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西柑橘生產的區域比較優勢及其影響因素
——基于29個主產縣區的實證①

向 云 梁小麗 陸 倩

全國柑橘產業新形勢下，廣西柑橘產業也呈現出新特點。2003年廣西全區實施優果工程以來取得了顯著成績，2018年廣西柑橘種植面積達388.2 khm2，產量達836.5萬t，一躍成為中國柑橘生產第一大省。柑橘產業是國家進行脫貧攻堅的重要產業，對于促進民族地區脫貧、帶動農村就業、保護地區生態、促進農業高質量發展等具有重大作用，已成為廣西農業支柱產業之一。但是，廣西柑橘產業大規模發展的同時也存在諸多不可忽視的問題。首先，黃龍病的防控形勢仍然嚴峻，無病苗木管理混亂。其次，柑橘采收人工成本大幅上漲，2018年廣西柑橘生產的人工成本（20686.8 元/hm2）占 到 總 成 本（42560.4 元/hm2）的48.61%。再次，主要柑橘產區基礎設施較差，機械化程度不高，集中連片生產偏少，果園管理水平低。因此，深入探究廣西各主產區柑橘生產的區域比較優勢及其轉型對策，十分必要且緊迫。

梳理文獻發現，關于農業生產區域比較優勢的相關研究較多，涉及柑橘［1-3]、棉花［4-5]、玉米［6]、小麥［7-8]、水稻［9]、馬鈴薯［10]、蘋果［11]等多種主要農作物。已有研究主要集中在國家和省級兩個層面。（1）國家層面的相關研究，主要是分區考察主要農作物的內部比較優勢，例如，王檀竹平等［8]、羅善軍等［10]分別分析了全國15個主產區小麥和全國馬鈴薯生產的區域比較優勢。（2）省級層面的相關研究，重點是對省、區內部各個州市農作物比較優勢進行分析，例如，周賢君等［12]分析了湖南省主要農作物區域比較優勢，向云等［3，13]基于資源稟賦系數考察了湖北省柑橘和新疆水果生產的區域比較優勢；此外，張有望等［14]還基于區域合作視角分析了中三角地區主要農作物生產比較優勢格局。已有研究為本研究提供了扎實的理論基礎，但大多基于省級或地級市層面展開研究，尚未深入到縣區一級的主產區。廣西柑橘產業近年來面臨著新形勢和問題，在推進農業高質量發展的大背景下，如何更好地推進廣西柑橘生產轉型升級，必須深入了解廣西柑橘主產區柑橘生產現狀及主產區的區域比較優勢。

比較優勢理論和要素稟賦理論認為，地區經濟的發展要利用自身資源稟賦條件，發展具有相對比較優勢的產業或產品［3]。農業生產要發揮比較優勢必須要實現“優勢區域＋優勢產品”，而促進農業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的前提是明晰地區資源稟賦優勢及區域比較優勢的主要影響因素。因此，本研究嘗試對2003～2017年廣西柑橘主產縣區的區域比較優勢及其變動趨勢進行測算和分析，并在此基礎上深入探討廣西柑橘生產區域比較優勢的影響因素，進而為廣西柑橘生產轉型提供有針對性的對策。

1 材料與方法

1.1 材料

1.1.1 測算指標

測算區域比較優勢的指標有很多，主要有資源稟賦系數、區位商、綜合比較優勢指數、概率優勢等［3，12，15-16]?？紤]到指標的合理性以及數據的可獲得性，借鑒向云等［3]的方法測算廣西柑橘生產區域比較優勢。

1.1.1.1 比較優勢指數評價模型

比較優勢指數評價模型主要有3個指標：效率比較優勢指數（IEA）、規模比較優勢指數（ISA）和綜合比較優勢指數（IAA）。IEA用來衡量區域生產效率優勢，ISA主要反映生產的規?；?、專業化程度，IAA通常用來衡量某一產品或同一區域不同產品之間的比較優勢。公式如下：

公式中，APi.和APit分別代表i地區t時期的水果單產和柑橘單產；APt和AP分別代表t時期全國的柑橘單產和水果單產；代表i地區t時期柑橘種植面積占水果種植面積的比重，代表t時期全國柑橘種植面積占水果種植面積的比重。一般而言，數值大于1表明廣西柑橘生產具有效率比較優勢、規模比較優勢、綜合比較優勢，數值越大，優勢更顯著。

1.1.1.2 資源稟賦系數

資源稟賦系數常用來反映一個國家或地區某種資源的相對豐裕程度。農產品比較優勢的決定因素主要是先天資源稟賦和后天科技投入［12]。

EFit代表廣西i地區t時期柑橘生產的資源稟賦系數，Vit和Yit分別代表廣西i地區t時期的柑橘產量和農業產值，Vi.和Yi.分別代表廣西t時期的柑橘產量和農業產值。0＜EFit＜1 認為該地區柑橘生產缺乏資源稟賦優勢，1＜EFit＜2 認為具有一定的資源稟賦優勢，EFit＞2 認為具有較強的資源稟賦優勢。

1.1.2 數據來源

本研究涉及的數據包括柑橘主產省和廣西柑橘相關數據。省級層面主產區（包括浙江、福建、江西、湖北、湖南、廣東、廣西、四川和重慶）柑橘和水果的產量和面積等相關數據均來自《中國農業統計資料》《中國統計年鑒》，廣西壯族自治區3大柑橘主產區（南寧、柳州和桂林）29個柑橘主產縣區的柑橘和水果的種植面積、產量、農業產值等相關數據則來自《廣西年鑒》《桂林經濟社會統計年鑒》《南寧統計年鑒》以及《柳州年鑒》，所有數據的時間均為2003～2018年。

考慮到柑橘生產的連續性和數據的獲得性，本研究選擇的29 個主產縣區的柑橘總產量占廣西柑橘總產量的73.99%，說明這些縣區具有較強的代表性，能夠從總體上反映廣西縣域層面柑橘生產的區域比較優勢狀況。

1.2 方法

基于2003～2018年柑橘主產區相關數據，分析廣西3 大主產區及29 個主產縣區柑橘生產的區域比較優勢及其主要影響因素。

2 結果與分析

2.1 廣西柑橘生產的區域比較優勢分析

2.1.1 比較優勢整體狀況

2003～2018年全國9個主產區柑橘生產的區域比較優勢見圖1?？傮w而言，廣西柑橘生產與全國平均水平相比，一直存在區域比較優勢，IEA、ISA和IAA自2003年以來基本上都是大于1.00，均值分別為2.10、1.18和1.55，反映出廣西柑橘生產相對于全國平均水平而言具有相對優勢。但從廣西與其他8個主產區的數據比較來看，廣西柑橘生產的效率比較優勢明顯，規模比較優勢和綜合比較優勢則處于落后地位。

具體來看，效率比較優勢方面，2003～2018年始終保持在1.70 以上，2003年基本接近3.00，之后有小幅下降，但基本穩定在1.60～2.22，2018年還維持1.67 效率比較優勢，區域比較優勢顯著。說明廣西柑橘生產效率位于全國平均水平之上，并且保持穩定。例如，2018 雖有所下降但依然是全國之首。規模比較優勢方面，2007年以前是缺乏相對比較優勢，但2007年以后開始顯現出規模優勢，并始終維持穩定上升的良好態勢，2018年的規模比較優勢系數較2003年更是實現了158%的突破性增長，表明廣西柑橘生產目前的發展也具有一定的規模優勢。綜合比較優勢方面，系數值基本在1.50 波動，均高于1.00，說明廣西柑橘生產具有較為明顯的綜合優勢，但與其他主產區相比，仍存在一定的差距，綜合比較優勢指數位于比較靠后的位置。

2.1.2 廣西與其他主產區的橫向比較

2.1.2.1 效率比較優勢分析

比較全國柑橘主產區的效率比較優勢指數（表1）發現，廣西柑橘的效率比較優勢指數位于所有的柑橘主要產區之首，2003～2018年的平均值達到2.10，遠遠高于全國和其他主產區的平均水平，并且比效率比較優勢最弱的四川（0.98） 高出214%，說明廣西柑橘生產的效率區域比較優勢顯著。但從2018年的情況來看，廣西柑橘生產的效率比較優勢（1.67）并不突出，與其他主產區差別不大，說明廣西近年來柑橘生產的效率比較優勢呈現出下滑的跡象，應引起足夠的重視。

2.1.2.2 規模比較優勢分析

2003年以來廣西柑橘生產規模比較優勢指數（表1）的平均值為1.18，居9 大柑橘主產區之尾，與江西（4.16）、湖北（3.07）、湖南（3.78）、重慶（3.17）、四川（2.35）相比，廣西明顯處于弱勢地位。原因可能如下：其一，雖然廣西地理環境和氣候資源優越，但是廣西與其他各主產區相比，小戶、散戶種植現象普遍，大規模種植相對較少，機械化水平比較低、專業化組織化程度低；其二，“頭雁效應”不明顯，缺乏龍頭企業引領，且廣西整體經濟水平較低，對柑橘規?；N植的投入有限，這些問題很大程度上制約廣西柑橘生產的規?；?。因此，廣西柑橘生產的規模比較優勢尚有較大提升空間，未來幾年應重點突破這一點。

2.1.2.3 綜合比較優勢分析

總體而言，中國9大柑橘主產區綜合比較優勢指數（表1）的平均值都大于1.00，表明中國柑橘主產區基本都擁有較明顯的綜合比較優勢。具體而言，就各柑橘主產區綜合比較優勢指數的平均值來看，按大小順序排序依次為重慶（2.22）、江西（2.05）、湖南（1.92）、福建（1.86）、四川（1.83）、湖北（1.74）、廣西（1.55）、浙江（1.52）和廣東（1.45），廣西處于相對弱勢地位。就廣西柑橘生產綜合比較優勢的變化趨勢來看，廣西2003年以來的綜合比較優勢并不十分突出，基本穩定在1.50～1.60，且與其他主產區相比仍然存在較為明顯的差距，反映出廣西柑橘生產的綜合比較優勢仍有較大提升空間。

表1 2003～2018年中國主產區柑橘生產比較優勢

2.2 廣西主產區柑橘生產的區域比較優勢分析

廣西3 大主產區及29 個主產縣區柑橘生產的資源稟賦系數見表2?？傮w而言，南寧和柳州具有柑橘生產的區域比較優勢，桂林則缺乏相對比較優勢。

具體來看，廣西3大主產區柑橘生產的資源稟賦優勢狀況存在著較為明顯的兩點差異。其一，觀察平均值發現，南寧和柳州柑橘生產的資源稟賦系數平均值分別為1.09和1.04，說明南寧和柳州具有一定的資源稟賦優勢；南寧資源稟賦系數2003～2012年基本處于穩定增長趨勢，2014 以后有所下降，但仍然穩定在1.00 左右，柳州則相對比較平穩，各個年份相差不大；桂林的平均資源稟賦系數僅為0.80，說明桂林比較缺乏柑橘生產的資源稟賦優勢。其二，從柑橘生產資源稟賦系數的動態變化趨勢來看，南寧基本維持在0.89～1.32 波動，2003～2012年一直呈穩步上升趨勢，但2013年突然下降至0.66，之后有所回升，但是總體仍處于下降態勢，2017年下降至0.89，缺乏柑橘生產的資源稟賦優勢；柳州資源稟賦系數是3大產區中最穩定的，始終在1.00 左右；桂林資源稟賦系數除2014年外基本維持在0.76 左右，相對缺乏柑橘生產的資源稟賦優勢。

2.3 廣西各縣區柑橘生產的比較優勢

分析發現，廣西主產縣區的柑橘生產比較優勢也存在較為明顯差異（表2）。其中，南寧的武鳴（2.66）和隆安（3.06），柳州的柳城（1.81）、融安（1.41）、融水（1.49），以及桂林的陽朔（1.65）、平 樂（1.23）、荔浦（1.12）和 恭城（3.29），表現出較強的資源稟賦優勢，尤其是武鳴、隆安和恭城，柑橘生產的資源稟賦優勢顯著。分析認為，具有明顯資源稟賦優勢的縣區（如武鳴縣、隆安縣等），基本都具有良好的地理位置和自然條件，并且柑橘種植歷史悠久，柑橘種植和管理技術相對成熟。

表2 廣西29個柑橘主產縣區柑橘資源稟賦系數

分析還發現，部分主產縣區柑橘生產的資源稟賦系數普遍較低，有些原本具有資源稟賦優勢的縣區逐漸喪失了資源稟賦優勢。分析認為，可能的原因主要有：一是地形原因，山地陡峭、斷層、喀斯特地貌等自然條件相對惡劣，不宜進行柑橘種植，無法發展柑橘產業，例如上林縣、賓陽縣等，因此，這些縣區盡管一直有柑橘生產，但是規模并不大，資源稟賦系數也就相對較低。二是擁有比種植柑橘更能帶來經濟效益的農業產業，例如橫縣的茉莉花，帶來的一系列經濟效應超越了其他產業，導致該縣近年來柑橘生產的相對比較優勢下降。三是部分縣區靠近中心城區，長期以商業、旅游為主，對農業投入較少，例如柳江縣、七星區等。四是農業產業規劃側重于發展其他農業產業，忽視了柑橘資源稟賦優勢，例如鹿寨縣、三江侗族自治縣等，目前重點發展甘蔗、葡萄等產業。

此外，也有部分縣區早期不具備柑橘生產的資源稟賦優勢，但經過近10 多年的不斷發展，逐漸具備了該資源稟賦優勢，例如永?？h、灌陽縣等。原因可能如下：其一，近年來，政府部門針對具有柑橘相對優勢的縣區大力推進實施“優果工程”；其二，柑橘生產科技進步迅速，技術投入改變了部分不利于柑橘生產發展的自然條件，如果園覆膜保鮮技術、山地果園機械等；其三，部分縣區提高了柑橘生產種植的規范性和科學性，柑橘生產效益開始顯現，吸引了當地農民轉種柑橘。

3 廣西柑橘生產區域比較優勢的影響因素

綜合來看，與其他主產區相比，廣西柑橘生產除了效率比較優勢，規模比較優勢和綜合比較優勢均處于相對弱勢，且廣西區內各縣區柑橘生產的資源稟賦優勢也存在很大差異。因此，進一步深入分析廣西柑橘區域比較優勢的影響因素，對廣西柑橘生產區域布局和產業結構優化升級具有重要意義。

3.1 資源稟賦的內生性因素

廣西柑橘生產區域比較優勢的差異與柑橘種植、生長對自然條件的依賴密不可分。廣西各柑橘主產縣區在自然資源稟賦方面的差異，直接決定了柑橘生產是否具有區域比較優勢。廣西柑橘生產區域比較優勢差異的內生性原因主要有兩點。其一，廣西屬典型的亞熱帶季風氣候，為柑橘生產提供了良好的氣候條件，且廣西境內氣候的局部差異使得柑橘生產呈現出多樣性，生產的柑橘品種眾多、品質優良、市場期長；例如，廣西柑橘栽培種類達35種以上，且每年8月到翌年5月左右，長達十個月均有柑橘上市，廣西各主產區都能發展適合自身氣候特點的柑橘生產；但是廣西的柑橘品牌并不成熟，沒有建立起屬于廣西的地方特色品牌，知名度較低，目前僅有桂林的砂糖橘以及剛起步的武鳴沃柑產業發展較好。其二，廣西中部和南部多丘陵平地，為發展柑橘產業提供了良好的地形條件；例如，武鳴中部是丘陵、山地、平原相間交錯、呈小盆地，且山地和丘陵面積占總面積的72%，給柑橘生產提供了優越的地形條件；但是，廣西整體而言山地眾多，交通不便，在一定程度上也制約了部分縣區的柑橘產業發展。

3.2 產業化經營、科技研發投入、多邊市場開拓等外生性因素

地區資源稟賦及其要素稟賦結構在一定時期內相對穩定，考慮到內生性的資源稟賦因素在短時間內難以大幅改進，因此，對廣西柑橘生產區域比較優勢的分析，應重點考慮產業化經營、科技研發投入、多邊市場開拓等外生性因素。廣西柑橘生產區域比較優勢的外生性因素影響如下。

3.2.1 產業化經營是戰略指引

農業產業化經營的實質是對農業實行區域化布局、專業化生產、一體化經營、社會化服務、企業化管理，從而形成“以市場牽龍頭、龍頭帶基地、基地連農戶”的經濟管理體制和運行機制［3]。廣西經過幾十年的持續發展，已經形成了相對完善的柑橘產業化經營模式。第一，目前已經形成了以桂北、桂中、桂東等為重點的柑桔優勢產區，以桂林南部、柳州北部為主的金桔優勢區，柚類以桂林南部、柳州、玉林、梧州及河池部分地區為重點的柚類優勢區；例如，桂林砂糖橘、武鳴沃柑、柳城蜜桔、陽朔金桔等都已經成為耳熟能詳的區域優勢產品標志。第二，隨著規?；牟粩嗤七M，大大提升了廣西柑橘生產的專業化水平；例如，在隆安、恭城、柳城等多地建立起了柑橘種植示范基地，推行“優果工程”，構建“一村一品”“一縣一業”“鄉村振興社員網”等專業化模式，規?；彤a業集聚效應不斷凸顯；但是，廣西柑橘生產的“頭雁效應”還不夠明顯，缺少大的、專業的柑橘“龍頭”企業發揮帶動作用，一體化經營和企業化管理仍是目前的短板；例如，桂林的砂糖橘盡管在全國“知名”，但生產和管理主要還是以小規模為主，缺乏龍頭企業引導。

3.2.2 科技研發投入是重要動力

科技進步既能提高柑橘生產的效率和品質，也能有效推進柑橘品種結構調整和區域生產布局優化，科技研發投入是廣西柑橘產業發展的重要動力。第一，通過引進新品種和采用新技術，廣西部分主產區柑橘上市時間得以延長，達到錯季生產和錯峰上市，大幅提升了經濟效益；例如，沃柑和砂糖橘基本實現在春節前后上市。第二，廣西桂林北部的柑橘產區采用“覆膜保鮮”技術，也使得鮮果保鮮延長。第三，廣西柑橘主產區大部分都是丘陵和小型山地，近年來各主產區大力推進使用小型機械進行柑橘生產作業，大大緩解了人工成本大幅上漲帶來的成本壓力；例如，武鳴、隆安、柳城等產區，依靠柑橘機械化技術大大提升了柑橘生產的效率。第四，近年來廣東、江西等主產區大量爆發柑橘黃龍病，目前廣西在各大產區都建立了相應的黃龍病防蟲網；例如，武鳴縣建立了病蟲害防治咨詢中心等針對黃龍病防治的研究部門，加大對黃龍病防控防治的技術攻關力度；但是，總體來看，目前廣西柑橘的科技研發投入力度相對于其他主產區來說偏小，區內科技研發成果相對較少，柑橘科研人才也相對缺乏，在一定程度上制約了廣西柑橘產業的發展。

3.2.3 開發多邊市場是長遠保證

柑橘產業的市場環境貫穿柑橘生產、流通、加工、消費的整個環節，市場環境的好壞對于充分發揮柑橘的區域比較優勢具有重要的導向作用［3]。第一，廣西地處中國西南，東連廣東，緊靠港澳，這為柑橘市場開拓提供了優越的區位條件；此外，廣東近幾年爆發黃龍病使得其柑橘市場處于低迷狀態，為廣西柑橘市場向周邊拓展增加了新的活力。第二，廣西緊靠中國—東盟自貿區，柑橘產品能夠方便、快捷地出口到東南亞國家，產生了巨大的“市場擴大效果”。第三，在“一帶一路”的大機遇下，廣西積極制定柑橘優勢區域發展規劃，基本形成了“用柑橘示范區帶動其他弱勢地區、互幫互助”的新模式，產業集聚的溢出效應不斷擴大。

4 結論與政策建議

4.1 結論

通過利用2003～2018年中國及廣西柑橘主產區的相關數據，測算并分析了廣西柑橘生產的區域比較優勢，并深入探討了廣西柑橘生產區域比較優勢的影響因素，得出如下主要結論。

第一，與中國其他主產區相比，廣西柑橘生產具有明顯的效率比較優勢，但是規模比較優勢和綜合比較優勢則處于相對落后地位。從全國平均水平來看，廣西柑橘生產具有明顯的效率、規模和綜合比較優勢；但與其他主產區相比，廣西柑橘生產的規模和綜合比較優勢仍有較大提升空間。

第二，廣西3大主產區之間柑橘生產的比較優勢存在較為顯著差異，南寧和柳州具有較強的相對比較優勢，桂林整體來看缺乏相對比較優勢。從資源稟賦系數的均值來看，南寧和柳州柑橘生產的資源稟賦系數分別為1.09和1.04，且南寧2003年以來基本處于較為穩定的狀態。從柑橘生產資源稟賦系數的動態變化趨勢來看，南寧基本維持在0.89～1.32，柳州是3 大產區中最穩定的，資源稟賦系數始終在1.00 左右；桂林除2014年外基本維持在0.76 左右，相對缺乏柑橘生產的資源稟賦優勢。

第三，廣西29 個主產縣區柑橘生產的資源稟賦優勢也存在較為明顯的內部差異。其中，南寧的武鳴縣和隆安縣，柳州的柳城縣、鹿寨縣、融安縣、融水苗族自治縣，以及桂林的陽朔縣、平樂縣、荔浦縣、恭城瑤族自治縣，在眾多的柑橘主產縣中表現出較強的資源稟賦優勢。

第四，廣西主產區柑橘生產區域比較優勢的差異，既有自然資源稟賦這一內生性因素的影響，也受到產業化經營、科技研發投入和多邊市場開拓等外生性因素的重要影響。其中，產業化經營是戰略指引，科技研發投入是重要動力，多邊市場開拓是長遠保證。

4.2 對策建議

基于廣西3 大主產區及29 個主產縣區柑橘生產的區域比較優勢現狀及動態特征，結合區域比較優勢內生性和外生性影響因素的深入探究，本研究認為廣西柑橘生產轉型升級需重點把握如下幾點：

第一，充分利用各地柑橘生產的資源稟賦優勢，因地制宜地推進柑橘優勢區域布局。根據各主產區及主產縣區的相對比較優勢，在現有柑橘生產優勢區的基礎上進一步細分品種，注重“提質增效”，積極發展品質優良、市場前景廣闊、經濟效益明顯的特色柑橘品種。例如，武鳴可根據地形特征推進柑橘規?；a，重點發展“沃柑”新品種；隆安在合理利用土地資源的基礎上加快推進柑橘優勢示范基地建設。

第二，積極促進柑橘生產的專業化、規?；蜕鐣?。一是做好柑橘無病毒苗木管理，加大柑橘無病毒苗繁育基地財政扶持力度，設立柑橘無病毒苗良種補貼政策，從源頭上防止柑橘黃龍病的出現。二是培育和發展一批具有產業化特征、獨具區域特色的種植基地，通過建立標準化種植示范基地，引入龍頭企業，帶動農戶規?；N植、專業化生產、社會化經營。三是逐步建立起“互聯網＋農業”“農戶＋合作社”“農戶＋公司”等多種模式，推動柑橘生產不斷向育苗工廠化、經營產業化、管理專業化、柑橘商品化等多方面發展。

第三，加大科技投入，發揮科技在柑橘生產“提質增效”過程中的驅動作用。一是推進果園機械化技術攻關，研發適合山地、丘陵等地形特征作業的果園機械，發揮中小型果園機械在柑橘采、種、收等方面的優勢。二是進一步加大柑橘品種改良的技術研發，優化柑橘品種結構，延長柑橘市場供應期，實現早、中、晚熟配套，延長柑橘產品的上市周期。三是推進柑橘的水、肥、藥等一體化生產技術的使用，量化化肥、農藥的使用量，改進柑橘生產的數量與質量。四是合理使用覆膜保鮮等鮮果保鮮技術，為柑橘延長上市提供技術保證。

第四，抓住廣西獨特的市場環境。一是借助廣西柑橘品種的獨特優勢，利用連接港珠澳的便捷交通線，抓住高端消費市場，將廣西具有特色和優勢的柑橘產品銷往經濟發達的廣東、香港和澳門等國內市場。二是抓住東盟自由貿易區和“一帶一路”的重要機遇，利用廣西獨特的柑橘品種，打開東盟及“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等海外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