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經濟系統彈性的研究綜述

[摘 要]旅游經濟系統彈性（Resilience）亦稱恢復力，即受到干擾后恢復到初始或更理想狀態的能力，其研究可為旅游經濟運行與政策仿真、旅游經濟監測與預警、旅游危機管理、突發事件影響評估、工具性產業政策評估等提供理論依據。因此，文章對旅游經濟系統脆弱性風險的來源、旅游經濟系統彈性的內涵和國內外研究進展進行了綜述，并分析了復雜體系（System of systems，SoS）視角的研究意義。

[關鍵詞]旅游經濟系統;彈性;恢復力;體系;綜述

[DOI]10.13939/j.cnki.zgsc.2020.34.006

1 旅游經濟系統脆弱性風險的來源

2008年以后，我國旅游產業結構不平衡問題開始凸顯[1]，結構性矛盾與規模及速度問題疊加，嚴重制約了旅游經濟的可持續發展[1-2]。同時，在全球服務貿易一體化背景下，世界經濟震蕩、國際地區爭端、自然災害、流行性疾病、突發事件等旅游危機事件，都對旅游業的穩定發展造成威脅。問題根源于旅游經濟“內生性結構累積式脆弱”的深層壓力與“外生性環境脅迫式脆弱”不斷累積[2]，而工具性的旅游產業政策會增強后期旅游經濟的脆弱性風險[2]。面對復雜的內外生壓力及管理風險，提高旅游經濟系統自身的健壯性與持續的更新修復能力是實現旅游經濟可持續發展的根本途徑。

2 旅游經濟系統彈性的內涵

旅游經濟系統具有彈性（Resilience），亦稱恢復力[3]，即受到干擾后恢復到初始或更理想狀態的能力（包括回到正常水平的速度）[4-5]。彈性是持續重建的能力，需要創新[4]，適應性（Adaptability）、柔性（Flexibility）和恢復能力都是彈性的本質屬性[6]。系統能承受的數量變化、自組織能力的程度、自適應的程度是彈性的要素，其中自適應能力反映系統響應干擾的學習行為。應用于旅游系統，彈性解釋了旅游地（及其產業）生命周期形成過程中更深層的力量;相對于“復興（Rejuvenation）”，彈性強調從擾動中恢復以及促成更快更新與更強健結構的各種形式“資本”的累積，因而在解釋系統的周期性和復雜性方面更進一步[5]。彈性是系統可持續性的關鍵，一個具備彈性的社會—生態系統具有更強的維持其原有態勢的能力，即更強的可持續性[7]。運用彈性思維可以更加真實地了解旅游系統的運行態勢，從而改變原有的“控制”式的管理方式，從真正意義上實現系統的可持續性[8]。

3 旅游經濟系統彈性的國內外研究進展

雖然彈性概念引入旅游研究已近20年，但運用生態學中的彈性理論來研究旅游問題在國內外均是近年來新興的前沿領域[3]。國外研究熱點開始于2007年Nelson、Adger 與Brown的研究，該研究提出彈性概念和系統適應過程框架，指出適應性行動是跨尺度的，系統具有能承受干擾并維持其功能、網絡和社會資本的固有特性[9]。國外研究主題較集中[3]，理論方面主要是社會—生態系統（Social-ecological system）旅游管理與環境保護中彈性理論的引入，如利益相關者的概念建模[10]、“旅游業彈性圈層（Sphere of Tourism Resilience）”[5]、旅游業亞系統的氣候彈性評價框架等[11]。而微觀實證研究是新的發展方向，主要集中在自然旅游地[3]，尤其以珊瑚礁為主要吸引物的旅游地[12-13]。研究熱點包括氣候變化[11，14]、脆弱性[12]、旅游地生命周期與亞洲海嘯地區旅游業恢復[5]、海岸旅游對社區（利益相關者）的影響[10]、旅游產業網絡應對氣候變化的合作[14]、正式與非正式旅游企業在自然災害中的彈性[13]等方面。

我國相關研究正在起步[3]。2011年和2012年我國學者在國際SSCI期刊上發表兩篇論文，分別討論旅游社會—生態系統彈性的管理[15]和森林依賴社區（Forest-dependent communities）社會—生態彈性的強化[16]。該領域在國內研究中也開始越發引起關注，研究多集中于旅游社會—生態系統恢復力[17]、保護區旅游系統管理[8]、旅游影響[18]等。從總體與國際先進水平還有一定差距，尚未形成能夠進入世界前列的研究機構或團隊[3]。對于旅游經濟系統可持續性，國內研究多從脆弱性[2，19]、抗周期性[20]、敏感性及危機管理等角度入手，采用宏觀經濟時間序列數據、截面或面板數據進行分析。其中脆弱性研究數量最多（彈性與脆弱性方法有關[5]）。

縱觀國內外研究進展，引入彈性理論的旅游研究中以社會—生態系統研究為主，旅游社會—經濟系統研究仍為有待開拓的新興領域，但在國際研究中已開始關注產業網絡、企業彈性及利益相關者等經濟問題，預示了新的研究趨向。因此，通過微觀案例研究旅游社會—經濟系統的彈性和旅游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可成為旅游經濟研究的新生長點。

4 復雜體系視角下旅游經濟的彈性研究

旅游經濟系統彈性研究面臨的關鍵問題之一是旅游系統深刻的復雜性。雖然彈性植根于復雜性科學[5]，但旅游經濟系統作為社會—經濟系統，其復雜性有別于社會—生態系統，而且旅游產業經濟具有不同于很多產業的特殊性[1]，包括系統邊界模糊、子系統獨立且松耦合等，使“許多各產業有目的建立的系統工程原則和商業實踐未能在‘體系環境中有效運行[21]”。

體系亦稱系統的系統（System of systems，SoS），是由復雜、獨立系統組成的“超系統”[22]，屬于復雜性范疇。旅游產業發展過程中，其產業組織及利益相關者網絡的“體系”特征日益凸顯，從而使體系理論成為描述旅游系統屬性的良好途徑。白麗明首次將體系理論引入旅游研究，對旅游智慧產業信息系統構建中的體系工程與地理模擬[23-24]、體系環境下旅游產業分析與政策制定中的智能計算[25]、體系未來能力需求評估[26]、基于智能方法的產業能力與導向性涌現工程等問題進行了系列基礎研究[27]。在此基礎上，以廣西兩區一帶（廣西北部灣經濟區、西江經濟帶和桂西資源富集區）為3個研究樣本，對體系環境下旅游經濟系統的動態彈性機制進行實證研究，為提高旅游經濟運行的可持續性提供依據。體系理論的引入可對旅游經濟系統的體系特性、網絡拓撲結構與彈性動力學機制等基本理論問題提出重要觀點，對探索旅游經濟運行可持續性的深層原因具有重要意義。

5 結論

旅游經濟系統的彈性研究可為旅游經濟運行與政策仿真、旅游經濟監測與預警、旅游危機管理、突發事件影響評估、工具性產業政策評估等提供理論依據。在旅游經濟運行過程中，能夠實現通過宏觀經濟管理使之不斷修正，從而增強旅游經濟的穩健性和免疫能力，降低內生和外生風險發生的概率與損失。因此，進一步探索旅游經濟系統彈性的復雜性機制、發展智能計算等技術提高對產業決策的支持能力，將是旅游經濟領域具有重要理論和實踐意義的研究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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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體系環境下區域旅游經濟系統的彈性機制研究——以廣西兩區一帶為例”（項目編號：71463002）;國家旅游局旅游業青年專家培養計劃課題“基于實驗室場景與數據驅動模型的旅游經濟運行仿真”（項目編號：TYEPT201446）;廣西財經學院中青年學術帶頭人培養計劃（培養對象：白麗明）。

[作者簡介]白麗明（1980—），女，蒙古族，內蒙古錫林郭勒人，博士，廣西財經學院工商管理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旅游經濟運行仿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