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杯 外二首

荒野長河（湖南農業大學）

一些被五顏六色定義的馬克杯挨在地上

安靜地看著還很年輕的主人

像一場春雨窺視它們殘缺的部分

像它本身所訴說的那般空無

涌出一個溫熱，磨損時間的荒野

――說內心里還有粼粼的波光

我停下腳步，回憶它們

柯羅諾斯――無法填滿

――沒有撫摸它們

更沒有悄悄說

我是你使時間回返的巧匠

同樣喜歡在黑夜里蕩出一個潔白的月亮

我因原諒這個世界而重新得名

又是一道白光撲面而來

盡管頭痛欲裂，為了不顯小氣

我像只黃狗背轉過身，盡量保持沉默

試圖贊美他

像我的祖父對著枯蔫的水稻

手舞足蹈。他說過，如果太陽太過刺眼

就躲到房屋里去，用厚厚的被子裏好

千萬不要發出聲響

可我的寢室

卻仍有人善于建造

此時，我沒有嗅到火藥的味道

鳥鴉在勞作

此時，想象力

飄浮在溆水河的蕩漾之中

可虛構被水捕捉的任意事物

月亮的光芒鍍在嘴唇

“噓，吳剛在伐桂”

（喝水要輕一點）

意義的桂花從天而落

我被深鎖在花的飄零

無法悲傷，沒有思念的家鄉

而有人正試圖復原桂樹

鳥鴉在勞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