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圖書館服務供給側改革研究

(江西省圖書館，江西 南昌 330046)

1 前言

《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指出，公共文化服務是指由政府主導、社會力量參與，以滿足公民基本文化需求為主要目的而提供的公共文化設施、文化產品、文化活動以及其他相關服務。公共圖書館是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中的重要組成部分，是為大眾提供基本公共文化服務的主力軍，公共圖書館服務水平在很大程度上折射出我國公共文化服務供給水平。區域是經濟社會存在和發展的空間形式，只有區域協調發展，才能形成全面發展。我國的區域協調發展戰略，使區域空間結構不斷優化，資源配置效率全面提高，為經濟高質量發展注入了澎湃動力[1]。我國經濟領域的區域協調發展理念可為公共圖書館服務供給側改革帶來有益借鑒。因此，本文按照國家統計局劃分的東部、中部、西部、東北四大經濟區域[2]，以調研數據為依據，分析四大經濟區域公共圖書館服務設施建設、信息資源建設、服務開展情況，找出各個區域公共圖書館供給中存在的“短板”“不足”等因素，按照以保障人民基本文化權益為邏輯起點，兼顧社會公眾當前文化需求與公共文化整體發展，通過挖掘公共文化資源(服務)生產者的供給潛力，充分利用供給存量與增量的方式，提高公共文化供給效能，進而實現公共文化服務的創新性發展與創造性轉變的公共文化服務供給側改革要求[3]，基于公共文化建設的?；?、調結構、補短板、提效率、促公平的原則，提出公共圖書館服務供給側改革的措施，具有很強的針對性和可操作性，對于提升全國各地區的公共圖書館服務水平，更好地滿足人民群眾的需求，具有很強的現實意義。

2 公共圖書館服務供給存在的問題

2.1 服務設施配置的不均衡

筆者以《中國文化文物統計年鑒2018》《中國統計年鑒2018》的統計數據為依據，計算2017年我國內地31個省(市、自治區)公共圖書館的數量、圖書館分布密度、萬人均圖書館實際使用建筑面積、萬人均閱覽室座席數量、萬人均計算機數量(詳見表1)，分析目前我國四大區域公共圖書館文化服務設施配置情況。

表1 2017年我國內地31個省(市、自治區)公共圖書館設施配置比較表

注：表中數據依據《中國統計年鑒2018》和《中國文化文物統計年鑒2018》統計而成。圖書館分布密度=人口數量/圖書館數量；萬人均實際使用建筑面積=面積/人口數；萬人均閱覽室座席數量=閱覽室座席數量/人口數量；萬人均計算機數量=計算機數量/人口數量。

從圖書館數量看，只有中部地區的公共圖書館數量平均值超過全國平均值，東西部地區及東北地區低于全國平均值；全國61.29%的省(市、自治區)的公共圖書館數量超過全國平均值。從圖書館分布密度看，東中部地區的公共圖書館分布密度明顯高于全國平均值，西部地區、東北地區低于全國平均值；全國38.71%省(市、自治區)公共圖書館分布密度高于全國平均值。從萬人均實際使用建筑面積看，東西部地區公共圖書館萬人均實際使用建筑面積超過全國平均值，中部地區不及全國平均值，東北地區接近全國平均值；全國54.84%的省(市、自治區)的公共圖書館萬人均實際使用建筑面積超過全國平均值。從萬人均實際使用閱覽室座席數量看，東西部地區公共圖書館的萬人均實際使用閱覽室座席數超出全國平均值，中部地區及東北地區不及全國平均值；這一數據與萬人均實際使用建筑面積相對稱，公共圖書館閱覽座席數與圖書館建筑面積息息相關。從萬人均計算機數量看，中部地區公共圖書館的萬人均計算機數量低于全國平均值，其他三個區域高于全國平均值；全國58.06%省(市、自治區)的公共圖書館萬人均實際使用閱覽室座席數超出全國平均值。

截至2017年，我國共有公共圖書館3 166所，全國總人口為139 008萬人，每439 065.07人才擁有1所公共圖書館，這與國際圖聯頒布的《公共圖書館標準》(1973—1977年)規定的“每5萬人應有1所公共圖書館”相差甚遠。根據美國圖書館協會官方網站公布的數據，目前美國共有各類型圖書館116 867所，其中公共圖書館有9 057所，按2017年美國人口總數325 147 121統計，美國約每3.59萬人就擁有1 所公共圖書館[4]。從整體上看，我國公共圖書館數量少，尤其是東中部地區的人均擁有公共圖書館數量少，東中部地區公共圖書館館舍建設，中部地區的公共圖書館建設規模、計算機等信息設備建設亟待加強。

由于我國現行管理體制的制約，縣級以上的公共圖書館才有獨立建制，廣大農村地區的鄉鎮圖書館、村圖書室因沒有獨立建制，無明確的人員編制和財政支持，處于可有可無的狀態。根據《中國統計年鑒2018》統計，2017年，57 661萬人分布在農村，占人口總數的41.48%。我國大部分公共圖書館設置在城市地區，而廣大農村地區尤其是偏遠地區、貧困地區的公共圖書館設置少，城鄉之間的公共圖書館設置也存在明顯的差異。

2.2 公共圖書館信息資源建設的不均等

從公共文化服務的角度分析，信息資源是公共圖書館公共文化產品的主要供給形式。本文從人均館藏總量、盲人人均擁有盲文圖書量、人均擁有電子圖書三個方面來分析全國各區域公共圖書館公共文化產品供給情況。從表2可看出，在人均館藏量方面，全國公共圖書館人均館藏量0.75冊；全國32.26%的省(市、自治區)公共圖書館人均館藏量高于全國平均值；東部地區的公共圖書館人均館藏量高于全國平均值，中西部地區低于全國平均值，東北地區接近全國平均值。

表2 2017年我國內地31個省(市、自治區)公共圖書館資源配置比較表

注：表中數據依據《中國統計年鑒2018》《中國殘疾人事業統計年鑒2018》《中國文化文物統計年鑒2018》統計而成。表中黑龍江、新疆的統計數據未包括黑龍江墾區的視力障礙者、新疆兵團的視力障礙人；人均館藏量=館藏總量/人口數；盲人人均擁有盲文圖書量=盲文圖書量/盲人數量；人均擁有電子圖書=電子圖書量/人口數。

2017年我國0～14歲的青少年人口達23 348萬人，占全國總人口的16.80%。2017年少兒文獻9 999.64萬冊，0～14歲青少年人均擁有少兒文獻0.43冊，遠低于2017年人均館藏量0.75冊。在盲人人均擁有盲文圖書量方面，東中部地區的公共圖書館盲人人均擁有盲文圖書量超過全國平均值，西部、東北地區低于全國平均值；全國58.06%的省(市、自治區)公共圖書館盲人人均擁有盲文圖書量超過全國平均值。電子圖書是數字時代讀者閱讀的主要載體之一，電子圖書人均擁有量反映了一個地區公共圖書館電子文獻資源建設情況。在人均擁有電子圖書方面，只有東部地區的公共圖書館人均擁有電子圖書超過全國平均值，中西部地區及東北地區低于全國平均值；全國29.03%的省(市、自治區)公共圖書館人均擁有電子圖書超過全國平均值。綜合以上數據可看出，全國公共圖書館信息資源建設滯后，東部地區的公共圖書館重視信息資源建設，中西部及東北地區的公共圖書館信息資源建設不足。

在數據庫建設方面。目前，因商業數據庫建設主體的不同以及自建數據庫標準的不同，公共圖書館存在數據庫資源重復建設的問題。因同方、萬方、維普的全文數據庫存在文章重復收錄的情況，在產品定位上存在同質化現象，大部分省級館都購買了同方、萬方、維普數據庫資源，且各自的數據庫管理系統、數據庫數據著錄的標準不同，數據庫格式、字段不一，由此造成數據庫的兼容性和互操作性差，不利于讀者的利用[5]。同時，各地區公共圖書館尤其是省級及地市級公共圖書館都建立了一定數量的地方特色文獻數據庫，但特色數據庫建設缺乏標準化、規范化，數據標引、分編、檢索點選取均無統一標準，加上數據更新不及時，網頁內容陳舊，不利于特色資源共享和功能的發揮[6]。

2.3 公共圖書館讀者服務的效果存在差異

表3 2017年我國內地31個省(市、自治區)公共圖書館讀者服務效果比較表

注：表中數據依據《中國統計年鑒2018》和《中國文化文物統計年鑒2018》統計而成。讀者借閱率=外借冊次/有效讀者證；講座公眾參與度=講座參加人次/人口數；展覽公眾參與度=展覽參加人次/人口數。

讀者服務效果是衡量圖書館辦館效率的主要指標之一。讀者借閱率反映了持證讀者借閱圖書館文獻的程度。講座、展覽服務是公共圖書館基本的服務內容。講座公眾參與度、展覽公眾參與度從一個側面反映了圖書館講座、展覽服務的效果。由表3可知，在讀者借閱率方面，西部地區的公共圖書館讀者借閱率超過全國平均值，東部地區低于全國平均值，中部地區、東北地區接近全國平均值；全國74.19%的省(市、自治區)公共圖書館讀者借閱率超過全國平均值。在講座公眾參與度方面，東中部地區的公共圖書館講座公眾參與度高于全國平均值，西部地區、東北地區低于全國平均值；全國9.35%的省(市、自治區)公共圖書館講座公眾參與度超過全國平均值。在展覽公眾參與度方面，東部地區的公共圖書館展覽公眾參與度超過全國平均值，中西部地區及東北地區不及全國平均值；全國29.03%的省(市、自治區)公共圖書館展覽公眾參與度超過全國平均值。數據表明，全國大部分公共圖書館讀者借閱率較高，但東部地區的公共圖書館讀者借閱率還需提高。全國公共圖書館講座公眾參與度、展覽公眾參與度還有待提高，尤其是西部地區、東北地區的公共圖書館。

3 公共圖書館服務供給側改革對策

公共圖書館必須從整體布局規劃、協同與合作、培育供給主體等方面入手，進行城鄉發展、區域發展供給結構調整，以達成供給結構的均衡[7]。同時，也要加強服務創新及管理創新，以良好的服務績效為公共圖書館的供給側改革營造有利外部環境。為此，筆者借鑒經濟領域的供給側“四則運算”，提出公共圖書館服務供給側改革措施。

3.1 加法

經濟領域的供給側改革“加法”是指補齊短板，擴大有效供給，不斷增加公共產品，做好公共服務。公共圖書館服務供給側改革的“加法”就是要根據目前我國各區域的公共圖書館設施建設、信息資源建設情況，有針對性地加大圖書館服務設施建設、信息資源建設的力度，補齊公共圖書館服務設施、信息資源不足的“短板”。

具體而言，一要大力建設圖書館服務設施。圖書館服務設施是圖書館開展服務的基本條件。特別是東中部地區、廣大農村地區要加強公共圖書館館舍建設，中部地區的館舍建設規模還需擴大、計算機等信息設備建設還需加強。在公共圖書館服務設施建設上，可采取總分館制建設模式。一方面，公共圖書館自身要大力建設分館，在人口集中區域、交通便利區域、環境安靜區域建設分館。如佛山市禪城區聯合圖書館已建成1個主館、5個分館、19個成員館[8]。另一方面，還應吸引社會力量興辦圖書館，與社會各行業合作建設圖書館，委托給縣級及以上公共圖書館管理，實現圖書館設施的統一管理、信息資源建設的共建共享、服務體系的一體化。如：(1)針對農村圖書館的建設滯后及農家書屋管理的不善，城市街道、社區圖書館發展遇到的問題，縣級以上公共圖書館可與其上級管理部門聯系，在不改變農家書屋、鄉鎮文化站圖書室、街道及社區圖書館建設實施主體性質的情況下，可采取社會托管建設模式建設農家書屋、鄉鎮文化站圖書室、街道及社區圖書館，將其列入公共圖書館服務體系中。福建省廈門市圖書館與該市杏林街道辦事處、灌口鎮政府簽訂協議，委托建設和管理杏林分館、灌口分館，使各個分館全部實現標準化建設、自動化服務、常態化開放和專業化管理[9]，有效地降低了該市圖書館的分布密度。(2)公共圖書館可與各種基金會、社會團體及企業、私人合作，充分利用社會資源，采取PPT模式建設分館。美國明德圖書館基金會與公共圖書館合作建設了16家“明德少兒英文圖書館”，使明德少兒英文圖書館真正成為少兒學習英文、增長英文知識的場所[10]。

二要構建完善的信息資源保障體系。各區域的公共圖書館特別是中西部及東北地區的公共圖書館信息資源建設亟待加強。在建立基藏書庫的基礎上，要根據讀者需求采購文獻，特別要注重少兒文獻等特殊文獻資源建設。公共圖書館除了通過自行采購、政府采購、招標采購等渠道與出版發行單位溝通，利用征訂目錄或網絡平臺開展信息資源的訂購工作外，還要建立讀者自主采購模式，讓讀者成為圖書館文獻信息資源的建設者，邀請讀者直接到供應商文獻批銷中心、各大書店或在書展時直接挑選圖書，利用信函、面對面咨詢等方式向圖書館提出薦購目錄，利用圖書館網站、圖書館微博、圖書館微信等網絡渠道向圖書館薦購，建立OAPC系統，讓讀者利用OAPC系統進行推薦。電子圖書的采購可采取讀者決策采購(PDA)模式，設置電子圖書點擊瀏覽的次數而決定是否購買該種電子書。區域內的公共圖書館可建立聯盟，集中采購各類型數據庫，讓讀者參與到數據庫資源采購的選擇評價中來，使所采購的數據庫真正為讀者所需。對所采購的紙質圖書與電子圖書，要進行規范的加工組織，建設標準的書目數據庫；對所采購及自建的數據庫資源、免費的網絡資源，要加強資源整合，實現異構數字資源的統一檢索。如內蒙古圖書館的“彩云服務”項目，與書店及讀者社區建立戰略合作關系，徹底改變了圖書館采、編、藏、借通用流程的信息資源運轉模式，利用云服務和移動技術打造實體與虛擬共享空間，集成整合網絡資源從而推動閱讀及圖書館館藏的使用[11]。

3.2 減法

經濟領域的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減法”主要是指：政府簡政放權，最大限度減少政府對微觀經濟事務的管理；社會為企業降低成本，激發微觀經濟活力。公共圖書館服務供給側改革的“減法”就是要：實現政事分開，政府要簡政放權，改變對公共圖書館管得過嚴的做法；借助社會組織力量，降低服務成本，提升圖書館的服務能力。各區域內的公共圖書館都可以根據本館的缺陷，有效采取“減法”措施。具體地說，一是建立圖書館理事會制度，構建圖書館法人治理結構，發揮社會各行業的優勢，共同管理圖書館，實現政府與圖書館的“管辦分離”。如成立于2014年6月6日的溫州圖書館理事會，13位理事中就有10名理事來自社會各界，使更多的社會力量進入公共圖書館的決策管理層，增強了公共圖書館與外界的聯系。溫州圖書館充分發揮理事會成員的智慧，大力推進以“城市書房”為代表的“城市書網”項目建設，實現鄉鎮街道分館建設全覆蓋；成立溫州讀書會聯盟，全城聯動開展閱讀活動；建立“書香門遞”圖書網絡借閱平臺，提供閱讀便民服務，有效地提升了圖書館的管理水平和服務水平[12]。

二是借助圖書館學會的力量，提升圖書館服務能力。利用圖書館學會的專業服務優勢，開展館員繼續教育培訓、閱讀推廣活動；利用圖書館學會的組織職能和業務規范作用，開展業務服務規范管理，實現公共圖書館業務服務的規范化。如：中國圖書館學會開展的《圖書館參考咨詢服務規范》《社區圖書館服務規范》的培訓和研討活動、“閱讀推廣人”培育行動、“圖書館員在職專業培訓”等繼續教育項目，明顯地提高了各級公共圖書館的業務服務規范水平、“閱讀推廣人”的業務水平，從而促進公共圖書館業務活動的有效開展；開展的全國少年兒童閱讀年活動、數字圖書館建設與服務宣傳推廣、全國圖書館未成年人服務提升計劃、民國時期文獻保護計劃宣傳推廣、“我與中華古籍”創客大賽、數字圖書館業務技能競賽等系列活動[13]，有力地提升了各級公共圖書館的各項業務服務水平。

三是創新管理制度、降低運維成本，激發內部管理活力。各地區公共圖書館可根據本館館情，創新管理制度，以激發圖書館的創造力。如構建圖書館聯盟，合作開展資源建設和服務活動，以降低服務成本。2010年11月1日成立的陜西公共圖書館服務聯盟開展的計算機流通借閱與館際互借服務、地方特色數據庫建設、數字資源共建共享、聯合參考咨詢服務、基層圖書館從業人員的職業道德與專業知識技能培訓、全省范圍內閱讀推廣活動及會展服務，完善了該省公共圖書館服務體系基本架構，推動了該省公共圖書館事業規范、有序發展[14]。

3.3 乘法

經濟領域的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乘法”是指以創新發展理念，挖掘經濟發展新動力，開拓新空間，創造新產業，培育經濟增長的“乘數因子”，以新產業的“幾何式增長”推動經濟發展。公共圖書館服務供給側改革的“乘法”就是要根據讀者閱讀需求，利用現代信息技術，創新服務模式，實施創新發展戰略。利用物聯網、大數據、云計算等信息技術，搭建“互聯網+”平臺，實現“互聯網+”的服務創新。東部地區的公共圖書館尤其要加強紙質文獻的流通利用，西部地區、東北地區的公共圖書館的講座、展覽服務覆蓋面還需擴大。在開展文獻借閱服務、通借通還服務、流動圖書館服務、傳統講座及展覽服務、舉辦讀者活動的基礎上，一是利用圖書館網站，開展面向各類讀者的數字信息服務。圖書館網站資源類型要多樣化，將建設的各種數據庫整合在網站上，便于讀者的檢索和利用。如上海圖書館網頁上方設置了無障礙輔助工具條并且建立了專門的無障礙數字圖書館，面向全盲人士、低視力、色盲、色弱和光澤性過敏人士、聾啞人群、行動障礙人群和老年人提供無障礙網站、有聲電子書和數字化講座的圖書館數字化服務[15]。二是依托互聯網平臺，推動數字服務與流動服務的結合。各區域紙質文獻利用率低的圖書館，可依托數字技術與物流技術開展線上線下借還書服務，以方便快捷的個性化服務提高圖書館紙質文獻的利用率。如：浙江圖書館在移動APP服務上，將支付寶錢包融入查書續借預約和活動信息查詢、停車費繳納等服務功能，成為全國首個在支付寶錢包建立服務窗口的公共圖書館[16]；杭州圖書館和芝麻信用聯手推出“免押金、免辦卡、線上借、送上門”的信用借閱服務。對支付寶用戶提供零門檻借閱服務[17]。三是建立圖書館微博、微信、抖音賬號，面向讀者開展信息推送服務。微博、微信、抖音成為網民閱讀、交流、互動的良好平臺，是移動網絡環境下宣傳圖書館、推廣閱讀的便捷渠道。圖書館可利用這些平臺開展在線講座、在線展覽、在線讀者活動服務，與線下的服務相結合，滿足各類讀者的需求。如：首都圖書館建立的新浪微博，除推送活動預告、活動新聞以外，重點為粉絲推送圖文并茂的“首圖講壇“內容；重慶圖書館建立的微信公眾號，設置了“服務大廳”“重圖發現”“我的重圖”三個欄目，實現了在線辦證、在線還書、在線閱讀的功能；太原市圖書館建立的官方抖音號tystsg，截至2019年7月17日，擁有粉絲993人，已發布作品137件，用現實逼真的畫面播放圖書館舉辦的各類活動，展示了圖書館服務的良好形象和讀者熱愛閱讀的行為，獲得了2 346個點贊數。

3.4 除法

經濟領域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除法”主要是指清除產能過剩、清除經濟發展路上的“攔路虎”，為中國經濟戰車順利前行掃清障礙。公共圖書館服務供給側改革的“除法”就是要分析目前阻礙公共圖書館發展的瓶頸，消除影響圖書館發展的障礙，為圖書館的順利發展鋪平道路。吳慰慈先生在《圖書館學概論》中認為圖書館構成要素有藏書、讀者、干部、技術方法和建筑設備。從圖書館構成要素分析：藏書、建筑設備是辦館的基本條件；干部即館員是圖書館工作的實際執行者；技術方法是圖書館管理方法；讀者是利用圖書館獲取服務的大眾。在這5個要素中，藏書、建筑設備、干部是核心要素。筆者認為藏書、建筑設備、干部三要素的科學配備，是圖書館運行的必要條件。打破阻礙公共圖書館發展的瓶頸，就是要破除藏書、建筑設備、干部配備的不足。配備好藏書、建筑設備，需要充足的資金作保障。因此，消除阻礙公共圖書館發展的瓶頸，一要解決圖書館經費問題?！吨泄仓醒腙P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三個五年規劃的建議》中明確提出：增加公共服務供給，從解決人民最關心最現實最直接的利益問題入手，增強政府職責，提升公共服務共建能力以及共享水平。政府部門要加大對公共圖書館事業發展的投入力度，公共圖書館也應多渠道籌集經費，為圖書館發展夯實基礎。如成立圖書館基金會，吸收企業、社會團體、個人的贊助或捐贈，爭取各種基金會的支持，實現圖書館經費來源多元化。成立于2003年的杭州市圖書館事業基金會，為杭州市公共圖書館事業的發展募集、管理、使用基金，不僅促進了杭州市公共圖書館事業的繁榮發展，而且也幫助甘肅、黑龍江、貴州、吉林、青海等地區的圖書館發展[18]。二要解決人才瓶頸問題。人才是推動事業發展的不竭動力。各地區公共圖書館可根據本館人才需求狀況，采取加強在職館員培訓和引進人才相結合的辦法，建立綜合素質高、業務技能嫻熟的館員隊伍，創造條件積極發揮人才的作用，助力推動圖書館各項業務的開展及提高。如佛山市圖書館通過激發人才活力的項目立館、引領人才成長的導師制、轉換用人機制的崗位聘用制、營造人才發展環境等措施，使館員的個人能力最終轉化為圖書館的整體價值和服務效益，助推了佛山市圖書館持續快速的發展[19]。

3.5 四則混合運算

經濟領域的供給側改革“四則混合運算”就是要以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發展新理念為指導，大力推動經濟的發展。公共圖書館服務供給側改革“四則混合運算”，就是要從服務入手，創新服務手段，提供創新服務內容，開展創新服務活動，使公共圖書館的服務能在網絡上有頁面、報刊上有版面、廣播里有聲音、電視里有畫面，進而達到群眾中有口碑、領導中有重視的目的，提高公共圖書館服務供給的社會影響力。公共圖書館社會影響力的提高勢必引起社會對公共圖書館的廣泛關注和大力支持，也會得到主管部門的高度重視，圖書館經費就會大量增加，服務設施建設就會得到加強，服務條件就會得到進一步改善，服務資源就會得到進一步優化，從而為讀者提供高效優質的服務。公共圖書館服務供給側改革，需要圖書館人的共同努力，推動圖書館進入良性發展的循環圈。

4 結語

公共圖書館供給側改革，旨在調整其資源和服務對用戶需求變化的適應性和靈活性，盤活資源存量，提高供給質量，提升服務效能，使公共圖書館真正為民所需、為民所用[20]。雖然本文調查的樣本數據有一定的局限性，但從側面反映了目前我國四大區域公共圖書館服務供給的現狀及存在的問題，所提出的對策具有一定的針對性和可操作性。各個區域內的省(市、自治區)公共圖書館供給情況可對比本區域內的總體供給情況、全國總體情況，采取對應措施進行供給側改革。公共圖書館服務供給側改革需要圖書館人的自我革新，以提高服務質量為抓手，大力進行管理體制的改革，激發館員個人潛能，發揮館員的聰明才智，使公共圖書館服務供給能充分滿足群眾的公共文化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