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QFD的學術型研究生國際化培養模式改進

楊 穎，余本功

(合肥工業大學 管理學院，合肥 230009)

研究生教育國際化是當前國內外高校教育發展的一個必然趨勢。2015年底國家提出的《統籌推進世界一流大學和世界一流學科建設總體方案》，特別強調高等教育的國際化發展。研究生教育，作為教育結構的最高層次，承擔著為國家培養高層次創新人才的歷史重任。研究生培養質量將從導師、專業、學科、科研等多個環節對“雙一流”建設產生積極而深遠的影響。提升研究生的國際化能力，不僅是提高我國研究生教育質量的重要途徑，也是有效提升我國研究生教育國際競爭力的必由之路。

一、相關研究述評

根據《中國學位與研究生教育發展戰略報告》對研究生教育國際化的定義，研究生教育的國際化包括教師國際化、學生國際化、教學內容國際化、實習場所國際化、學位制度國際化和研究生教育觀念國際化[1]。研究生教育國際化的核心內涵是在全球一體化趨勢中，按照國際上通行的標準、一致認可的理念，根據國際化的目標和途徑，培養出面向世界、具有全球視野的，具備國際化意識、國際化知識、國際化科研能力以及跨文化交往能力的復合型人才[2]。國際化培養是復雜的過程，需要各個因素相互配合，構成一個面向世界的開放的體系，最終提升我國研究生的整體培養質量。

培養模式是根據人才成長規律和社會需求，基于教育思想和教育理念而構建的一種總體運行方式，一般來說包括培養目標、培養方式、教學內容、課程體系、評價方式和相關配套管理措施等多方面內容。劉正良(2009)研究了發達國家國際化人才培養模式的改革，研究發現，法國專門制定相關的法律法規，加大政府投入，鼓勵國際化創新型人才的培養[3]。任曉霏(2013)對英國高校研究生學術研究能力培養狀況進行實地考察，發現英國高校已具有成熟的研究生學術研究能力培養機制，成為英國研究生教育標準嚴、效率高、質量好的重要保證[4]。穆偉山(2013)研究發現美國研究生教育國際合作具有合作模式靈活多樣、培養目標明確、師資和生源多元化、質量保障體系完備等特點[5]。此外，德國的精英大學計劃[6]、意大利科研機構[7]和韓國研究生“托利派”教學模式[8]，在理論和實踐上對我國的研究生教學改革也具有重要的借鑒意義。

我國各個高等院校近年來都相繼開展了研究生國際化教育，并形成了各種培養模式。有些是聘請國外教授來校授課、做學術報告；有些是選派研究生參加各種形式的國際交流或到國外聯合培養攻讀學位等。也有一些學校則以某個學科或專業為試點，進行研究生教育國際化探索和實踐，在師資力量強化、教學資源豐富化以及跨境項目合作的拓展等方面依然不斷改進。但這些模式的普遍特點是受眾面較小，難以形成學校自身的國際化教育特色。如何將研究生國際化教育規模從小群體拓展到大范圍，使學校的大部分研究生不出國門就能獲得國際化教育資源，接受國際化教育，并從課程體系設置、教材選取和教學模式改革等方面構建接軌國際一流的研究生國際化培養體系是亟待解決的問題。

二、國內外學術型研究生培養模式分析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美國、英國、日本和韓國是世界上公認的經濟、科技和教育發達國家，其研究生教育國際化的進程已經走在世界前列。同時，我國一些高水平研究型大學和一些高水平學科也在探索研究生國際化培養模式，以支撐“雙一流”建設。

(1) 美國研究生國際化培養模式及經驗 美國高校自1966年頒布《國際教育法》以后，就把國際化人才的培養納入其人才培養的目標中來。主張加強世界各國政治、經濟、科學、文化等研究，培養通曉國際問題的各類專家。

美國的研究生教育規模和質量在國際上處于領先地位。美國研究生教育不僅注重科研創新能力的培養，而且在教育理念、辦學模式、課程設置、教育資源等方面一直推動著教育的國際化發展。美國高校具有顯著的國際化培養戰略意識，研究生教育的培養目標就是要培養出高技能創新型人才。在培養模式方面，耶魯大學有著豐富的國際化課程，一是在課程設置上，耶魯大學為學生提供1 600多門與國際或區域事務相關的課程，其中有關種族研究的課程豐富多樣，語言課程甚至多達50多門。二是在專門領域的教學中，增加國際方面的內容。三是為學生提供在不同國家高校聽取一流教授講課的機會。四是設置多樣的短期課程。麻省理工學院更是提出致力于培養世界所需的領導人才的培養目標。

(2) 英國研究生國際化培養模式及經驗 英國的研究生教育發展歷史悠久，教學目的和培養模式均呈現多樣化特色。在英國研究生教育體系中，研究生學術研究能力的培養貫穿始終，從學術道德、課程設置、到論文寫作、學術交流，形成了一個環環相扣、密集有效的培養體系。而且英國高校高度重視培養研究生的學術能力，已經形成了科學有效的研究生培養機制，英國研究生教育的質量通過該機制得到了有力的保障。以曼徹斯特大學為例，為了提高研究生教育的國際化水平，確保研究生培養質量，專門成立了語言中心，幫助學生提高學術英語寫作能力；在課程設置中，各專業廣泛開設研究方法課程，循序漸進地對學術論文撰寫的各個環節，如選題、開題、論文撰寫等方面給予具體指導，可操作性很強，使得學術研究的每一個環節都有章可循。

(3) 日韓研究生的國際化培養模式及經驗 日本自2008年開始改革其研究生培養機制，實施聯合學位制度。2014年修訂了《大學設置基準》學位法律，規定并出臺了相關具體執行政策，鼓勵在全國推行。目前，聯合學位已成為日本研究生層次國際化人才培養的一種重要手段。首先通過嚴格的合作標準選擇國外合作大學，簽署合作協議。其次，共同開發課程，進行彈性學分管理。在資金來源方面則主要來源于研究生學費和政府教育援助項目的支持。其中師資的國際化是一個重點環節，日本建立了師資培訓制度，大幅提升教師的國際化教學能力，日本大學英文授課的比例在2008至2014年間獲得了大幅增長。

信息化是做好預算績效管理工作的基礎性工作之一。打破監管業務鏈條各環節的“信息孤島”和“數據煙囪”，將項目庫信息、預算執行進度監控信息、預算執行動態監控信息、績效運行管理信息和預算績效有關問題整改落實信息整合起來分系統“一窗化”展示，使預決算、績效、財務、資產日常資源互聯互通，實現系統間、系統不同部門間的橫向和縱向比對，將極大提升預算績效事中跟蹤監控工作的效率。浙江專員辦圍繞部門預算績效監管的規定，根據以往監管實踐，著手開發了部門預算監管“自運轉”操作系統，力求使信息數據涵蓋績效目標管理、績效運行監控、績效評價管理、評價結果應用等各環節，努力探索預算績效信息化監管的有效路徑?！?/p>

隨著國民經濟結構的轉變以及信息化的深入，韓國也革新了其研究生的教學模式?！巴欣伞弊鳛榈湫偷捻n國研究生教學模式，著眼于培養研究生的創新思維和實踐能力?！巴欣伞苯虒W模式是一種以題目引導、研究拓展、課堂展示、師生互動、綜合評價為邏輯框架的研究生教學模式。由于該模式的規范性、嚴密性和可操作性，現已成為韓國研究生的核心教學模式，充分體現了“以學生為中心”的教學理念，有利于突破傳統單一的認知性教學的目標，培養學生發現有價值研究課題的能力，使學生在學習過程中獲得研究探索的體驗和經驗，培養學生發現問題和解決問題的能力，提升學生采集、分析和利用信息的能力，加強學生的合作精神，實現學生自我反思和互相促進的目標，提高學生的應對和展示能力。

(4) 國內一流高校的國際化培養模式及經驗 在吸收和借鑒發達國家研究生教育國際化之路的基礎上，同時結合“雙一流”建設的契機，我國一些高水平研究型大學和一些高水平學科也主動開始在不同范圍內開展關于培養模式、課程建設和學術交流平臺建設等方面的國際化研究和探索。例如，浙江大學就與英國帝國理工學院合作共建“應用數據科學聯合實驗室”，主要目標是聯合培養大數據方向的研究生和博士生。2014年，項目初期僅44人報名，一年內報名人數就增長到126人，開放的專業從單一的工科兩個專業發展到四大學部。上海交通大學的研究生教育國際化已自成體系，每年約有120名博士生到海外一流高校和科研單位進行聯合培養，學校每年支持約50名博士生參加國際高水平學術會議。在成功開辦“密西根學院”的基礎上，上海交通大學成立了上海交大-巴黎高科卓越工程師學院、上海交大-南加州中美文化創意產業學院，還與美國霍普金斯大學合作建立公共衛生學院。同時，上海交通大學與英國羅素集團在科研、教育等領域開展了深入合作，學校的國際綜合競爭力得到了很大提升。

三、基于QFD的學術型研究生國際化培養模式構建

質量功能展開(quality function deployment, QFD)是一種立足于滿足客戶需求，由客戶需求推動產品開發和質量改進的方法,最初應用于制造業。近年來，質量功能展開的理論和方法體系不斷完善，其應用也從產品擴展到服務項目，并逐步應用到教學質量提升方面。在研究生教育中，學生和人才市場的需求是研究生教育的出發點，培養模式的設計需要考慮學生和市場的需求，才能有效改善研究生培養質量，為國家和社會培養出高層次創新人才。

1.學術型研究生國際化培養質量屋

質量屋是實施質量功能展開方法的一種重要工具，通過它尋找顧客需求和產品設計的結合點，從而開發出顧客真正需求的產品。在分析國內外先進的研究生國際化培養模式的基礎上，我們首先基于QFD理論構建出學術型研究生國際化培養質量屋，然后設計面向雙一流學科的學術型研究生國際化培養模式。

質量屋主要由左墻、右墻、天花板、房間、地板、地下室、屋頂等七部分組成。如圖1所示。左墻代表客戶需求，也是研究生教育國際化的培養目標，表示學術型研究生的需求是什么，國家和社會對學生的基本需求是什么。右墻是競爭力評價表，又稱市場評價，即市場上的競爭產品滿足各項客戶需求的能力，可以用來對比不同產品對客戶需求的滿足程度。在研究生教育中，則可以對比同類高校對學生和市場需求的滿足程度，從而比較高校間的國際化教育水平。天花板是技術要求，由市場調查人員和工程技術人員共同把顧客的需求轉化為對產品提出的技術要求，即要實現顧客需求，在工程技術上如何辦的問題。在研究生教育方面則對應著培養模式的設計，即面對培養目標，應該如何設計研究生的培養過程、培養制度和培養過程質量評價等培養模式的構成要素。房間是關系矩陣表，描述技術要求與顧客需求之間的緊密程度，一般分為三個等級，即關系緊密(□)、關系一般(○)、關系弱(?)。地板是質量規格，由工程技術人員和質量管理人員共同完成，確定各項技術要求的量化指標。地下室是技術評價，是確定各項技術要求滿足顧客需求的能力，一般也是把相同市場上的同類產品放在一起，從技術量化指標方面進行比較。屋頂是技術要求之間的相關矩陣，描述各項技術要求之間的關系，包括強正相關、弱正相關、強負相關和弱負相關等四種。

圖1 學術型研究生國際化培養質量屋

除了以上七部分之外，質量屋還包含一些必不可少的部分，如培養目標中各項顧客需求的重要度，便于開展競爭力評價；技術要求的滿意度方向和過程培養質量中各要素的重要性，便于開展技術評價。

2.研究生國際化培養模式的構成要素

學術型研究生國際化培養質量屋列出了培養目標、技術要求和過程培養質量等各個方面，它們構成了培養模式的關鍵要素。

(1) 培養目標 研究生培養國際化不僅要在思想層面上使研究生認識到國際化的重要性，還要在實踐層面上使研究生具備在國際社會上開展學術交流和科研工作的能力。因此，學術型研究生的培養目標重在提升學生的國際化能力，這不僅是學生自身的需求，也是國家和社會對全球化背景下高素質人才的需求。國際化能力已經成為各個國家研究型大學人才培養質量的重要標準。根據世界經合組織開展的能力定義與選擇計劃和學者們已經開發出的量表[9]，研究生國際化能力可以從知識與理解、技能與經歷、態度和價值觀等方面來衡量。

在知識與理解方面，包括對世界知識的了解、對全球化的理解、國際學術能力等三個指標。研究生能夠了解世界主要國家的歷史發展、重大變革和國際重大歷史事件；理解全球化的含義及發展趨勢，包括全球化對國家發展和個人職業等各方面的影響，關注當今國際時事和重大國際事件；關注并了解自己所在研究領域的前沿，能夠與國外同行交流學術信息，并具有國際學術論文發表的能力。在技能與經歷方面，能夠與不同文化背景的人群進行信息溝通和情感交流，并達成理解和信任；能夠熟練使用國際常用數據庫開展學術研究，如web of science、Elsevier ScienceDirect數據庫等。在態度和價值觀方面，能夠以開放和包容的態度去尊重、理解和欣賞對方的文化和價值觀，愿意接觸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并建立聯系，同時也認同自己本國的文化和價值觀，并認識到自身對國家發展的重要意義。

(2) 課程設置 在課程設置方面，針對目前學術型研究生英語水平參差不齊的特點，從學術英語交流能力的加強、課程設置到論文寫作，都要從研究生科研能力培養的需求出發制定課程體系。一方面包含基礎課、專業基礎課、專業課和前沿課等課程類型的研究生國際化課程體系；借鑒國際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的課程體系，從基礎課、專業基礎課、專業課和前沿課等課程類型方面進行改良，構建具有本校特色的、世界前沿的研究生國際化課程體系。例如，基礎課上增加對英語應用能力的培養；專業課與前沿課則結合各學科的自身實際，深入研究國際一流學校的課程設置，制定相應的培養方案。

另一方面，選用英文原版教材，探索多樣化的國際化教學模式等。高校要完成人才培養國際化的目標，就需要不斷加強和改善外語教學，提高學生利用英語進行學習、科研和國際交往的能力。精選近五年內出版或再版的高水平英文原版教材，或者本校課程組編寫出版的英文專著，使課程內容緊跟國際學術前沿。

(3) 教學模式 傳統的研究生國際化教育一般是聘請國外教授來國內授課或做學術報告，或者選派研究生參加國際暑期學校和聯合培養等，由于受眾面較小，而且成本較高，對學生的國際化能力培養作用不太顯著。當國際化能力成為高素質人才必備的一種素養時，研究生國際化教育的規模就需要擴大，以創新培養模式為引領，探索研究生國際化教育規?；l展的道路。在教學模式方面，借鑒歐美亞洲等發達國家的經驗，結合中國國情，采用多樣化的教學模式。例如，采用中英文授課、全英文教材、全英文作業和考試，培養學生的英文思維習慣，提高學生用英文閱讀、理解和運用本專業知識的能力。邀請國際知名專家教授來校講學或授課，直接感受國外先進的教學方法。

(4)科研實踐 在研究生教育中，科研學術能力的培養應貫穿于全過程?？蒲薪涣鞣矫嬷饕新摵吓囵B、海外交流和國際會議等方式。國內外高校聯合培養研究生是促進學校國際化水平的較快方式，也是本國學生體驗到的時間最長、合作更為穩定的一種培養方式。海外交流項目一般是短期的交換或者假期項目。國際會議則是目前比較普遍采用的一種方式，可以讓研究生接觸到國際學術的前沿問題，同時也可以調動學生進行高層次學術創作的積極性。

此外，國際化的科研項目是培養學生國際化的重要途徑，通過項目組內成員的國際化，更能開拓研究生的國際化視野，提升國際研究及交流能力。培養模式中應同時強調科研與管理實踐的結合，開展以問題為導向的科學研究，并開展一系列的科研創新活動。

(5) 師資隊伍 在研究生國際化培養過程中，應以提高研究生教育師資隊伍的國際化教學和科研能力為著眼點，采取多種激勵措施，鼓勵更多優秀教師參與到研究生國際化教育工作中。一方面，選派優秀教師到一流大學進行短期訪問、進修，做訪問學者或者到國外大學研究機構工作，學習國際化的教學理念，感受不同國家的文化，提高開展雙語教學的動力，培養教師開展國際化教育的能力。另一方面，營造國際化的內部環境，吸引和留住更多的海歸人才。在硬件方面要有一批國際水準的教學樓、餐廳、會議室等設施，在軟環境方面加強國際交流學術活動的宣傳、增加國際化課程的開設、提高雙語教學的頻率，也可以促進本土教師盡快融入到國際化的工作氛圍中。同時，也可以聘請國外教授聯合指導校內研究生的學位論文，合作開展研究工作。在合作中不同國家文化的碰撞，可以創新科研思路，提升學術成果的國際化水平。

(6)過程培養質量規格 在推進研究生培養國際化過程中應面向國際水準的研究生教育，基于全面質量管理的思想，從科研實踐的國際化以及教學國際化等方面分階段建立相應的過程質量監控體系，如下頁表1所示。

表1 過程培養質量規格

在科研實踐方面，為了使學生具備國際視野，增強溝通交流的能力，可以從國際化學術成果的數量、國際會議交流次數、聯合培養項目人次和國際合作項目人次等方面開展培養過程的質量評價。在教學國際化方面，鼓勵老師開發高層次、復合型、國際化的研究生培養課程，開設能夠提高學生國際知識視野的通識課程；鼓勵教師與國外大學聯合授課等，不斷提高師資隊伍的國際化水平。

總之，借鑒國內外先進的研究生教育理念，建立基于QFD的學術型研究生國際化培養模式并進行持續改進，可以有效提高研究生培養質量。學校及學院不僅需要在制度層面上確保國際化培養有序進行，還需要在經費投入和考核激勵方面建立院校兩級培養機制，使研究生國際化教育得到高效快速的發展。國際交流與合作能為高校教學、科研的發展、人才培養提供良好的平臺。學校和學院應出臺政策，鼓勵學生開闊自己的眼界，提升自我的國際競爭力，并協助學生了解學院的交流項目和經費的支持政策，增加研究生參與國際交流的主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