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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態設計”策劃與展覽的多重維度

2020-08-07 06:18景斯陽中央美術學院設計學院北京100102
美術館 2020年4期
關鍵詞:生態設計策展生物

文|景斯陽 (中央美術學院設計學院 北京 100102)

21世紀以來,氣候變化與生物變異、科技爆炸性增長、全球系統性變革都在不可逆轉地塑造著我們的生存環境。生態設計是時代背景下以自然和生命為本的新興設計學科。麻省理工學院前主任伊藤穰一(Joi Ito)指出,不對稱性、復雜性、不確定性是21世紀的顯著特點。1.[美] 伊藤穰一,杰夫 · 豪:《爆裂-未來社會的9大生存原則》,中信出版集團,2017年。我們也可以將這三個特性理解為生物性、復雜性和范式的轉換。世界著名神經科學家蘇珊 · 霍克菲爾德(Susan Hockfield)認為“我們正處于新的融合的邊緣,生物學的發現與工程學的結合,產生了另一種幾乎難以想象的新一代產品,這些產品有可能像20世紀的數字奇跡一樣改變模式?!?. Susan Hockfield, "The Age of Living Machines: How Biology Will Build the Next Technology Revolution", W. W. Norton & Company, 2019.霍金認為,21世紀是生物學和復雜性的世紀。無論是科技的重大進步還是他們所帶來的復雜性,在物理學家弗里曼 · 戴森(Freeman Dyson)看來,都是由新儀器或采用新范式所推動,而后者更加重要。(圖①)新的范式在不確定性與復雜性中孕育,往往顛覆了無數根深蒂固的做法和所謂的傳統智慧。本文所談到的生態設計正是兼具復雜性、生物性和范式轉換的新領域。如果生物與技術突破是一個從零到一的過程,那生態設計就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過程。

上世紀的綠色運動,以1962年文學作品《寂靜的春天》的出版為標志拉開序幕。1972年羅馬俱樂部發布的《增長的極限》系統性地研究全球資源和環境問題,并搭建數學模型提出解決方案。上世紀60年代的藝術家如漢斯 · 哈克(Hans Haacke)、約瑟夫 · 博伊斯(Joseph Beuys)、尼古拉斯 · 朗(Nicholas Long)等開啟藝術領域探索人與環境的關系的新范疇。同時代的設計師中以建筑師富勒(Richard Buckminster Fuller)為代表,提出用設計革命解決地球危機。設計師維克托 · 帕帕內克(Victor Papanek)則為地球和人類社會開創了有責任感的現代設計。3.馬謹,婁永琪:《新興實踐——設計的專業價值與途徑》,中國建筑工業出版社,2014年。(圖②)

幾十年來,有關環境、生態、生物的設計一直在不斷地發展、更迭并產生更細分與新興的領域。2019年末開始的全球疫情大流行,讓大眾重新將視野從高速科技發展中抽離出來,并聚焦在人類環境、氣候危機、流行病、生態變異等問題上來。面對當下的環境危機和科技變革的語境,設計師與藝術家又掀起了一輪對生命、生態、人類、技術的關注與創作,這也反映在近些年的各大展覽、新興組織和設計學科新建方面。本文將圍繞新興的生態設計領域,從多重維度闡述生態設計的展覽策劃與基于網絡的展覽與美術館的跨媒介延伸。

一、當代生態設計學的興起

從1960年后陸續提出的綠色設計、環境設計、可持續設計、仿生設計、生物設計都與21世紀的生態設計概念不同。一方面,社會熟知的低碳環保、可循環等關鍵詞不能作為生態設計的必要內容;另一方面,生物設計也不僅僅是為單個產品、建筑解決問題。生態設計與第四次工業革命以來涌現的跨學科的其他領域一樣,處在不斷發展與重新定義中?!渡镌O計:自然、科技與創造力》(Bio Design:Nature, Science, Creativity)一書將生物設計定義為:把生命組織或生態系統作為核心元素,來增強最終作品的功能。生物設計不僅僅是“模仿”或“合成”,它打破自然和人造環境的邊界,合成新的混合種類,并用生物學的過程來替代工業或機械體系,生物設計用更少的材料和能源,但達到更多可再生的效果。4.William Myers / Paola Antonelli, "Bio Design:nature, science, creativity", Thames & Hudson Ltd, 2018(圖③)這里的生物設計,也可以理解為生態設計。另有《XXL-XS:生態設計的新方向》(XXL-XS:New Directions on Ecological Design)一書提到:生態設計學科,聚集了眾多不同興趣的創新者(圖④),如:地質工程、合成生物學、建筑工地聯合機器人、低能耗制造、廢物升級改造、微創設計、活體材料和分子自組裝等。5.Michell Joachim/ Mike Silver, "XXL-XS: New Directions on Ecological Design", Actar, 2017麻省理工學院媒體實驗室介導物質(Mediated Matter)實驗組首席科學家內里 · 奧克斯曼(Neri Oxman)創造的新概念“材料生態學”(Material Ecology)是將計算、制造和材料本身視為設計的重要維度,利用合成生物學和數字算法來生產源于自然語境的產品和建筑。內里 · 奧克斯曼的作品大多以新生物材料為載體,3D增材制造為落腳點,探索“后人類工程”“仿生自然”與“可編程的生物系統”的生態藍圖。6.Paola Antonelli / Anna Burckhardt / Hadas A. Steiner / Neri Oxman, "Neri Oxman: Material Ecology", MoMA, 2020(圖⑤)

結合多方的學術觀點,生態設計有以下特征:第一,生態設計的對象是包含但不局限于人類的多種生命載體、地球和其他星球的生態環境以及設計師愿景中的可選擇的未來。第二,生態設計涉及的領域跨越多重尺度,從XS尺度的生物制造到XL尺度的地球工程。從微觀到宏觀的放大與縮小的過程中,設計師進行系統性地創新規劃與設計,提出獨特的方式應對未來的困難挑戰。第三,生態設計基于跨學科的實踐。生態設計以生態學、生命科學、合成材料科學、地理信息學、氣候學、未來學輔助設計科學,對未來進行預測并提供靈活的、創新的、多層次的愿景和解決方案。在此新興領域聚集了不同領域的創新者,如:合成生物學、建筑機器人、低能耗制造、廢物升級改造、微創設計、活體材料、生物材料、分子自組裝、數字雙生、氣候大數據、未來預測、地理信息等。生態設計將知識重組,跨領域工作,進行全球研究和創新。最后,生態設計針對21世紀特有的問題,提出解決方案,如人工與自然、人類福祉、資源與材料創新、危機與適應力、安全與健康等領域等話題。(圖⑥)

二、立足于展覽的生態設計

據《自然》雜志2019年5月21日報道,地球已進入新地質時代——人類世(the age of Anthropocene)。同年,在全球范圍內的多個重要展覽不約而同地以生態為藝術與設計展覽的主題,探討與回顧設計對人類生存的影響,并以有意義的方式為生態、氣候變化、未來危機做貢獻。盡管涉及面很廣,展覽的策展人們仍然搜尋到共同的線索:“氣候變化”“恢復性設計”“跨學科項目”“復雜網絡”“設計補償”“自然與社會生態系統”“多物種”“生態創傷”“系統性變革”等。

案例一:恢復性設計:2019米蘭三年展 “破碎的自然”(Broken Nature)(圖⑦)

2019年米蘭三年展的主題是:“破碎的自然–設計行動,為人類的生存”(Broken Nature:Design Takes on Human Survival)。展覽從2019年3月1日開始,歷時半年。展覽的策展人保拉 · 安東內利(Paola Antonelli)是紐約MoMA建筑與設計板塊的資深策展人。此展覽探索了自然環境對人類行為嚴重“妥協”的語境下,設計師對自然的“恢復性”(restorative)設計。該展覽肯定了設計能夠為我們這個時代的關鍵問題提供強大的洞察力,超越了虔誠的服從和不確定的焦慮。7.http://www.brokennature.org/展覽以“恢復性設計”為主線,探索自工業革命以來,設計可以為減輕人類對環境和社會造成的破壞做些什么。安東內利說:“就算人類將會滅絕,但我們仍有可能設計一個更好的結局?!?.https://www.moma.org/calendar/exhibitions/5090展覽中的作品以建筑、攝影、裝置等不同方式表達了恢復性設計是如何幫助修復損害的。除了自然生態系統之外,許多作品還考慮到了我們周圍的社會、經濟和政治系統。展覽邀請人們更深入地了解我們居住的復雜和相互關聯的多物種系統,包括動物、植物、微生物以及未知的生命形態。

主題展覽由過去三十年中精選的約100個項目,以及4件特別委托國際設計師創作的作品所組成。這些項目在設計的歷史和進步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關鍵作用,在某些情況下,它們對社會和人類與周圍世界的關系產生了令人難忘的深刻影響。通過將這些不同的項目置于同一空間和同一對話當中,展覽旨在挖掘設計在調解社會和行為變化方面的潛力。9.http://moussemagazine.it/broken-nature-design-takes-human-survival-xxii-triennale-milano-milan-2019/4件委托作品分別是Formafantasma的《礦石流》(Ore Streams)——一系列使用電子廢棄物制作的家具,回應了到2080年,最大的金屬儲量將不在地下,而是在地表之上,以金屬錠的形式儲存在私人建筑中,或以其他方式在建筑材料、電器、家具和消費電子產品等產品中流通。作品《圖騰》(Totems)是由麻省理工學院媒體實驗室的介導物質組教授內里 · 奧克斯曼設計,其研究黑色素反應的生物多樣性,以及其3D打印合成新設計材料的潛力。(圖⑨)(圖⑩)在貝魯特和紐約的團體Sigil展出的作品《鳥鳴》(Birdsong),通過設計敘利亞的一個農業紀念碑——稻草人,思考人類與鳥類之間的相遇和糾纏,以及與之相關的地方性緊張關系。位于米蘭和紐約的數據驅動相關研究、設計和創新工作室Accurat的作品《變化的房間》(The Room of Change),其使用大數據可視化闡釋了我們環境的多個方面在過去幾個世紀中已經發生、仍在進行、并很可能的繼續的變化。(圖?)本次主題展還展出了音樂家、生物聲學專家和英國聯合視覺藝術家合作的裝置作品《偉大的動物樂團》(The Great Animal Orchestra),植物神經生物學家斯特凡諾 · 曼庫索(Stefano Mancuso)策劃的特別展覽“植物的國家”等。展覽中的作品不僅促進人們對這些現狀的理解,也同樣的促使人們可以放寬視野,在歷史的長河中理解生命的更新與迭代。當然,更重要的是,作品啟發大眾可以用怎樣的務實態度和行動來一同“修復”自然。

案例二:設計師與自然合作的七種策略:美國Cooper Hewitzt 設計博物館三年展“自然”(Nature)

美國唯一的國家性設計博物館Cooper Hewitzt設計博物館,在2019年5月10日到2020年1月20日期間與荷蘭的立方設計博物館(Cube Design Museum)舉辦了主題為“自然”(Nature)的三年展。主題展覽反映了設計作為一種處理自然和氣候相關問題的重要工具,提供了在人類世的一個及時的角度:設計師面對環境問題帶來的社會挑戰和人性挑戰時,應該如何做?此次展覽不僅僅是一個展覽,更是一個行動的號角。此次三年展分為7個板塊,分別是“理解”(Understand)“激活”(Simulate)“搶救”(Salvage)“催化”(Facilitate)“增強”(Augment)“修復”(Remediate)和“孕育”(Nurture)。10.https://www.cooperhewitt.org/channel/nature/

展覽作品來自62個國際設計團隊,項目范圍從實驗原型到消費產品、沉浸式裝置和建筑結構,作者包括科學家、工程師、社會和環境正義的倡導者、藝術家和哲學家。以創新和突破性的方式與自然接觸,作者們的動力來自于對氣候變化和生態危機的深刻認識以及科學技術進步的助推。值得一提的是,展覽“自然”的順利落地,對于建立在裝飾藝術基礎上的Cooper Hewitzt博物館并不容易。在此次展覽的策劃中,策展人們提出比“好”的設計更大的問題:氣候變化如何挑戰設計師、科學家,以及博物館本身的角色。11. https://www.ny times.com/2019/07/25/arts/design/nature-climate-changecooper-hewit t-review.html這些問題可能幾十年都無法實現,但展覽推動了有創意的設計師與在研究前沿工作的科學家合作,以解決氣候變化、棲息地喪失、大規模滅絕等基本問題。展覽著重涉及到生物合成、操縱–但不利用自然、酵母菌、滅絕等主題,如:新生物材料–石油基塑料制成的雨衣,利用生物技術“生長”出不需要高溫燒制的混凝土磚,在海洋中捕捉微塑料的過濾器,用可生物降解材料制成的米其林輪胎,用基因工程改造的無動物生物皮革,用電腦動畫組成的像素球體解析的滅絕的白犀牛等。(圖?、?)

“當我們在三年前開始為這個項目進行頭腦風暴時,我們沒有預料到這些問題會變得多么可怕,也沒有預料到我們的策展重點會在三年展開幕時變得多么合適”,副策展總監瑪蒂爾達 · 麥奎德(Matilda McQuaid)如此反饋。12. https://www.metropolismag.com/design/nature-triennial-cooper-hewit t/該展覽還作為史密森學會和世界經濟論壇的合作項目,將與世界經濟論壇組織為生態危機和可持續發展提供了方案。13. https://www.cooperhewit t.org/channel/nature/

案例三:科幻虛構的未來生態:“即將到來的世界:生態作為新政治2030–2100”(The Coming World:ECOLOGY AS THE NEW POLITICS 2030-2100)

在莫斯科2019年6月28日到12月1日舉辦的,主題為“即將到來的世界:生態作為新政治”的展覽,選擇了2030到2100年這段特定的時間節點,以氣候變化為主題,推測性地展望一個正在形成的未來。美國學家保羅 · R · 埃利希(Paul R. Ehrlich)在2002年發表的文章《超越極限》(Beyond the Limit)中預測2030年僅存的石油資源會被消耗殆盡。2030年標志著石油時代的終結??苹米骷野⑸?· 克拉克(Arthur C.Clarke)在1960年代預測,到2100年,人類被迫要在別的星球上尋找家園。在不遠的未來,人類終究會意識到,人類的生存將沒有B選項,沒有比地球更適宜人類生存的地方了(“There is no planet B”)。14. https://garagemca.org/en/exhibition/the-coming-world-ecology-as-the-new-politics-2030-2100

此展覽在莫斯科首屈一指的當代藝術機構Garage當代藝術博物館展出,匯集了50多位俄羅斯和國際藝術家的歷史作品和新作品。聯合策展人葉卡捷琳娜 · 拉扎雷瓦(Ekaterina Lazareva)回憶到,策展的過程就像一個拼圖,藝術作品作為拼圖碎片,對未來的憧憬和今天的生態與環境問題是兩個相遇并且貫穿的主題。15. https://coolhunting.com/culture/the-coming-world-garage-museum-moscow/展覽也大膽地踏上了一個由科學家和政治家主導的領域,試圖構建一個氣候斗爭的概念框架。展覽有兩大主題,分別是環境保護論和生態。環境保護論部分不僅探討自然中各物種的關系,還將自然的概念與生物學、科技學、社會學和政治生態學關聯討論。第二部分,被解讀為生態作為一種行動,是人類、自然、其他生靈主動發生的過程。展覽的空間也被賦予三種特質。首先,天窗部分展示了讓時光倒流的作品,如16世紀的掛毯和17世紀的荷蘭繪畫。其次,開敞的中央畫廊代表當下。最后,“宇宙膠囊”展示未來愿景。對于所有展品,Garage要求每位藝術家的目標是在俄羅斯制造或現場重建。這樣做的目標是減少博物館自身的碳足跡——這也是展覽發起的眾多綠色倡議之一。16. https://coolhunting.com/culture/the-coming-world-garage-museum-moscow/本次展覽展出了一些標志著人類與自然關系轉折點的歷史作品:如1969年興起的大地藝術,使自然成為一種藝術媒介。在隨后的半個世紀里,藝術與生態的關系經歷了不同的階段:從渲染客觀世界到把客觀世界看成一個系統,從諷刺到為日常生活提供實際的解決方案。17. https://en.ecopoiesis.ru/news-and-events/exhibition-the-coming-world-ecology-as-a-new-policy展覽“即將到來的世界”標志著環境運動成為當代先鋒藝術創作的重要部分。同時,也折射出未來的世界和藝術作品將由自然和人類共同完成。只有藝術家、科學家、環?;顒蛹引R心協力,才可以壯大“生態”敏感性的群體。

除了這三個展覽之外,還有在英國皇家藝術學院的展覽“生態遠見者:在危機時代面對地球”(Eco-Visionaries: Confronting a Planet in a State of Emergency),于2019年11月23日至2020年2月23日期間開展。18. https://www.dezeen.com/2019/11/20/eco-visionaries-ra-design-exhibition/前文提到的奧斯克曼的“材料生態學”專題展覽,2020年4月至10月在MoMA展出。19. https://www.dezeen.com/2020/03/04/neri-oxman-material-ecology-moma-exhibit/以及正在展出的展覽“進化論者:生物藝術與設計–從海洋到靈魂”(Evolutionaries-Bio Art&Design from the Sea to the Soul)。20. https://www.mu.nl/en/exhibitions/evolutionaries(圖?、?)

三、基于美術館的創新機制構建

生態設計作為跟隨時代變化、不斷更新的跨學科實踐領域,是否需要美術館有不一樣的支持?除了數字化和全球化對于美術館形式的沖擊,針對類似生態設計的彈性變化的新領域,美術館與策展團隊不僅要在技術、觀念上常學常新,還要打破博物館展示的單一維度,創造全新的可能性。

第一種可能性:美術館一站式孕育生態設計項目。例如蛇形畫廊每年展覽的開幕都會以建筑和展覽的雙重創新吸睛。2020年4月,蛇形畫廊成立50年之際,發起名為“重返地球”(Back to Earth)的多年項目?!爸胤档厍颉钡暮诵氖强鐚W科策劃生態學、協議和倡議,以應對環境危機。這個過程中,團隊跟蹤每項活動,并且幫助作品策劃與架構搭建。成功的原型將轉換到其他的項目中去。這些方法論和實踐將作為一個工具包,在網站和播客上開源共享。21. https://www.serpentinegalleries.org/whats-on/back-to-earth/“重返地球”項目既尋求“改變”的過程,又重視“改變”作為催化劑,并為改變的“結果”負責。就像氣候變化本身一樣,混沌、復雜、互相牽連,組成一個復雜的網絡。項目提出兩個問題:哪些新的生態系統可以促進生態系統內的機構?什么樣的研究共享、資源共享和合作工作實踐對于提出復雜問題的復雜對策是必要的?22. https://www.serpentinegalleries.org/whats-on/back-to-earth/

第二種可能性:基于歷史的創新。羅德島設計學院自然實驗室(Nature Lab)于1937年建立, 收藏了近8萬多標本、活體動植物等,同時配備了專業顯微鏡等研究器具。除了讓學生們在自然實驗室里臨摹、觀察、研究仿生結構,近些年來還引入生態/生物設計競賽和工作坊。例如,《生物設計:自然、科技與創造力》(Biodesign:Nature · Science ·Creativity)的作者,荷蘭策展人威廉 · 邁爾斯(William Myers)在自然實驗室策劃競賽、工作坊和展覽“生物設計:從靈感到整合”(Biodesign:From Inspiration to Integration)。

第三種可能性:以研究為導向的美術館。2012年合并成立的荷蘭Het New Institute,是一個集建筑、設計和數字文化為一體的博物館機構,八年來逐漸發展為以研究為導向的博物館“研究所”。Het New Institute的館長胡斯 · 伯曼(Guus Beumer)先生認為今天的博物館不再是古典的權威,而應該以網絡伙伴身份運作它。伯曼專門成立了研究中心,為“設計師作為研究者”提供平臺。在這個創新意識形態強烈的時代中,研究作為策展的敘事比展覽呈現更重要。23. https://hetnieuweinstituut.nl/en/press-releases/after-eight-years-het-nieuwe-instituut-becomes-heritage-institute-and-guus-beumer如Het New Institute中的研究項目之一Zo?p,研究背景是資本主義經濟的利潤最大化造成的全球氣候危機和生態破壞。Zo?p代表著人類和部分非人類生命之間的合作,由研究所、基金會、Zo?nomy、基線評估、工具幾部分構成。其概念及其關鍵方法是在Het New Institute的公共研究軌跡中發展起來的,并在展覽“地球實驗室”(Terraforming Earth Labs)(2018年)、“諾伊豪斯學院的更多人類知識”(the Neuhaus Academy for More-then-human Knowledge)(2019年)和“威尼斯探索者”(The Venice Exploratorium)(2020年)幾個展覽中進行實踐。24. https://zoop.hetnieuweinstituut.nl/structure

結語

面對2020年COVID-19全球爆發以及疫情或將長期與人類長存的現狀,生態環境的健康發展成為社會持續關注的重要話題之一。生態設計作為氣候變化引起的系列社會、經濟、文化共振現象的放大鏡,將這些宏大的話題貫穿在日常生活中,催生人的感知、思考與行動。就生態設計領域而言,美術館和策展團隊在近兩年來已有諸多實踐和探索。在未來物理/生態世界、技術世界、生物世界的三重交疊中,生態設計必將成為越來越重要的領域。在21世紀科學技術和設計媒介的新老交替中,美術館等相關機構需要與生態設計設計師、藝術家的研究統一步伐,共同提高對世界發展的敏銳度,迅速更新認知維度,頻繁迭代知識體系,在技術、組織、媒體、研究等方面攜手探索。

圖1:21世紀的三個世界,圖片由作者整理設計

圖2:生態設計的發展脈絡,圖片由作者整理設計

圖3:《生物設計:自然、科技與創造力》(Bio Design:nature, science, creativity)書籍封面,圖片來源于網絡

圖4:《XXL-XS:生態設計的新方向》(XXL-XS:New Directions on Ecological Design)書籍封面,圖片來源于網絡

圖5:《內里 · 奧克斯曼:材料生態學》(Neri Oxman: Mediated Matter)書籍封面,圖片來源于網絡

圖6:生態危機設計的定義分析圖,圖片來源于作者

圖7:米蘭三年展 “破碎的自然” 展覽畫冊封面,圖片來源于網絡

圖8:“破碎的自然”展覽作品“礦石流”(Ore Streams),作者Formafantasma,圖片來源于http://www.brokennature.org/broken-nature-portrait-1-formafantasma-ore-streams/

圖9、10:“破碎的自然”展覽作品“圖騰”(Totems),作者內里 · 奧克斯曼(Neri Oxman)https://www.dezeen.com/2019/04/04/neri-oxman-totems-technology/

圖11:“破碎的自然”展覽作品“變化的房間”(The Room of Change),作者Accurat http://www.brokennature.org/broken-nature-portrait-3-accurat-the-room-of-change/

圖12:展覽“自然”(Nature)作品 “Curiosity Cloud”,圖片來源于 https://www.nytimes.com/2019/07/25/arts/design/nature-climate-change-cooper-hewitt-review.html

圖13:展覽“自然”(Nature)作品 “After Ancient Sunlight” 雨衣,圖片來源于 https://www.nytimes.com/2019/07/25/arts/design/nature-climate-change-cooper-hewitt-review.html

圖14:展覽“即將到來的世界:生態作為新政治2030-2100”作品 John Akomfrah's installation Purple

圖片來源于https://en.ecopoiesis.ru/news-and-events/exhibition-the-coming-world-ecologyas-a-new-policy

圖15:展覽“即將到來的世界:生態作為新政治2030-2100”作品花園,圖片來源Doug Aitken,https://en.ecopoiesis.ru/news-and-events/exhibition-the-coming-world-ecology-asa-new-poli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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