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省農業對生產性服務業的拉動效應研究
——基于產業中細分行業的分析

詹 晶，張雅妮

(南華大學 經濟管理與法學學院， 湖南 衡陽 421001)

生產性服務業是指為保障農業、工業或其他行業持續性生產，推動產業技術升級并且提升產業運作效率的服務行業[1]。以大數據、互聯網、物聯網、智能化為主要特征的新一輪科技革命促進了社會分工的高度發展，加強了生產性服務業與農業的融合，二者相互依賴程度日益加深，相互促進作用不斷增強。生產性服務業在推進傳統農業轉型升級的同時，農業也為生產性服務業的內涵式發展增添新動力。

現有研究成果較多地關注生產性服務業與農業的相互作用關系。如：Wrichard Goe研究發現非都市地區的農民轉移到都市地區從事生產性服務業，同時生產性服務業的影響從都市經濟擴展到非都市經濟[2]。杜澤文(2019)探討了現代農業與生產性服務業耦合發展路徑[3]。胡銘(2013)認為我國各個中心城市的生產性服務業發展趨勢與周邊地區的農業發展趨勢極為相似，中心城市生產性服務業水平的提升會為周邊地區農業發展提供交通、資金、技術等支持，同步帶動農業競爭力增強，二者呈現互相關聯、同步增長的協同效應[4]。喬瑞中、景剛(2019)研究發現黑龍江省有效灌溉面積、農業機械總動力、現代農業信息，農業貸款與現代化農業發展具有長期均衡關系，農業科技、農業保險與現代農業發展呈負向相關[5]。

生產性服務業對農業的拉動作用也是學者們關注的熱點。學者們認為生產性服務業是現代農業發展不可或缺的中間投入品。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能夠有效彌補小農戶在市場對接、技術應用、資金投入、規模經營等方面的不足[6]。Joseph F.Francois(1990)認為生產性服務業通過內部市場擴張和專業化生產對農業等其他部門的市場規模和生產力產生積極影響[7]。Kenneth A. Reinert(1998)研究表明生產性服務業對勞動力增長、農產品定價等方面有積極作用[8]。潘錦云等(2011)認為生產性服務業可以為農業提供科技創新手段、移動信息技術、金融保險服務以及商務惠農政策等助力傳統農業改造升級，為農業高效率、高質量發展做出巨大貢獻[9]。郝一帆,王征兵(2019)發現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可以加快農業技術改造，保障農業資金投入進而推動農業高質量發展[10]。魏修建,李思霖(2015)從區域視角開展研究，比較發現我國各地區之間農業生產效率不均衡，如果增加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的投入可以有效縮小地區發展差異，提高農業生產的競爭力[11]。

從現有的研究成果我們可以看到，關于生產性服務業與農業之間關聯效應的研究已經很多，大部分是以生產性服務業作為研究出發點，探討生產性服務業作為一種發展新動力如何作用于傳統農業的轉型升級。那么傳統農業的轉型升級是否也會對生產性服務業發展起到積極拉動作用呢？與此相關的研究尚十分缺乏。大力實施鄉村振興戰略，充分發揮農業現代化對生產性服務業的輻射帶動作用，對推動生產性服務業內涵式發展具有重要意義。本文以農業大省湖南省為例，通過剖析湖南省投入產出表，深入分析農業和生產性服務業的各個產業細分行業，探討農業對生產性服務業的拉動效應，以期為進一步利用農業資源優勢拉動生產性服務業發展提供理論借鑒。

一 農業對生產性服務業的拉動機理

農業在產前、產中和產后都會對生產性服務業產生一系列需求，如：農用技術、農機服務、農業保險、農產品加工儲藏、物流運輸、營銷推廣、金融支持等。伴隨著農業高產量、高品質、高效率的現代化升級進程，必將激發更多更強的生產性服務需求，這也就成為了生產性服務業高質量發展的內生動力。

(一)農業拉動物流業發展

隨著農產品的產量和品種增加，農業對物流的需求相應增多，特別是當市場要求農產品的品質更優、鮮度更高、周轉更快時，會刺激物流行業投入更多的勞動力、資本和技術，也會促使政府制定相應的政策法規，形成更加有利的物流發展環境，從而吸收更多的民間資本流向物流行業，以利于改造物流技術，優化流通環節，加快流通速度，提升服務質量，提高行業效率，增強有效供給能力。

(二)農業拉動信息服務業發展

從土地的規劃整理到農植的準備、水土的調查、化肥的使用、病蟲害的防治、農產品的儲運、食品的安全等，都會產生多樣化的信息服務需求。為了保障信息及時有效傳播，信息服務行業制度規范會逐步建立，農村信息基礎服務設施會得到完善，信息服務平臺會慢慢搭建，信息流通效率會逐漸提升，信息服務業整體競爭力會日益凸顯。

(三)農業拉動科技產業發展

在農業生產前，需要農業種子研發技術；在農業生產過程中，需要高效率、高產量的農業種植技術以及精細的農藥施用技術和農用機械操作技術；在農業生產的最終環節，還需要高效率、低成本的農產品處理加工技術。這些技術需求將刺激農業科技研發、技術推廣、科技培訓、技術咨詢、產權服務、科技評估和科技鑒證等系列服務產業發展，從而建立起完善的農業科技服務體系。

(四)農業拉動金融業發展

隨著農業產業結構的不斷優化和新型農村集體經濟的不斷壯大，農業總產值不斷上升，農民收入逐步增加，大量農業存款流入銀行，金融業的整體規模得以擴大；現代農業發展需要投入更多的資金來購買農業器械、技術、信息、服務等，這會刺激資金在金融市場加速流動；農村金融政策體系不斷完善，這將有利于金融服務業整體效益的提升[12]。

二 研究對象、方法與數據選取

(一)研究對象[1]

本文以湖南省作為考察對象。湖南省地處我國中南地區，農業資源豐富，是我國農產品的主產區之一，主要農產品有水稻、棉花、茶葉、油料、花卉、水果、蔬菜、豬肉等。2019年湖南省廣義農業①總產值達到6405.06億元，占全國農業生產總值的5.2%，占湖南省地區生產總值的16.1%。從農業中的具體細分行業看，種植業總產值為3052.06億元，占湖南省農業總產值的比重為47.65%；畜牧業全年總產值總計達到2003.09億元，占湖南省農業總產值的比重為31.27%，位列第二；林業總產值為430.66億元，占湖南省農業總產值的份額是6.72%，在農業5個細分行業中林業總值最??；漁業總產值為441.82億元，占湖南省農業總產值的6.9%；農林牧漁服務總產值為477.43億元，占湖南省農業總產值的7.45%。從圖1可以看出，2007—2019年湖南省農業總產值占地區生產總值比重由17.2%下降到9.2%，表明湖南省產業升級取得實質性進展。從圖2來看，2007—2019年湖南省農業生產總值占地區生產總值的份額高于全國平均比重，湖南仍然是農業大省[13]。

近年來，湖南省生產性服務業穩步發展，逐步成為推進湖南省經濟又好又快發展的重要動力，但是總體規模仍然較小。2018年，湖南省批發零售業、物流運輸業、金融服務業、郵政服務業和倉儲服務業5類主要生產性服務業全年收入總和達到6122.9億元，大約是全省服務業增加值的三分之一，大約是全省地區生產總值的六分之一。同期，全國生產性服務業實現199851.2億元，占全國第三產業總產值的40.8%，占國內生產總值的21.74%(見圖3)?？梢?，盡管湖南省生產性服務業呈增長態勢，但仍然落后于全國生產性服務業發展水平。

(二)研究方法

參考田家林、黃濤珍(2010)[14]和李壯壯、李美桂(2017)[15]等的研究成果，根據研究目的與數據的可獲得性，本文主要使用投入產出分析中的直接消耗系數、完全消耗系數和影響力系數三個指標來測度農業對生產性服務業的拉動效應。

1.直接消耗系數

直接消耗系數是指某個國民經濟部門(如：農業部門)在生產經營過程中單位產出直接消耗其他部門(如：生產性服務業部門)的產品或服務的數量[16]。它(用Aij表示)的計算公式如下：

(1)

式(1)中，Xj是第j產業部門(如：農業部門)的總投入，Zij是第j產業部門生產經營中所直接消耗的第i產業部門(如：生產性服務業部門)的貨物或服務的價值量。一般而言，Aij的取值范圍在0～1之間。具體到本文的研究對象，Aij的數值越高，說明農業對生產性服務業的拉動效應越明顯。我們認為，當0.1≤Aij<1時，農業對生產性服務業有明顯的拉動效應；當0.01≤Aij<0.1時，農業對生產性服務業有微弱的拉動效應；當0≤Aij<0.01時，農業對生產性服務業幾乎無拉動效應。

2.完全消耗系數

完全消耗系數是指某個國民經濟部門(如：農業部門)在生產經營過程中單位產出需要直接和間接消耗(即完全消耗)其他部門(如：生產性服務業部門)的產品或服務的數量[17]。它(用Bij表示)的計算公式如下：

(2)

式(2)中，第一項aij是第j產業部門對第i產業部門的直接消耗量；第二項是第j產業部門對第i產業部門的第一輪間接消耗量；第三項是第二輪間接消耗量。依此類推，第n+1項為第n輪間接消耗量。式(2)就是將直接消耗量和各輪間接消耗量相加的完全消耗系數。一般而言，Bij的取值范圍在0～1之間。具體到本文的研究對象，Bij的數值越高，說明農業對生產性服務業產品的消耗越多，農業對生產性服務業的拉動效應越明顯。我們認為，當0.1≤Bij<1時，農業對生產性服務業有明顯的拉動效應；當0.01≤Bij<0.1時，農業對生產性服務業有微弱的拉動效應；當0≤Bij<0.01時，農業對生產性服務業幾乎無拉動效應。

3.影響力系數

影響力系數是指國民經濟某一部門(如：農業部門)增加一個單位最終產品對其他部門(如：生產性服務業部門)所引起的生產需求波及程度[18]。它(用Fij表示)的計算公式如下：

(3)

(三)數據選取

1.行業劃分

為了深入剖析農業和生產性服務業的內部關聯性，本文結合2007年和2012年的湖南省投入產出表中國民經濟各個行業的劃分特征，對農業和生產性服務業進行產業細分。其中，農業細分行業的劃分與2007年和2012年湖南省投入產出表相同，具體包括農產品、林產品、畜牧產品、漁產品和農林牧漁服務等國民經濟的5個細分行業。生產性服務業的細分行業包括7種類型，分別是銷售服務業、物流服務業、金融服務業、信息服務業、科技服務業、租賃商務服務業和教育服務業。具體整合過程是：將批發業、零售業合并為銷售服務業；將城市公共交通業、道路運輸業、鐵路運輸業、航空運輸業、水上運輸業、管道運輸業、倉儲業、裝卸搬運和運輸代理業歸整為物流服務業；將證券業、銀行業、保險業、貨幣金融和其他金融服務業歸整為金融服務業；將電信及其他信息傳輸服務業、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郵政業歸整為信息服務業；將科技交流和推廣服務業、專業技術服務業、研究與試驗發展業歸整為科技服務業；將租賃業、商務服務業歸整為租賃商務服務業；教育事業就是教育服務業[19]。根據生產中要素投入比例的差異，一般認為銷售服務業、物流服務業屬于勞動密集型產業；金融服務業、信息服務業、科技服務業、租賃商務服務業和教育服務業屬于資本和技術密集型產業。

2.數據來源

為了便于直觀分析湖南省農業對生產性服務業拉動效應及其動態變化，本文分類、整理、匯總了《2007年湖南省投入產出表(144部門)》和《2012年湖南省投入產出表(139部門)》中的相關數據②，得出農業、生產性服務業以及它們各個細分行業測度指標的具體數值。

三 實證分析

(一)農業對生產性服務業細分行業的拉動效應

在湖南省農業與其他產業融合發展的過程中，農業對生產性服務業各個細分行業均表現出正向拉動效應(見表1)。其中，農業對物流服務業表現出明顯的拉動效應。從單位產出直接消耗水平看，2007年、2012年湖南省農業對物流服務業的直接消耗系數都大于0.1，由0.1087增加到0.1297。從單位產出完全消耗水平看，2007年、2012年湖南省農業對物流服務業的完全消耗系數也都大于0.1，且由0.2111增加到0.3140。從影響力系數看，盡管2007年、2012年湖南省農業對物流服務業的影響力系數小于1，但數值由0.2264增加到0.3140，在7種細分的生產性服務行業中排名由第二躍升至第一?？梢?，湖南省作為農業大省,在農業發展水平不斷提高的過程中，農業生產資料供銷、農產品加工、儲運、銷售等領域都釋放出越來越大的物流需求，從而不斷豐富物流服務市場，推動物流服務規模持續擴大。

湖南省農業對銷售服務業的拉動效應相對較強，但有下降趨勢。從單位產出直接消耗水平看，2007年、2012年湖南省農業對銷售服務業的直接消耗系數分別是0.1373、0.0434。從單位產出完全消耗水平看，2007年、2012年湖南省農業對銷售服務業的完全消耗系數都大于0.1，但由0.2684下降到0.2602。從影響力系數看，2007年、2012年湖南省農業對銷售服務業的影響力系數小于1，由0.2384增加到0.2602，但在7種細分的生產性服務行業中排名由第一退居至第二。湖南省成千上萬種的農產品通過批發零售環節送到千千萬萬消費者手中，為全省銷售服務業的發展注入巨大的內生動力。但是，伴隨著消費方式的轉變，消費者借助網絡從農戶直接購買和私人訂制增多，批發零售環節減少，農業對銷售服務業的直接消耗也相應減少。

湖南省農業對金融服務業、信息服務業和科技服務業的拉動效應都比較微弱。就金融服務業而言，2007年、2012年農業對金融服務業的直接消耗系數分別是0.0163、0.0103，即對金融服務業的直接需求呈小幅下降趨勢；同期，農業對金融服務業單位產出的完全消耗系數分別是0.0541、0.0586，即對金融服務業的間接需求呈小幅上升趨勢；農業對金融服務業的影響力系數分別是0.0537、0.0588，小幅上漲。湖南省農業的龍頭企業多數是小企業，經營規模偏小、經濟實力較弱，對金融服務的需求總量和強度都較??；而且湖南省農村常駐人口呈持續下降趨勢，常駐人口中多是留守兒童和老年人，對金融服務業的貢獻度不大。就信息服務業而言，2007年、2012年湖南省農業對信息服務業的直接消耗系數分別是0.0165、0.0338，呈上升趨勢；同期，農業對信息服務業單位產出的完全消耗系數分別是0.0531、0.0672，小幅上漲；農業對信息服務業的影響力系數分別是0.0531、0.0672，在7種生產性服務業的細分行業中排名由第四位上升至第三位。湖南省農業在現代化的進程中提出了越來越高的信息化要求，全省農業為農村信息化建設提供了海量數據資源和廣闊應用市場，但是湖南省農業地形復雜多樣，農民居住分布廣泛，信息基礎設施建設與運營成本較高，難以形成對信息服務業的有效拉動。就科技服務業而言，2007年、2012年湖南省農業對科技服務業的直接消耗系數分別是0.0198、0.0303，呈上升趨勢；同期，農業對科技服務業單位產出的完全消耗系數分別是0.0300、0.0474，漲幅較大；農業對科技服務業的影響力系數分別是0.0301、0.0474，漲幅較大。近年來，湖南省不斷完善科技服務業支農的規劃部署，積極開展農業科技攻堅，推進高檔優質稻標準化生產基地建設，因地制宜推廣機耕、機收、機械植保等關鍵環節的先進適用機具和相關技術，為科技服務業注入了新動力。但是，湖南省農業發展對科技服務的需求復雜多樣，而全省專業化、復合型農業科技服務人才儲備不足，高水平的農業科技服務型企業或品牌匱乏，科技服務業未能很好地滿足農業發展需求。

湖南省農業對租賃商務服務業的直接拉動效應不明顯，但有微弱的間接拉動效應。2007年和2012年湖南省農業對租賃商務服務業的直接消耗系數分別只有0.0021、0.0025，同期湖南省農業對租賃商務服務業的完全消耗系數分別是0.0224、0.0468，影響力系數分別是0.0224、0.0468。這說明湖南省農業生產過程本身對企業管理服務、法律服務、廣告服務、知識產權服務等租賃商務服務的需求很少，但農業生產所消耗的種子、肥料、燃料等還是需要一定的租賃商務服務，從而對租賃商務服務業產生間接的微弱的拉動效應。

湖南省農業對教育服務業幾乎無拉動效應。從單位產出直接消耗水平看，2007年和2012年湖南省農業對教育服務業的直接消耗系數分別只有0.0038、0.0027，從單位產出完全消耗水平看，同期湖南省農業對教育服務業的完全消耗系數也只有0.0085、0.0077，影響力系數分別是0.0085、0.0071?？梢钥闯龊鲜∞r業對教育的消耗呈減小趨勢，這與湖南省農民數量不斷減少、農村教育資源大量流失、鄉村教育規模萎縮有很大的關系[20]。

(二)農業細分行業對不同類型生產性服務業的拉動效應

為了深入考察農業自身對不同類型生產性服務業的拉動效應，本文將農業細分為農產品、林產品、畜牧產品、漁產品和農林牧漁服務等5個行業，分別測算了每個農業細分行業對各個生產性服務業細分行業的直接消耗系數和完全消耗系數，見表2和表3。整體而言，對不同類型的生產性服務業細分行業起到相對較大拉動效應的細分農業是農林牧漁服務③，其次是漁產品和畜牧產品，再次是林產品和農產品，但具體到不同類型的生產性服務業會略有差異。

表1 農業對各個生產性服務業細分行業的直接消耗系數、完全消耗系數和影響力系數

表2 湖南省5個農業細分行業對不同類型生產性服務業的直接消耗系數

表3 湖南省5個農業細分行業對不同類型生產性服務業的完全消耗系數

具體到銷售服務業，2007年各個農業細分行業對銷售服務業的直接消耗系數都處于0.01～0.1之間，說明具有微弱拉動效應，拉動效應由大到小排序的農業細分行業依次是畜牧產品、漁產品、農產品、林產品、農林牧漁服務；2012年拉動效應普遍下降，林產品、畜牧產品、農產品對銷售服務業的直接消耗系數甚至降至0.01之下，幾乎沒有拉動效應，這反映出消費者對各類農產品的消費方式都有所變化。從單位產出的完全消耗系數看，2007年和2012年各個農業細分行業對銷售服務業的完全消耗系數都處于0.01～0.1之間，2007年拉動效應由大到小排序依次是農林牧漁服務、畜牧產品、漁產品、農產品、林產品；2012年排序變化為畜牧產品、農林牧漁服務、漁產品、農產品、林產品。

就物流服務業而言，2007年和2012年農業細分行業對物流服務業的直接消耗系數和完全消耗系數多數處于0.01～0.1之間，但呈現上升態勢，說明有微弱拉動效應而且在增強。從直接消耗系數看，2007年對物流服務業拉動效應由大到小排序的農業細分行業依次是農林牧漁服務、漁產品、林產品、畜牧產品、農產品；2012年拉動效應由大到小排序依次是農林牧漁服務、林產品、漁產品、農產品、畜牧產品；從完全消耗系數看，2007年拉動效應由大到小的排序與直接消耗系數的排序完全一樣，2012年拉動效應由大到小排序依次是農林牧漁服務、林產品、漁產品、畜牧產品、農產品。

就金融服務業而言，2007年和2012年5個農業細分行業對金融服務業的直接消耗系數都小于0.01，說明都幾乎沒有直接的拉動效應。但是從單位產出完全消耗水平看，2007年和2012年農林牧漁服務業對金融服務業都有微弱的拉動效應；畜牧產品對金融服務業的完全消耗系數由0.0083上升到0.0107，說明在直接和間接拉動的共同作用下，畜牧產品對金融服務業產生的拉動效應開始從“幾乎沒有”轉變為“微弱”。

信息服務業與科技服務業類似，不論是從直接消耗系數還是從完全消耗系數看，2007年和2012年農林牧漁服務對信息服務業和科技服務業都有微弱的拉動效應，而且呈現增強態勢。但是，另外4個農業細分行業對信息服務業和科技服務業的直接消耗系數和完全消耗系數都小于0.01，說明都幾乎沒有拉動效應。

就租賃商務服務業而言，2007年和2012年5個農業細分行業對租賃服務業的直接消耗系數都小于0.01，說明都幾乎沒有直接的拉動效應。但是從單位產出完全消耗水平看，農林牧漁服務對租賃商務服務業的完全消耗系數由0.0092上升到0.0187，說明通過直接和間接拉動的共同作用，農林牧漁服務對租賃商務服務業逐步產生了微弱的拉動效應。

就教育服務業而言，2007年和2012年5個農業細分行業對教育服務業的直接消耗系數和完全消耗系數都小于0.01，說明不論是從單位產出的直接消耗水平看還是從完全消耗水平看，農產品、林產品、畜牧產品、漁產品、農林牧漁服務對教育服務業都幾乎沒有拉動效應。

四 結論及對策建議

通過匯總整理2007年和2012年湖南省投入產出表中的相關數據，測度了農業及其各個細分行業對各類生產性服務業細分行業的直接消耗系數、完全消耗系數以及影響力系數，從細分產業的視角深入分析農業對生產性服務業的拉動效應，主要得到如下結論：在湖南省全面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背景下，省內農業呈現出多模式呼應、多主體參與、多利益交織、多要素發力的融合發展新格局，對生產性服務業表現出一定的正向拉動效應，其中對物流服務業和銷售服務業之類的勞動密集型生產性服務業的拉動效應比較明顯，但是對金融服務業、信息服務業、科技服務業、租賃商務服務業和教育服務業等資本和技術密集型生產性服務業的拉動效應仍然較弱。從5類農業的細分行業來說，農林牧漁服務對各類生產性服務業的拉動效應相對明顯，畜牧產品和漁產品，林產品和農產品對各類生產性服務業的拉動效應不夠明顯。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湖南省農業，特別是農業中的農產品和林產品，還處在較低層次的發展水平，對生產性服務業，特別是資本、技術密集型的生產性服務業未能產生足夠的有效需求；也反映出湖南省生產性服務業發展水平有待提高，需要加大資本、技術等方面的投入，盡快實現生產性服務業與農業的深度融合發展。

因此，在湖南省農業轉型升級的過程中，為了進一步發揮農業對生產性服務業的拉動作用，既要夯實湖南省農業基礎，增強農業對生產性服務業的引領和帶動作用，如：依托地區優勢，以優質農產品供應作為農業發展主攻方向，改良農產品品種，培育地方農業特色，打造知名品牌，提升農業科技含量等；也要注重生產性服務業，特別是資本、技術密集型的生產性服務的發展，提高生產性服務業對農業轉型升級的支撐力度，如：充分利用湖南省豐富教育資源，加大人力資本教育和培訓的投入,培養生產性服務業急需的高端人才和創新團隊，促進農村互聯網等基礎設施建設，提高金融、信息、科技、教育等服務水平；還要營造農業和生產性服務業深度融合發展的社會環境，如：圍繞“數字湖南”戰略，突破資源環境、人才技術等瓶頸因素，利用互聯網思維和信息化手段，培育農業發展新動能，催生農業農村新業態，延長農業產業鏈條，促進全省發展環境實現質量變革、效率變革和動力變革。

注釋：

①廣義農業包括種植業、林業、畜牧業、漁業、副業五種產業形式；狹義農業是指種植業。本文中如果沒有特別說明，均指廣義農業。

②我國投入產出表每5年更新一次，由于編制工作量巨大，《2017年湖南省投入產出表》還未出版，所以本文選取《2007年湖南省投入產出表(144部門)》和《2012年湖南省投入產出表(139部門)》。

③農林牧漁服務主要是指農、林、牧、漁業生產活動中不可或缺的支持性活動，如灌溉、防止病蟲害等，它們是與農業生產密不可分的連續性生產活動，很多是由農民自行完成的。國家統計局2003年印發《三次產業劃分規定》，首次正式將農林牧漁服務業從原來的第三產業劃歸第一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