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渡

◎文 旗

沒有小橋，只有桃花渡。

渡口有小船，夾岸有桃花。

那一年，你青衫素扇，白馬嗅著花瓣。你隔著一朵桃花眺望另一朵桃花。

彼岸煙霞綽約，我們隔著一條大河。深邃的河水呵，多少個朝朝暮暮被它聚攏，又被它分開。

桃花渡——我在岸這邊，我的岸是我的此岸。你在岸那邊，你的岸是我的彼岸。

風起兮，息兮；花開兮，落兮。時間比箴言更勝于雄辯。岸在腳下一點點升高，視為崖。對于一朵壁立山崖的桃花來說，岸在彼岸。

你說，桃花渡渡人，渡生死，卻不渡滄桑，不渡桃花劫。你說此岸，彼岸，今生，來世，一切不過云煙。

背影依稀啊，馬蹄聲踏碎青苔。如若我轉身，你打馬歸去，回到一個似有若無的傳說，黃昏就泊在一個簫音的音符中，越來越瘦。

你星夜兼程，我長亭短亭，絕塵而去的不只是塵沙。桃花渡，從此成了一個開滿桃花的涯岸。只見桃花不見人。

（選自2018年第1期《散文詩·上半月》，本刊有改動）

鑒賞空間

劉禹錫在陋室中不懼貧困、潔身自好，以君子的敬德修業律己，“陋室”也就成了他的風標，體現了他對人生失意與仕途坎坷的超然豁達。文旗借桃花渡這個地名，巧妙地運用“渡”字的意思，由“渡口”引申到“渡過、超越”，而桃花也成了兩岸流動的情致，雖心有所屬，卻欲說還休，這是感情的劫難。桃花依舊在，終成為似有若無的惆悵，辜負了桃花渡的美麗。

讀有所思

1.理解下列句子中加點字的意思。

你說，桃花渡渡人，渡生死，卻不渡滄桑，不渡桃花劫。

2.談談你讀完《桃花渡》一文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