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下言語深處的花火

甘肅/李萬虎

【北方春末清晨的記憶

看不出水的蔚藍，有失色的紋絡

在暮春自由呼吸，水是柔軟的

如春天樹木繁盛的生命

一曲梵音，如午夜你的面孔

光里的笑靨，站在河邊

看凌空的鳥，自對岸折返

想念成疾，頃刻之間

河流與河流就分道揚鑣

用一個春末的距離，定義你我

翻來覆去地想，在紙上春天

列出不能突破另一種美的理由

我們終究會忘記彼此，忘記

春水里，自指尖沁入心底的凜冽

隱隱的疼痛里，故事漸行漸遠

如溪水匯入大海，不用等很多年后

就在明天，回想起我們

這些默契和心動，又美又疼

【我們只能回歸

隔著流年里的光，短暫相遇的美

溫煦如故，如果沒有過去和現在

我們又如何界定將來

如何定義兩點之間的偶然

匆忙趕路，寫下言語深處的花火

美到疼痛的故事，你不為所動

在黃昏返回，所有的景致

皆因你花容失色，昏昏欲睡

字里行間的敘述，暗藏肩側的疼

只不過是一場回歸，把眉宇的驚喜

還給右側的山巒，荒野的河流

暗藏故事的春天略顯疲倦

它一邊給你完整的開端，飽滿地笑

一邊喊回，走偏的秩序

【請 你

請你短暫地停留，在我們道別之前

在故事結局到來之前，再次

聆聽黃昏最后的歌聲，整個午后

我坐在窗邊看變換的景色

這六百多公里回程，漫長而完整

那棵替人躲雨的樹，落葉繽紛的場景

似乎，就在昨天我們說話的午后

請你平息內心，無論去向哪里

或者選擇什么樣的決定，都難免

會留下遺憾或空白，那么多人

不過都是點頭之交，我們

應該將短暫的一生過得完美

至少，他們應該是完整的

【他 們

每次路過天橋，我都會

看看廣場里坐著的人們，他們

都有著什么樣的生活，又有著

什么樣的人生，此刻

我羨慕他們的安靜，羨慕

他們花一個午后的時間沉思

他們的人生里，有著什么樣的榮耀

又有著什么樣的悲傷和開心

在長凳上坐坐，內心會平靜很多

他會幫你忘記悲傷，幫你放下

所有不開心的事物，幫你

找回曾經丟失的美好，這個時候

我會覺得自己和他們并無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