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鐵列車不是釘鐵掌的馬。
這平鋪直敘的鐵路
李白杜甫王昌齡不走、不寫。
艱難走、緩慢寫,才能出類拔萃。
無論蜀道或邊塞,漢語的偉大
一概生發于末路窮途。
李白杜甫王昌齡
很難理解新一代詩人自由體表象下
依舊五絕七律般的困境。
高鐵禁煙,而他們塵煙茫蕩。
唐代的獨酌、歌舞和交歡,
當下的合唱、算計和失眠。
雪后的原野兇猛如豹
被護欄阻擋于廣大的動物園之內。
這一頭雪豹在追逼、質疑我,
像兇猛青春在審視晚年:
“你把沖動和天真
遺棄到哪里去了?”
一支筆夾于茶幾上的詩集。
我也曾夾于某女人精裝的愛情。
一支筆改變不了詩集的生理
生不出一本小詩集
來代表一個詩人
回答這一頭雪豹的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