了2件細石核，細石核被認為是細石葉工業的典型器物，可見此地點已經進入了細石葉工業的發展階段。剝片以錘擊法為主，偶用間接法。石片皆為錘擊石片，未發現石葉及細石葉。剝片打法使用轉向和反向打法，剝片效率較高；但從石片背面的情況來看，剝片率卻并不高。三類工具以片狀毛坯為主，占三類工具總數的70.6%，而其中遠端斷片最多，占片狀毛坯總數的50%；塊狀較少，僅占29.4%。工具修理以錘擊法為主，偶用壓制法；多為單層的魚鱗狀修疤。加工方向以正向為主，復向較少，反向和交互最少。

圖五 石器原料比例圖

表二 石器類型比例表

（5）三類工具中出現了修理刃緣或直接使用鋒利刃緣與修理其他部位相組合的不同情況，總體來看，以修理刃緣的類型組合為主，占三類工具總數的94.1%；直接使用鋒利刃緣的類型組合較少，占三類工具的5.9%。其中又以修理刃緣或直接使用鋒利邊緣為刃緣與修理其他部位相組合的工具最多，占58.8%；而僅修理刃緣的工具次之，占41.2%（表三）。從對三類工具不同部位的加工修理可以看出，當時的人類已經有意識、有選擇性地根據毛坯的不同情況制作出更加適用于生產和生活的工具。

2.對比與討論

第三地點的石器原料種類比較豐富，主要是就地取材。石器以小型為主，中型較少，大型最少。石器類型亦比較豐富。石核包括普通石核、石葉石核和細石葉石核，其中石葉石核的臺面經過預制修理，細石葉石核的原料均為黑曜巖，其臺面為斷面，臺面兩側邊緣及核身均經過精致加工，呈楔狀。石片包括完整石片、近端斷片、中段斷片和遠端斷片，其中遠端斷片數量居多。工具中三類工具所占比重最大，又以單刃刮削器占有絕對的優勢。工具毛坯以片狀為主（遠端斷片居多），塊狀較少。剝片技術為錘擊法，存在間接剝片方法；工具修理采用錘擊法，偶用壓制法；以正向加工為主，反向和復向次之。工具組合以三類刮削器為主要的工具類型，砍砸器占有一定的比例；工具修理以錘擊法為主；加工方向以正向為主，復向次之。同時，在第三地點旁的三、四級階地還發現了第二地點和第一地點。將三個地點進行比較可知，第三地點的石器工業與第一地點的比較相似，除了普通石核外，皆出現了石葉和細石葉石核，且皆以普通石核為主，石葉和細石葉石核較少；工具類型和所占比例亦比較相似。與第二地點相比，雖在石器類型、加工修理等方面具有一定的相似性，但第二地點并未發現典型的石葉和細石葉石核。綜上所述，第三地點的工業特征與東北地區的大布蘇、大興屯和吉林東部含細石器遺址等為代表的細石葉工業類型[4]極其相似，但又有其自身的特點：由于天然條件，第三地點并未像細石葉工業中其他的地點那樣發現大量的黑曜巖原料，除了細石葉石核外并未發現細石葉，三類工具中的雕刻器和石鏃亦未發現，而鋸齒刃器卻在其他遺址或地點中不曾發現。

3.地點性質

此地點發現的石器數量較多，石器類型比較豐富，多為工具，可見古人類在此地進行過一段時間的生產活動。

從周圍地理環境分析，此地點分布于穆棱河的二級階地上，水資源豐富，適合古人類進行生產活動。通過對地點石器工業特征的分析，此地可能是進行生產、生活的臨時性營地。

4.年代分析

此地點的石器出土于二級階地的黃褐色亞粘土層中，根據黑龍江省第四紀地層的堆積年代分析，可以確定該層位屬于上更新統[5]。由于該層沒有發現共存的哺乳動物化石，也未出現磨制石器和陶片，因此，可依據地層和石器工業特征的對比分析，將其暫歸于舊石器時代晚期晚段。

表三 三類工具修理部位比例表

參加調查人員：黑龍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李有騫主任,吉林大學邊疆考古研究中心陳全家教授、李萬博博士、崔祚文碩士，穆棱市文體新局原輝副局長，穆棱市文物管理所倪春野所長及張利軍、張忠權和姚磊等。調查期間得到黑龍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吉林大學邊疆考古研究中心、穆棱市政府和文物管理所等單位領導的大力支持，在此一并表示感謝。

［1］陳全家.吉林鎮賚丹岱大坎子發現的舊石器［J］.北方文物，2001（2）.

［2］張森水.中國舊石器文化［M］.天津：天津科學技術出版社，1987.

［3］衛奇，裴樹文.石片研究［J］.人類學學報，2013，32（4）.

［4］陳全家.舊石器時代考古（東北）［M］//張博泉，魏存成.東北古代民族：考古與疆域.長春：吉林大學出版社，1998：171—197.

［5］黑龍江省區域地層表編寫組.東北地區區域地層表：黑龍江省分冊［M］.北京：地質出版社，19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