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前我與二弟回村莊
給父母的墳頭燒些紙錢
我用久違的方言
向熟悉的老鄉打招呼
但熟悉的老鄉寥若晨星
我們在既熟悉又陌生的村莊轉了幾圈
遇到認識的才兩三個同輩和三四個叔伯輩
我決定對不認識的老人和小孩也寒暄
但也沒碰上幾個
我的方言在它的誕生地
竟然沒有了用武之地
二弟說同輩的和年輕的
通過打工賺錢在縣城買了房子
將孩子接到縣里上學
將父母接到城里帶小孩
進城的腳步帶走了一批又一批方言
村里只剩下空巢的房子
空巢的老弱病殘
空巢的方言
這時,聽見狗叫聲從虛掩的門里傳出
聲音這么順耳親切
這也是方言的一種傳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