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革命結構理論及其當代效應

王昊昆

摘 要：科學發展是一項革命，是不斷變化的發展形勢，這不同于傳統的觀念（積累而來的發展），使得學術界受到了來自歷史主義的沖擊，這不同于傳統的邏輯實證主義。本文將以美國哲學家庫恩的《科學革命的結構》為研究視域，分析科學革命結構理論及當代效應。以金吾倫 胡新和譯的由北京大學出版社于2012年出版的《科學革命的結構》為研究依據。

關鍵詞：科學發展;科學革命的結構;庫恩

一、庫恩與《科學革命的結構》

（一）庫恩與《科學革命的結構》

當代杰出著名的科學史家、哲學家托馬斯·庫恩主在攻讀博士期間的主要研究是理論物理學，之后從事了專門為非理科生開設的物理學研究，這樣是他的學術研究生涯有了新的方向與變化，科學史的研究變成了他的主要研究?！犊茖W革命的結構》是庫恩在1962年出版的一部轟動學術界的偉大書籍，這是他在新研究方向的一部學術結晶。

理論物理研究是庫恩在大學之后主要的工作方向。然而在博士時研究的科學史的影響，使得他發現實際史料方面的科學觀不同于以往學習的實證主義科學觀，為了讓更多人了解到其中的差異，所以他從事于科學史的研究。在他出版了《哥白尼革命》一書后，又與一些社會科學家、心理學家、哲學家、社會學家的專業人員一同工作，在工作期間，他發現這些專家與自然科學家對自然科學有著不同的見解，尤其是在關于“人”的研究方面有著較大的分歧，因此他側重于科學家受到的社會歷史及心理特征的影響，更關注哲學的影響作用，這使得庫恩更加專注于自然科學史的研究，這就使得《科學革命結構》應運而生了。庫恩在這本書中表達了科學不僅要積累，更是需要體現“科學革命”?！翱茖W革命”使得科學有了新的解釋，還影響了世界觀。這是一部引發世界學術界劇烈討論的研究性著作，不僅對當代學術界有巨大影響，更是會對未來的哲學、科學界掀起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

（二）庫恩的動機

“范式”將科學分為“常規科學”和“非?？茖W”兩類。因此也產生了常規科學研究與非常規科學研究兩種研究手段。前者是在范式的范圍之內進行研究，研究人員脫離了范式，就難以進行科學研究?？茖W研究的目的就是挖掘新的事物，圍繞著新的現象，科學家們也不斷發現新的理論。一旦新的事物與新的理論之間的規范產生難以解釋的矛盾，科學研究就會產生阻礙，研究也難以繼續。在庫恩的觀點看來，任何一個規范都會面臨這樣的危機，危機的出現預示著新的科學規范會打破舊的科學范式，這就是科學革命的誕生。新的理論產生，就會形成新的范式，矛盾之間就這樣不斷轉化，循環往復，曲折前進，推動著科學不斷發展，使得科學史逐漸積累形成。

（三）范式的優先性

范式的優先性中的“優先”主要是指在常規科學的實踐過程的范式要優先于規范與標準被科學共同體承認與認可。在庫恩關于“范式的優先性”一章中，他將“范式”與“規則”做出了明顯的區分。范式的優先性難以給出明確的解釋，其中的緣由可能是庫恩在總結威特根斯坦的學術思想，而這種思想主要是把科學活動解釋為反本質主義活動，這種情況相反于本質主義思想;而要解釋清楚“優先”的意義，就要通過對本章和作者的思想相結合?！犊茖W革命的結構》一書中整個第五章，主要就是闡述“范式的優先性”的意義及其中產生的問題。簡言之，“范式的優先性”主要就是指常規科學中的范式優先于抽象的規則對科學研究實驗的指導。

由于常規科學是庫恩的《科學革命的結構》中最核心的探究問題。所以，庫恩對常規科學做了充足的闡釋。常規科學就是一定的科學共同體所進行的研究實驗，這種研究實踐是以特定的科學成就作為前提的，而這些科學成就又是獨一無二且又相當開放的、有著可以后續研究的潛力，這樣，這些科學成就才能變成科學共同體中的范式。

科學是共同體的共同活動是一個常見的說法，所以說科學共同體也常有中心的一套理論及學說，而庫恩在這一基礎上有了創新的解說，他結合了科學共同體與范式的新穎理念，解釋了常規科學及范式的根本意義?！爸匾目茖W新發現通常同時突現在幾個實驗室中，這一事實標志著常規科學具有強烈的傳統性質，也標志著這種傳統的追求為常規科學自身的變化徹底鋪設了道路?！?/p>

在談及邏輯經驗主義與科學哲學問題時，總是要依靠證據以及假說之間的關系來展開探究，而解決問題的核心是要對假說進行檢查、選擇和遷移。庫恩則主張解決問題時要結合科學共同體及范式的觀念，而假說的動力學則是科學共同體的動力學。通過庫恩的解釋，科學就是由共同體與共同體中的機制推動的活動，所以，要解釋科學哲學的問題也要首先研究科學共同體的結構及變化，所以科學史的研究則是這種研究的起始。

二、科學革命的根源和特性

（一）科學革命的語言根源

在庫恩的科學觀中，“辭典”有不同的運用于不同的時代。不同時代的“辭典”既是當代人認識世界的工具，他記載的是當代的科學語境，人們通過它來認識那個時代的科學語言及科學理論。當然，不同的科學辭典應用于不同的科學共同體，如果要使一個科學共同體認識并理解另外一個科學共同體，就要實現辭典的跨界，了解另一個科學共同體的辭典。比如，你如果使用萬有引力的辭典去理解達爾文理論，那當然是風馬牛不相及的。

（二）科學革命基本特征

科學的革命是一項整體的革命，不僅僅適用于個體的某種單體科學，更是整個科學界的革命。而某一項科學中的某種理論中的某個科學理論觀念的轉變，卻不是一般的科學革命，只是一種局部的革命。雖然這種部分的變化屬于整體革命的一部分，但并沒有使得整體革命產生實質性的改變。所以這種“科學革命”是一種質變的變化，是最容易觀察出來的變化，并且可以用一些科學理論來得到實證，如哥白尼主義、愛因斯坦理論等案例。在這些實例之中，往往并沒有使用長線的世界觀等普通的科學探究方式，而是用一反常態的方式來探索科學的進程。例如像萬有引力帶來的科學革命、達爾文主義帶來的整個科學界的巨大變革等。

科學革命同任何事物相同，都是新舊事物之間的矛盾，推動著科學實踐不斷前進發展的過程?！俺Ｒ幙茖W的概念更多地取決于這些征兆的存在，而不是取決于革命的存在?！?/p>

（三）科學革命的不可通約性

經過時代的更替、社會的批判與篩選，庫恩的在后期變化得柔和，也更貼近事實。他注重于科學發展相似于生物進化論?？茖W理論是歷史演變的結果，是整個科學共同體的成果。而生物進化同樣是歷史演變的產物，也是群體的力量。庫恩科學觀下的科學發展并非接近預定的理論目標，而是由社會、心理共同選擇的過程，是由科學本身決定的?，F在的生物是由以前的生物演變成的，而對于以前的生物來說，現在的生物不是可知的，也不是可以由以前的生物所預定的。這也就與實證主義相違背，庫恩在這方面有著屬于自己獨特的觀點。

科學革命從籠統的角度來說，是新事物對舊事物的取代。一種舊的的范式要進過革命的途徑轉化為一種新的范式，這是科學發展的普遍模式?！安豢赏s”正是庫恩用于解釋科學革命使用的新概念?？茖W革命的過程中產生的新觀念與傳統的陳舊觀念不相符，邏輯上更是不能想通。

（四）科學革命的或然性

庫恩在解釋范式與科學革命的關系時，將科學的革命、發展和物種演化做了比較，進一步解釋了科學革命與范式的聯系與概念。1.科學革命沒有規律和邏輯而言，更沒有所謂的準備，科學革命是由科學共同體內部的矛盾與沖突所引起的。2.科學研究的任務就是用理論來應對解決問題，所以從科學本身而言，科學革命并不是進步。而科學內部真正進步的是解決問題的能力有所進步，新范式替換舊范式也只是有助于解決問題，所以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進步。

三、庫恩科學觀的變革及其當代批判與當代價值

庫恩認為，科學活動是整個科學團體進行的活動，他們共同經歷了科學發展與科學革命的歷史與進程。庫恩的科學觀與傳統的科學觀不同，后者只是將科學成就作為分析對象。而前者并不按照邏輯實證主義進行科學探究，邏輯實證主義只是單純地對科學真理進行歌頌。庫恩將社會因素、文化因素、宗教信仰等因素納入科學探究與認識的過程之中，這引起了哲學界的轟動與變革。這種哲學變革是動態與靜態之間的科學觀的轉變。

庫恩的創新之處在于：1.從總體的角度（科學共同體）來看待、研究科學活動，科學是整個人類社會的探究活動，從歷史的角度可以驗證的活動，在歷史上有話語權。2.科學革命不是簡單地積累科學理論經驗，而是普遍的常規科學結合科學革命的成就，而這之間的聯系則是“范式”。3.“范式”科學共同體的世界觀，不是固定不變的，而是隨著時代變化、社會變化而改變的?！胺妒健备淮嬖谝幏兜倪壿嫎藴屎吞囟ㄇ疤?。4.科學的實質在于問題的解決以及解決的有效性，而不是簡單地追求理論的精確性。5.科學革命的過程更不存在理論的好壞與進步，新舊范式、理論也不在于規范邏輯的更替，而是有社會和心理約定俗成的;科學能否被接受，不是在于它經過多少證據證明和經驗積累，而是要經過共同體的檢驗批判，不是哪一個權威所決定的。6.科學革命類同與生物物種演變的過程，沒有預先的準備和計劃，也絕不是按照誰的劇本朝著所謂的真理前進的過程，而是作為人類與社會認識世界的工具完善的過程。7.科學的探索與科學的存在本沒有什么區別，而是二者之間的相互統一，發現的實質就是幫助它自身的存在和真實性進行辯護，也是要維護本身的理論的本質性。對于當代科學界、哲學界而言，庫恩的科學觀都是相對于傳統科學觀的一股清流。給當代科學探索研究、對世界的認識帶來新的角度與方式。

參考文獻：

[1]伊姆雷·拉卡托斯，艾蘭·馬斯格雷夫，周寄中譯一批判與知識的增長[M].北京：華夏出版社，1987.

[2]科恩，張卜天，譯.科學革命的編史學研究[M].長沙：湖南科學技術出版社，2012.

[3]庫恩，范岱年，紀樹立，譯.必要的張力：科學的傳統和變革論文選[M].北京大學出版社，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