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萬億稅費大減降

姜懿翀

“遠超市場預期，體現了中央的改革決心?！边@是李克強總理在兩會期間對外宣布中國今年將實施近2萬億元的減稅降費措施后，外界普遍給出的評價。

根據3月5日公布的2019年政府工作報告，減稅降費被列為今年政府重點工作之一。次輪減稅降費將減輕企業稅收和社保繳費負擔近2萬億元，重點惠及制造業、交通運輸業、建筑業等諸多行業。

在中國經濟處于轉型升級、實現高質量發展的關鍵時期，我國政府推出這場“壯士斷腕”的改革，直擊當前市場主體的痛點和難點，是減輕企業負擔、激發市場活力的重大舉措，是完善稅制、優化收入分配格局的重要改革，是宏觀政策支持穩增長、保就業、調結構的重大抉擇，將對我國經濟社會產生重要的影響。

不過，2萬億元降稅減費，將給各級財政帶來很大壓力。如何確保減稅降費落實到位，根本在于政府壓縮開支的配合，使政府所支配的經濟資源盡量的回到居民個人手中，這意味著：各級政府勢必要過緊日子，想方設法籌集資金;中央財政要開源節流。這無疑是對各級政府部門的一次重大考驗。

減稅降費力度超預期

今年的政府工作報告提出，將實施更大規模的減稅，全年減輕企業稅收和社保繳費負擔近2萬億元。其中，將制造業等行業的增值稅率由16%降至13%，交通運輸業、建筑業等行業的增值稅率由10%降至9%，確保所有行業稅負只減不增，繼續向推進稅率三檔并兩檔、稅制簡化方向邁進。

除了減稅之外，政府工作報告還回應了企業呼聲較大的社保費問題，明確“下調城鎮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單位繳費比例，各地可降至16%”。同時，還要求“穩定現行征繳方式，各地在征收體制改革過程中不得采取增加小微企業實際繳費負擔的做法，不得自行對歷史欠費進行集中清繳”。

2萬億元的減稅降費措施公布之后，得到了社會各界的高度評價。

“這是一次實打實、硬碰硬，更大規模的減稅降費。它導向精準，規?？涨?，也可以說是罕見的?！眹叶悇湛偩志珠L王軍表示，減稅降費的總額近2萬億元，比去年大規模減稅降費又增加了50%以上。單就減稅而言，它的規模相當于當年預算安排的稅務部門組織收入的10%以上。

“我從事財稅研究40多年，今年增值稅稅率調整力度是空前的，從來沒有過?！敝袊缈圃焊痹洪L高培勇說，增值稅是間接稅，其減稅效應通過抵扣機制層層傳導，可謂“牽一發而動全身”。

“這次政府工作報告把減稅降費列為2019年政府10大任務之首，是因為這對扭轉我國經濟下行的趨勢是一個關鍵措施?！北本┐髮W經濟學院財政學系教授王大樹強調，雖然以前我們一直說是在減稅，但是執行起來的結果卻是所謂的結構性減稅，有的稅減了，有的稅升了，實際的稅收負擔還是上升的。而這次政府工作報告中提出要結構性減稅和普惠性減稅并舉，實行更大規模的減稅降費，這就抓住了關鍵。

王大樹舉例說，今年開始，個人所得稅在免征額提到5000元的基礎上增加了一系列扣除;對小微企業所得稅實施普惠型稅收減免。特別重要的是，今年政府工作報告宣布降低增值稅稅率并確保所有行業稅負只減不增;以及下調城鎮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單位繳納比例等?！斑@一系列大手筆的減稅降費措施為歷史上所未有。2019年中國迎來了減稅年?！?/p>

“減稅降費是今年積極財政政策的頭等大事，是減輕企業負擔、激發市場活力的重大舉措，是宏觀政策支持穩增長、保就業、調結構的重大舉措，具有一舉多得的效果?！必斦坎块L劉昆說。

國家稅務總局收入規劃核算司司長蔡自力也認為，這次更大規模減稅重點是進一步降低制造業和小微企業負擔，是減輕企業負擔、激發市場活力的重大舉措，是完善稅制、優化收入分配格局的重要改革，是宏觀政策支持穩增長、保就業、調結構的重大抉擇。

“實施更大規模減稅降費，是今年確保經濟運行在合理區間的一項重要舉措?！敝袊斦茖W研究院院長劉尚希認為，減稅政策將對激發微觀主體活力，促進“六穩”，推動經濟轉型升級發揮積極、重要作用。同時，還有利于推動稅制改革，本次減稅舉措中，增值稅三檔稅率檔次差距縮小，這也是邁向現代增值稅制度重要的一步。

北京國家會計學院財稅政策與應用研究所所長李旭紅表示，既減稅又降費，有利于切實降低企業負擔?！捌髽I負擔不僅有稅，還包括費，尤其是中小企業，對于費負擔的反映更為突出。因此，從整體降低企業負擔、輕裝上陣促發展的角度來看，只有稅費并降，形成合力，才能產生更好的政策效應?！?/p>

北京大學經濟學院財政學系副教授錢立認為，減稅和壓縮政府開支同時能夠極大地促進政府的精簡化改革，與國務院堅持不懈狠抓的審批制度改革相協調，提高行政效率，把許多本應通過市場競爭去做的事交由市場去做，真正做到讓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發揮決定性作用。

錢立強調，當下中央政府所提出的減稅任務有百利而無一害，希望這種改革能夠排除萬難落到實處，并能夠朝著這個方向持續下去，使之成為保護民眾財產權、增強企業活力和競爭力、提高政府行政效能等全面、深化改革的重要推動力。

助力中國經濟高質量發展

減稅降費，對于中國經濟而言，最大的意義在于，真正降低實體經濟運行成本，減輕小微企業發展壓力，為經濟高質量發展注入新動能。

我們知道，中國改革開放40年取得的經濟增長奇跡，離不開勞動力紅利、出口紅利、城鎮化紅利這“三駕馬車”。然而，如今這三大紅利的拉動效應正在逐漸減弱，中國經濟急需找到新的增長驅動力。

而減稅降費恰好是開啟新增長動力的關鍵鑰匙。

減稅降費首先帶給企業的是“真金白銀”，將有效降低企業的運營成本，提升企業的盈利水平。據中金公司測算，此次僅增值稅16%檔位下調至13%，10%檔位下調至9%，減稅規模將直接改善A股上市公司整體盈利超10%。

而據福建三棵樹涂料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洪杰測算，去年制造業增值稅稅率下降1個百分點，企業減稅945萬元;今年降低3個百分點，預計1年給企業節省資金4000萬元以上。

增值稅是中國第一大稅種，在業內有“良稅”之稱，全球160多個國家和地區引入這一稅制，就是看中其中性特點。對正在邁向高質量發展的中國經濟而言，深化增值稅改革無疑是一盤助力經濟轉型升級的“大棋局”。

中國社科院財經戰略研究院稅收研究室主任張斌表示，去年我國增值稅收入占總稅收收入的比重為39.34%，減稅力度超出市場預期，減稅力度達到千億級別。此次制造業增值稅下調3個百分點的力度極大，降低了該行業相關企業的總體稅負，有利于激發市場的活力。

“當總體負擔減下來之后，企業、消費者、投資者都可通過市場機制享受到減稅紅利”，“企業可以增加盈利，進而又可增加員工工資;消費者也能享受到低價的產品，投資者更有信心增加投資?！?/p>

非常關鍵的是，隨著企業負擔的降低，企業有條件將更多的資源投入到研發和創新中。這對中國經濟實現轉型升級，走向高質量發展無疑具有重要的意義。如果大規模的減稅降費能夠落地，那么未來中國經濟將有望從“出口、勞動力、城鎮化”驅動，轉向“內需消費、技術創新”驅動。

這在歷史上有先例可循。比如上世紀70年代的美國，當時貨幣嚴重超發，創新陷入停滯，其研發/GDP比例持續下降。進入80年代，美國政府推出大規模減稅，研發和知識產權投資占比上升，自此美國進入到了創新時代。

中國曾在2008年將企業所得稅稅率從33%降至25%，而2009年我國研發/GDP比例上升0.22個百分點，過去20年的平均升幅僅0.07個百分點，說明減稅、降費對中國企業創新也有明顯的激勵作用。

浪潮集團2017年申請專利6782項，其中發明專利占83%，位居全國企業發明專利申請量前列;預計2018年集團研發投入達17億元。該集團有關負責人表示，“利用減稅降費政策釋放的紅利，企業可以加大科研投入，更堅定地走創新驅動發展之路。研發投入越多，我們享受稅收優惠的力度就越大?！?/p>

今年初約翰迪爾（天津）有限公司收到近9000萬元的增值稅留抵退稅款，約翰迪爾財務總監張青表示：“我們準備把這筆退稅款投入改良農機‘國Ⅳ排放標準的發動機及其生產線研發上，促進企業產品升級換代和質量改進?！?/p>

“2019年企業的研發投入還會加大，企業創新的步子會越邁越穩?！焙颖绷⒅熊囕嗀攧湛偙O石慧表示，近幾年研發投入占企業年銷售收入的3.8%，并且研發時間跨度長，從設計到量產往往要2-3年。企業所得稅稅率優惠，加計扣除政策擴圍，給了企業實實在在的支持，有效緩解了資金壓力。

哪些行業受益最大

減稅降費的重磅利好公布之后，A股通信、計算機、電子、機械等制造業板塊大幅走高，半導體、軟件等相關題材內個股掀起漲停潮。那么，究竟哪些行業在此輪減稅降費政策中受益最大？

天風證券宏觀團隊負責人宋雪濤表示，增值稅16%稅檔下調3%，其余稅檔不變，理論上最多可以減稅6684億元。一般來說，行業集中度越高對應行業壟斷程度越高，意味著該行業里的頭部企業對其上下游行業的議價能力越強。

綜合行業集中度和減稅規模占行業凈利潤比重兩個維度，宋雪濤認為受益于增值稅減稅利好較大的行業主要包括：機械設備、化工、汽車、有色金屬、家用電器、建筑材料、計算機設備、煤炭開采。

華泰證券首席宏觀分析師李超也持類似觀點。他認為，這次增值稅減稅措施仍然是結構性的。制造業降低了3個百分點，交通運輸業和建筑業降低了1個百分點，其他行業稅負不增加，由此看來制造業是最為受益的。

由于增值稅是流轉稅，在征管過程中有抵扣等環節，因此對企業的實際減負與這個企業在上下游的議價能力有關。因此，李超認為，機械設備、石油化工、家用電器、汽車等行業集中度相對更高，可能受益會更加明顯。

華創證券首席策略分析師王君認為，在2萬億減稅降費的刺激下，以“創業板50”為代表的成長股龍頭，將繼續增加研發投入、增厚技術壁壘，產業話語權較高的高端制造企業或是中長期減稅真正利好的標的。

王君表示，所有制造業細分行業，增值稅/凈利潤的整體比重為8%，平均比重為9.31%。若增值稅下降3%，從減稅額度/凈利潤比例來看，受益的申萬二級行業有：其他輕工業制造II（9.66%）、農業綜合II（6.4%）、半導體（5.1%）、船舶制造II（4.54%）及文化傳媒（4.16%）。

星石投資稱，根據現行增值稅實施條例，金融、信息技術等現代服務業增值稅稅率為6%，交通運輸、郵政、基礎電信、建筑等行業適用10%的增值稅稅率，其他制造業均適用16%的增值稅稅率。根據各行業上下游關系，并以此為基礎估算減稅對相關行業盈利的影響，通信和電子設備、通用設備、交通運輸設備、建筑等行業業績受減稅的提振最大。

中泰證券零售電商研報則認為，增值稅降稅為本身人工成本占比較高的企業帶來的稅負減輕效果更為明顯;對于本身扣非凈利率較低的企業而言，減稅帶來的扣非凈利潤增厚幅度更大。

以蘇寧易購為例，降稅3%，以蘇寧2017年報數據進行測算，得到的凈利率增加值為0.41%，但由此產生的扣非凈利潤增厚幅度達873.48%。

民生證券最新研報對電力板塊個股增值稅率下調2%的利潤彈性進行了測算，通過考慮少數股東損益和所得稅、采用兩種指標比較，建議關注高彈性火電個股?！半娏肮檬聵I為增值稅下調影響最大的5個一級行業之一，下調1%的中性測算下電力及公用事業利潤增厚幅度約50%。以2017年財務數據為基準，增厚幅度前20的公司中有9家為電力公司?！?/p>

降稅減費同樣會讓大眾消費板塊受益。中金公司研報表示，減稅后中上游行業相對受益，大眾消費板塊有望受到減稅降費帶來的綜合影響。

16%增值稅檔位的調整對目前中上游偏制造業行業影響更大，大眾消費相關的板塊，如食品飲料、醫療保健、家電、零售、餐飲旅游等，一方面直接受益于減稅降費對行業的直接貢獻，另一方面也將受益于企業盈利改善、居民可支配收入提升帶來的綜合影響。

值得注意的是，由于國企五險實繳率位于應繳區間附近（26%），而民企則偏低（14%），如果實行統一的降社保費率措施將對國企的業績改善相對更為顯著。

由于減稅降費的受益行業之廣、受益之大，有分析人士甚至認為，大規模減稅降費如果真正落到實處的話，或將開啟A股一輪大牛市。

1980年，里根當選美國總統后，在任期間實施2次大規模減稅計劃，大幅下調企業所得稅、個人所得稅、資本利得稅三大稅率。伴隨2次大規模減稅實施，美股上市企業的盈利持續增加，上市企業的創新動力也被激發，使得美國上市企業在過去40年內，盈利增長近10倍。

減稅降費、盈利增長、估值修復，共同締造了美股長達40年的世紀牛市，期間道瓊斯指數累計漲幅高達25倍。

那么，此輪減稅降費能否開啟A股長牛，這要取決于減稅降費的落實情況如何？尤其是政策措施實施后，企業的創新能力能否有效地得到激發？企業的盈利狀況是否能夠持續得到改善？

如何彌補收支缺口

今年中國安排財政支出和GDP增長同步，確保民生重點領域、三大攻堅戰支出只增不減，但財政赤字只提高了0.2個百分點，那么，增值稅改革等降稅舉措實施后，錢從哪里來？如何彌補降稅等舉措實施后所帶來的收支缺口？

對此，李克強總理在回答記者提問時指出，“我們的辦法是，政府要過緊日子，不僅要壓縮一般公共預算的支出，而且增加特定的金融機構和央企上繳利潤、進入國庫，并把長期沉淀的資金收回。通過這些舉措，我們籌集了1萬億元資金?！?/p>

此外，中央還要求地方政府也要挖潛，把自己的功課做足。對中西部地區，將給予適當的轉移支付支持。李克強強調，“大規模減稅降費，是要動政府的存量利益，要割自己的肉。所以這是一項刀刃向內、壯士斷腕的改革?！?/p>

那么，減稅降費后財政可持續嗎？對此，李克強表示，“我們也是認真算過賬的。我們是給制造業等基礎行業、給帶動就業面最大的中小企業明顯減稅，這實際上是‘放水養魚、培育財源。我們前幾年在營改增過程中起先也是財政減收的，但后來稅基擴大了，財政收入增長了”“我們這樣做，不是在預支未來，恰恰是在培育未來?！?/p>

其實，“放水養魚”、培育財源這一點倒符合著名的拉弗曲線理論。

拉弗曲線描繪了政府的稅收收入與稅率之間的關系，當稅率在一定限度以下時，提高稅率能增加政府稅收收入，但超過這一限度時，再提高稅率反而導致政府稅收收入減少。因為較高的稅率將抑制經濟的增長，使稅基減小，稅收收入下降，反之，減稅可以刺激經濟增長，擴大稅基，稅收收入增加。

此次政府提出減稅，著眼于“放水養魚”，其核心就是通過減稅促進實體經濟增長，積極涵養更多的稅源。雖然減稅降費在短期內會導致財政收入下降，但是隨著實體經濟的發展，財政收入下降的局面會得到扭轉，財政可持續增長的后勁會得到體現。同時，經濟發展的后勁也會增強。

需要強調的是，在這場2萬億元降稅減費的改革中，各級政府要做好過緊日子的心理準備，要想方設法籌集資金，以應對降稅減費帶來的巨大財政壓力。這無疑會得罪人，會觸動一些人的利益，將是對各級政府部門的一次重大考驗。

與此同時，我們也不能低估大幅降稅減費對財政帶來的風險。雖然政府舉債減稅有諸多好處，但一旦政府舉債過度，也會產生嚴重的問題，當年歐債危機爆發的原因正是因為部分歐洲國家政府舉債過度。

中國社科院財政稅收研究中心主任楊志勇指出，大幅下調增值稅對財政的挑戰不可低估，而債務規模的適度擴大是解決政府財力問題的直接途徑。他認為，專項債限額要更多配置給有償債能力的地方，而對于受增值稅稅率下降而導致財力不支的地方政府，中央應加大轉移支付來解決問題。

“大幅減稅不是沒有成本的，需要考慮到政府財政的承受能力?！敝袊缈圃贺斀洃鹇匝芯吭憾愂昭芯渴抑魅螐埍笠矎娬{，財政赤字率不宜僅以是否突破3%的財政赤字率為參考，而需將周期性因素和結構性因素考慮在內，兼顧短期和長期目標，根據環境的變化而改變。

好在中國目前的政府債務率并不高，按照中國50%左右的政府債務率，依然遠低于美國的97%、日本的100%、歐元區的87%。此次政府工作報告中只將今年的財政赤字提高了0.2個百分點。這意味著我國還有舉債減稅的空間。

確保落實到位是關鍵

“一分部署、九分落實”。如何確保政府工作報告提出的近2萬億元減稅降費在內的很多目標任務和政策舉措落實到位，顯然事關這場改革的失敗。

“抓好年初出臺的小微企業普惠性減稅政策落實”“今年務必使企業特別是小微企業社保繳費負擔有實質性下降”“我們要切實讓市場主體特別是小微企業有明顯減稅降費感受，堅決兌現對企業和社會的承諾”……政府工作報告中的句句承諾，彰顯狠抓落實的決心。

國家稅務總局收入規劃核算司司長蔡自力表示，稅務部門作為實施宏觀經濟政策和服務微觀經濟運行的重要結合點，具有連接兩頭關鍵作用，將切實把思想和行動統一到黨中央、國務院的決策部署上來，把落實減稅降費政策作為重大政治任務，切實抓緊抓實抓好，確保減稅降費工作務實、過程扎實、結果真實。

國家稅務總局貨物和勞務稅司司長王道樹說，深化增值稅改革措施政策性強、涉及面廣，考慮到準備時間較緊，任務很重，既涉及稅務機關的準備，又涉及相關單位的支持，也需要廣大納稅人的配合。各級稅務機關將密切與行業主管部門、協會的溝通協作，把這項重大改革不折不扣落實好。

“不折不扣、不拖不延?！睋叶悇湛偩志珠L王軍介紹，3月5日當天，稅務總局就向全國稅務系統發出通知，要求大家迅速行動起來，做好準備工作。3月8日，又決定再取消15項涉及減稅降費措施落地的稅務證明。

據了解，國家稅務總局已印發《關于做好2019年深化增值稅改革工作的通知》，從匯集改革合力、做實改革舉措、確保改革成效三方面提出12項具體舉措，確保降低增值稅稅率等各項改革措施如期落實到位、落地生根。

王軍在深化增值稅改革動員部署會議上表示，深化增值稅改革是2019年實施更大規模減稅降費的“重頭戲”，是減輕企業負擔、激發市場活力的重大舉措，各級稅務機關要把貫徹落實好增值稅改革、切實減輕實體經濟稅收負擔，擺在重中之重的突出位置，實打實、硬碰硬，不折不扣狠抓落實，讓企業和人民群眾有實實在在的獲得感。

“目前，從國家稅務總局到省、市、區、縣稅務局都成立了減稅降費工作領導小組，制定任務清單和作戰圖，逐級壓實責任，確保政策落地落細。同時，企業層面也應該主動作為，加強政策學習及運用，盡早實現減稅降費紅利?！北本﹪視媽W院財稅政策與應用研究所所長李旭紅說。

“我相信，好的政策、好的實施、好的監督，一定會使這些政策取得好的結果。為此，我們稅務人會很拼的?！蓖踯妼Υ孙@然充滿信心。

不過，也有專家指出，在今年財政收支矛盾加劇的背景下，更大力度的減稅降費要想落到實處，需要政府部門拿出更多的實招、硬招。

中國財稅法學研究會會長劉劍文認為，目前主要面臨的難題是實施的時間問題和具體落實問題，如何將中央的宏觀決策變成微觀的政策實施，這也涉及執行力問題，通過完善行政法規，更好地讓企業受益。

“4月1日減增值稅，5月1日降社保費率，全面推開?！痹?月15日答中外記者問時，李克強總理再次對減稅降費做出明確表態。3月20日召開的國務院常務會議明確增值稅減稅配套措施。中央政府對減稅降費信心堅定，我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今年2萬億元減稅降費的大禮包，一定會盡快下發到我們手中。

（責任編輯?李秀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