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字如晤

浙江工貿職業技術學院/馬銀蝶

仿佛愛情，這個詞語

惆悵悄然蔓延，思緒遠比書寫更加悠長。

我的青春，是一頁紙，它滾燙，但它習慣了寧靜。在歲月標上句號之前。趁你尚未出現在我面前。

我在臆想中抓住你的手，發梢上春天的草香，舌尖的滾燙。仿佛愛情，這個詞語。

但你仍在躊躇。即便我們青春的馬蹄嘚嘚，即便我們春天的航船已啟程。

想到你，我就失去了方向。

我等著你。把我帶走。

戲中人

彩繡鮮衣，身后鑼鼓喧天，她仿佛一腳踏上了戰場。

臺下觀眾觀察著她濃濃妝容后看不分明的表情，捉住她聲音背后的顫抖。

一場戲，唱完一段美夢。她聽著腳下掌聲雷動，一動不動。

亭臺樓閣，戲中不分真假，只有鑼鼓一聲聲擊打著她讓她前進。

戲中難分真假，帷幕落下，她也如鑼鼓聲一瞬間消失不見。

那臺上臺下的心事，淅淅瀝瀝。像雨，洗刷。

戲，卻從未停止。鑼鼓陣陣，我緩緩踏上戲樓，情不自禁。

咿呀喃語，一陣唏噓，風卷起我的步子，又輕又小心。

樹的年輪

在森林中，我又聽到那些空闊的聲音，它們風塵仆仆地趕來。

它們筆挺地立在原地，看著我們來來去去，電鋸或斧子，命運沒有定數。劫難藏于數不清的縫隙。

有時候，你會在夜幕下，偷偷捂住你漆黑的眼睛。

陽光曾經在你的眼中閃爍。那里也曾承載著星星，你把露水，藏在樹冠。

不知是柔軟還是堅硬，你總是在夜晚哭泣。嗚嗚的大風吹走了你的晶瑩，你又一次完成洗滌。

歲月無聲，仿若一場大雨。你在不知不覺中模糊了雙眼，我在不知不覺中朦朧了昨天的你。

不是沒有痕跡，只是你藏在心底。容貌無法證實你歷經多少，歲月的車輪在你心里生生不息。

隱喻的死亡。穿梭于年輪，如浪，如潮；等待著歸于平靜。

暮年的爺爺

爐煙裊裊，遠山淺了，他的臉漸漸被氤氳。

風有著暮年的姿態。

燭火一點一點惺忪，如一截枯瘦的時間。

他聽著一扇窗在原木粗糙的脈絡間呼吸，粗重、陳舊，趨同于自己。

仿佛風霜與塵埃都落在他的肩頭。故人的容顏在變化，江河山川的容顏在變化，不變的，是對日子的熱忱。

青春賦

你是曇花，我和你一起開，一起凋謝。

你強調著性別，你強調著界限。你是風，是雨，是我莫名其妙的心情。

我期待你舞動，舞成虛無縹緲，舞成黯然神傷。

我不忍打擾，也怕驚擾了自己。

我唯恐你拂袖而去，我唯恐你回頭時，看不見我。

我不忍看你，在我面前，如此慌亂。

我不忍，看著青春的劇目，它們凌亂地掙扎，在日記本里茫然地顯影。

見字如晤

提筆，描繪你的面容。

卻不知何時你已模糊在我的記憶里，竟讓我不知所措。

你或顰或蹙，都讓我記憶猶新。

我在玻璃窗的那頭看你，你一如既往地清晰，但我擔心，你會把我忘記。

我曾一筆一劃勾勒你的面容，完整畫出你的音容笑貌。

我在記憶里，拼出往日的你。你指尖微涼，如同暗夜的幽光。見字如晤，當我們祭奠花季時光，那些傷感的詞語，一地狼藉。一封信，它有醒目的郵戳，絢爛，敏感、遲疑，像我的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