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域旅游視角下A級景區與星級農家樂耦合研究
——以南疆3個地州為例

楊曉，李玲

新疆大學 旅游學院，烏魯木齊 830047

目前，迫切的經濟轉型需求促使各地區旅游從“景點旅游”轉向“全域旅游”，旅游不再是景區“一枝獨秀”的場面，而是強調自然、人文、社會資源和數字技術相結合的聯動效應[1-3]．國務院印發的《關于促進全域旅游發展的指導意見》(國務辦[2018]15號)旨在通過旅游發展優勢地區帶動旅游發展滯弱地區，著重強調全域旅游是以景區景點為龍頭，以鄉村旅游、工業旅游、農業旅游為補充的全方位、多層面旅游體系[4]．A級景區作為全域旅游發展中一個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旅游業賴以生存的物質基礎，是實現旅游供給的支柱力量[5]．同時，以農家樂為主要形式的鄉村旅游因融合了旅游活動與農業生產，為全域旅游作了重要補充[6]．本文分析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的耦合協調發展狀態，以期為全域旅游的協調發展提供參考依據．

我國關于A級旅游景區和星級農家樂的研究成果豐富，現階段國內諸多學者通過空間分析解決景區空間結構優化問題，并改善制約景區發展的因素．目前的研究多以旅游地生命周期理論、核心—邊緣理論、點—軸理論等為基礎，采用可達性[7-8]、空間相關性[9]、地理集中指數[10-11]等GIS空間分析技術探究不同區域的A級景區空間分布格局、時空演化特征．作為全域旅游的重點關注對象，農家樂的發展區別于傳統景區的功能，確定了以農業觀光、農事體驗、民俗文化、特色民居為主體類型的農家樂發展模式[12]，也從空間上建立了鄉村旅游與景區旅游的地理位置差異．目前，學者們多采用社會網絡分析、GIS空間技術等工具從農家樂旅游的相關利益主體視角[13]、發展現狀和問題[14-15]、空間結構布局[16-17]、空間演化格局[18-19]等方面揭示農家樂的發展規律及影響因素．雖然空間分析有效地反映了A級景區的數量、質量及地域分布特征，對提升旅游目的地的綜合服務質量管理水平起決定性作用，但只考慮景區結構優化往往導致處于資源劣勢的地區被邊緣化，忽略了外圍資源對旅游目的地核心景區的相互作用，從而引起農村經濟不平衡，違背了全域旅游的發展要求．A級旅游景區和星級農家樂空間關系的協調本質就是通過景區全域化帶動外圍空間經濟發展，不僅解除了景區旅游的范圍局限，也為鄉村旅游提供了戰略定位．

景區旅游與鄉村旅游作為旅游業態的兩個重要組成部分有著密切的聯系．以A級景區為代表的旅游景區為農家樂質量等級評定提供資源依托，可更好地完善鄉村功能設施建設．同時，農家樂為旅游景區實現全要素資源開發，提升A級旅游景區的人文氣息和服務接待能力提供保障，兩者協調發展能更有效地刺激旅游全域化建設．本文以南疆3個地州為例，從數量和質量上研究A級旅游景區和星級農家樂的空間關系，嘗試探究其協調發展狀況，彌補空間分析單一旅游資源要素的不足，以期為鄉村旅游和景區旅游的全域化提供參考意見，為進一步合理開發鄉村旅游資源提供決策依據和理論支持，對形成地域互補及資源共享的良性競合模式具有重要意義．

1 研究區概況與數據來源

1.1 研究區概況

南疆3個地州是指南疆喀什地區、和田地區和克孜勒蘇柯爾克孜自治州，位于新疆維吾爾自治區西南部(73°30′～84°59′ E，34°20′～41°20′ N)，面積為48.22萬km2，占全疆總面積約三分之一，總人口約670萬，下轄24個市、縣(縣級市)，擁有得天獨厚的民族旅游資源，既有壯觀的文化自然景觀，也有豐厚的歷史人文景觀，是發展全域旅游的天然寶地．

1.2 數據來源

本研究依據新疆維吾爾自治區文化和旅游廳官網及各市、縣(縣級市)政府公文和統計公報獲取南疆3個地州A級景區名錄和星級農家樂數據，一共獲取了79個A級旅游景區(點)的名稱和位置信息，并通過天眼查進行星級農家樂篩選，得到尚在正常營業的農家樂共175家；利用國家基礎地理信息中心官網獲取2017版南疆3個地州行政區地圖、公路交通(國道、省道、縣道、鄉道)及鐵路交通數據，轉換成ArcGIS軟件可用的shp.格式，所有位置信息及經緯度均來自Google Earth坐標拾取系統．

2 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黃松等[20]學者的研究方法，選取南疆3個地州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兩個系統，嘗試用空間分析方法測量兩者之間的空間關系，通過對其數量空間關系、質量空間關系和空間耦合關系發展度的研究來評價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的協調發展等級，探索鄉村旅游資源豐富但A級景區數量較少的鄉鎮，以及A級景區級別較高但星級農家樂數量和質量較少的各市、縣(縣級市)協調發展現狀，并根據人口因素、經濟因素、交通因素、環境因素探討形成此現狀的影響原因，為發展全域旅游規劃提供可支撐案例．

2.1 數量空間關聯指數

通過數量空間關系可以判定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在空間分布上呈正相關、負相關還是無顯著聯系，是研究空間關系的重要手段．在此過程中要對研究區劃分樣方網格，樣方的尺寸選擇往往會對計算結果造成影響，因此最優的樣方尺寸應根據研究區域面積和分布在其中的點來確定．吳必虎等[21]通過研究69個鄉村旅游目的地認為，旅游目的地大多集中在距離城市100 km以內的地方，最密集的地方應該集中在距離城市20 km左右的地區．因此，本文按照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的空間分布及研究區范圍，選取了長寬均為25 km的樣方網格劃分研究區．

根據式(1)計算南疆3個地州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之間的數量空間關聯指數R，R的取值介于-1到+1之間，當R>0代表兩者數量呈正相關，當R<0，則呈負相關．

(1)

式(1)中，a為研究區中同時包含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的樣方數；b為只包含A級景區的樣方數；c為只包含星級農家樂的樣方數，d則表示全部樣方中同時不包含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的樣方數．為了檢驗兩者的相關關系是否顯著，還要對R值進行顯著性檢驗．

(2)

2.2 質量空間協調度

數量空間關系一定程度上反映了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的空間關聯性，但是難以評定等級劃分對于兩者協調度的相互作用．等級評定是反映景區和農家樂質量發展的重要因素，也是游客做出主要決策的依據，因此需要對兩者的質量空間關系做進一步探討．本文參考黃松等[20]的靜態空間距離協調度判定兩者的質量協調關系，先算出南疆3個地州的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的質量評價總得分，再進行兩者的協調值判定，計算公式為：

(3)

式(3)中，X代表南疆3個地州各縣(市)A級景區的質量評價總得分，Y代表各縣(市)星級農家樂的質量評價總得分；CI為質量空間協調度，取值范圍為0～1，即各縣(市)A級景區與星級農家樂的質量評價總分越接近，兩者的協調值越高，當X=Y時，實現“全耦合”．

本文參考陳嚴武等[22]的質量空間協調度評價模型，將協調等級劃分為7個等級，如表1所示．

表1 質量空間協調度等級

2.3 空間耦合關系發展模型

為了有效避免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質量均低但耦合度較高的情況出現，本文選擇空間耦合關系定量指標來進一步評價兩者的耦合發展度[20]．計算公式為：

(4)

T=αX+βY

(5)

式(4)、式(5)中，T為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綜合協調度評價指標；α，β均為可變參數，表示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對耦合協調發展的貢獻度，鑒于A級景區由國家旅游部門評定，而星級農家樂由省級旅游部門評定，所以取α=0.6，β=0.4；Us為空間耦合評價值，且Us值越大，兩者發展越協調，反之亦然．

3 結果與分析

3.1 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數量與分布情況

根據新疆維吾爾自治區文化和旅游廳公布的2019年數據，南疆3個地州擁有A級景區(點)共94個，約占全疆A級景區的21.36%，其中5A級3處、4A級10處、3A級54處、2A級25處、A級景點2處．5A級景區數量較少，且都位于喀什地區，但是3A級以上的優質景區數量過半，且集中分布在喀什市、和田市等地．

根據《新疆維吾爾自治區農家樂服務質量等級劃分》(DB65/T 2617-2006)于2007年公布的首批星級農家樂名單顯示，共計65家上榜，南疆3個地州的星級農家樂寥寥無幾．截至2019年，南疆已有175家星級農家樂，其中5星級13家，4星級29家，3星級76家，2星級20家，1星級37家．初步觀察可知，南疆3個地州星級農家樂與A級旅游景區的空間分布基本吻合(圖1)，2019年南疆3個地州各縣(市)的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匯總數據見表2．

來自國家基礎地理信息中心官方網站，原審圖號：GS(2016)2556號．圖1 南疆3個地州A級景區(左)和星級農家樂(右)分布圖

表2 2019年南疆3個地州各縣(市)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分布數量

來自國家基礎地理信息中心官方網站，原審圖號：GS(2016)2556號．圖2 南疆3個地州A級旅游景區和星級農家樂樣方分解圖

3.2 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數量空間關系

在研究點要素的空間分布時，樣方分析是最常見的方法，它能直觀地表達點要素的空間關系，且能反映每個樣方中點的不同數量．為了研究不同點要素的數量空間關系，本文采用空間關聯指數研究A級旅游景區與星級農家樂之間的關聯度．便于計算，本文根據研究區面積和分布在其中的點將縣級行政區劃分為25 km×25 km的樣方圖層，研究區內共劃分795個網格樣方，并將24個市、縣(縣級市)內的94個A級景區和175個星級農家樂與之疊加，得到南疆3個地州樣方分解圖(圖2)．

自2006年新疆維吾爾自治區進行農家樂星級評定以來，農家樂的標準化建設和歸檔經營促使新疆農家樂從質從優發展，星級農家樂不斷增加．由于南疆3個地州經濟匱乏，貧富差距較其他地州嚴重，因此星級農家樂借助A級景區的資源是必然趨勢．從總體數量空間分布狀況來看，空間關聯指數證實了南疆3個地州的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在空間上聯系密切，為農家樂拓展全域化旅游建設奠定了基礎．

3.3 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質量空間關系

為了進一步探討景區與農家樂的空間協調度，本文對兩者質量空間關系進行研究，認為協同度越高，更有利于當地全域旅游的高質量發展．等級評定反映了旅游資源的發展質量，研究質量空間協調度有助于判斷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的協同發展程度，為推動景區旅游與鄉村旅游全域化建設夯實基礎．本文根據星級評定對南疆3個地州A級旅游景區劃分質量等級并賦分值，等級高賦值得分也高，并從5A到A的等級排名，分別賦值5分、4分、3分、2分、1分，并以市、縣(縣級市)為單位，計算出每個地區的景區質量評價總得分X．另外，參照《新疆維吾爾自治區農家樂服務質量等級劃分》(DB65/T 2617-2015)評定標準，將南疆3個地州農家樂按照鄉村旅游點質量與服務水平的高低劃分為5星、4星、3星、2星、1星，分別賦值后計算星級農家樂質量評價總得分Y．為減少因評價等級標準不同而造成的誤差，將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的質量評價總得分值X，Y進行無量綱化處理得到標準化值，并帶入式(3)計算得到南疆3個地州各縣(市)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質量空間協調度值(表3)．

表3數據顯示，處于優質協調的市、縣(縣級市)有12個、良好協調為4個、基本協調為2個、勉強協調為5個．根據質量空間協調式(3)，兩個系統有一方的評價得分為零，那么兩個系統就不存在協調性．由于和田地區民豐縣沒有A級旅游景區，因此CI=0．一般認為，A級景區的等級越高，其周邊的農家樂質量發展就越具優勢，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的空間協調度值越大，說明兩者之間的質量等級越協調，建設該縣(市)的旅游全域化可能性越大．

表3 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空間協調度值

如表3所示，質量空間協調度值反映了南疆3個地州各市、縣(縣級市)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的質量空間關系，其中優質協調的縣(市)集中在喀什地區，印證了喀什地區全域旅游發展速度在3個地區中最快．由表3還發現，個別縣(市)的星級農家樂和A級景區發展較弱，卻出現了質量協調等級較高的情況，如阿合奇縣、伽師縣、皮山縣、于田縣、洛浦縣、疏勒縣，這是由于兩者的質量等級評定得分均較低所致，因為質量空間協調值在一定程度上能說明A級旅游景區與星級農家樂存在質量空間關系，但是不足以說明兩者之間的關聯強度，還要做進一步驗證．

3.4 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空間耦合關系

為了避免研究區因質量空間協調值低而整體協調值偏高的情況，本文對空間耦合關系進行研究，采用協調發展度模型對各市、縣(縣級市)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的空間耦合協調度進行評價，并根據黃松等[20]、陳嚴武等[22]的研究將空間耦合關系評價值劃分為5個等級，即優質協調、良好協調、基本協調、瀕臨失調和嚴重失調．通過式(4)和式(5)計算各市、縣(縣級市)A級景區與星級農家樂的空間耦合關系評價值(表4)．

由表4可知，南疆3個地州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空間耦合關系均值為0.905，位于良好協調發展區間，有6個市、縣(縣級市)是空間耦合關系最密切的區域，其中喀什市的耦合關系評價值最高，且喀什市的質量空間協調度值也最高，說明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的空間總體質量是空間耦合關系發展度的必要條件，整合區域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旅游資源有利于區域旅游的協調發展．其余市、縣(縣級市)處于基本協調及以上，只有皮山縣、烏恰縣和阿合奇縣處于失調狀態，其中阿合奇縣空間耦合關系評價值最低．

表4 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空間耦合發展度評價值

便于直觀看到各縣(市)的空間質量協調狀況，本文通過GIS繪制空間質量協調度分布圖和空間耦合關系協調度分布圖(圖3)．由圖3觀察可知，質量空間協調度可以判定半數以上的市、縣(縣級市)A級旅游景區和星級農家樂之間存在顯著的相互影響，但是從空間耦合關系發展度來看，只有喀什市、葉城縣、阿圖什市、莎車縣、麥蓋提縣及和田市A級旅游景區和星級農家樂的空間質量耦合關系最強，尚不足以形成系統的、集中式的開發區域，證明旅游資源整合有待進一步加強．

來自國家基礎地理信息中心官方網站，原審圖號：GS(2016)2556號．圖3 A級旅游景區和星級農家樂質量空間協調(左)和空間耦合發展度(右)分布圖

4 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空間關系影響因素分析

A級景區與星級農家樂存在密切的空間關聯度，其主要原因是南疆3個地州的A級景區多以自然、人文景觀為主，參觀價值高，而星級農家樂大多以民俗文化、農事體驗、特色美食為主，對旅游景區功能具有補充作用，且南疆3個地州以具有地理代表性的民族文化為主，而全國其他省市不可復制．無論是以民族歷史為主的紀念館、遺址還是以風情民俗為主的展覽館、度假區等都與本土資源息息相關，以當地資源為依托的農家樂自然占有優勢，A級景區與星級農家樂具有空間關系的一致性．學者們一致認為，影響A級旅游景區發展的主要因素包含經濟因素、環境因素、交通因素和社會因素等，而資源稟賦、交通條件、經濟收入一直是制約鄉村旅游轉型升級的重要原因[23]．因此，本文認為從微觀層面來講，政策引導、經濟基礎、交通設施、資源稟賦是影響南疆3個地州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協調發展，旅游資源整合的主要因素．

4.1 政策主導因素分析

國家旅游政策是以實現旅游發展為目標，根據社會經濟和旅游發展情況制定的一系列具有指導性意義的措施及辦法，對各地區提升旅游質量、完善旅游服務設施具有重要意義．根據2018年國務院辦公廳《關于促進全域旅游發展的指導意見》，新疆維吾爾自治區極力推動全域旅游發展，提倡“統籌協調，融合發展”，鼓勵新疆各縣(市)按照指導意見要求，推動全域旅游朝著健康持續的方向發展．為此，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出臺了《關于金融支持新疆旅游業高質量發展的指導意見》，從經濟上向各類經營主體傾斜，使小規模農家樂經營農戶從中獲益，全方位提升全域旅游能力．南疆3個地州穩步實施新疆維吾爾自治區鄉村旅游規劃、旅游興疆戰略等政策，以喀什市為代表的地區已經成功創建全域旅游示范區，與本文中喀什市的A級景區與星級農家樂空間關系最密切極度吻合，說明A級景區與星級農家樂資源整合有利于提升旅游質量，推動全域旅游更進一步發展．

4.2 經濟基礎因素分析

根據2019年新疆統計年鑒顯示，南疆3個地州的經濟水平整體偏低，其中喀什地區第3產業占地區生產總值的比例位于前列，主要以喀什市、莎車縣、葉城縣為主要力量．喀什地區擁有3個5A級核心旅游景區，且以喀什市經濟特區為中心輻射周邊地區，其地處絲綢之路經濟帶，歷史遺跡和民族文化豐富，帶動周邊地區的旅游經濟發展，使傳統手工業和人文特色深入旅游市場，實現了旅游地與鄉鎮居民地的雙向互動．對比南疆3個地州2017-2019年統計公報顯示，各地區生產總值與以往相比有大幅度提升，其中第3產業已經成為拉動地區經濟的第一動力．服務業是地區經濟的頂梁柱，以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兩大資源為主的旅游業已經逐步成為喀什市、莎車縣、葉城縣、墨玉縣等的支柱產業，并顯示出耦合關系協調發展的密切聯系．

來自國家基礎地理信息中心官方網站，原審圖號：GS(2016)2556號．圖4 南疆3個地州主要交通道路分布圖

4.3 交通影響因素分析

如果說影響旅游景區發展的因素是經濟，那么交通一定是制約經濟增長的原因之一．王新越等[23]在研究鄉村旅游地的空間分布影響因素時明確指出，經濟、資源、人口、交通都是影響旅游地分布的主要特征．由此說明，交通與旅游發展存在必然聯系，是居民通商共市的先決條件，也是旅游者出行的必備條件．為此，本文選取國家地理信息數據庫2017版南疆3個地州鐵路和主要公路(國道、省道)繪制交通路網(圖4)，通過緩沖區分析設置鐵路20 km、國道15 km、省道10 km的緩沖區半徑，并分別與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做疊加分析(圖5)，分別統計落在緩沖區內的A級景區數量和星級農家樂數量(表5)．

表5 交通要素緩沖區內的A級景區與星級農家樂數量

新疆高等級交通道路數量較少，僅有1條鐵路線貫穿3個地州，國道以G313，G219，G314，G315為主，省道也集中分布在南疆3個地州的西北部，阿克陶縣、塔什庫爾干縣、皮山縣、策勒縣、于田縣、民豐縣僅有單一較高等級道路經過．從圖4可知，南疆3個地州的鐵路、國道、省道縱橫交錯，以喀什市為中心向外延長呈“大”字，道路主要穿過疏附縣、英吉沙縣、莎車縣、葉城縣、和田市等地．因此，道路交通設施相對發達的地方如喀什市、疏附縣、莎車縣、葉城縣北部、和田市和墨玉縣南部的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數量也較多，其中國道緩沖區內的A級景區數量為70個，占總量的74.47%，星級農家樂數量達到了106個，占總量的60.57%．總體上來講，星級農家樂的交通可達性要比A級景區弱，原因可能是因為鄉村旅游更注重原生性生態景觀，且農家樂多以農業景觀為主，忽略了交通基礎設施建設．

來自國家基礎地理信息中心官方網站，原審圖號：GS(2016)2556號．圖5 交通要素緩沖區與A級景區(左)和星級農家樂(右)疊加圖

4.4 資源稟賦因素分析

南疆3個地州A級旅游景區多以文化生態園、民俗風情園、濕地公園、沙漠公園、歷史遺跡為主，景區質量得分較高的地方有喀什市、英吉沙縣、葉城縣、阿圖什市，像核桃王景區、無花果景區、庫爾班·吐魯木紀念館、毛主席像章陳列館等，這幾個景區附近的農家樂發展態勢良好，說明農家樂具有資源依附性．經查閱，南疆3個地州的人均耕地面積少，質量不高，且伴隨嚴重的環境脆弱性，土地沙漠化和鹽堿化的原因導致生態失調，不易形成以自然景觀為主的旅游景區．阿合奇縣位于高寒山區，全年無夏，冬季嚴寒，同烏恰縣一樣是與吉爾吉斯斯坦交鄰的邊境縣．烏恰縣地勢東南部低，處于強震帶，地殼運動活躍．皮山縣屬于溫帶極干旱氣候區，且氣候分布不均勻，但是人口數量密集．民豐縣位于塔克拉瑪干沙漠邊緣，屬于溫帶荒漠性氣候，古城遺址資源較多，但景點特色不突出，且服務設施質量不高．

5 結論及討論

5.1 結論

研究表明，鄉村旅游和傳統景區在空間結構上聯系密切，A級景區的分布一定程度上影響周邊星級農家樂的數量，借助旅游目的地核心景區打造星級農家樂具有顯著優勢，且A級景區質量等級越高的市、縣(縣級市)，周邊的高星級農家樂數量越多．從質量協調度值來看，喀什市、疏勒縣、伽師縣、莎車縣、澤普縣等地的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之間存在強相關性，這與喀什地區全域旅游示范區的成功建立具有一致性，證實了A級景區與星級農家樂的協調發展對建設全域旅游示范區具有重要意義．

南疆3個地州質量空間協調值平均為0.87，處于基本協調水平，證明南疆3個地州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之間存在相互影響的關系，兩者協調有利于旅游可持續發展．然而，全域旅游推進美麗鄉村建設不能只注重鄉村旅游的數量，更要保證質量，因此景區旅游與鄉村旅游的結構優化應同時考慮空間分布、數量和質量．喀什市、阿圖什市、莎車縣的空間耦合關系協調度值最高，與其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的數量和質量高—高協調高度一致，說明質量在協調發展中占據主導作用，也突顯出我國對農家樂采取星級質量評定的重要性．

5.2 討論

全域旅游為鄉村旅游發展、農業經濟升級帶來機遇，A級景區和星級農家樂的協調發展成為具有優勢的途徑．然而，南疆3個地州的全域旅游建設尚處于較初級階段，發展過程中的問題還需逐一解決．喀什地區成功獲批全域旅游示范區，很大程度上激發了其他地區居民和地方政府的熱情．因此，如何提升鄉村旅游資源和農家樂等旅游產品質量迫在眉睫．很顯然，上述問題的解決對改變旅游目的地空間結構具有重要影響．本文只針對全域旅游發展下的A級旅游景區和星級農家樂的空間數量、質量關系等進行研究，欠缺影響因素的實證分析，今后應當從政策、經濟、交通、資源稟賦等方面展開研究，以期為全域旅游發展提供完善的指導性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