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與南亞八國園藝產品貿易的競爭性與互補性研究

李 明,田清淞,喻 妍

(華中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武漢 430070)

“一帶一路”倡議,即“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建設,是我國在新時期實施的更加積極主動的對外開放戰略,是加強國際經貿合作、統籌國內國際兩個市場和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重大決策[1-2]?！读暯健耙粠б宦贰眹H合作高峰論壇重要講話》一書收錄了總書記在各種高端國際合作會議上的重要講話,深刻闡釋了絲路精神和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藍圖,受到了國內國際社會的普遍關注和認同。

南亞地區是“一帶一路”倡議的重要地帶,在“一帶一路”建設中處于關鍵地位。中國與南亞八國貿易總額從2007年的510.27億美元到2016年的1 100多億美元,10年間增長了115%,貿易增長潛力巨大[3]。在“一帶一路”建設中,南亞雖不及東盟國家與中國的貿易額大,但也是中國對外貿易中十分重要的貿易伙伴,2004—2014年中國與南亞八國的雙邊貿易總額翻了六番,年均增長率達20.56%[4]。其中,印度位于古絲綢之路的核心戰略地帶;巴基斯坦是中國的全天候戰略合作伙伴,且優越的地理位置使得巴基斯坦成為“一帶一路”建設的重要交匯點[4];斯里蘭卡憑借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成為海上交通樞紐,是中國進出口貿易的重要渠道。此外,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巴基斯坦卡拉奇-拉合爾高速公路、中巴經濟走廊和孟中印緬經濟走廊等項目為加強中國與南亞的經貿聯系提供了支撐。因此,研究南亞八國與中國的貿易對于“一帶一路”建設的有效推進和促進雙邊經濟增長具有關鍵意義。

農產品貿易的競爭性與互補性研究得到廣泛關注。于愛芝等[5]運用比較優勢系數法對中國水稻、小麥和玉米的比較優勢動態特征進行了刻畫;陳富橋等[6]基于中國-東盟自貿區建立的背景采用FAO數據對中泰兩國農產品競爭性與互補性開展了研究;司偉等[7]基于4種實證測度指數對中澳農產品貿易動態做出一定的探索。當前從主要的國別和區域角度來看,主要包括中國與印度、非洲、“一帶一路”國家、中亞五國、金磚國家等的研究[8-13]。從研究方法來看,顯示性比較優勢指數、出口相似度指數、格魯貝爾-勞埃德指數及貿易互補性指數等實證測度指數應用最為廣泛[14-15]。關于中國與南亞地區貿易的競爭性與互補性研究也有學者開始探討,余妙志等[3]研究了中國與南亞成員國農產品貿易的比較優勢、結合度、競爭性與互補性等問題;陳章喜等[4]基于“一帶一路”背景對中國與南亞地區的產業貿易展開現狀和潛能研究。然而,鮮有中國與南亞地區園藝產品貿易的具象研究。園藝產品是我國最重要的出口創匯產品,因此理清我國園藝產品的貿易走勢對優化園藝產品貿易結構和提升園藝產品國際競爭力具有一定的現實意義。

本研究基于聯合國商品貿易統計數據庫,從中國與南亞八國的園藝產品貿易入手,分別從總體、國家、產品層次對園藝產品貿易的發展趨勢和特征進行了刻畫,利用顯示性比較優勢指數、貿易互補性指數、貿易結合度指數和產業內貿易指數四種實證測度指數識別中國與南亞八國園藝產品貿易的比較優勢、競爭性與互補性,在“一帶一路”倡議背景下提出加強園藝產品貿易合作的實施路徑。

1 園藝產品界定及數據來源

1.1 園藝產品界定

園藝即為菜園、果園、瓜園、用來觀賞的花園及其他風景園的相關技術、過程等[16]。本研究所指的園藝產品包括蔬菜、水果、咖啡、花卉、茶葉和煙草等,采用HS1996確定的產品分類目錄,分別為:HS06、HS07、HS08、HS09、HS20和HS24六大類產品,編碼對應的具體產品名稱見表1。

表1 園藝產品編碼及名稱Table 1 Code and name of horticultural products

1.2 數據來源

南亞八國包括印度、巴基斯坦、阿富汗、孟加拉國、斯里蘭卡、不丹、尼泊爾和馬爾代夫。貿易數據來自于聯合國商品貿易統計數據庫,采用HS1996二位編碼的園藝產品貿易數據,時間選取2000—2018年為樣本期。目前,國際上常用的貿易商品分類包括HS、SITC和BEC 3種分類標準。王晶[17]指出:BEC分類標準相對較粗,SITC分類標準相對過細,而HS分類標準較為適中。因此,采用HS二位編碼對園藝產品進行定義和分類,以此為數據基礎開展相關研究。

2 中國與南亞八國園藝產品貿易概況

2.1 總體貿易現狀

總的來看,中國與南亞八國園藝產品貿易總額逐年穩定增加,而貿易進口額和出口額則呈波動上升之勢。從圖1可以看出,中國與南亞八國園藝產品貿易額基本呈增長趨勢,但是增長速度卻存在較大差異。中國與南亞八國園藝產品貿易總額從2000年的0.65億美元增長到2018年的9.54億美元,年均增長率達15.19%;貿易進口額總體上呈波動增長趨勢,但在2003年和2008年稍有減少,在2012年、2017年和2018年呈小幅下降,其他階段基本保持上升狀態;其中2009年起,貿易進口額一直保持在5億美元以上,于2016年達到峰值9.05億美元,年均增長率達14.90%;貿易出口額一直低于貿易進口額,保持波動上升態勢,從2000年的0.15億美元到2018年的2.53億美元,年均增長率達16.10%,于2012年達到峰值3.58億美元。

圖1 2000—2018年中國與南亞八國園藝產品貿易總體現狀Fig.1 Overall situation of horticultural products trade between China and eight South Asian countries from 2000 to 2018

中國與南亞八國園藝產品貿易一直處于貿易逆差狀態,基本呈“M”型趨勢,且貿易逆差呈波動擴大之態。貿易逆差在2000年到2007年一直處于擴大的狀態,但在2008年由于全球金融危機的爆發,出口總額略有增加,進口總額略有減少,從而貿易逆差有所下滑;之后貿易逆差迅速擴大,于2010年達到第一個高峰6億美元;由于2012年出口總額居近年來最高,而進口總額小幅下降,故而貿易逆差達到2008年以來的新低;接著迅速擴大,于2016年達到第二個高峰7.37億美元。最后貿易逆差再次出現回落。

2.2 具體國別貿易現狀

中國與南亞八國園藝產品貿易集中度較高。由圖2可知,園藝產品貿易的高集中度主要體現在印度、巴基斯坦和孟加拉國,近幾年貿易額均保持在1億美元以上,2018年這三國的園藝產品貿易額占到中國與南亞八國園藝產品貿易總額的75.79%,其次為斯里蘭卡(12.9%)和尼泊爾(8.07%)。而中國與阿富汗、不丹和馬爾代夫的園藝產品貿易無論是貿易額還是貿易增長來說都相對較小。印度是南亞人口和面積最大的發展中國家,從2008年后貿易額基本保持領先優勢,于2012年達到峰值4.92億美元,之后有所下降。中國與巴基斯坦和孟加拉國的園藝產品貿易額基本呈增長態勢,與斯里蘭卡和尼泊爾的園藝產品貿易額保持穩定上升之勢,孟中印緬經濟走廊和中巴經濟走廊的建設在其中發揮了一定的促進作用,“一帶一路”倡議的顯著優勢得以顯現。

圖2 2000—2018年中國與南亞八國具體國別園藝產品貿易現狀Fig.2 Current situation of horticultural products trade between China and eight South Asian countries from 2000 to 2018

2.3 各類園藝產品貿易現狀

與不同國家園藝產品貿易現狀類似,中國與南亞八國園藝產品貿易也具有較高的產品集中度。由圖3可知,中國與南亞八國園藝產品的貿易主要集中在3類產品上,分別是07章(食用蔬菜等)、08章(食用水果及堅果等)和09章(咖啡、茶等),2018年這3類園藝產品貿易額占園藝產品貿易總額的88.05%。其他依次是20章(蔬菜、水果、堅果等)占9.75%、24章(煙草等)占1.57%和06章(活樹等)占0.52%。2015年起,08章(食用水果及堅果等)產品貿易額超過07章(食用蔬菜等)。09章(咖啡、茶等)產品貿易額處于穩定增長態勢,由2000年的0.25億美元到2018年的2.91億美元,年均增長率達13.79%。

圖3 2000—2018年中國與南亞八國各類園藝產品貿易現狀Fig.3 Current situation of horticultural products trade between China and eight South Asian countries from 2000 to 2018

3 結果與分析

中國與南亞八國的園藝產品貿易基本呈現穩定增長和高集中度的特征,為進一步識別中國與南亞八國園藝產品貿易的比較優勢、競爭性與互補性關系,利用顯示性比較優勢指數、貿易互補性指數、貿易結合度指數和產業內貿易指數等4種實證測度指數,對其具體特征和關系進行深入探討。

3.1 中國與南亞八國貿易比較優勢分析

顯示性比較優勢指數(Revealed Comparative Advantage Index,簡稱RCA指數)由美國經濟學家Balassa[18]于1965年提出,該指標對于分析貿易的比較優勢具有較大的經濟學價值,為國內國際學者廣為使用。它是指一個國家某種產品占其出口總額的比率相對于世界該種產品占世界國家出口總額比率的水平,詳細公式為:

其中,RCAmn表示m國第n種園藝產品的顯示性比較優勢指數,Xmn表示m國第n種園藝產品的出口額,Xmt表示m國所有園藝產品的出口總額,Xwn表示世界第n種園藝產品的出口額,Xwt則表示世界全部園藝產品的出口總額。當RCA指數小于0.8時,表明m國第n種園藝產品不具有比較優勢;當RCA指數介于0.8和1.25之間時,表明m國第n種園藝產品具有較弱的比較優勢;當RCA指數介于1.25和2.5之間時,表明m國第n種園藝產品具有較強的比較優勢;而當RCA指數大于2.5時,表明m國第n種園藝產品具有非常強的比較優勢。如果兩個國家在同一類園藝產品上都具有比較優勢,那么相互之間具有競爭性;如果在同一類園藝產品上,一國具有比較優勢,一國具有比較劣勢,那么雙方具有互補性,可加強兩國之間的園藝產品貿易往來。通過RCA指數測度2018年中國與南亞八國園藝產品貿易的比較優勢,結果見表2。

表2 2018年中國與南亞八國園藝產品貿易的RCA指數分析Table 2 RCA index analysis of horticultural products trade between China and eight South Asian countries in 2018

總體來看,中國與南亞八國園藝產品貿易的顯示性比較優勢指數具有一定的差異性。具體來講,中國在六大類園藝產品中具有比較優勢的有3類:07章(食用蔬菜等)、09章(咖啡、茶等)和20章(蔬菜、水果、堅果等)。其中09章(咖啡、茶等)RCA指數最高,具有較強的比較優勢,07章(食用蔬菜等)和20章(蔬菜、水果、堅果等)RCA指數介于0.8和1.25之間,具有較弱的比較優勢;而06章(活樹等)、08章(食用水果及堅果等)和24章(煙草等)RCA指數均小于1,表明中國在這些產品上不具有比較優勢。阿富汗和中國情況類似,除07章(食用蔬菜等)不具有比較優勢外,也在09章(咖啡、茶等)和20章(蔬菜、水果、堅果等)具有比較優勢,其中在09章(咖啡、茶等)上的比較優勢要強于中國。

而其他國家也在多類園藝產品上具有比較優勢。印度和巴基斯坦是世界重要的糧食和果蔬生產大國,與中國有著密切的農產品貿易聯系。印度憑借優越的地理位置和氣候條件,在四類園藝產品上具有比較優勢,分別是06章(活樹等)、07章(食用蔬菜等)、20章(蔬菜、水果、堅果等)和24章(煙草等),其中06章(活樹等)和24章(煙草等)RCA指數均大于2.5,具有極強的比較優勢,在07章(食用蔬菜等)和20章(蔬菜、水果、堅果等)比較優勢要強于中國,說明中印在這兩類產品上具有較強的競爭性。巴基斯坦在09章(咖啡、茶等)、20章(蔬菜、水果、堅果等)和24章(煙草等)具有比較優勢,在24章(煙草等)與中國具有互補性。孟加拉國和尼泊爾只在08章(食用水果及堅果等)具有比較優勢,且孟加拉國的比較優勢要強于尼泊爾,但中國在這類園藝產品上不具有比較優勢,這也表明兩國在該類產品上與中國具有互補性。斯里蘭卡的經濟以農業為主,在07章(食用蔬菜等)、08章(食用水果及堅果等)和24章(煙草等)具有比較優勢,其中07章RCA指數高于中國,兩國在該類產品上具有競爭性,而在08章和24章兩類產品上具有互補性。馬爾代夫是島國,憑借豐富的海洋資源和森林資源在06章(活樹等)、07章(食用蔬菜等)和20章(蔬菜、水果、堅果等)具有比較優勢,且在活樹等園藝產品上優勢明顯。不丹由于國土面積較小加上地形等不利條件,在07章(食用蔬菜等)、08章(食用水果及堅果等)、09章(咖啡、茶等)和24章(煙草等)等四類園藝產品上不具有比較優勢,但在06章(活樹等)與中國具有互補性。

以上分析可見,中國與南亞八國在各類園藝產品貿易的比較優勢上存在明顯的不同。尤其是印度在多類園藝產品上具有比較優勢,且有兩類園藝產品比較優勢強于中國,存在更強的競爭性;其他國家在一類產品上與中國具有互補性,在部分產品上中國與南亞八國都具有比較優勢。因此,在“一帶一路”背景下,中國應依托重點項目加強與南亞高互補性產品的貿易合作,提升自身園藝產品的國際競爭力。

3.2 中國與南亞八國貿易互補性分析

為進一步研究中國與南亞八國園藝產品貿易的互補性關系,采用貿易互補性指數(Trade Complementarity Index,簡稱TCI指數)來測度,該指數由Kojima[19]提出,主要反映一國出口產品結構與另一國進口產品結構之間的對應關系,詳細公式為:

其中,表示m、j兩國在第n種園藝產品上的貿易互補性指數,表示基于出口來衡量的m國第n種園藝產品上的比較優勢,表示基于進口來衡量的j國第n種園藝產品上的比較優勢。該指標大于1,表明m國出口的園藝產品與j國進口的園藝產品具有互補性,值越大,貿易互補性越強;反之貿易互補性越弱。如果一國的出口園藝產品種類和另一國的進口園藝產品種類比較契合,那么兩國間園藝產品貿易互補性指數越大即貿易互補性越強。通過TCI指數測度2018年中國園藝產品出口與南亞八國進口的貿易互補性和中國園藝產品進口與南亞八國出口的貿易互補性指數,結果見表3。

表3 2018年中國與南亞八國園藝產品貿易的TCI指數分析Table 3 TCI index analysis of horticultural products trade between China and eight South Asian countries in 2018

整體上看,中國與印度具有雙邊的貿易互補性,其他國家分別與中國在進口或出口維度具有不同程度的貿易互補性。具體來講,無論是以中國為進口國還是出口國,唯有印度與中國園藝產品貿易的TCI指數都大于1,具有較強的貿易互補性;以中國為出口國,巴基斯坦、阿富汗、孟加拉國和尼泊爾的TCI指數均大于1,與中國園藝產品具有貿易互補性,互補性強弱依次為尼泊爾、阿富汗、孟加拉國和巴基斯坦。而以中國為進口國,斯里蘭卡、不丹和馬爾代夫的TCI指數均大于1,與中國園藝產品具有貿易互補性,互補性強弱依次為不丹、馬爾代夫和斯里蘭卡。這說明,中國是印度園藝產品貿易進出口的重要目的地,具有雙邊的貿易互補性,存在較大的園藝產品貿易合作潛力;其他國家分別與中國在進口或出口維度呈現不同程度的貿易互補性,那么中國應加強與互補性較強國家的經濟聯系和貿易合作。

3.3 中國與南亞八國貿易結合度分析

貿易結合度指數(Trade Integration Index,簡稱TII指數)是由經濟學家Brown于1947年提出,1958年經小島清等的研究得以完善,并強調了其內在的經濟學意義和統計價值。該指標可以衡量不同國家間的貿易相互依存度,指的是一國對某一貿易伙伴國的出口占該國出口總額的比重與貿易伙伴國的進口占世界全部進口總額的比重之比,詳細公式為:

其中,TIImn表示m國對n國的貿易結合度,Xmn表示m國對n國出口的園藝產品貿易額,Xm表示m國的園藝產品出口總額,Mn表示n國進口的園藝產品貿易額,Mw表示世界所有國家的園藝產品進口總額。這里的n國指中國,m國指南亞八國。當TII＞1時,表明兩國園藝產品貿易聯系緊密;當TII＜1時,表明兩國園藝產品貿易聯系松散,TII指數越大,貿易聯系越緊密。通過TII指數測度2000—2018年中國與南亞八國園藝產品貿易結合度,結果如圖4。

圖4 2000—2018年中國與南亞八國園藝產品貿易的TII指數分析Fig.4 Analysis of TII index of horticultural products trade between China and eight South Asian countries from 2000 to 2018

中國與南亞八國園藝產品貿易結合度指數差別較大。橫向上看,巴基斯坦、孟加拉國和尼泊爾TII指數明顯較大,表明以中國為進口國時,3個國家與中國的園藝產品貿易聯系緊密,這是因為3個國家對中國的園藝產品出口額在其對世界園藝產品出口總額的比重較大,而其作為園藝產品貿易來源國,中國從這3個國家進口的園藝產品貿易額在所有國家中占比較小,因而TII指數較大。南亞其他國家同中國的貿易結合度相對較小,貿易聯系不強,該結論同余妙志等[3]的研究結果一致。中國與南亞的貿易結合力度相對不高,總體上處于農產品貿易比較劣勢,這說明在中國出口園藝產品的貿易國中這幾個國家具有深化園藝產品貿易合作的空間?？v向上看,多數南亞國家與中國園藝產品貿易結合度指數有所下滑。因此,中國應充分利用“一帶一路”倡議的優勢,加強與南亞諸國的貿易伙伴聯系,改善不利的貿易環境,形成高質量和高水平的園藝產品自由貿易網絡。

3.4 中國與南亞八國產業內貿易分析

產業內貿易(Intra Industry trade,簡稱IIT)測度通常采用Gruber等[20]于1975年提出的“格魯貝爾-勞埃德指數(Gruber-Lloyd Index)”。該指標可以衡量貿易伙伴國之間的貿易結構,能夠反映出兩國間的產業內貿易水平。詳細公式為:

其中,IITmn表示m國和n國在某類園藝產品上的產業內貿易指數,Xmn和Mmn分別表示n國向m國某類園藝產品的出口額和n國從m國某類園藝產品的進口額。該指標的范圍分布為0—1:0—0.5時,表明兩國在該類園藝產品上的貿易以產業間貿易為主,值越小產業間貿易水平越高;0.5—1時,表明兩國在該類園藝產品上的貿易以產業內貿易為主,值越大產業內貿易水平越高。通過該指數測度2018年中國與南亞八國園藝產品產業內貿易水平,結果見表4。

表4 2018年中國與南亞八國園藝產品貿易的IIT指數分析Table 4 IIT index analysis of horticultural products trade between China and eight South Asian countries in 2018

總體來看,中國與南亞八國園藝產品貿易的IIT指數小于0.5,即以產業間貿易為主,表明中國與南亞八國園藝產品貿易具有較強的互補性,存在較大的貿易合作和發展潛力。具體到國家來看,中國與印度總體上的產業內貿易水平較高,在07章(食用蔬菜等)、08章(食用水果及堅果等)和20章(蔬菜、水果、堅果等)3類園藝產品IIT指數皆介于0.5—1,即以產業內貿易為主,具有較強的競爭性,而在06章(活樹等)、09章(咖啡、茶等)和24章(煙草等)IIT指數小于0.5,表明這3類園藝產品以產業間貿易為主。中國與其他國家在部分園藝產品上存在產業內貿易,如中國與巴基斯坦在20章(蔬菜、水果、堅果等)這類園藝產品上以產業內貿易為主;中國與尼泊爾在06章(活樹等)這類園藝產品上同樣以產業內貿易為主。其他多數國家與中國在各類園藝產品上以產業間貿易為主,存在較強的貿易互補性和較大的貿易合作潛力。

4 結論與政策建議

4.1 結論

中國與南亞八國園藝產品貿易發展較快且集中度高。貿易總額逐年穩定增加,而貿易進口額和出口額則呈波動上升之勢,且中國一直保持貿易逆差,基本呈“M”型趨勢,處于波動擴大狀態,但近些年略有好轉。從具體國別上來看,高集中度主要表現為印度、巴基斯坦、孟加拉國,近幾年貿易額保持在1億美元以上;從園藝產品上看,高集中度主要體現在3類園藝產品上,分別是07章(食用蔬菜等)、08章(食用水果及堅果等)和09章(咖啡、茶等)。

中國與南亞八國園藝產品貿易互補性較強,存在一定的競爭性。從RCA指數來看,中國與南亞八國在各類園藝產品貿易的比較優勢上存在差異。尤其是印度在多類園藝產品上具有比較優勢,且有兩類園藝產品比較優勢強于中國,存在更強的競爭性;其他國家在一類產品上與中國具有互補性,在部分產品上中國與南亞八國都具有比較優勢。從TCI指數來看,中國與印度具有雙邊的貿易互補性,其他國家分別與中國在進口或出口維度具有不同程度的貿易互補性。

中國與南亞八國園藝產品貿易緊密程度具有顯著差異,且以產業間貿易為主。從TII指數來看,中國與南亞八國園藝產品貿易結合度具有較大差別,具體表現為巴基斯坦、孟加拉國和尼泊爾與中國的園藝產品貿易聯系較強,其中中巴貿易聯系最為緊密,而南亞其他國家同中國的貿易結合度相對較小,貿易緊密程度相對松散。從IIT指數來看,中國與印度總體上的產業內貿易水平較高,具有較強的競爭性,其他多數國家與中國在各類園藝產品上以產業間貿易為主,存在較強的貿易互補性。

4.2 政策建議

基于“一帶一路”倡議建設的背景和本研究的結論,提出以下針對性的建議。

(1)配套實施可行的產品貿易政策,加強中國與南亞八國的貿易聯系,完善政策支持和保障體系。抓住“中巴經濟走廊”和“孟中印緬經濟走廊”的新機遇,把握“一帶一路”倡議的重要項目建設,加大相關政策支持力度。對外方面,憑借中國與南亞八國已有的貿易合作機制和網絡,逐步消除不必要的貿易壁壘,加強雙邊基礎設施建設,拓展國際貿易合作平臺,提高中國與南亞八國的貿易便利化水平;對內方面,加大對有關園藝企業和產業的支持力度,如政策補貼和信貸優惠等,提升大型園藝企業和產業的影響力。

(2)積極調整園藝產品、產業和貿易結構,充分發揮我國園藝產品比較優勢。要素稟賦、園藝產業消費需求和生產結構會影響到園藝產品貿易的互補性,中國應該充分利用本國資源稟賦,加大優勢園藝產品如食用蔬菜、水果和茶葉等的科研投入,改善設備質量和規模,促進優勢園藝產業實現集約化和規?；洜I;提高園藝產品生產效率,推動園藝產品品牌化,促進優勢產品出口,緩解當前的貿易逆差。南亞諸國也應該加強與中國的貿易合作,改善貿易投資環境,發揮各自的比較優勢,提升自身的園藝產品國際競爭力。

(3)增強防范貿易風險的能力,共建中國-南亞戰略合作伙伴關系,深化雙邊園藝產品貿易互通建設。中國-南亞博覽會、中國-南亞商務論壇和自貿區建設高度推進逐漸成為共建中國-南亞戰略合作伙伴關系的先聲。一方面,相關園藝產品企業在“引進來”和“走出去”時要防止惡性競爭和貿易摩擦,規范經營秩序,遵守市場道德,提升園藝產品的質量和品牌效應;另一方面,各級政府應該統籌規劃,積極引導與園藝產品產業相關的投資和經營,并投資到優勢園藝產品上去,深化園藝產品的國際分工,擴大園藝產品的差異性,增強園藝產品貿易的互補性和競爭力,共建中國-南亞戰略合作伙伴關系,互惠共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