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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屆 紅巖文學獎 揭曉

2018-11-15 08:32
紅巖 2018年6期
關鍵詞:紅巖文學獎詩歌

第六屆“紅巖文學獎”新聞發布會現場

10月24日上午,第六屆“紅巖文學獎”發布會在重慶舉行。本屆評選范圍為2016年第1期至2017年第6期,在《紅巖》發表的文學作品。此前,評委經過一個多月的閱讀評審,最終在監察委員的全程監督下進行了議評,且以記名投票方式產生了7件獲獎作品,分別是中篇小說獎:曹寇《母親》;短篇小說獎:趙卡《從細處崩斷的繩子》;散文隨筆獎:格致《平安無事》;中國詩歌獎:宋煒《宋煒詩集》;外國詩歌獎:[美國]查爾斯·西密克《西密克詩集》(董繼平譯);文學評論獎:熊修雨《汪曾祺:中國當代先鋒寫作的一面鏡子》;文學新銳獎:東珠《小言如玉》。長篇小說獎和報告紀實文學獎空缺。

近年來,《紅巖》傾力打造刊物品牌,提升質量,發表了諸多優秀作品,不斷被各種選刊轉載,產生了良好的社會影響,也給評獎工作帶來難度。

本屆的中、短篇小說評選,是一亮點。票數最為集中,意見最為統一,被評委譽為可以常讀常新的作品。且獲獎作者都很年輕,屬實力派青年作家。

除中、短篇小說外,詩歌、散文類作品的評選,也是本屆評獎的又一亮點。因好作品多,實力強,競爭大,造成評委們一時難以決斷。最終,經過反復討論、議評,方產生獲獎作品。本屆中國詩歌獎獲得者為重慶本土詩人,這是自紅巖文學獎開辦以來,時隔近10年后,第二位獲獎的重慶詩人。

2015年,我們在已有品牌欄目“中國詩集”和“國際詩集”的基礎上,重磅開設了“中國文存”欄目,發表了國內重要實力派散文家作品,贏得了專家和讀者廣泛的贊譽,在文學界產生影響。值得一提的是,本屆的新銳獎獲得者,也是從“中國文存”欄目走出來的一位年輕的散文作家。與散文隨筆獎獲得者來自同一個省份,而她們正巧是師生關系,成為本屆“紅巖文學獎”的佳話。

小說構思精巧,意韻深遠,將親情、愛情、欲望寫得交織糾結而不落窠臼。尤其是對“母親”形象的刻畫頗見張力,完全突破了以往關于“母親”形象的建構,而根植于現實,讓人覺得鮮活可感,有一種難言的況味,一種形而下的瑣碎與堅硬,充分顯示了一位實力派青年小說家的水準。

首先鳴謝。感謝《紅巖》,感謝評委會,感謝歐陽斌先生。

其次我感到驚訝?!赌赣H》這篇小說于作者本人而言,并無特別意義。即本人在寫作中沒有表現過“用力”,發表及轉載后,對比于作者其它小說,本人亦不曾有過“另眼相看”之意?;叵雽懽骶売?,蓋《紅巖》雜志約稿數次,我都大言不慚一口應允,卻始終無實際行動,愧怍之下,遂提筆就之,“應付差事”耳。然而,就是這么個東西,今年卻有幸獲得兩次“恩寵”——另一次是《小說選刊》本年度的同類獎項。

我寫小說十多年了,自視并非文壇紅人,鮮有獎項落我頭上,以至于我很早就斷絕了此類“進取之心”。想寫就寫,能發表就發表;不想、不能也就算了。神靈在上,大道光明,人生有涯,小說在我看來,委實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個人的所謂“文學之路”更是不值一提。有此獎賞,我想我也不會說什么“加倍努力”“再接再厲”之類的話。我的理解,所有的一切在此時此刻大概只是一種世俗意義上的幸運,也未嘗不是一種福禍難料的“報應”。我的內心低吟再三的是: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2018年10月24日

小說寫女人的命運遭遇和男人的宿命反抗,彼此的生活磨難和相互支撐的溫暖,給人以一種強大的正能量。故事里的“偶然”、“宿命”、“社會”和“性格”,均成為悲劇命運的制造者,作者以扎實的敘事功力將底層人物的命運與其時代背景映照,顯示出生命的悲涼和掙扎。尤其小說最后的結束,堪稱豹尾,可謂筆力千鈞,直擊人心。

這個年度對我來說最意外的事情就是獲了一個獎,我要大力贊美一下這個獎,畢竟是我寫小說以來第一次獲獎;我覺得,一個作家尊重自己小說的最恰當方式就是在他有生之年一定要獲一次獎,以后獲不獲都沒多大意思了。

我寫小說的時間比較晚,應該是從2012年年底開始的,寫小說的動機也比較陰暗,出于報復(人)而已,并且在技術上自詡比好多人好太多,一路走來,像一個炸藥販子無法無天地推銷他的危險品,結局當然非常糟糕。站在小說的對立面寫小說,這是20世紀荒誕文學的偉大傳統之一,我愿繼承它的哪怕一丁點遺產,做一個無可救藥的哪怕引起世俗爭議的新手。

《紅巖》給我信心,對我寫作的意義又太大,上午交稿下午進印廠的最快小說發表紀錄就是在《紅巖》創立的,我的第一個小說獎也是《紅巖》給的,人的天性里面隱含著的那個真實欲望被滿足,從此他將——不,是我將——更死心塌地屈從于小說暴力這個巨大的誘惑,寫出更好看但絕不軟弱的小說來。

謝謝《紅巖》,謝謝“紅巖文學獎”!

格致的散文行文樸實自如,無時下其它所見散文的玄想和空乏之感?!镀桨矡o事》于簡潔中見出細致,作者以寓居鄉村的切身感受,表現在鄉村感悟的人情世態,展示出城鄉不同生活、不同人群的行為與想法,以及城鄉沖突中微妙的人際矛盾與融合。視角獨特,韻味無窮。

我的其它文章可以不獲獎,但是《平安無事》獲獎是我期待的。它是我文學道路上的一個路標,是我小心留下的一粒石子??赡芎芏嗳藳]有發現它的非常之處,但是《紅巖》雜志以及紅巖文學獎的評審們看到了。這讓我欣慰。終于有人讀懂了,于是出一口長氣,放心了。

《平安無事》是我的重要作品,這是我第一次寫基層勞動者,并且寫得很深入。小琴為什么不種花?小暢為什么想掛秋千而沒有掛?農民有時間也不遛狗,任由狗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過著悲慘的生活視而不見,為什么會這樣?他們就是冷漠、自私、殘忍的人嗎?《平安無事》通過幾件小事發現了他們心里殘存的柔軟和詩意。如同一件古代瓷器,當看到它的時候,已經打碎了,剩下了殘片。但這殘片足以證明他們也是善良、愛生活、有詩意的人,只是已經被殘酷的生活破壞了。

鄉村生活從來不是詩意的,風大一點,雨大一點,都能左右農民的情緒,任何一場自然災害都直接影響農民的生存。而鄉村是裸露的,沒有防護的,鄉村直接面對自然力。農民直接面對自然力。而我們的自然越來越不穩定,越來越沒有理性。還有社會因素的影響:糧食今年多少錢一斤,他們無從把握?子女的學費、就業、城市房價,都是他們無從把握的,這些都像狂風暴雨一樣左右他們的喜怒哀樂,摧毀他們心中的柔軟和詩意。

感謝《紅巖》雜志對《平安無事》的肯定,對鄉村大眾的關注。感謝評委們。感謝責編吳佳駿。

宋煒的詩觀察細致,底蘊豐厚,且想象奇特,充滿了對生活的摯愛。尤其對日常經驗的處理,扎根當下又融會傳統,深沉而智性,將自身融入萬物,建構起一個整體的、充盈的語詞世界和詩歌世界,形成獨特的詩歌風格。

我曾經對詩歌極其狂熱,快到要把自己蒸發掉的地步了,輕飄飄的,處處無從著落。那樣一種縹緲的樂趣顯然不能持久。于是我沉溺下來,低于生活,把自己局限在一只酒杯中。

只是這個過程頗不輕松。那段時間,我反復陷入同一個象征性夢境,直到它突然有一天自動通關了,才暫告一個段落。這個夢被我記在一篇叫《向下飛》的文字里。噩夢從此不再。我的墮落真正開始了,或者說,我開始向下飛了。后來,在另一首詩中,我也談到過這個夢:我在峰頂觀天下,自視甚高;/普天之下,我不作第二人想;/日出只在我眼中,別無他人看到;/日落也是我一人的:/我走出身體,向下飛,/什么也觸不到。/我才是世上第一個不死的人。

但即使這樣又如何?無論我對詩歌的狂熱是消散了還是換一個向度重新凝聚了,對一個一再面臨窮途的人而言,真正的問題始終是“下一步”:他能像阮藉一樣返回嗎?

西密克是美國當代重要詩人,其詩歌語言簡潔,有著神秘性與日常性的結合。將客觀世界帶入主觀世界,然后返回客觀世界,走進詩歌核心,從容、舒緩,平靜、深邃,充滿睿智和發現。他的詩歌是一個“混血兒”,流淌著巴爾干和美利堅混合的血液,具有鮮明的特色。董繼平的翻譯嚴謹、準確,語言簡潔、明晰,更加凸顯了西密克的詩歌之美。

I am delighted to hear that I’ve won The Hongyan Literary Prize.Writing poetry, as you know, is an odd kind of pursuit. One writes a poem and has it published and then hears nothing about it for years and then comes the news that it has been translated with some others and that it now has readers out there in the wide world and that it has even received a prize. Even when I was young I suspected that poetry travels better than any other kind of literature. I remember reading an anthology of Classic Chinese poetry when I was sixteen years old and falling in love with nearly every poem I read. Later in life, I came to realize just how miraculous that experience was when one took into account that I knew next to nothing about China at that age and yet shed tears as I read its great poets. Today, with deep emotion and gratitude, I accept the Hongyan Literary Prize.

喜聞自己獲得了“紅巖文學獎”。正如你們所知,寫詩是一種奇怪的追求。一個人寫下某首詩,將其發表,然后多年都聽不到它的消息,然后就傳來它跟其它詩一起被翻譯,如今在廣闊的世界上擁有了讀者,甚至還獲了獎的消息。即便是在我年輕的時候,我也有詩歌是否能比任何其它文學體裁走得更遠的懷疑。我還記得,我在16歲時讀過一部中國古典詩選,深深地愛上了我所讀到的每一首詩。在后來的生活中,我逐漸意識到——請體諒我在那個對中國幾乎一無所知的年紀,在閱讀中國偉大的詩人之際卻感動得落淚了,那種經歷多么不可思議。今天,我滿懷深深的情感和感激,接受“紅巖文學獎”。

本文以汪曾祺為參照,對其先鋒寫作特色進行重新梳理,并將其作為一面鏡子,通過分析中國當代先鋒寫作長于模仿卻創造不足,指出所謂本土化與西方化相結合的困境及先鋒精神缺失等問題,對中國當代先鋒寫作的成就與缺陷進行了理性審視和藝術反思。邏輯嚴密,有理有據,清晰透徹,頗具見地。

接到《紅巖》雜志編輯的獲獎通知來電,感覺如同天外來音,令我不敢置信。我本愚鈍,拙作如同我本人一樣,自認樸拙無華,惟有認真投入而已,承蒙眾多專家學者首肯厚愛,不勝榮幸,非常感謝,乃至欣慰。它讓我再次明白了這樣一個簡單道理:惟有真誠付出,才有可能獲得回報。同時它也表明了這樣一個文學事實,那就是在不無浮躁喧囂的當代文壇,還是有一批嚴肅的專家學者,用他們的學術智慧、辛勤勞動和道義擔當精神,在為文學和學術保駕護航。這是當代中國文學和學術健康發展的保證。我對他們的敬業精神和辛勤勞動滿懷敬意。

文學批評之于我,是一種職業,更是一種興趣。我對當代文學,非常熱愛,但對文學批評,卻充滿敬畏。在我看來,文學批評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既是個人學術心性的自由表達,同時又是一種社會公眾行為,影響他人和整個文學生態。我主張文學批評的嚴謹性、厚重性和及物性,欣賞那些有責任和有深度的批評家。雖不能至,心向往之。

非常感謝《紅巖》文學雜志社,讓我在單調的文學生活中,獲得了一次精神鼓勵,燃起了我對文學的希望,增強了我對文學批評的信心。衷心地祝愿《紅巖》文學雜志越辦越好,前程錦繡,星光燦爛!謝謝!

在喧囂的世界,她那般傾聽內心;在物欲的世界,她那般關注精神?!缎⊙匀缬瘛反_立了一次東珠的特立獨行?!靶 碧幹?,獨步中國鄉土大地,寫一草一木;“玉”上收筆,抒寫東方山水精神,發一己文心。文字空靈唯美,哲理恣意汪洋。這種富有靈魂特性的散文寫作,值得關注。由此期待,東珠的散文天地日益寬廣。

我很欣賞“第六屆紅巖文學獎”的評獎標準:獲獎作品要具有較高的文學藝術性,提倡文本的文學傳承與創新,獎勵有獨到境界、獨立視角、獨立手法的作家作品。這也是我第一次在一個文學獎項里明確聽到“藝術性”與“境界”這樣的召喚。我很感動,突然覺得,我的寫作是不孤單的,因為有《紅巖》在默默鼓勵我。我的寫作,很大一部分是想弄明白我是怎么回事。如果我是歌手,我會選擇唱出來??晌荫{馭文字更容易些,因此,我借助寫作這種方式來完成。我就是想知道,我想念大自然何以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這世上誰能與我同夢?除了我,還有誰能相信這來自宇宙的看似虛幻的力量如此強勁?我將怎樣與宇宙中的無數個我和解?小言如玉,解答了我的困惑,自此,我與大自然的一草一木終于可以順暢交流了。原來,大自然也是因材施教,我一切的遭遇,都是為了我名下的這顆靈魂的蛻變而鋪墊。我最終找到了活著的方便法門:境界是可以證悟出來的,它以天人合一為典范,以戒、定、慧為導師,以現實生活為沃土。深深的感謝所有喜歡《小言如玉》的評委們,更感謝劉陽主編,感謝吳佳駿主任,感謝編輯部所有工作人員。我注重一切稱謂的音,《紅巖》果真是我的紅顏知己,我終生都會銘記這份知遇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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