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符號學視角下京劇臉譜眼妝符號庫的構建

申勵耘

(北京交通大學，北京100044）

一、前言

有著“國劇”之稱的京劇作為中國的五大曲種之一，與豫劇、越劇一起稱為“中國戲曲三鼎甲”在中國傳統戲曲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②2010年，京劇更是作為傳統文化的代表選入到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中，臉譜作為戲曲文化的代表，更是具有極高的研究價值。盡管當前人們的審美喜好隨著時代的發展不斷變化，中國傳統文化還是在人民心中有著舉足輕重的位置。例如2016年北京地壇廟會就曾設計了一塊以“金猴”形象作為主體的吉祥物設計，在設計中就提取了臉譜中的符號元素，該案例在國內產生了較大影響。③文章通過符號學研究方法，探尋臉譜眼妝符號的本質規律，能夠為日后臉譜文創產品的設計以及臉譜眼妝符號庫的構建提供借鑒。

二、概述設計符號學

設計符號學是一種研究符號本質的學說，通過其研究方法可以探尋符號之間的變化規律以及符號背后所包含的意義和價值，它涉及了文學、藝術學、邏輯學等多方面學科，是一門綜合性理論研究。④其中符號本身包含了能指和所指兩大類，能指具體指代符號本身外在帶給人們無感中的感受，所指則指代符號背后隱藏的內涵和意義。⑤本文著重研究京劇臉譜中眼妝符號能指規律，通過其研究方法探尋符號間的規律。

三、眼妝符號的采集與分類

文章從京劇臉譜大全中選取了357個臉譜樣本，為保證數據的統一性，通過計算像素面積所占比的方式，選取92個白色系像素面積超過50%的臉譜，在確定樣本后，根據符號樣式的不同進行了符號的分類和歸納，如圖1所示。

其中樣式分類位于圖表系譜軸上，關系分類位于毗鄰軸上。樣式分類分為字母類和圖形類，字母類由W形，正L形，倒L形和H形組成；圖形類由蝠翼形、葉形、刀形、葫蘆形和眼形組成。在樣式劃分中眼形類別數量最多，其次是正L形類別，相較之下H形類別和葫蘆形類別數量較小。

關系分類分為無包含關系和包含關系，無包含關系中眼形類別為主體，正L形類別排在其次；包含關系中刀形類別為主體，其次是正L形類別，劃分依據是觀察眼妝符號本身是否作為一個整體的存在。

圖1白色系臉譜分類

四、眼妝符號數據化呈現

（一）確定測量、計算法則

文章利用Photoshop軟件作為媒介，使用測量工具，以臉譜左眼為中心點，獲取符號長度、面積大小以及位置角度等數據，對兩組不同關系類別的符號使用不同的計算方法，分別獲取相應的構成規律。

（二）無包含關系眼妝符號規律

針對無包含關系眼妝符號，研究尺寸大小和面積大小，測量眉心間距和眼妝高度，計算兩者比例關系。測量眼妝符號像素面積，計算符號像素面積在整體面積占比關系，根據符號學研究方法，對編碼樣本向數據轉變，得到信息散點圖。圖中毗鄰軸表示符號長度和寬度比例數值，系譜軸表示符號像素面積比例數值，如圖2所示。

整合后發現，在多個數據區間中存在著共有高頻區間，長度比在0.6—1.1區間，像素面積比在0.06—0.09區間。字母類眼妝符號整體長度比在0.1—2.1區間，像素面積占比在0.05—0.14區間，高頻區間長度比在0.4—1.1區間，像素面積占比在0.08—0.12區間；圖形類眼妝符號中整體長度比在0.2—3.3區間，像素面積占比在0.01—0.24區間，高頻區間長度比上在0.6—1.1區間，像素面積占比上在0.05—0.10區間。

圖2無包含關系眼妝符號數據圖

由此可知，字母類符號整體長度比和面積比數值均略低于圖形類符號，表示字母類符號在符號高度、寬度以及面積大小上低于圖形類符號。視覺上直觀感受為，字母類符號通常以修長、韻律美為代表，圖形類符號則通常以飽滿、圓潤為主。

（三）包含關系眼妝符號規律

包含關系眼妝符號中按照樣式劃分為點類、線類、點線類三類，以線類為主體。此處重點研究符號紋樣角度位置和面積大小兩個因素，包含關系整體角度位置在207°—338°區間，像素面積比例在0.01—0.07區間，高頻節點角度位置在274°—299°區間，面積比例在0.02—0.04區間；次頻節點位置關系在253°—324°區間，面積比例在0.01—0.08區間。

觀察數據可知，點類通常在眼妝中人眼位置中軸線上，并向中軸線上方或下方輕度擴散。相較之下，線類和點線類在中軸線的擴散范圍要更大，其中以線類的擴散程度最大為代表，相對應所占像素面積較大，其次是點線類符號。

由此推測，眼妝符號在其他不同樣式、風格的改變，是基于高頻區間中的數值進行相應的增減、變化，從而產生了多種不同視覺效果的臉譜。

五、京劇臉譜眼妝符號與人群喜好度聯系

為使數據更加具有科學性和合理性，通過發放調查問卷，獲取符號區間與人群喜好度之間的聯系。

本次調查問卷共發放79份，其中有效問卷79份，男生共29人，女生50人，年齡段主要分布在18-25區間，主要身份為學生。著重選取樣本數量較多的5大類，分別是無包含關系中字母類W形、正L形和圖形類蝠翼形、葉形以及包含關系中線類主要研究，并在其中挑取5個差異較為明顯符號進行好感度排序。最后將問卷數據同之前數據相結合，對好感度排序前三符號區間進行深色處理，其中無包含關系圖如圖3所示。

圖3無包含關系數據結合圖

在無包含關系眼妝符號中，人群喜好高頻節點在高度比位于0.4—1.3區間，像素面積占比位于0.07—0.09區間；在包含關系線類眼妝符號中，人群喜好的高頻節點在角度位置位于275°—308°區間，在面積比例位于0.02—0.03區間。

因此，在設計中應盡量選取數據中高頻節點區間進行設計，既保留了中華傳統文化同時也發揮了主觀創新性，會更能滿足審美需求。

六、結語

京劇臉譜作為中華傳統文化中的瑰寶，對其不斷地研究和探索是發掘傳統文化并將其應用于當代設計的必經之路。通過學習使用設計符號學的研究方法，發現傳統設計中京劇臉譜眼妝符號下的數據規律，并獲取了人群喜好的高頻區間，將數據進行歸納整理。便于數據化符號庫的構建，更加有效、科學地設計和創作并將其應用于實踐，使得相關文創性產品的設計能夠進一步提升，為傳統研究符號庫的構建以及文創性產業的設計與發展提供了新的視角，同時也為相關專業和領域提供了樣本和案例。

注釋：

①李楨.傳統元素在視覺傳達設計中的表現——以戲劇臉譜為例[J].戲劇之家,2020(27):23-24.

②趙國翔.淺談高等院校戲曲京劇文化素質教育[J].散文百家(新語文活頁),2015(09):130+175.

③孫淑萍,郭筱鈺.基于非遺文化傳承下的京劇臉譜視覺符號設計應用研究[J].藝術科技,2017(04):279.

④吳雨桐.基于符號語義表達的兒童繪本設計研究[J].工業設計,2020(01):76-78.

⑤李梁,王雪潔,張瓊.基于設計符號學的徽州民間家具創新設計研究[J].工業設計,2020(09):125-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