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染紅五星紅旗（上）
——記中共滿洲省委軍委書記、東北抗聯創始人楊林、李秋岳夫婦

□ 崔光燁

毛澤東同志曾經說過：“中華人民共和國燦爛的五星紅旗上，染有朝鮮革命烈士的鮮血?！痹谥袊D苦卓絕的土地革命戰爭、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中，許多流亡中國的朝鮮人民為了中國人民的解放事業拋頭顱灑熱血，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楊林（原名金勛）、李秋岳（原名金錦珠）夫婦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楊林作為中國共產黨早期黨員，曾經擔任過葉挺獨立團3營營長，還擔任過紅23軍軍長、紅1軍團參謀長（時任軍團長林彪，政委聶榮臻）等，是深受毛澤東、周恩來器重的優秀軍事干部。九一八事變后，在中華民族危難之際，他作為中共滿洲省委軍委書記積極主動協助省委書記羅登賢創建抗日游擊隊，共同創建了黨在東北的抗日武裝東北抗日聯軍，為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的勝利做出重大貢獻。李秋岳作為中國共產黨的第一位朝鮮族女共產黨員，是與東北抗日戰場上家喻戶曉的趙一曼齊名的抗日英雄！

杰出的國際主義戰士楊林和妻子李秋岳獻身朝鮮和中國人民解放事業的感人故事驚天地、泣鬼神！他們的英雄壯舉和光輝形象將永遠活在中、朝兩國人民的心中！

投身朝鮮獨立運動 擊斃日軍加納聯隊長

楊林，原名金勛，曾用名楊州平、楊寧，化名畢士悌等。1898年，出生于朝鮮平安北道的一個愛國人士家庭。1910年，日本帝國主義侵占朝鮮后的反動統治，在年幼的楊林心里播下了民族仇恨的火種。他考入平壤崇實中學后，學習成績優異，接受進步思想，積極參加各種反日愛國活動并表現突出，逐步成長為有影響力的學生領袖。在崇實中學還有一名優秀的女學生金錦珠（后來在中國東北化名李秋岳），活潑開朗，擅長寫詩，經常用自己的午飯錢給同學們買學習用品，深得同學們的喜愛。共同的理想，共同的志趣使楊林和李秋岳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后來結成了革命伴侶。

/ 楊林。

1919年3月1日，朝鮮爆發了震驚世界的三一獨立運動，楊林隨父親參與其中。楊林作為學生領袖動員和組織學生參加在平壤和漢城（今首爾）塔洞公園舉行的民眾示威游行。不幸的是，他父親在游行中被捕慘遭殺害。家仇國恨更堅定了楊林繼承父志、參加抗日斗爭的決心！然而，楊林很快發現自己的反日愛國活動被敵人盯上了，自己成為日本軍警的搜捕對象。同年秋天，楊林不得不離開結婚不到一年的妻子，秘密渡過鴨綠江，投奔設在中國東北通化縣哈尼河的新興武官學校。臨行前，他對妻子李秋岳說：“假如你站不住腳，就去找我。不過，但能堅持就要盡量堅持下去，一切聽從于革命組織，萬不可為了私人情感的留戀而放松解放祖國的責任，祖國多么需要我們啊!

學生領袖出身的楊林由于起點高，在將校班學習6個月后便擔任了教官。1920年2月，北路軍政署汪清縣西大坡十里坪練兵場和練成所急需軍事教官。北路軍政署總司令金佐鎮將軍向西路軍政署金東三參謀長請求支援一批軍事人才。其中指名道姓要李范奭，推選的還有楊林和成駿用。3月，楊林來到汪清縣西大坡北路軍政署（亦稱獨立軍北路軍），擔任第2學徒隊第1區隊長。

三一運動的爆發推動了中朝邊境獨立軍運動的蓬勃發展。這一時期在中國東北地區建立的朝鮮獨立武裝有韓國獨立軍北路軍政署光復團等10多支部隊。日本帝國主義對此非常頭疼，為此，1920年10月，陰謀策劃了琿春事件”，以數萬兵力入侵延邊進行庚申討伐。日本當局先是給奉天張作霖施加壓力，要求張作霖與日軍共同圍剿，力圖阻止韓國獨立軍的發展與壯大。迫于無奈，張作霖命奉軍孟富德部前往汪清、琿春地區討伐韓國北路軍政署獨立軍。為了避免與北路軍政署的正面作戰，孟富德向金佐鎮將軍透露這一情報，要求韓國獨立軍主動離開吉林省管轄區域，以避免武裝沖突。

無奈，北路軍政署只好答應在1個月內撤離汪清西大坡，計劃先到長白山，然后尋找機會向朝鮮國內移動。10月5日，北路軍政署來到了和龍縣青山里，即三道溝。這時，孟富德又提供了重要情報：日軍在蘇聯西伯利亞的兩個師團正往南移動，在中國南滿的大部分兵力往北移動，暫時集中在長白山中部，準備往南北方向合圍。還有南滿鐵道守備隊一個聯隊的兵力和日本警察聯合部隊數千人。這些兵力以三道溝為核心，形成包圍網。由于事先得到情報有所準備，北路軍政署部隊先后取得了白云坪戰斗和泉水坪戰斗的勝利。

/ 吉林和龍市的青山里戰斗紀念碑。

/ 青山里戰斗中慘敗的日軍。

泉水坪戰斗結束后，楊林的中隊在打掃戰場時發現重要情報，得知日軍14師團的司令部就駐扎在離泉水坪不到5公里的漁郎村。為爭取戰機，楊林率領的一個中隊埋伏在敵人必經之地南雞溝北山，北路軍政署部隊立即往北撤離，攀登了鴨雞溝內的874高地。不久，日軍加納騎兵聯隊糾集兵力，動用野炮、騎兵瘋狂向874高地撲來。楊林帶領的中隊向來犯敵人猛烈射擊，擊斃加納聯隊長，士氣大振！在阻擊敵人成功后，他們向鴨雞溝撤退。日軍多次發起猛攻，但都未能取得成功。12點30分，洪范圖部隊趕來支援北路軍政署部隊。戰斗持續到下午7點，北路軍政署和洪范圖聯合部隊利用夜幕降臨之機，迅速整頓隊伍，分路撤出戰斗，敵人也只好暫時收兵。874高地戰斗（又稱漁郎村戰斗）是青山里戰役中規模最大的戰斗。

1920年10月末，獨立軍各部向北轉移之際，楊林和尹琦燮受北路軍政署的派遣，秘密前往上海向大韓民國臨時政府報告青山里戰役情況。

1921年上半年，楊林在上海與朝鮮早期共產主義者、軍事家、教育家李東輝交往過程中接受了馬克思列寧主義思想。

獻身中國革命事業 選擇加入中國共產黨

1921年6月，楊林告別獨立運動的大本營，離開上海，經廣州、香港、越南來到了昆明，考入云南講武學校第16期炮兵科，被編入第6隊第1區隊。講武學校因有日本教官，校方不準楊林暴露他是朝鮮人的身份。他化名楊州平，并以華僑身份學習。

雖然楊林入學前就已經是具有實戰經驗的軍事教官，但是進入講武堂后，他仍然嚴格要求自己，廢寢忘食地學習軍事課程，苦練殺敵本領。據1932年接替楊林擔任滿洲省委軍委書記的周保中（云南講武堂第17期畢業生）回憶：“云南軍校教務長經常背著日本教官舉楊林的例子，說高麗學生楊州平每天早晨背十塊磚頭跑十多里路。他是有志的青年，大家應該學習他的精神?！庇捎跅盍挚炭嗯?，無論在學科和術科上，成績都是全校第一名。一天，一個日本教官給學員上刺殺課。講完課后，他十分傲慢地拍著自己的胸脯對學員們說：“你們當中，有誰敢出來跟我拼一下？”全場一時沉寂。那個日本教官又說：“5分鐘也可以?！睏盍蛛S即走出隊列，和日本教官刺殺起來。十多分鐘過后，那個日本教官招架不住了，只好低著頭，伸出右手大拇指，連聲說：“好，好，好樣的！”在場的教職員和學員們均報以熱烈的掌聲。

楊林在云南講武學校學習期間非常關心政治，關心中國革命的前途。他越來越清醒地認識到：必須與中國人民共同抗日，才能最終獲得本民族解放與獨立。因為韓國獨立運動的力量弱小，只有借助中國革命的洪流，才能打敗日本侵略者。當時云南講武學校規定，軍人不許過問政治，更不許談論國家大事，楊林不顧軍紀校規，在背地里經常給要好的學友講述革命道理。針對當時有學生上軍校為的是討碗飯吃的思想，他對大家說：“中國這么大一個國家，現在卻受日本、英國、法國等帝國主義的欺負，我們要立志把他們趕出去！”他還對那些講究吃喝玩樂的學友說：“我們要多想國家大事，要多想革命?！碑攲W友們問他什么叫革命、怎么才算革命時，他回答說：“孫中山先生做的事業就是革命事業，走孫中山先生的路就是干革命?！睏盍值倪@些話使同學們深受啟發。

1924年初，楊林以全校第一的優異成績獲得畢業證書。校方舍不得放走這個優秀人才，準備要他留校任教。他婉言謝絕，毅然前往當時中國革命的大本營廣州。楊林報考了黃埔軍校的軍官招員考試，并把名字改成了楊寧”。由于楊林具有較高的文化功底，而且先后3次進軍校學習，具有過硬的軍事素質，所以他順利通過嚴格的考試，并被分配到教練部學生總隊工作。不久，被任命為學員隊第4隊上尉隊長。

1925年2月2日，楊林帶學生軍一個連參加了以黃埔軍校學生軍為主力的第一次東征。作戰中，楊林機動靈活、指揮有方、身先士卒的表現給教官和學生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6月，他參加了平定滇桂軍閥楊希閔、劉震寰叛亂的戰斗。

在黃埔軍校，楊林經常聆聽軍校政治部主任周恩來和惲代英、肖楚女等共產黨人的演講報告。特別是在周恩來的影響下，他的思想覺悟有了較大的提高，加入了以共產黨人為核心的中國青年軍人聯合會。是年夏天，楊林在黃埔軍校秘密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11月，從黃埔軍校抽調一部分人員作為骨干，另招募廣東、廣西、湖南籍士兵，組建了由中國共產黨直接領導的國民革命軍第4軍獨立團(即葉挺獨立團)。由于在黃埔軍校期間所表現出來的優秀軍事素質、文化修養和政治理論水平，楊林被調任國民革命軍第4軍獨立團第3營營長，成為葉挺獨立團主要創建者之一。

1926年4月中山艦事件之后，周恩來將楊林從葉挺獨立團調回黃埔軍校，以加強中共與國民黨右派斗爭的力量。當時楊林的職務是中校技術主任兼教官。楊林巧妙地支持左派學生，爭取朝鮮青年，防止倒向國民黨右派。

1927年8月，楊林夫婦受中共黨組織委派前往蘇聯學習。來到莫斯科后，楊林進入中山大學學習，改名叫畢士悌。在莫斯科中山大學，楊林用一年時間把兩年的政治理論課程全部學完，然后轉入莫斯科高級步兵學校。

出任滿洲省委軍委書記 創建黨在東北的抗日武裝

1930年春，因當時中共滿洲省委請求中央派得力的朝鮮族干部來滿洲工作，楊林學習結束，攜夫人李秋岳一起離開蘇聯，到東北擔任中共滿洲省委軍委書記。

10月，楊林夫婦與新任東滿特委書記廖如愿來到自己10年前曾經戰斗過的地方延邊。到了延邊，第一項工作就是成立中共東滿特委，楊林擔任東滿特委軍委書記，將中共延和中心縣委改為延和縣委，同時決定新建中共汪清縣委和中共琿春縣委，均歸東滿特委領導管轄。

楊林很快就找到申春、崔相東、方相范、金鐵山、張子寬和曾在蘇聯學習過軍事的樸允瑞、劉志遠、金明均等朝鮮族黃埔校友。他們都是當年在黃埔軍校志同道合，親密無間的戰友和學生，是參加了廣州起義之后幸存下來的革命火種。楊林以他們為骨干組建了東滿特委軍事委員會，并把他們派到各縣擔任軍事部長。為了更好地指導和推動游擊隊的建設工作，楊林結合實踐撰寫了《東滿游擊隊工作大綱》，指出游擊隊的任務和意義在于發動廣大群眾，擴大政治影響，奪取武器，推倒敵人的統治或殲滅其勢力，深入進行土地革命，建立蘇維埃政權，在不斷的斗爭中使紅軍成長發展”。還詳細地闡述了游擊隊應怎樣發動群眾、黨對游擊隊的領導、游擊隊的組織及戰略戰術、游擊隊應如何發展等問題。工作中，楊林把游擊隊建設同土地革命緊密結合起來。1930年12月，楊林在延邊地區組織發動了1.5萬余群眾參加的反日大會和游行示威，鎮壓了30多名日本帝國主義的走狗。此后，楊林又指揮東滿地區赤衛隊和革命群眾，在琿春以北地區攻打了一家反動地主，繳獲了大批武器，武裝了游擊隊。同時沒收了大量財產，燒毀了地契，把糧食和一些財產分給了貧苦的農民。

/ 東北抗聯各軍初創時期游擊隊活動區域圖。

在此期間，中央軍委曾經要求滿洲省委將楊林調回中央軍委工作。滿洲省委因工作迫切需要，請求中央免調。

1931年2月15日，東滿特委以軍事文件的形式將《東滿游擊隊工作大綱》下發各縣，為各地游擊隊的建立和發展提供了理論指導。5月，延和縣委重新劃分為和龍縣委和延吉縣委，楊林與延和縣委書記金鐵山研究決定調中共依蘭區委軍事部長方相范擔任和龍縣委首任軍事部長。方相范來到和龍縣漁浪村平崗區游擊隊，傳達《東滿游擊隊工作大綱》。隊長金世深受鼓舞，克服挫折，帶領游擊隊開展奪槍和清算走狗的斗爭，隊伍迅速發展成30多人。方相范又先后前往開山屯和大砬子、三道溝傳達貫徹《東滿游擊隊工作大綱》，并于1931年夏天幫助成立了以高太平為隊長的三道溝游擊隊。在楊林和方相范的直接指導下，和龍縣4個區的游擊隊初具規模，為組建縣游擊隊打下堅實的基礎。

楊林在東滿工作1年多時間里，東滿各縣游擊隊建設迅速發展。據中共滿洲省委軍委給中央軍委的報告中稱：“東滿游擊隊有100多名，槍有80多支?！?/p>

正是這個時期楊林的卓有成效的工作，使東滿各縣全都建立起武裝游擊隊，這些游擊隊就是日后成立的東北抗日聯軍第2軍的前身。

1931年，震驚中外的九·一八事變爆發。不久，中共滿洲省委遭到重大破壞，陷入癱瘓。11月，楊林緊急調回省委，重新擔任中共滿洲省委軍委書記。在處境十分艱險的情況下，協助中共滿洲省委書記羅登賢開展了抗日工作。其中最為突出的功績就是幫助羅登賢全面了解東北黨組織基本情況，并根據東北發生的巨大形勢變化，沖破左傾路線的干擾，及時調整了省委的工作重點由城市轉入農村，建立黨領導的抗日武裝和根據地，團結一切力量共同抗日，從而為東北抗日聯軍的誕生奠定了基礎。

1932年1月，楊林同羅登賢等共同起草了文件《抗日救國武裝人民群眾進行游擊戰爭》。由于此前他在東滿地區開展了一年多創建游擊隊和建設游擊隊的工作，深入了解黨在農村的基本情況，因此他參與起草的文件具有很強的針對性、指導性和實用性。這個文件在省委會議上通過后下發各地，對于各地抗日游擊隊的建設起到了極大的促進作用。

2月，中共安圖區委在小沙河成立，歸和龍縣委領導。楊林的交通員金玉珠被派去協助區委書記安正龍做建黨建軍工作，不久建立了安圖游擊隊。此外，楊林還組建了50多人的中共東滿特委軍委直屬游擊隊，以保護特委、軍委機關和干部群眾的安全。

4月，楊林前往南滿的中心磐石地區巡視，傳達省委關于武裝抗日的指示，協助磐石縣委建立抗日游擊隊。

位于吉林省中南部的磐石縣是東北的一個革命老區。1927年，共產主義者就開始在這里傳播馬列主義。1930年6月就成立了中共磐石臨時縣委。同年8月，召開了中共磐石第一次代表大會并選舉產生了中共磐石縣執行委員會（簡稱縣委），組建了兩個武裝組織：一個是在伊通流沙咀子和磐石西玻璃河套成立的以朝鮮族青年農民為主體的磐石勞動農民赤衛隊（簡稱磐石勞農赤衛隊），2 0多人，隊長李紅光；一個是為了保衛縣委機關安全成立的特務隊（群眾稱打狗隊），先期4人，后期7人，隊長陳玉振、李松波，副隊長樸翰宗。這兩個黨領導的武裝組織是后來創建磐石抗日游擊隊的基礎。1931年8月，組建了中共磐石中心縣委。12月，中共磐石中心縣委把李紅光的勞農赤衛隊和縣委機關的特務隊合并，創建了黨領導的抗日武裝üü磐石赤色游擊隊。

楊林深入到磐石地區，協助中心縣委為游擊隊的建設發展做了大量工作。首先，通過廣泛發動群眾開展反日斗爭，為創建反日武裝打下深厚的群眾基礎。他與李紅光、李東光等一起組織和領導了磐石地區各族人民的抗日斗爭。1932年4月3日，發動了蛤蟆河子農民反日大暴動，接著又舉行了五一、五七等反日示威。其中，聲勢最大的是五七反日示威游行。5月7日，有4000多名朝鮮族、漢族農民參加了反日示威游行，高呼打倒日本帝國主義 清除漢奸走狗等口號，當場處決了50多名罪大惡極的日本走狗，并把吉海鐵路老嶺段的鐵軌拆毀達數里之長，迫使敵人十幾天不能通車。先后幾次大規模反日斗爭，不僅發動了群眾，同時也鍛煉了群眾，發現和培養了群眾斗爭骨干。

其次，舉辦軍事干部培訓班，培養大批軍事人才，是楊林此行的最大成果。他親自講授政治理論和軍事知識，培養游擊隊骨干。受培訓的大部分學員后來都成為游擊隊主要領導和東北抗聯第1軍的軍、師、團級指揮員。此外，他還在黨、團員，農民協會，青年協會，工人工會中動員青年人參加游擊隊，擴大抗日武裝隊伍，還通過指導襲擊漢奸地主武裝，發動偽軍嘩變，打擊敵人，獲取武器彈藥，武裝游擊隊。

6月4日，中共磐石中心縣委在楊林的協助和指導下，在磐東區正式成立了滿洲工農反日義勇軍第1軍第4縱隊（亦稱磐石工農反日義勇軍）。中心縣委組織部長張振國擔任縱隊長，中心縣委委員楊君武任政治委員?？v隊下設3個分隊，第1分隊隊長楊君武（兼）；第2分隊隊長孟潔民，政治委員李紅光；第3分隊隊長常鳳春，政治委員樸亨燮。這支隊伍就是中國共產黨在東北領導的第一支抗日武裝，也就是東北抗日聯軍第1軍的前身。楊林是這支武裝隊伍的重要創始人之一。這支隊伍成立后，屢戰屢捷，士氣大振，群眾也受到了極大鼓舞，紛紛要求加入隊伍。不到兩個月隊伍就擴大到120人。

楊林在狠抓南滿抗日游擊隊創建、發展壯大的同時，也一直關注和指導東滿各縣游擊隊的建設。他通過東滿特委和各縣軍事部長直接或間接指導各縣分散的游擊隊形成合力，組建各縣統一的游擊隊，壯大游擊隊力量。1932年初，汪清縣抗日游擊隊率先宣告成立，金哲任隊長，金明均兼政委。4月，金日成帶領其在安圖縣小沙河土器店創建的反日游擊隊轉戰南滿后來到東滿，同汪清游擊隊合并，到年底隊伍發展到100多人，并創建了小汪清根據地。1932年夏，延吉抗日游擊隊正式組建，樸吉任隊長，開辟了依蘭區、甕區根據地。和龍縣的4個游擊隊也從1932年2月正式改編為和龍縣游擊隊，并創建了漁浪村抗日根據地?，q春縣在1932年6月相繼成立了嶺南、嶺北兩支游擊隊，到1933年1月正式合并為琿春縣游擊總隊，隊員達180多人。

/ 東北抗聯密營遺址。

/ 東北抗聯第2軍第3師指戰員合影。

1933年初，東滿各縣游擊隊改編為中國工農紅軍第32軍東滿游擊隊；1934年3月四縣游擊隊合編為東北人民革命軍第2軍獨立師，共900余人；1936年3月正式改編為東北抗日聯軍第2軍，軍長王德泰，政委魏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