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究燙發劑中巰基乙酸的使用與危害

文/郭 麗

在2020年4月發布的《國家藥監局關于31批次不合格化妝品的通告》中，一共有13款燙發產品不合格，包括墨克燙發液（橄欖香水還原燙）、海露燙發膏、貝嘉欣燙發水等10家企業生產的燙發類產品。每一款燙發產品不合格的原因，均為“未檢出標簽標識的成分：巰基乙酸”。為什么藥監局要把未標識巰基乙酸的燙發產品列為不合格產品？這主要基于巰基乙酸的危害與使用。

燙發是一種美發方法，分為物理燙發和化學燙發。物理燙發就是通過高溫來改變頭發的形狀，將頭發纏繞在不同直徑與不同形狀的卷發器上，化學燙發就是通過藥水來改善頭發的形狀。人們在家自己燙發時，多用物理燙發。去造型店做頭發，造型師用的得最多的是化學燙發。

漂亮的頭發造型會瞬間拉升人的顏值與氣質，這是很多人喜歡做頭發的主要原因。但是，頭皮與頭發健康同樣不可忽視。嚴格來說，不管是物理燙發還是化學燙發，都會對頭發與頭皮造成一些損傷。這是不是說，燙發工具或者燙發產品不合格？事實并非如此，絕大多數燙發產品都是安全的，只有少數產品不安全或者存在安全隱患。

國家藥監局是監管化妝品的權威機構，在2020年4月發布的《國家藥監局關于31批次不合格化妝品的通告》中，一共有13款燙發產品不合格，包括墨克燙發液（橄欖香水還原燙）、海露燙發膏、貝嘉欣燙發水等10家企業生產的燙發類產品。每一款燙發產品不合格的原因，均為“未檢出標簽標識的成分：巰基乙酸”。巰基乙酸（Thioglycollic Acid）是什么？廠家為什么不標識巰基乙酸？為什么不標識巰基乙酸的產品就是不合格的？下面我們結合前面的三個問題，一起來還原巰基乙酸的“本來面目”。

巰基乙酸的化學屬性與使用情況

巰基乙酸，化學式是C2H4O2S，是一種有毒、無色透明液體，有強烈刺激性氣味的含硫有機化合物。與水混溶，可混溶于乙醇、乙醚，溶于普通溶劑。巰基乙酸是一種弱有機酸，看起來清晰透明。

巰基乙酸結構中含有巰基和羧基，可作抗氧劑、催化劑等。早在20 世紀40 年代，巰基乙酸就作為一種化妝品原料，在脫毛與卷發等產品中使用。巰基乙酸在燙發中的作用使用的是氨基酸的二硫鍵斷裂，可使頭發柔軟，產生一系列變化，再使用氧化劑使斷裂的二硫鍵重新恢復后定型；在脫毛產品中使用的是巰基乙酸鈣；化妝品中使用的是巰基乙酸及其鹽類（鈣鹽、銨鹽）。在燙發與卷發產品中，巰基乙酸的含量過高與過低均于造型無益。一般情況下，含量過高卷曲保持率不高，含量過低則無燙發效果。

在我國《化妝品安全技術規范（2015版）》中，巰基乙酸為限用物質，對其質量濃度做了嚴格的規定。在眾多燙發劑原料中，巰基乙酸因為卷發效果好、成本低等特點，為我國燙發產品生產企業所喜愛，廣泛用于卷發、燙發產品中。但在使用中，巰基乙酸有著明顯的缺點。燙發和拉直頭發都用到了加熱裝置，以便用熱量和燙發劑中的化學物質分解頭發軸中的蛋白質鍵，重新分配角蛋白分布，實現頭發形態的改變。巰基乙酸銨（一種巰基乙酸鹽），可以分解頭發蛋白中的硫和二硫化物的化學鍵以及過氧化氫。當固定好新的卷曲形式后，再將它們氧化復原。但隨著琉基乙酸添加量的增加，在卷發、燙發的同時，會導致頭發斷裂甚至脫落。

巰基乙酸的危害

國家藥監局因燙發產品未在標簽中標識巰基乙酸，就將其列入不合格化妝品名單，主要是因為巰基乙酸對身體的危害。例如，巰基乙酸和巰基乙酸鹽極易經皮膚侵入體內，長期、頻繁接觸含巰基乙酸的燙發產品，會傷害五臟六腑；女性，尤其是孕婦，懷孕期間不能燙發或染發，巰基乙酸和巰基乙酸鹽一旦進入身體內循環，可能會給胎兒帶來不利影響。

目前，國內外市場上銷售的燙發劑中沿用巰基乙酸類物質作為功能成分，同樣存在安全隱患。

對于消費者來說，巰基乙酸的氧化作用會致使頭發表層的鱗片遭到破壞，使頭發內部結構處于無保護狀態，導致頭發內部的水分和營養成分流失，使頭發的角質蛋白發生變性，進而誘發頭發發黃、發脆，沒有光澤，失去彈性。

燙發后，頭發與衣服上會留有一股難以洗掉的異臭味，這也與巰基乙酸類物質有很大的關系。巰基乙酸與巰基乙酸鹽不但有刺激性、過敏性，還可能破壞人體的造血功能，甚至誘發淋巴癌、膀胱癌、乳腺癌、白血病等，添加了這類物質的燙發劑，其安全性一直是人們比較關注的問題。

巰基乙酸及其鹽類的添加劑量

在《化妝品安全技術規范（2015 版）》中，對巰基乙酸及其鹽類含量規定：一般用燙發產品≤ 8%，專業用燙發產品≤ 11%，淋洗類發用產品≤ 2%；對巰基乙酸酯類含量規定：一般用燙發產品≤ 8%，專業用燙發產品≤ 11%，上述限值均以巰基乙酸計。

在GB 29678—2013《燙發劑》中，規定受損發質用燙發產品中巰基乙酸質量比含量為20～80 mg/g，其他發質一般用產品中巰基乙酸質量比含量為40～80 mg/g，專業用產品中巰基乙酸質量比含量為40～110 mg/g，與《化妝品安全技術規范（2015版）》不同，為保證產品的效果該標準增加了最低添加量的規定，同時對于受損發質及一般發質進行了不同規定。

如何檢測巰基乙酸及其含量

消費者該如何檢測燙發產品中巰基乙酸及其含量？我們建議去國家藥監局指定的檢驗機構進行。因為藥監局會對檢測機構進行監管。對于系統中的檢測機構，藥監局對人員構成、設備、能力提出了明確要求。檢驗機構進入系統后，藥監局會進行持續監管，比如日常監督檢查、有因檢查、飛行檢查和能力考評。一旦藥監局發現檢測機構具有違規行為，將會對企業進行不同程度的處罰，例如檢驗機構若出具虛假報告，其在系統內的相關信息將直接被注銷，且三年內不會再公布此機構的信息。對檢測機構的監管，是藥監局把控化妝品源頭、確保消費者安全用妝的重要舉措。這些檢測機構對于消費者來說是可信任的，消費者可以放心地把需要檢測的產品放在檢測機構中檢驗。

《化妝品安全技術規范（2015 版）》對巰基乙酸的規定

關于巰基乙酸的檢測，《化妝品安全技術規范(2015版)》做了明確的規定，主要方法是含量測定方法為高效液相色譜法、離子色譜法和滴定法。巰基乙酸具有較強的酸性，反相色譜條件下需要很低的pH值實現較好的色譜行為。過低的pH值能夠降低色譜柱壽命，增加檢測成本。離子色譜法要求普及率較低的離子色譜儀的支持。第三種分析方法為酸性環境下采用碘滴定液進行滴定。比較而言，第三種方法經濟、簡便，非常適合巰基乙酸原料含量的測定。該方法存在的問題是，在酸性環境下，巰基乙酸與碘發生化學反應，該反應的靈敏度有限，方法回收率為91%～93%。

在歐洲的標準中，巰基乙酸的原料藥標準為＞98%，酸性條件碘量法測定方法不滿足歐盟出口要求。在堿性環境下，巰基化合物能夠和碘定量的發生氧化還原反應，且滴定靈敏度理論上滿足需要。但是針對巰基乙酸該方法可操作性存在問題，方法回收率小于80%，而且重現性不理想。

如何避免燙發時中毒

1.不盲目崇信洋貨，選擇正規燙發產品。

正品國貨應有生產許可證號和國妝特字產品文號；進口產品還應加貼“中國商檢”和進口特字號產品文號。

2.選擇產品要因人而異，因時而異。

再好的產品也會燙壞頭發，對身體造成一定程度的傷害。如果堿性的藥水使用的次數比較多，換用酸性燙發水來燙發以此來中和發質酸堿度而起到保護頭發的作用。相反，如果酸性燙發劑使用的次數比較多，換用堿性燙發劑來燙發。何為酸性燙發劑，何為堿性燙發劑？傳統堿性燙發劑里含有大量的乙硫醇酸和氨，而在酸性燙發劑里含有大量的HALRSCAN聚合物和硝酸鹽，這是酸性燙發劑和堿性燙發劑本質上的區別。

3.選擇優秀的造型師。

在燙發過程中，涂抹時間控制得好，技巧嫻熟的造型師可以降低燙發劑對身體的傷害。

燙發注意事項

1.提前檢查頭發和頭皮情況。

如果頭發或者頭皮有損傷，就不應燙發，以免損傷頭發，誘發頭皮發生炎癥。

2.燙發次數不宜過多。

一般來說，燙發一年不應該超過4次。

年輕女性燙發周期為2個月以上；中年女性燙發周期為6個月以上；老年女性燙發周期在1年以上。孕婦燙發會影響胎兒健康，不宜燙發；小女孩頭皮嬌嫩，燙發易弄破頭皮，感染細菌。

3.特殊人群不適合燙發。

（1）長期露天作業者、患傳染病后兩個月以內的病人、正進行化療的腫瘤病人等均不宜燙發。

（2）皮膚過敏者不宜燙發。對于那些皮膚原來就易過敏的人，燙發的危害會更大。因為燙發中的藥水是最容易產生過敏反應的。

（3）體弱多病者、重癥全身性傳染病者如肝炎、肺炎、結核等病人不宜燙發。

4.選擇pH值接近中性的燙發產品。

頭皮的pH值在4.2～5.5之間，越接近中性的燙發產品對人體傷害越小，而且味道的相對刺激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