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知識產權視角看產業生命周期演變

劉洋成 黃玉婷

摘 要：本文從產業生命周期理論出發，將產業的發展歷程大致劃分三個階段為：成長期、成熟期和衰退期。根據各階段的特點，對知識產權與產業各階段的關系進行了初步研究。

關鍵詞：知識產權 生命周期 成長期 成熟期 衰退期

一、產業生命周期理論概述

1966 年美國哈弗大學教授雷蒙德·弗農（Raymond vernon）最早提出了產品生命周期理論。弗農（vernon）認為工業制成品的數量、規模和利潤有著像人一樣的生命周期，即產品的引入期、成長期、成熟期和衰退期。弗農的產品生命周期周期理論曲線如圖 1 所示，橫軸表示產品在市場上生存的時間，縱軸代表產品銷售數量。

繼弗農的生命周期理論之后，阿伯納西（Abernathy）和厄特巴克（Utterback）（1975）將產品生命周期理論與創新結合提出 A-U 模型。根據該模型，可以依據產出增長率將產品生命周期分為流動階段、過渡階段和穩定階段，產品的不同階段對產品的周期與創新有所不同。A-U 模型的最大貢獻在于揭示了技術創新對產業演進的推動，但也存在諸如沒有明確推動產業演進的技術創新主體等不足。

在A-U 模型和施蒂格勒有關產業生命周期理論的基礎上，Gort 與Klepper（1982）對46種產品在長達73年時間序列數據進行分析，根據市場上生產商數量的凈流入率把產品生命階段劃分為引入期、增長期、穩定期、衰退期、恢復期。G-K模型前三個階段基本與A-U模型三個階段相同，但多了衰退期和恢復期。

二、產業不同生命周期的特點

根據產業生命周期理論，本文將產業的發展歷程大致劃分為三個階段：成長期、成熟期和衰退期。

（一）成長期

成長產業通常是伴隨著科學領域內技術重大突破而產生，新技術成果出現帶來新產品群。成長階段產業通常具有以下特點：

從技術角度來看：處于成長期的產業，技術不成熟，主導產品未出現，高研發強度，此階段的技術門檻并不高，此時產業內企業發展重心主要在產品研發上，產品產量和產業內企業數量不斷增加。

從市場角度來看：新產品的市場需求不明，更多的消費者對產品持觀望態度；產業規模不斷擴大，產品成本下降，產業盈利水平上升。此階段產業主要以產品質量為競爭策略，但差異化產品逐漸在市場上占據更大份額；已進入該產業、并通過成功研發與創新掌握了核心技術、形成競爭優勢的企業，成為產業中的領軍企業，其他后續進入的企業，成為產業中的跟隨企業。

此時高強度研發的產品創新仍然占據主要地位，研發投入和人力資本是成長階段產業技術創新主要動力。

（二）產業成熟期

隨著技術逐漸成熟、市場規模的壯大，產業將進行到成熟期。成熟期產業通常具有如下特點：

從技術角度來看：處于成熟期的產業，技術趨于成熟，市場供需也逐漸趨于穩定，此時產業核心技術也已經發展成熟，成為該產業的基礎技術，

從市場角度來看：成長階段產業內企業數量雖然不斷增加，但市場高盈利水平仍然吸引更多的企業進入市場，市場不斷發展，逐漸達到成熟狀態，此時市場接近完全競爭市場狀態，產業的主導產品群穩定，產品銷售數量很大，且不會發生較大變動，企業由開始的產品競爭轉變為價格競爭。由于市場競爭激烈，而且產品的生產技術標準化，利潤率降低，市場中企業數量和銷售額的增長小于成長階段，市場競爭環境愈加激烈。企業雖然還有進入，但也由部分企業退出市場，產業內企業數量保持在一個動態平衡狀態。

此時產業若仍維持原有技術水平，則會受到生產要素的制約而導致產業開始衰退。因此，考慮到產業的可持續發展，必須通過技術進步來實現產業升級。

（三）產業衰退期

衰退階段產業內主導產品群銷售額從長期來看不再增長，甚至出現下降，產品標準化生產基本普及，甚至有其他更好的替代產品的出現，產業內企業利潤逐漸下降，競爭力不強的企業被淘汰，企業數量開始下降。此時企業可以采取增加技術研發力度、生產多元化、收購兼并等方式獲得競爭力。如果此階段產業內發生重大技術創新，則產業可能會出現新一輪成長周期。

產業進入衰退期，可能的原因包括：創新失敗導致產業升級中斷、創新成功后新產品的出現導致對當前產業的需求逐漸降低乃至消失。對于創新失敗導致產業升級中斷的情形，若未來仍存在較大的市場需求，則需要扭轉該產業升級中斷的被動局面，恢復產業活力。

三、知識產權視角下的產業生命周期

在上一節中已經提到，產業生命周期的演變與發展與技術和市場是密不可分的，而在當前，隨著知識產權保護意識的提高，各產業中的企業對于其技術普遍通過知識產權的方式進行保護，特別是專利，專利數量的多少直接反映了該產業的技術創新活躍程度，專利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自主知識產權的能力。專利更是企業的一項重要的無形資產，其本質是促進企業將專利的技術能力轉變為經濟效益，使得專利技術成為生產力的主導力量，從而保護企業獲得技術和市場上的壟斷地位。對于知識產權密集型產業，專利是市場競爭中的重要戰略資源，可通過權利控制市場。

對于處于成長期的產業，僅有少數企業掌握產業未來發展的新興核心技術，企業通過研發獲得專利是為了在未來市場競爭中掌握主動權。與此同時，大部分企業或投資者一方面對新興產業保持關注，另一方面因不愿承擔新技術研發的風險而處于觀望狀態，因此可以發現，核心技術雖然仍掌握在少量領軍企業中，但其它企業也已經跟隨領軍企業、逐漸開展相應技術的研發。新興產業中的企業，首要目標應是搶占未來市場競爭的主動權，而不必過早將研發精力分散于防止其他企業進入競爭。此時，從專利上來看，該產業專利數量不多，增長率也較低，專利數量大部分集中在少數領軍企業中。

對于處于成熟期的產業，隨著專利有效期的截止，領軍企業所掌握的核心技術逐漸成為產業的基礎技術，被產業中大部分企業所掌握。領軍企業此時若仍未能研發出新興技術以替代原有核心技術，則將在成熟期失去競爭優勢，與其他企業一并進入自由競爭程度較高的成熟市場，隨之逐漸走向衰退。。因此，領軍企業在成長期的專利研發活動中，必須同時關注替代性新核心技術的研發。同時對于替代性新核心技術研發成功的領軍企業而言，本輪的產業成熟期也是其新一輪產業生命周期中的形成期。替代性新核心技術的研發成功，是成功實現產業升級的關鍵因素，而替代性新核心技術研發失敗的領軍企業，或未進行替代性新核心技術研發的領軍企業，若仍未退出本產業市場，則將在新一輪產業生命周期中成為跟隨企業，喪失原有的競爭優勢。此時，從專利上來看，專利數量較多，年增長率顯著增加，申請人的分布也呈現百花齊放，而之前的領軍企業此時展開該產業下其他新技術的研發以及專利申請。

對于處于衰退期的產業，創新失敗導致產業升級中斷、創新成功后新產品的出現導致對當前產業的需求逐漸降低乃至消失。此時，從專利上來看，專利數量仍有增加，但年增長率呈下降趨勢。

四、總結

本文從產業生命周期理論出發，根據產業各生命周期中市場與技術的特點，結合當前知識產權在產業中的作用，初步研究了產業中專利與產業生命周期的關系，對產業中企業制定知識產權策略提供指導。

備注：對于本文的貢獻，黃玉婷等同于第一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