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研究趨勢、熱點與圖譜

歐樹同，倪良新

(1.中共安徽省委黨校 決策咨詢部，合肥 230022；2.安徽經濟管理干部學院 學生處，合肥 230022)

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推動鄉村文化建設和價值理念更新，實現人的全面發展，引導鄉村在多元利益關系中凝聚和建構社會共識，可為改革賦予更多動力。面對鄉村價值觀念多元并生的格局，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鄉土化則能夠創生最為先進和根本的引導、示范、規約和塑造性力量[1]。

鄉村振興戰略提出以來，如何在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引起了學術界的廣泛關注，相關研究已經對基本問題、實現路徑做了較為深入的探討，對培育成效進行了實證分析。然而，受鄉村振興戰略研究周期等因素影響，目前尚缺少對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相關情況的可視化分析。以知識圖譜為基礎的可視化分析能夠直觀反映該領域的研究現狀、研究熱點和研究前沿。本文采用文獻計量學及可視化方法，對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研究的文獻趨勢、文獻作者、研究機構、共被引、關鍵詞聚類等進行分析，以期為更加深入地開展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理論研究和實踐探索提供一些參考。

一、數據來源與清洗

本文數據來自北京大學的《中文核心期刊要目總覽》來源期刊與中文社會科學引文數據庫 (CSSCI)，它們是我國人文社會科學文獻信息查詢的重要工具，在當前人文社會科學學術界具有權威性且認可度較高。2006年10月，黨的十六屆六中全會首次提出建設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因此我們把文獻檢索起止時間定為2006年11月至2020年2月，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農村”為主題進行檢索，通過Excel統計剔除重復、不符合要求的論文，共篩選檢索出114篇論文，構成了本研究的初始樣本。

20世紀初，學界已經開始對文獻進行定量化研究。1969年，英國情報學者阿倫·普理查德 (Alan Pritchard) 首次提出用術語“Bibliometrics”取代統計目錄學，標志著文獻計量學的誕生。本文選擇CNKI6.6版本自有分析和Cite Space 作為分析工具。其中CNKI6.6版本優勢在于其自帶的計量可視化分析工具省略了數據源的導出過程，降低了人為誤差；美國Drexel大學陳超美博士開發的軟件Cite Space 采用文獻計量和數據挖掘算法，與可視化信息方法相結合，提供了引文數據的交互模式。采用以上工具對鄉村踐行和培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研究趨勢、主要學者、代表作品、研究熱點與前沿進行觀察，對不同節點類型的合作網絡、關鍵詞、共被引網絡等進行共現分析，展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研究的代表人物、代表作品，分析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研究領域內的現狀、熱點，繪制出前沿圖譜，促進學界直觀地了解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研究內容，有助于學界在宏觀層面對相關研究進行把握，同時為深入研究提供參考與借鑒。

二、研究現狀與趨勢

(1) 文獻趨勢分析 對文獻數量與趨勢的分析可以了解一定時期內該領域的整體研究概況。從2006年黨中央提出建設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直到2008年，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才受到國內學術界的關注。當年僅有1篇核心論文，之后的發文量呈逐漸上升態勢，2014年達到15篇，發展至2018年發文量已達25篇，文獻量達到第一個高峰，研究進入快速增長期，形成了一定的研究熱度。分析得知，該領域研究的核心論文數量與黨中央決策部署高度相關。2012年，黨的十八大報告中提出“三個倡導”，積極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受其直接影響，在鄉村推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建設研究開始受到學界關注。2013年12月，黨中央出臺《關于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意見》，即刻引起社會各界強烈反響，一個按照中央指示要求，在全社會自覺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活動開始興起。從2014年開始，相關研究成果猛增，當年文獻數量就超過前8年總和。領域內專家學者善于從歷史的角度觀察問題，引經據典，在2014年形成高峰，說明學界行動迅速，以高質量學術成果與貢獻，積極響應中央決策部署，并在2016年達到第一個高點，此后居高不下，2019年前10個月達到125篇。這說明該方陣的學術影響范圍日益擴大，對形成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研究熱點起到重要牽引作用。由此可以看出，在中央政策引導下，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研究熱點隨即達到第一個研究峰值。

(2) 文獻學科規律與期刊來源 第一，文獻學科分布規律分析。114篇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文獻共涉及16個學科領域，主要有政治、馬克思主義、教育、文化等領域，前4位學科占比75.1%，其次是社會學，再次是新聞傳播、農業經濟、哲學、影視學等?？梢钥闯?，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文獻涉及的主要是社會科學領域，側重于理論研究。

第二，文獻來源期刊分布。按所載期刊統計，114篇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研究文獻共分布于82種期刊上，載文前5位的期刊共發表21篇論文，16種期刊載文2篇，61種期刊載文僅1篇。其中，由人民日報社主辦的期刊《人民論壇》載文量最多，達7篇；由廣西社會科學院主辦的《學術論壇》、湖北教育報刊社主辦的《學校黨建與思想教育》載文量均為4篇。以期刊的離散程度來看，有以《人民論壇》等期刊為核心的聚合趨勢，但從整體分布觀察，文獻期刊分布離散性依然很強。從期刊的學科領域來看，載文量前5位的來源期刊集中于馬克思主義理論、政治與教育學領域的期刊，所列排名前10位的期刊都是人文社科類綜合性期刊，且以馬克思主義理論相關期刊為主導，主要貢獻集中于思想政治教育、新聞與傳媒、政黨及群眾組織等領域，而在其他密切相關的諸如民族學、法學、倫理學、中國文學等領域少有研究，可見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學科分布上不夠均衡。以來源期刊的影響力來看，權威期刊所占比重很小，直接反映了我國目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研究者處于持續探索階段，缺乏具有廣泛影響力的研究成果，不同學科對鄉村積極培育和踐行核心價值觀的關注度與認知度仍存在較大差異。因此，亟待推動多領域合作研究，保障實現共同交流與進步[2]，以切實提高本領域的研究整體水平和質量。

(3) 作者與機構情況 第一，代表性作者分析。通過分析在核心期刊上高產文獻的作者群情況，跟蹤觀察其文獻科學生產率，對預測未來研究發展趨勢、評估核心作者群研究溢出能力，具有重要啟示意義[3]。一定時期內，在核心期刊發表多篇論文往往反映出該學者的學術研究能力和學科專注度。通過分析數據可知，華中農業大學的吳春梅為7篇，南京師范大學的戚如強3篇，華中農業大學的席瑩、浙江農林大學的李勇華都是2篇，其余83.4%的作者僅為1篇，說明該領域研究主導力量在我國南方的普通高校和專業院校，各類研究機構缺少高質量研究的核心學者群體。依據文獻分析的洛特卡定律可知，在同期的研究中，高校依然缺乏相對穩定的在鄉村推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研究的團隊，因此亟待更多的學者加入。在鄉村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研究領域中，作者合作網絡缺乏典型的合作群體，呈現為散點式、單一作者研究，合作較少且多為兩個以內作者之間的合作。

第二，機構情況。通過分析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現狀可知，華中農業大學在2014 年以后共發8篇，以吳春梅為代表，組成以席瑩、張士林、田志達、劉可、雷定鵬等學者為主的群體，科研成果十分顯著。依次是湖南師范大學的4篇，浙江農林大學、中國人民大學、武漢大學分別為3篇，可以看出8家高產機構都是從2014年以后進行該領域的研究，且單獨設有馬克思主義學院的綜合性高校是該領域研究的主力軍。前10所機構文獻量占比26.32%，均為農業、師范類大學和重點高校所為代表的機構。但通過對機構進行共現分析發現，他們之間幾乎沒有合作連線，僅有的合作也多為機構內部，缺乏跨機構或跨地域的合作，這說明了機構研究資源、知識成果共享處于單調循環狀態，亟待加強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研究機構之間的交流合作。

(4) 基金分布 分析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研究的相關文獻是否來源于基金項目以及基金資助情況，既體現了該研究領域的重視背景，也反映了領域內研究成果的認可度與質量水平[4]。

如圖1所示，本統計檢索的114篇文獻中，有36篇文獻獲得省級及其以上的基金項目資助，占比為31.56%，令人稱道的是其中31篇獲得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支持，占比高達86.11%。

圖1 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研究資助基金

以此可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選題在國家級層面已受到足夠重視，鄉村作為一個重要的培育和踐行層面，尤其是鄉村振興戰略實施催生該領域成為學界關注的焦點之一。另一方面，很多省份并無基金資助，令人遺憾，研究局面略顯“頭重腳輕”，作為引領鄉風文明建設的價值工程，理應受到更多省級科研基金的支持，以厚植廣泛研究的基礎。此外還有67.2%的學術論文沒有獲得省級基金支持，可見該領域的普遍性研究支持形勢不容樂觀，要從貫徹和執行中共中央關于加強和改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建設的高度提高認識，加大支持力度，促進高質量文獻的產出，加速高水平研究者的聚集[2]。

三、知識基礎分布

(1) 作者共被引分析 列入本研究統計的114篇核心論文，總被引次頻次757次，篇均被引數達到6.64次，總下載數63 485次，篇均下載數達到556.89次，可見該領域研究對我國推進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建設研究具有較為深遠的影響。列入統計的114篇核心論文中，文獻被引前兩位的作者分別是華中農業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吳春梅、中共黑龍江省委黨校公共管理教研部王麗。一個有趣的現象是，兩位學者均為女性，長期從事農業農村問題的研究，在深入觀察與理性思考基礎上提出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學術觀點受到該領域學者的廣泛借鑒。此外，中國人民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學者簡臻銳、吉林大學哲學社會學院學者邴正在該領域發表過多篇高水平文章，都是長期從事農村發展政策研究的知名學者，以上多為鄉村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研究的理論性文章, 將對該領域學者的持續研究發揮積極引導作用。

(2) 文獻共被引分析 表1列出了數據樣本中排名前10的高被引文獻，進一步查閱可以得知，被引次數超過35次的有兩篇文獻。其中華中農業大學吳春梅的《農民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認同：困境與出路》一文被引次數達到46次。該文認為農民對于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認同面臨結構性與倫理性的雙重困境，需要以夯實社會基礎、重塑思想基礎、固化精神基礎幾個方面增強農民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認同[6]。根據中心度分析，該文對后續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研究的影響較深。其次是中共黑龍江省委黨校王麗的《公共治理視域下鄉村公共精神的缺失與重構》一文被引次數最多達到40次，該文從公共精神培育視角，提出弘揚主流文化理念，重建農村社會核心價值觀，探討以增強農民的政治認同與政治責任感促進鄉村治理和鄉村和諧發展重要的意義[6]，在一定范圍引起共鳴。

表1 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研究排名前10的文獻

續表

(3) 期刊共被引 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研究的高被引期刊主要來源于政治學科、管理學科與知名高校學報等核心期刊，如《科學社會主義》《江蘇行政學院學報》等核心期刊。被引頻次大于100的高影響力學術期刊主要包括《北京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學術月刊》《江海學刊》和《開放時代》，高影響力刊物成為傳播學者研究成果的代表性載體。

四、研究前沿與熱點

(1) 研究主題識別 通過分析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研究關鍵詞出現頻次、中心的顯著性來辨識該領域的研究主題，通過對研究領域關鍵詞的計量分析，可以對學界在該領域進行的思考熱點、重點問題進行把握。在本研究統計的樣本文獻中，前20位的關鍵詞頻次排序的如表2所示，除去“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核心價值觀”研究主題詞，排名2-6位的依次為“大學生”“農村”“踐行”“培育”“農民”，可見圍繞“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中心關鍵詞，“農村”中心性達到0.29，這說明了建構在鄉村基礎上的研究始終是關注的主題，其他關鍵詞分別代表了該領域研究的熱點話題。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研究中，圍繞鄉村“文化”“發展”“治理”等主題中心性顯著，呈現明顯聚合特征，進一步佐證它們均為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重要主題，學界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引，在實踐調查、區域對比、關鍵舉措、實施路徑等方面提出了相應對策建議，同時開展了有益的理論探索。

表2 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研究關鍵詞與中心性統計

(2) 研究熱點辨析 利用 CiteSpace 軟件考察全網文獻中的鄉村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研究熱點，設置相應參數得到圖2。對他們進行聚類分析后得到9個較顯著聚類標簽。圖2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中心坐標，在四個象限呈非典型分布，向多個方向發散，群體領域集中于農村，包含農民、大學生及其他勞動者，在新時代鄉村精神文明建設的征程上，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教育凝聚共識，融入優秀文化，圍繞核心價值觀，在培育、踐行、認同、路徑、對策等構成理論與實證研究的熱點圖景。

圖2 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關鍵詞聚類知識圖譜

基于既有研究和圖譜分析，厘清研究體系和發展脈絡，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呈現以下主要研究熱點：

第一，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表述方案?；谝暯堑牟町?，國內學者對此表述頗為不同。2015年的中央一號文件強調，要“針對農村特點”培育和踐行農民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理念，即面向農民進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宣傳教育，要結合農業農村的現實、融入農民的日常生活、找準與農民利益的交匯點，這是新時代增強鄉村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宣傳教育效果的突破點[7]。從理論層面來看, 在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要從宏觀層面部署政策體系，解決“五化”問題，達到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內化于心、轉化于實、強化于利、外化于行、固化于制的目標[8]。從效用層面來看，呈現呈現“差序格局”，表現為農民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三個層面的認同差異性，對國家層面的認同度最高，個人層面次之，社會層面的認同度最低[9]。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不斷融入鄉風文明、鄉村治理、優秀傳統文化、精準扶貧等方面已成為學界的共同表達，是鄉風文明治理的重要載體，為可持續脫貧提供精神動力。從整體性觀察，隨著鄉村振興戰略的不斷推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內涵與外延將日益豐富和延伸。

第二，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場域塑造?！稗r民的價值觀念是分析鄉村社會分化與整合的文化變量，折射了鄉村社會變革與發展的興衰成敗?！盵10]作為鄉村發展的一個核心內容，農民的價值觀隨著時代變遷正發生著深刻的變化，呈現價值觀念日益多元化的特點[11]，鄉村居民公共精神缺失，出現結構性與倫理性的雙重困境[5]，面臨價值迷茫與困惑[12]，處于社會轉型與發展時期的鄉村正面臨鄉村倫理變遷[14]、國家意識形態建設式微[14]、公共產品供給不足[15]，人才流失[16]等挑戰。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引領鄉村文化振興[17]，讓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成為農民價值觀構建的出發點和落腳點，是鄉村振興的保障。

第三，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實現路徑。加強農村意識形態工作，就是始終要把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作為根本遵循，始終把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作為價值取向[18]。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選擇路徑同樣呈現多元態勢，遵循認知-認同-踐行的一般化路徑[19]，載體路徑主要有以優秀文化引導[20]、鄉賢文化承載[21]、融入村規民約[22]、重要節慶[23]，等等；通過歷史鏡鑒[24]、學校教育[25]、再鄉土化進路[26]等路徑，把引導農民群眾日常生活行為作為鄉村培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現實路徑，把培養農民法治觀念作為培育鄉村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重要手段，把提升農村意識形態陣地建設能力作為培育鄉村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主要目標?！傲暯娇倳洝薄吧鐣髁x”“途徑”等關鍵詞的出現印證了理論邏輯和實踐路徑之間實現了共同關照，這些關鍵詞共同呈現了國內學界對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研究的基本形態。

(3) 研究前沿辨識 選擇在Cite Space關鍵詞共現分析的基礎上，定義“Timzone”，得到的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關鍵詞時區圖譜呈“子彈”型，如圖3所示。再對節點適當調節，將該時區圖分為三個階段，其中2013-2014年為鄉村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研究的“底火期”。這個階段因為在黨的十八大報告中明確提出“三個倡導”的重要論斷，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研究廣泛展開[27]而成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研究的重要轉折時期，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受到學界廣泛關注，這個時期的研究集中于農村的“社會主義核心價觀教育”“培育和踐行”的理論研究；2015-2017年為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研究的“發射期”，在這個時期，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鄉村的場域塑造和實現路徑成為研究熱點，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引，“農民”“精神文明”“文化”“路徑”等關鍵詞之間共現關系清晰地展現了該領域的研究熱點；2018年至今呈現為鄉村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研究的“彈頭期”。隨著理論探討和實踐總結的持續深入，鄉村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研究方向開始收斂。以圖3所見，關鍵詞明顯減少，“鄉村振興戰略”凸顯出來，這是因為黨的十九大提出了實施鄉村振興戰略，2019年6月中央印發的《關于加強和改進鄉村治理的指導意見》，進一步深入貫徹落實《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意見》的部署要求。這個階段，以積極培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凝聚起鄉村振興的精神力量，推進鄉村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鄉風文明”“鄉村治理”激發了鄉村核心價值意蘊并實現良性互動，成為研究的重點與熱點。經過幾個階段的政策落實和理論探索，為進一步深化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從理論構建到實踐探索提供了更多可能。

圖3 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研究關鍵詞時區圖譜

五、研究結論與展望

綜上對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研究的現狀及趨勢分析，辨析研究熱點以及辨識研究前沿，本研究具有如下現實實踐意義和未來指向意義：

農村改革40年在為我國鄉風文明發展奠定了堅實基礎的同時，也引發了農民價值觀念以及倫理關系的變遷。我們既不能虛設游離于鄉村振興之外的鄉村價值問題，也不能構建獨立于鄉村現狀之外的抽象價值。認識和把握鄉村價值問題和農民價值觀念背后的經濟社會關系和利益根源，厘清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建設成效現狀及其與鄉村發展之間的邏輯關系，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引領、提升基層黨組織的執政能力和政府績效，遞進增強農民對核心價值觀的認同，關系到我們要培育什么樣的農民、塑造什么樣的鄉村的重要現實問題。實施鄉村振興戰略需要合力、杠桿和標尺，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引領農村思想道德建設，涵養鄉風文明根基，走融合式建設之路，有利于解決鄉村小微權力腐敗、消除宗教干預農村事務等現實問題，以“高價值績效政府”作為帶動鄉村發展的“政策杠桿”，健全現代化鄉村治理體系，為“靶向”解決農村一體化發展問題提供優選路徑。

近年來，學界對鄉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建設進行了持續研究和探索，體現了應有的責任和價值，為我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建設的實踐發展提供了理論支持和實踐參考。學者的大量研究同時也表明，一是隨著鄉村振興戰略持續推進，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引領鄉村文化振興仍面臨解決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多重障礙并在“價值”邊界上呈現出新的特征；二是我國以績效評價作為推進地方發展的管理工具在“高績效”的成績單下，也存在著價值沖突傾向，從創新協同的角度反向思考績效供給與評估操作實踐的邊界開始進入考察命題和研究視野；三是受具體與抽象之間的張力影響，現有的對策方案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同小異，普遍適用性與具體操作性的矛盾凸顯“路徑研究”的難題，以上研究為鄉村推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建設在成效研究、體制機制、結果運用等方面提出了新的命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