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魚上市背后的直播江湖

孫浪 胡萬程

一波三折的斗魚上市之旅，終于迎來了敲鐘的那一刻。

美國當地時間7月17日，游戲直播平臺斗魚成功登陸美國納斯達克，發行價為11.5美元。不過，～來斗魚就遭遇破發，以11.02美元低開，下跌4.17%，截至收盤，報11.5美元，與發行價持平，總市值為3 7.33億美元。

在女流、PDD等諸多主播現身敲鐘現場的同時，直播江湖的新一輪廝殺已經開始。

熊貓直播已經倒閉，快手正在炫富，破發的斗魚在納斯達克還面臨著虎牙這座大山，這不僅源于虎牙中國游戲直播第一股的名號，還有利潤方面的交鋒。在2018年，斗魚歸屬上市公司股東的凈虧損達到8.76億元，而如果按照同一口徑來計算，虎牙的凈虧損達到19.81億元，是斗魚的2倍多。但2019年一季報顯示，虎牙的凈利潤達到了6346萬元，與斗魚的1815萬元相比，是其3倍還多。

上市一波三折

早在2018年，游戲直播第一股還未落定之時，斗魚上市的傳聞就一直未曾斷絕。

2018年3月8日，斗魚獲得騰訊獨家投資6.3億美元，約合人民幣40億。對此，斗魚CEO陳少杰在朋友圈中表示，全力配合騰訊深耕游戲直播領導，做好游戲與直播的行業戰略協同。斗魚至此正式成為騰訊系游戲直播平臺。

此后傳出消息，斗魚直播計劃在2018年啟動IPO（首次公開募股），公開募集3億至4億美元。投資銀行摩根大通和摩根士丹利，將擔任斗魚首次公開募股的聯席主承銷商。

對此，每日經濟新聞援引斗魚媒介部工作人員回應，除陳少杰的朋友圈發布內容，目前暫時不便回應其他方面的信息。

在虎牙和映客雙雙上市成功后，斗魚再次傳出上市消息。2018年7月，據FT中文網報道，斗魚計劃在美國進行IPO，以籌集6億至7億美元資金。隨后斗魚回應稱，完全不知道。此前《南華早報》援引知情者消息也稱，斗魚計劃于三季度在港進行7億美元IPO。

早在今年2018年1月，斗魚直播COO程超在接受媒體采訪時對斗魚上市傳聞作出回應，他表示，斗魚有IPO的計劃，目前仍在籌備中，但未就上市地點作出回應。但是最終，斗魚也未能在2018年成功上市。

為了上市，斗魚甚至進行了規模不小的裁員。2018年12月，斗魚TV的深圳團隊被曝裁員，大約涉及70人。

炫富的快手

一波三折之后終于迎來上市，但快手的出現頗有點“鬧場”的意思。

7月15日，快手公布數據顯示，截至上半年，快手站內游戲直播移動端日活躍用戶破3500萬，游戲視頻用戶日活達5600萬。2019年上半年，快手站內游戲相關內容的發布數達到5億+，點贊數100億+，作品評論數15億+，內容分享數1.2億+。

這讓準備敲鐘的斗魚頗感尷尬，招股書顯示，截止到2019年一季度，其PC平臺平均月活為1.10億，移動平臺平均月活為4910萬，總體平均月活為1.59億。這意味著，快手只需要大約5天時間，就能超越斗魚一個月的活躍用戶數。

事實上，在主播層面，一貫不遺余力重視主播、重視主播運營的斗魚沒有處在下風的理由。主播數據平臺小葫蘆數據顯示，2019年6月，排在前10名的主播被斗魚和虎牙包攬，在前100名中，快手也只占據了17席，遠低于斗魚的32席。

但至少，快手正在借助內容原創謀求彎道超車的可能，根據快手公布的“百萬游戲創作者扶持計劃”，快手將加大對游戲內容創作者的資源扶持力度，給予優秀的內容創作者更多的站內流量，擴大曝光。此外，快手游戲也將不斷從站外引入更多的優秀創作者，鼓勵他們在快手進行游戲內容創作。

倒掉的熊貓

斗魚上市當天，PDD與一眾主播出現在敲鐘現場，二次回歸斗魚的他，或許能讓人想起早年的王思聰和他已經倒閉的熊貓直播。

2018年3月，熊貓直播宣布關閉，王思聰轟轟烈烈開設的直播平臺徹底成為歷史。

看不見盈利的燒錢，被外界認為是熊貓直播倒掉的根本原因。頂著首富之子光環出身的王思聰，在2015年的風口上顯得不遺余力，有報道稱，僅僅為了在2015年熊貓創辦時挖走PDD，王思聰就開出了近億元的價格。此后，王思聰又斥巨資簽下韓國女主播尹素婉、韓國女團EXID和T-ara等，一時間，熊貓直播的人氣直逼斗魚和虎牙，顯得風光無限。

燒錢帶來了熊貓的人氣，但沒能帶來熊貓的生命。企查查數據顯示，2015年，熊貓直播虧損約5000萬元，2016年虧5億元，2017年虧8億元。同時，在熊貓直播宣布關張之際，還有人爆出公司內部存在嚴重的貪腐問題，有高管從公會利潤中分成（2%-15%不等，且每月都以出差為由，到公會去收取現金），舉辦活動時從供應處拿回扣，等等。

而就在斗魚敲鐘之前，王思聰還攤上了一場官司。

7月17日，記者從第三方信息平臺天眼查獲悉，王思聰擔任董事長的香蕉計劃娛樂文化有限公司和擔任股東的香蕉計劃文化發展有限公司新增了司法協助信息，王思聰在兩家公司所持價值7120萬元人民幣的股權被凍結。執行凍結的司法機構為上海市靜安區人民法院。

與虎牙比虧損還是比盈利？

斗魚和虎牙作為游戲直播行業的兩大巨頭，在上市這一問題上也曾爭論不休。隨著2018年5月11日，虎牙成功登陸紐交所，成為中國游戲直播第一股后，各種爭論暫時偃旗息鼓。

但如今斗魚也在納斯達克成功上市，二者的爭斗又開始在美國上演了。

這次斗魚在更新的招股書中也發布了最新的平臺數據。截止到2019年一季度，其PC平臺平均月活為1.10億，移動平臺平均月活為4910萬，總體平均月活為1.59億，與去年同期的1.274z，同比增長25.7%。2019年第一季度，斗魚用戶累計觀看時長約為23億小時，比上年同期增長43.8%;活躍用戶日均觀看時長約為2600萬小時，比上年同期統計的1730萬小時提高50.3%。

而虎牙2019年第一季度的財報顯示，平均MAU（月活用戶數）和移動端平均MAU（移動端月活用戶數）分別為1.238億和5390萬，同比增幅分別達33.3%和29.8%，付費用戶數同比增長57.4%，達到540萬。

這背后，燒錢的力量同樣不可小覷。

招股書顯示，斗魚2016-2018年的凈虧損分別為7.83億元，6.13億元和8.76億元。而虎牙盡管公開宣稱自己按照非美國通用會計準則，實現了2018年全年盈利4.61億元，但如果按照和斗魚一致的美國通用會計準則，在2016-2018年內，虎牙凈虧損分別達到了6.26億元、8097萬元和19.38億元。

在過去三年，圍繞著主播的燒錢是一大開支，而雙方針對主播的爭奪也是不遺余力。

這一燒錢態勢或許隨著監管的整治將有所改善，據統計，斗魚2017年的十大巔峰主播，有六位己被徹底封殺、遭官媒點名。

躍過龍門，然后呢？

回顧直播行業史，它的興起伴隨著4G的普及、流量資費的不斷下降。如果速度不夠快，延遲不夠低，流量不夠便宜，很難想象直播行業能發展得如此之快。

過不了多久，5G技術將繼續賦能直播業，這波“5G通信紅利”究竟怎么吃，是剩余玩家們迫切需要考慮的事。

在速度更快、延遲更低的5G環境下，戶外直播將更流暢，直播畫面也將有質的飛躍。而AR、VR等技術在5G的賦能下，可能得到更廣泛的應用和支持。

這些都可能給直播領域的品類、內容形態帶來變化。

今年4月，虎牙在廣州珠江的游輪上順利完成了5G+4K高清戶外直播的嘗試，成為中國首家實現5G網絡直播的平臺。

而斗魚嘉年華今年也與華為、中國移動合作，開啟了5G+VR高清直播。

當然，就像當年沒人預料到4G最終改變了紙幣的命運一樣，5G時代會誕生怎樣的服務，是否會引起新一輪行業洗牌，甚至衍生出更具吸引力的娛樂方式，我們還不得而知。

總之，不要錯過，努力跟上，這總不會有錯。（資料來源：《財經天下》、《南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