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達、雅”視角下《人間天堂》的譯本比較

王冬巖

摘要：本文以嚴復的“信、達、雅”為翻譯指導，對美國作家菲茨杰拉德的處女作《人間天堂》的兩個譯本，即姚乃強教授和吳建國教授的兩個譯本，進行比較、分析，旨在洞察不同的譯者對原著的不同解讀，考察譯者的翻譯功底和翻譯風格，也給讀者以一定的啟示。

關鍵詞：信、達、雅;《人間天堂》;譯本比較

信

翻譯是一項用一種文字將另一種文字表達的思想內容轉達出來的活動，因此，對于原文意義的“信”在文字翻譯上是至關重要的。在文學作品的翻譯中，譯者尤其要注意將原作的思想內容完整而準確地傳達出來，不得無故歪曲或增刪。這里所說的思想內容，通常指作品中所敘述的事實，說明的事理，描寫的景物以及作者的立場、觀點、流露的思想感情等。譯文意義的準確性取決于對原文理解的準確性，而譯者對原著的理解則是進行翻譯的前提和基礎。這種理解不能僅僅拘泥于詞典的釋義，而是要聯系上下文。譯者只有在深入透徹地理解原文的基礎上，才能準確地向讀者傳達原文的內容和含義。翻譯過程中，譯文切忌離原文，任意發揮。以下例子摘自姚乃強教授的譯本（簡稱姚譯）和吳建國教授的譯本（簡稱吳譯），以作對比和評析：

例1 原文：But Beatrice Blaine！ There was a woman！

姚譯：可是，比阿特麗斯·布萊恩是一位真正的女人！

吳譯：可是，比阿特麗斯·布萊恩就大不一樣！世上就有這樣一種女人！

結合上下文，上文刻畫了主人公的父親Stephen Blaine的形象，一個遇到大事做不了決定，一直想為妻子分擔憂愁，又無能為力的男人，下文則轉到對主人公的母親Beatrice Blaine的介紹，家境優渥，從小就享受上層社會的精英教育和特殊待遇。所以，這一句可以說是承上啟下的作用。根據語境，能夠判斷出來是對Beatrice Blaine的一種正面的感嘆。關鍵在于后面一句“There was a woman”，姚譯為“一位真正的女人”，這種轉折顯得有的突兀和難以理解，如果是把主人公的母親和父親進行對比，按照姚的翻譯，就變成了主人公的父親如何如何，可是主人公的母親是一位真正的女人！很明顯，這種對比并不成立，意思上也有點撲朔迷離，讓讀者摸不著頭腦。而吳的譯本則是將原文中沒有明確寫于紙上的意思給挑明了，更容易讓讀者看懂。

達

翻譯本身具有交際功能，這就需要譯文有很強的可讀性，譯者要時刻想著讀者，使其作品通順嚴謹，讓讀者感覺不到語言的隔閡。譯文語言必須做到“達”，即要通順易懂，符合譯入語規范。沒有逐字死譯、硬譯;沒有語言晦澀，潔屈警牙，結構混亂等現象。英語和漢語屬于不同語系，兩者各方面的差異很大，例如在句法上，英語重形合，漢語重意合，英語句子較之漢語句子邏輯性更強。如果原文表現形式在譯入語中仍能準確傳達原文的附著信息，那么就應保留原文的表現形式。如果原文表現形式在譯入語中不能準確傳達原文的附著信息，那么就應改變原文的表現形式，否則，只能產生“貌合神離”的效果。傅雷先生曾說過：“以效果而論，翻譯應當象臨畫一樣，所求的不在形似而在神似?！痹谟⒄Z漢譯時一定要符合漢語的語言規律，否則就失去了表達力，也就無法保證譯文的準確性，成為嚴復所說的“故信矣不達，雖譯猶不譯也”。下面從姚譯和吳譯中選取部分例子以作對比和評析：

雅

文學作品的風格神韻是作家個性特征，審美志趣，藝術修養等方面在作品中的具體表征。文學作品翻譯的至高境界是再現原文的風格神韻，這種再現能達到何種程度，無疑也要受譯者的思想氣質、文化修養、語言功底和生活積累等基本素質的制約和局限。風格的翻譯有一個根本性原則，就是忠實于原文。原文的風格也屬于意義的范疇，忽視風格意義，要實現原文意義在翻譯過程中的忠實保留，是不可能的。語言是風格神韻的基礎，依賴于語言而存在，絕不是一種難以把握的東西，語言的意義與語言的風格神韻乃是相互一致的。忽視對原文語言風格神韻的分析和鑒別，就談不上對原作的全部意義的把握。菲茨杰拉德的風格凝練而富有濃郁的抒情氣息。他從來不憑借細節的鋪陳和堆砌，而善于抒發每一個特

定細節內在的感情和詩意。這在美國小說家中是自成一格的。至于兩位譯者是否抓住了這些特點，盡力傳達出了原文的神韻，下面通過實例來看一下。

例1 原文：Casey-Jones-mounted to the cab-un / Casey-Jones-th his orders in his hand/ Casey-Jones-mounted to the cab-un/ Took his farewell journey to the promised land

姚譯：凱茜一瓊斯登上了馬車，/凱茜一瓊斯手捧著命令，/凱茜一瓊斯登上了馬車，/告別眾人踏上天堂之旅。

吳譯：凱西·瓊斯他攀上了火車頭 /凱西·瓊斯他調度命令手中握 /凱西·瓊斯他攀上了火車頭 /他揮手告別奔向希望之鄉的英姿永不落

這是一首歌曲，從原文可以看出，詩的特點是隔一行押尾韻，使得整個節奏讀起來十分歡快。對比兩個譯本，能夠清晰地看出姚譯只限于表層的意思傳達，而丟失了語言特色，相比之下，吳譯通過“握”“落”這些押韻的字眼對應了“hand”和“land”的押運，以及結尾三字格的形式“火車頭”“手中握”“永不落”使得譯文讀起來朗朗上口，節奏歡快，更像一首曲調。

例2 原文：The afternoon waned from the purging good of three oclock to the golden beauty of four.

姚譯：下午漸漸逝去，從三點鐘的清純之善到四點鐘的金色之美。

吳譯：午后的時光從三點的洗滌罪過、凈化心靈的高潮中緩和下來，漸漸退向了四點的金色美景。

對于譯者而言，文學翻譯，最能考驗語言功底。因為在進行文學作品的翻譯時，譯者不僅需要對原文擁有高超的理解能力，也要對母語表達十分嫻熟，達到信手拈來的水平。通過對比可以發現，姚譯過于死板，近乎是字對字翻譯，尤其是purging good被譯作為“清純之善”，讓讀者難以理解，而吳譯則是將它很好的表達了出來，“洗滌罪過、凈化心靈”，吳的語言功底遠遠高于姚，因此能夠很好地保留原文的語言特點和文學氣息，讀起來更像是在讀一本文學作品，而不是一通譯文。

通過對姚乃強和吳建國兩位教授對菲茨杰拉德的《人間天堂》的譯本在“信、達、雅”標準的比較分析，可以看出，姚譯的錯譯較多，如語法理解錯誤或者漏譯等，在“信”上做的不夠好;而吳譯基本上顧及到了原文的每一個用詞，盡量做到還原原文，翻譯嚴謹，鮮少出現翻譯錯誤的現象。在語言通達上，吳譯也是略勝一籌，姚譯過于死板，近乎機翻，尤其在面臨長難句的時候，容易顯得生硬難懂。文字優雅度方面，姚譯在翻譯原文里出現的詩歌上明顯不如吳譯，在其他文學氣息較為濃厚的句段上，雖然能做到流暢通達、行云流水，但也不如吳譯的文筆優美。

經過比較分析，希望本文可以深化讀者對這三大標準的理解，幫助譯者在以后的翻譯過程中更好地把握和錘煉，提醒譯者史加注重翻譯實踐，在文學翻譯方面牢牢把握“信、達、雅”的翻譯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