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的基本特征與傳承路徑

肖劍忠，王嘉祺

(浙江工業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浙江 杭州 310023)

人無精神不立，精神是人的主觀能動性的充分體現。作為中國工人階級以及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的先鋒隊、由社會先進分子組成的中國共產黨更是如此。正如習近平總書記在2021年2月召開的黨史學習教育動員大會上講話所指出的：“在一百年的非凡奮斗歷程中，一代又一代中國共產黨人頑強拼搏、不懈奮斗，涌現了一大批視死如歸的革命烈士、一大批頑強奮斗的英雄人物、一大批忘我奉獻的先進模范，形成了井岡山精神、長征精神、遵義會議精神、延安精神、西柏坡精神、紅巖精神、抗美援朝精神、‘兩彈一星’精神、特區精神、抗洪精神、抗震救災精神、抗疫精神等偉大精神，構筑起了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1]。在中國共產黨建黨百年歷程中，中國共產黨人在創造了一個又一個人間奇跡的同時，也鑄就了一個又一個精神豐碑。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講，沒有中國共產黨一系列偉大精神的“立”，也就不會有中國共產黨百年歷程的諸多“能”和“成”，不會有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偉大事業的一個又一個“勝”。中國共產黨一系列偉大精神，是中國共產黨在充滿艱難、挑戰，乃至危險的環境中長期的非凡奮斗凝結而成的精神成果，也是中國共產黨在苦難中鑄就輝煌、在挫折中奮起、從勝利走向勝利的重要原因。把握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的基本特征，探索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的傳承路徑，對于總結中國共產黨的成功經驗、解碼中國共產黨的百年輝煌、走好新時代的趕考之路，具有重要意義。

一、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的概念解析

馬克思主義的唯物史觀認為：人本身就是有主觀能動性的社會實踐主體。毛澤東同志早年在湖南第一師范就讀時撰文《心之力》，充分肯定了人所具有的強大精神力量，其文曰：“人之力莫大于心。陽氣發處，金石亦透，精神一到，何事不成？改朝換代，為民謀福，懲治貪墨漢奸，又有何難!”作為以共產主義為崇高理想、以為人民謀幸福為民族謀復興為初心使命、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思想的使命型政黨，中國共產黨的成員及組織在國內外敵人特別強大和兇狠、經濟基礎特別薄弱、物質條件特別匱乏且理論準備和成功經驗特別缺乏的背景下，在長期的革命、建設、改革歷程中，其主觀能動性必然發揮得特別充分，其精神必然會變得非常積極、充沛、勃發、豪壯、激越，必然會充分表現出不怕強敵、敢于犧牲、堅定信念、忠于組織、頑強拼搏、艱苦奮斗、不懈探索、忘我奉獻、全心為民等優秀品質，進而形成了習近平總書記在不同時期、不同場合所提出、所重申、所強調的偉大建黨精神、紅船精神、井岡山精神、蘇區精神、古田會議精神、長征精神、遵義會議精神、延安精神、西柏坡精神、太行山精神、大別山精神、紅巖精神、抗美援朝精神、鐵人精神、雷鋒精神、焦裕祿精神、“兩彈一星”精神、載人航天精神、特區精神、抗震救災精神、抗疫精神、新時代脫貧攻堅精神等一系列偉大精神。這些黨在各個歷史時期所形成的偉大精神按照源與流、共性與個性、整體與局部等關系所構成的精神系統，就是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習近平總書記在2016年10月21日紀念中國紅軍長征勝利80周年大會上講話曾使用“精神族譜”的概念，指出“偉大長征精神，作為中國共產黨人紅色基因和精神族譜的重要組成部分”[2]，如今則已統一成為“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新的權威概念。

與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密切相關的兩個概念是革命文化和紅色基因。習近平總書記在十九大報告中強調繼承革命文化，并將革命文化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和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并列，作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的三大組成部分和三大來源之一[3]。革命文化指的是中國共產黨在其長期的革命歷程中所創造和鍛造的科學思想、正確理念、崇高精神和優良傳統，與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具有交集，即中國共產黨人在革命時期所創造的偉大精神也是革命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紅色基因也是習近平總書記考察革命老區、參觀革命歷史紀念場所時多次提到的一個重要概念。紅色基因特指中國共產黨在長期的革命、建設、改革歷程中所形成的極具中國共產黨特色、體現中國共產黨性質和宗旨的諸多精神元素，具體如中國共產黨的崇高精神、優良傳統和優良作風等，其與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是包含與被包含的關系，甚至可以說，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正是中國共產黨的紅色基因的主要內核。

二、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的基本特征

把握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的基本特征是我們深刻認識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的重要維度。由中國共產黨的百年歷程、中國共產黨所處的環境、中國共產黨的性質和使命、中國共產黨的指導思想等因素所決定，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的基本特征主要有以下三方面。

(一)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是以偉大建黨精神為源，以跨越黨史各個時期、覆蓋全國各地、涵蓋眾多領域的一系列偉大精神為流，具有延續性的精神譜系

在中國共產黨的建黨百年歷程中，無論是在開天辟地的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改天換地的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還是翻天覆地的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新時期，驚天動地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無數中國共產黨人都在為著黨的崇高理想和人民的根本利益，為了救國、興國、富國、強國，而戰斗、奮斗、奉獻乃至流血和犧牲，足跡遍布大江南北，由此使得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覆蓋全國各地，內涵全國各地黨員和民眾的奮斗和創造。如浙江有浙西南革命精神、大陳島墾荒精神；江西有井岡山精神和蘇區精神；福建有古田會議精神和蘇區精神；廣東有黃埔精神；湖南有韶山精神；貴州有“遵義會議”精神；湖北有洪湖精神和大別山精神；廣西有百色精神；重慶有紅巖精神；陜西有延安精神和南泥灣精神；山西有太行精神和大寨精神；河北有西柏坡精神；河南有紅旗渠精神、焦裕祿精神、大別山精神；山東有沂蒙精神；安徽有小崗精神和大別山精神；吉林有東北抗聯精神；黑龍江有大慶精神和鐵人精神及北大荒精神；新疆有兵團精神等等。此外，包含中央紅軍、紅四方面軍、紅二方面軍、紅二十五軍等在內的紅軍在長征途中路經江西、湖南、湖北、河南、廣東、廣西、云南、貴州、四川、陜西、甘肅等區域，從而意味著這些地區共同擁有長征精神。另外，像東北抗聯精神覆蓋東北三??；大別山精神覆蓋湖北、河南、安徽三??；特區精神覆蓋廣東、福建和海南三省。至于抗戰精神，由于是全民族抗戰和全面抗戰，因而更可謂覆蓋中國所有區域?？傊?，中國從南到北、從東至西，中國共產黨人在這片遼闊疆域上灑熱血、干革命、搞建設、做貢獻，使得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具有廣闊的地域性。此外，這些偉大精神也涵蓋眾多領域，涉及政治、經濟、文化、軍事、外交、科技、生態、社會等方方面面，如政治方面的紅船精神、“遵義會議”精神；經濟領域的南泥灣精神、大慶精神、紅旗渠精神、北大荒精神；社會領域的偉大抗疫精神、新時代脫貧攻堅精神；軍事領域的長征精神、抗戰精神、抗美援朝精神；科技領域的“兩彈一星”精神、載人航天精神；生態文明領域的塞罕壩精神；外交領域的“絲路”精神等等。有些精神具有綜合性，涉及軍事、政治、群眾工作和政權建設等領域，這類精神包括井岡山精神、蘇區精神、延安精神、西柏坡精神等。中國共產黨精神譜系涵蓋眾多領域，正表明了中國共產黨人無論是在哪個時期、無論是為了什么任務、無論面對什么困難，都能迎難而上、攻堅克難、敢于勝利，都能充分展示黨的先進性，都能顯示黨的強大的凝聚力、戰斗力、創造力。

上述這些中國共產黨在不同時期創造和形成的偉大精神，都有一個共同的源頭，那就是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上提出的偉大建黨精神。習近平總書記在這次大會上發表重要講話指出，“一百年前，中國共產黨的先驅們創建了中國共產黨，形成了堅持真理、堅守理想，踐行初心、擔當使命，不怕犧牲、英勇斗爭，對黨忠誠、不負人民的偉大建黨精神，這是中國共產黨的精神之源”[4]，不僅首次提出和科學概括偉大建黨精神，而且將偉大建黨精神定位為中國共產黨的精神之源。沒有源或流，也就不構成譜系之說。無論是習近平總書記更早之前提到的“精神族譜”，還是如今通用的“精神譜系”，兩者都是將中國古已有之的族譜和譜系應用于中國共產黨的精神創造領域，而中國古代傳承至今的族譜和譜系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厘清族之源和族之流的關系，其主線就是姓氏家族這一特殊社會群體的源和流。流由源出，源深源厚，流才又遠又廣。正是有了中國共產黨偉大建黨精神這一精神之源的孕育、灌注，才有黨在此后各個歷史時期各個地區各個領域的系列偉大精神之流的綿綿不絕和處處奔涌，才有革命之花的綻放和革命之果的生成。反過來說，上述所列舉的跨越黨史各個時期、覆蓋全國各地、涵蓋眾多領域的其他一系列偉大精神，無一不是對偉大建黨精神的接續和傳承，無一不是偉大建黨精神的展開和具體化?？傊?，正是有了偉大建黨精神這個源，并在此基礎上形成了跨越黨史各個時期、覆蓋全國各地、涵蓋眾多領域的其他一系列偉大精神的流，中國共產黨人的眾多偉大精神才構成一個具有延續性的精神譜系。

(二)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是以價值觀為內核，以長期的革命、建設和改革為基礎，具有實踐性的精神譜系

構成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的眾多偉大精神，就其呈現形式而言，都是字數不多、內涵豐富的文字，就其外在表現形式而言，往往都是黨員個體和黨員集體的作風、言論和行為等，就其內核而言，則都是價值觀。有論者指出，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有它的精神之內核，即共產主義理想信念、馬克思主義政黨性質、黨的優良傳統和作風”[5]。更深一層透視，這些理想信念、政黨性質、優良傳統主要還是價值觀。像習近平總書記所提出的32字偉大建黨精神“堅持真理、堅守理想，踐行初心、擔當使命，不怕犧牲、英勇斗爭，對黨忠誠、不負人民”，28字井岡山精神“堅定執著追理想、實事求是闖新路、艱苦奮斗攻難關、依靠群眾求勝利”，20字偉大抗疫精神“生命至上、舉國同心、舍生忘死、尊重科學、命運與共”，24字新時代脫貧攻堅精神“上下同心、盡銳出戰、精準務實、開拓創新、攻堅克難、不負人民”等等，無一不是中國共產黨人價值觀的凝練表達，無一不是中國共產黨人有所崇尚、有所追求、有所倡導、有所堅持的直接宣示。當然，我們也必須認識到，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屬于觀念形態，屬于認識范疇。馬克思主義認為，人們的一切認識、觀念歸根到底都是來源于社會實踐，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自然也不例外。具體而言，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來源于黨在過去100年中所進行的革命、建設和改革等偉大實踐，后者正是前者的實踐基礎?？梢哉f，沒有1927年秋到1929年上半年近兩年的艱苦的井岡山革命斗爭，就不可能孕育偉大的井岡山精神；沒有2020年驚心動魄的全國人民抗疫大戰，就不會憑空形成偉大抗疫精神。偉大實踐既是偉大精神的基礎，又是偉大精神的目的和導向。這也就是說，這些偉大精神形成后，又為全體共產黨人注入了強大精神動力，樹立了行為標桿，提供了價值標準，創造了良好政治生態，從而激勵、指導、推動全體共產黨人在新的偉大征程中不懈努力、攻堅克難、奮勇前進，奪取新的更大勝利，進而形成了社會實踐——偉大精神——社會實踐的不間斷的良性循環?？傊?，正是由于中國共產黨人以已有的偉大社會實踐為基礎，從而使得這一精神譜系具有顯著的實踐性。

(三)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是以革命文化為本色，以優秀傳統文化和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為底色，具有豐富性的精神譜系

作為構成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的系列偉大精神，諸如偉大建黨精神、紅船精神、井岡山精神、蘇區精神、古田會議精神、長征精神、遵義會議精神、大別山精神、延安精神、抗戰精神、太行精神、南泥灣精神、沂蒙精神等，大多形成于革命年代，因而是革命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中華民族革命斗爭歷史的高度文化凝聚。革命文化與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是包含與被包含的關系，是整體與部分的關系。反過來說，因為中國共產黨是由馬克思主義催生出來的馬克思主義政黨，是受列寧建黨思想影響的革命政黨，是以實現共產主義為終極目標、以為人民謀幸福為初心使命的中國無產階級政黨，由此也就使得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中的諸多精神要素帶有很深的中國共產黨烙印，蘊含著中國共產黨獨有的革命文化，包含了革命這一主體性精神內核，體現了革命這一主導性價值取向。因而，革命文化構成了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的本色。偉大建黨精神中的“堅持真理、堅守理想，踐行初心、擔當使命，不怕犧牲、英勇斗爭，對黨忠誠、不負人民”；紅船精神中的“立黨為公、忠誠為民”；井岡山精神中的“實事求是、依靠群眾”；蘇區精神中的“堅定信念、一心為民”；長征精神中的“嚴守紀律、緊緊依靠人民群眾”；延安精神中的“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西柏坡精神中的“敢于勝利、戒驕戒躁”等等。同時，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又是在中國這片具有悠久歷史和文化傳統的大地上產生的，是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實踐中傳承和創造的。由此，優秀傳統文化和社會主義先進文化構成了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的底色，為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的形成和發展提供了土壤和養料。像紅船精神中的“百折不撓”、井岡山精神中的“艱苦樸素”、大慶精神中的“為國爭光、為民族爭氣”、新時代脫貧攻堅精神中的“攻堅克難”等，都體現了中華民族的優秀品德，都與偉大民族精神相契合；像特區精神中的“敢闖敢試”、小崗精神中的“敢為人先”、偉大抗疫精神中的“尊重科學”、新時代脫貧攻堅精神中的“開拓創新”等，都具有鮮明的改革開放時代氣息，都與改革精神相契合。由于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以革命文化為本色，以優秀傳統文化和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為底色，要素多元、色彩斑斕，從而具有內容的豐富性。

三、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的傳承路徑

提出、概括、宣傳中國共產黨的精神譜系最終為的是傳承中國共產黨的精神譜系和紅色基因，賡續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血脈，使一代又一代中國共產黨人在中國共產黨系列偉大精神的滋養、孕育和激勵下，健康成長、敢于創業，在新的歷史起點上續寫黨的事業的輝煌篇章。中國共產黨精神譜系的傳承是一個系統工程，必須多環節并重、多管齊下、多措并舉。其中重要者有如下五方面。

(一)科學地概括黨的偉大精神

對黨的偉大精神進行科學地概括和命名是有效地傳承中國共產黨精神譜系的前提和基礎。在現有的上百種黨的系列偉大精神中，多數是由地方黨委及有關部門牽頭負責概括和命名的。為了使得這些黨的偉大精神的概括和命名科學準確，應堅持實事求是原則，在廣泛聽取專家學者、干部和群眾意見的基礎上，集中眾人智慧，尋求眾人共識，反復斟酌，仔細推敲。其中，尤其是要正確處理好黨的偉大精神中的共性和個性的關系、全黨全國和局部區域的關系。此外，對于革命時期，尤其是社會主義建設時期以來的黨的偉大精神的概括和命名，還應盡可能廣泛地對當事人進行調查和訪談，從而在大量一手素材、感性認識、親身經歷的基礎上，從具象到抽象，精準簡練地概括出黨的偉大精神。嘩眾取寵、一味夸大拔高甚至脫離事實、缺乏依據，絕對是提煉和概括黨的偉大精神之大忌。

(二)廣泛地挖掘黨的偉大精神背后的感人故事

“中國共產黨精神譜系是由一個個具體鮮活的精神標識組合而成，革命烈士、英雄人物、先進模范是精神的典型代表和實踐主體”[6]。而革命烈士、英雄人物、先進模范等正是一個個鮮活的具象。黨的偉大精神的傳播和傳承必須經過一個具象—抽象—具象的過程。為了使概括出來的具有一定抽象性的黨的偉大精神能夠廣泛地為廣大黨員、干部和群眾所知曉、所銘記，進而引領其思想、激勵其行為，就必須講好黨的偉大精神背后的故事。習近平總書記也多次強調“著力講好黨的故事、革命的故事、英雄的故事，厚植愛黨、愛國、愛社會主義的情感，讓紅色基因、革命薪火代代傳承”[7]，“會講故事、講好故事十分重要，思政課就要講好中華民族的故事、中國共產黨的故事、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故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故事、改革開放的故事”[8]，他自己就多次講過陳望道翻譯《共產黨宣言》“真理的味道很甜”、紅軍長征途中“半條被子”“陳樹湘斷腸明志”“軍需處長自己被凍死”，以及“焦裕祿不搞特殊化”等生動感人的故事。我們必須通過廣泛地挖掘史料和深入地做口述史的基礎上，盡可能多地收集讓人感動讓人感慨的感人故事，從而以這些感人故事為載體，使得廣大黨員、干部和群眾在聽故事中受到思想教育、精神受到洗禮、靈魂受到沖擊，使得他們學習有楷模、行為有參照、自我提升有動力。

(三)藝術地傳播黨的偉大精神

實踐證明，各種生動、具象、感性的藝術形式也是演繹黨的偉大精神、傳承紅色基因、賡續紅色血脈、宣傳革命文化重要且有效的載體。建國之后，我國拍攝過具有代表性和影響力的文藝作品。電影《小兵張嘎》《雞毛信》《地道戰》《鐵道游擊隊》、歌曲《黃河大合唱》《到敵人后方去》等等，宣傳和傳承抗戰精神；電影《上甘嶺》《英雄兒女》《奇襲白虎團》、歌曲《我和我的祖國》《英雄贊歌》等等，以宣傳和傳承抗美援朝精神；電影《四渡赤水》《飛奪瀘定橋》、電視劇《長征》以及歌曲《長征組歌》等等，以宣傳和傳承偉大的長征精神。還有宣傳井岡山精神、延安精神、西柏坡精神的影視作品及歌曲同樣很多，很好地促進了這些黨的偉大精神的傳承。在今天藝術表現形式更加豐富，電影、電視、繪畫、小說、詩歌、音樂等傳統的藝術形式外，還有小品、動漫、短視頻等現代藝術表現形式，藝術制作技術更加高超的時代，我們更應加強有關黨的偉大精神的藝術創作和藝術制作，以種類多樣、數量眾多且思想性和藝術性皆優的藝術作品講好黨史故事、英雄故事和偉人故事，更加廣泛且有效地傳承黨的精神譜系。

(四)近距離地體驗黨的偉大精神

近距離地體驗黨的偉大精神，即指黨員、干部和群眾應該到黨的偉大精神的形成地、生發地、展示地近距離地考察、學習和體驗。作為黨的偉大精神的形成地、生發地、展示地，都有豐富的實物展陳，有真實的事件場景，甚至還有深入的專門研究及難得的當事人或知情者。如此，不僅可以使得廣大黨員、干部和群眾了解更多細節、知道更多故事，更重要的是可使他們在不變的空間場景中、在對實物的親手觸摸中、在對當事人和知情者所講故事的親耳聆聽中，記憶更牢，理解更深，領悟更多。這也就意味著，達到了很好的傳播傳承黨的偉大精神的效果。習近平總書記以自己的親身經歷深有感觸地指出，“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到地方考察，都要瞻仰對我們具有重大歷史意義的革命圣地、紅色舊址、革命歷史紀念場所，主要的基本上都走到了。每到一地，重溫那一段段崢嶸歲月，回顧一路走過的艱難歷程，靈魂都受到一次震撼，精神都受到一次洗禮。每次都是懷著崇敬之心去，帶著許多感悟回”[9]。習近平總書記在近距離地體驗黨的偉大精神、傳承紅色基因、賡續紅色血脈方面，同樣為我們樹立了很好的榜樣。

(五)更好地保護相關黨的偉大精神的文物

包括故居、舊居、會議舊址，重要黨史人物所用過的生活用品、所讀過的書、所寫的家書，重大黨史事件所涉及的場地、器物、文件、報道等，都是寶貴的紅色資源，都是黨的偉大精神的物的載體，都記載著承載黨和人民英勇奮斗的光榮歷史，背后都有著各種感人事跡，都是對黨員、干部和群眾進行黨史教育的生動教材。像革命烈士家書這類紅色文物資源的保護和利用就要進一步重視并做好。習近平總書記多次講黨員、干部要經?！爸販馗锩沂康募視盵10]。這類革命烈士家書真實感人，充分反映了革命烈士的崇高理想、堅定信念、堅強黨性、家國情懷、奮斗精神、樸素作風等，是反映和傳播黨的偉大精神的鮮活載體。對這類可讀性和感染力強的革命烈士家書，不僅要做好保護和編輯工作，還要通過組織朗誦會和征文等活動形式，以深化對紅色文物資源的利用，延長紅色文物資源的利用鏈，使得其中蘊藏的寶貴精神財富和強大精神力量被廣大黨員、干部、青年及其群眾所分享、所吸納。作為諸多文物的組合和集成，革命博物館、紀念館、黨史館、烈士陵園等是中國共產黨的紅色基因庫。各級黨委政府及有關部門必須依照有關國家法律法規和重要文件，做好這些文物的保護工作。尤其是對于那些小的、零散的文物，更應以時不我待的緊迫感，抓緊做好這些文物的征集、保護、展陳、宣傳和研究工作。與黨的偉大精神的諸多文物不僅重在保護，更重在利用，如此才有助于黨的精神譜系的傳承。為此，也就要求堅持政治性、思想性、藝術性相統一，用史實說話，增強表現力、傳播力、影響力，做好相應的展陳、研究、宣傳工作，具體如有關文件文字類文物的印刷出版，有關具體細節的考證，革命博物館、紀念館、黨史館、烈士陵園等開放時間的合理確定和工作人員的業務培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