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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庫》本《春秋胡傳附錄纂疏》??碧轿?/h1>
2022-05-10 07:58徐夢瑤
圖書館研究與工作 2022年5期
關鍵詞:胡氏四庫建安

徐夢瑤

(曲阜師范大學文學院 山東曲阜 273100)

1 《春秋胡傳附錄纂疏》概述

胡安國《春秋傳》是《春秋》學史上的重要著作。據《元史·選舉制》,元延佑二年(1315年)定科舉新制,胡《傳》被立為學官,成為開科取士的標準,尊崇胡《傳》成為元儒研治《春秋》學時的一種風尚。元末學者汪克寬①的《春秋胡傳附錄纂疏②》(以下簡稱《纂疏》)以闡發胡氏之說為主,兼采諸家傳注,疏于其下,是研究胡《傳》的重要資料。汪氏自稱:“《春秋》傳注無慮數十百家。至子程子始求天理于遺經,作傳以明圣人之志,俾大義炳如日星,微辭奧旨,了然若視諸掌。胡文定公又推廣程子之說,著書十余萬言,然后圣人存天理,遏人欲之本意遂昭焯于后世……元統甲戌(1334),教導郡齋,講劘之暇,因閱諸家傳注,采摭精語疏于其下,日積月羨,會萃成編?!盵1]8此書始撰于元統二年(1334年),前附至元四年(1338年)汪澤民③序、至正元年(1341年)虞集④序,故汪克寬歷經七年定著此書。汪克寬在自序中明確了編纂此書的目的:“詳注諸國紀年謚號,而可究事實之悉備,列經文同異,而可求圣筆之真。益以諸家之說而裨胡《傳》之闕遺,附以辨疑權衡,而知三《傳》之得失,庶幾初學者得之,不待遍考全書,而辭義粲然,亦不為無助也?!盵1]9由此可知,汪氏詳注紀年、謚號等客觀事實,列經文同異,于胡《傳》基礎上,取諸家學說之所長,以使后學明其歷代見解,考究經文。

關于其學術價值,《四庫全書總目》謂其“然能于胡《傳》之說,一一考其援引所自出,如注有疏,于一家之學,亦可云詳盡矣。明永樂中,胡廣等修《五經大全》……乃全剿克寬此書,原本俱在,可以一一互勘也”[2]。此書援引豐富,內容詳盡,是研究胡說必不可少的資料,亦為后修《五經大全》提供依據。汪澤民序曰:“遍取諸說之可以發明胡氏者,疏以成編。觀其取舍之嚴,根究之極,明永樂亦精于治經者歟?嘗病世之學者,剿塵腐,矜新奇,竊附作者之列奚可哉?德輔學有原委,而纂集之志,思欲羽翼乎?經傳可尚也?!盵1]2虞集又序曰:“能取胡氏之說,考其援引之所自出,原類例之始,發而盡究其終,謂之《春秋纂疏》?!盵1]3其門人吳國英稱:“先生手編《胡氏傳纂疏》,雖一以胡氏為主,而凡三傳注疏之要語暨諸儒傳注之精義悉附著之,且《胡傳》博極群經子史,非博洽者不能知其援據之所自與音讀之所當。先生詳究精考,一一附注。于是讀是經者,不惟足以知胡氏作傳之意,而且趨流尋源,亦可識圣人作經之大旨矣?!庇址Q:“不惟諸生獲春秋經學之階梯而凡學者開卷之余,不待旁通遠證,事義咸在。是則先生纂疏之述,有功于遺經,而有助于后學,豈曰小補之哉?”[3]由此觀之,此書詳究精考,參酌眾說,可窺胡《傳》一家之旨,學界對其學術價值給予了高度評價。故此書在《春秋》學史上尤其在對胡《傳》的研究中有獨特地位。

對于這樣一部重要的著作,學術界卻至今沒有進行系統的學術研究。本文探討《春秋胡傳附錄纂疏》的版本與文字??眴栴},是對該書進行研究的一個嘗試。

2 《四庫全書》本及底本來源

《四庫全書》本(以下簡稱“《四庫》本”)《春秋胡傳附錄纂疏》三十卷,每半葉八行,行二十一字,小注雙行,字數同,白口,四周雙邊,單黑魚尾,魚尾上題“欽定四庫全書”,魚尾下題書名、卷次、葉次。卷首將汪澤民序和虞集序合并,首行頂格題“春秋胡傳附錄纂疏原序”,序文頂格。序后次有先儒格言、凡例及汪克寬識語、引用姓氏、卷首(《春秋胡氏傳》序、進表、述綱領)。首卷首行頂格題“欽定四庫全書”,次行低一格題“春秋胡傳附錄纂疏卷一”,尾題同,第三行低十三格題“元汪克寬撰”,春秋白文頂格起,傳文低一格以示區別。

《春秋胡氏傳纂疏》⑤的最早刻本為元至正八年(1348年)建安劉叔簡日新堂⑥刻本(以下簡稱“元建安本”)。今著錄為元建安本者有七,經比對,版式行款皆同,實為同版。其一為國家圖書館藏本(A01146),殘存14卷,存卷1—6,卷9—14,卷19—20。每半葉十一行,行二十一字,注文小字雙行,字數同?!笆琛弊忠阅w子白文別出,版心小黑口,雙魚尾(魚尾相隨),中間記書名及卷次,下方書葉次。首卷首行頂格題“春秋胡氏傳纂疏第一”,卷末尾題“春秋卷第一”,次行低十格題“新安汪克寬學”。卷首汪澤民序有缺損,凡例后鐫有“建安劉叔簡刊于日新堂”牌記,先儒格言后有吳國英《跋》,吳《跋》落款為“至正八年(1348年)歲在戊子正月人日,紫陽吳國英再拜書”。其余卷首內容與《四庫》本同。其二為臺灣漢學研究中心藏本。其三為宮內廳書陵部藏本。其四為京都府立綜合資料館藏本。其五為尊經閣文庫藏本。其六為2007年北京德寶拍賣有限公司藏本。其七為2018年夏季中國嘉德國際拍賣有限公司藏本。關于是本原委,汪克寬《環谷集·答劉叔簡啟》中書曰:“愿安承教,用底成功,守約信于末域,有如皦日;寄抄謄之善本,期以明年?!盵4]表明汪氏與劉叔簡定有刻書契約,并望雙方信守其約,吳《跋》及“建安劉叔簡刊于日新堂”牌記可證雙方遵守約定,完成了此書的刻梓,即至正八年(1348年)戊子,此書才得以付梓版行,故此本當為是書初刻。

關于《四庫》本底本來源,據《四庫全書總目》,《春秋胡傳附錄纂疏》三十卷為“浙江吳玉墀⑦家藏本”??贾端膸觳蛇M書目》,僅有浙江吳玉墀家進呈過此書,著錄:“《春秋胡傳附錄纂疏》三十卷,元汪克寬著,二十九本?!盵5]85又檢《四庫采進書目·浙江采集遺書總錄簡目》,載曰:“《春秋胡傳附錄纂疏》三十卷(天一閣藏刊本),元新安汪克寬撰?!盵5]242更檢《新編天一閣書目》,《天一閣進呈書目校錄·春秋類》著錄曰:“《春秋胡傳附錄纂疏》三十卷,元汪克寬撰。版本失載。薛編天一閣進呈書目據浙江書錄補?!盵6]由此可知,浙江吳玉墀所呈《春秋胡傳附錄纂疏》可能是天一閣藏刊本。今未見天一閣藏刊本,但此書版本可知者有二,一是初刻元建安本,二是《四庫》本,故吳玉墀藏本與天一閣藏刊本皆淵源于元建安本,底本當是。

3 比勘

今將《四庫》本與元建安本(今國家圖書館藏本)⑧文本內容比勘,《四庫》本《纂疏》與元建安本異文有370多處,情況復雜,現通過??睂嵗f明之。

首先是更改“華夷之辨”內容?!叭A夷之辨”是中國古代儒家的基本政治思想,歷來得到封建統治者的極力推崇,并在中國兩千多年的封建社會中嚴格執行,根深蒂固。清朝時,滿族統治中原,漢族“攘夷”思想依舊存在,局部的反清活動時有發生,對政局的穩定并不友好。對此,清代統治者在政治、文化等方面多采取民族政策,文化上,《四庫全書》的編纂亦是其中一項重大文化政策,不僅貫徹了清代民族和睦的理念,也對鉗制漢族反抗意識有一定作用。胡《傳》充滿了濃厚的攘夷思想⑨,清代皇帝致力于消除“華夷”的心理隔閡,促進民族團結與統一,鞏固統治。四庫館臣編修《四庫》時不惜大量篡改原文,該書因其改動高達一百六十余處,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是詞語的改動。如“夷狄”改作“外冠”“遠人”“外域”“蠻荊”等,具體改動如表1所示。由表1可知,《四庫》本《纂疏》將帶有“夷”字的詞語進行大量改動,以此打壓漢族中心主義思想,宣揚滿洲取得政權名正言順,以穩固政局。

表1 “華夷之辨”詞語改動詳表

二是句子的改寫。如《四庫》本《纂疏·春秋胡氏傳序》第六葉上半葉:“使禍亂相仍莫之”,元建安本作“使夷狄亂華莫之”?!端膸臁繁尽蹲胧琛ご呵锖蟼餍颉返谑娜~上半葉:“縱至四邊紛擾”,元建安本作“縱至夷狄亂華”?!端膸臁繁揪硪坏谌~下半葉:“中國而自外則外之”,元建安本作“中國而夷狄則狄之”?!端膸臁繁揪硪坏谌~下半葉:“輕信外蕃”,元建安本作“夷狄豺狼”?!端膸臁繁揪硪坏谌娜~上半葉:“盟逮戎世變之”,元建安本作“戎狄變夷之”?!端膸臁繁揪硪坏谌娜~上半葉:“不罪乎戎也,其不罪戎者?!痹ò脖咀鳌安蛔镆牡乙?,不罪夷狄者”?!端膸臁繁揪硎坏诙巳~上半葉:“楚有王者則后服,無王者則先叛?;腹戎袊??;腹戎袊?,而卒帖荊,以此為王者之事也?!痹ò脖九c《公羊傳》文本同曰:“楚有王者則后服,無王者則先叛。夷狄也,而亟病中國,南夷與北夷交,中國不絕若線?;腹戎袊?,而攘夷狄,卒帖荊,以此為王者之事也?!痹颈A簟洞呵铩分袔в匈H斥“夷狄”的句子,《四庫》本對其徑改,或有刪漏,句意稍有不同,或感情色彩有異,與《春秋》之法謹嚴的一面相悖。類例頗多,不盡舉。

三是大段的刪減。如《四庫》本卷二第四十五葉上半葉刪掉了原本中:“啖氏曰:‘公羊曰:“其曰伐大之也,不與夷狄之執中國也?!逼鋾值仪至P城入,豈皆是之乎?榖梁曰:“戎者,衛也?!比魧嵭l伐改曰戎是為衛掩惡,何以懲勸乎?’”啖氏認為少數民族侵占中國一事有違“春秋大義”,應當批判,元本保留此說,不僅是遵從《春秋》之本意,亦是個人感情色彩與態度的體現?!端膸臁繁敬颂幋蠖蝿h減,絲毫不見底本原貌,雖在版本學上犯了大忌,卻正是清代統治者宣揚政權合法性,消彌漢人反清情緒的體現。

以上改動主要出于政治目的,《四庫》本在編纂時刻意消除舊有典籍中任何對少數民族特別是滿族不利的因素,此書之刪改頗為明顯。

其次是異體字或通假字,如伯通霸、覺與斍、舉與?、辭與辝、蟲與?、鄱陽與番昜⑩等。由于時代相差,同字異體也是正常的。

最后是刊刻疏忽之誤?!端膸臁繁尽蹲胧琛峰e誤百出,訛誤、倒文、衍文、脫文上百處,今通過??睂嵗治觥端膸臁繁镜恼`脫衍倒等問題:

(1)《四庫》本訛誤?!端膸臁繁居炚`有八十余處,今舉數例以明之。

①《四庫》本卷一第二十一葉下半葉“五命以申天子之禁”之“申”字,元建安本作“備”。據《春秋谷梁傳》:“為見天子之禁,故備之也?!盵7]當以“備”為是。

②《四庫》本卷一第二十四葉上半葉:“武帝令助諭南越,王還,又諭淮南王與之相結而還?!薄巴踹€”,元建安本作“助還”。按:此句源自《漢書·嚴助傳》中嚴助諭意淮南王一事,先閩王伏辜,后南越被澤。大意為:漢武帝命令嚴助到南越傳達天子旨意,嚴助回來后,又命令嚴助向南越王傳達與其共同返回的旨意?!巴踹€”文義不通,當依元建安本作“助還”。

③《四庫》本卷五第十九葉上半葉:“委裘,若容衣,太子幼,未坐朝?!薄疤印?,元建安本作“天子”。按:顏師古注引孟康曰:“委裘,若容衣,天子未坐朝,事先帝裘衣也?!蔽?,出自《呂氏春秋·察賢》:“天下之賢主,豈必苦形愁慮哉?執其要而已矣……故曰堯之容若委衣裘,以言少事也?!盵8]指君主任賢舉能。除此之外,“委裘”還有以下兩種解釋:一是舊謂帝位虛設,唯置故君遺衣于座而受朝。二指幼君在位。因幼君不勝禮服,坐朝則委裘于地。此句顯為幼君在位之意。以等級論,古代天子和太子有嚴格的等級區分,天子是皇帝的稱謂,太子是皇帝繼承人的正式封號,二者不可混淆?!白币鉃榫髋R朝聽政,太子雖為儲君,卻非正式君主,不能“坐朝”,當依元建安本作“天子”為是。

④《四庫》本卷六第三十二葉下半葉“如商鞅立二丈之木于國都南門”之“二”字,元建安本作“三”,今檢《史記·商君列傳》原文為:“乃立三丈之木于國都市之南門?!盵9]當以元建安本作“三”,《四庫》本作“二”乃形誤。

(2)《四庫》本倒文?!端膸臁繁揪矶谝蝗~上半葉:“諸侯土地有所受伐之,其罪大矣,而奪取其土?!痹ò脖緯唬骸爸T侯土地有所受之伐,其罪而奪取其土?!卑矗撼蓵谟罉肥辏?415年)的《春秋大全》與元建安本同,又據其文義,“受之伐”中的“之”字作代詞為宜,《四庫》本作“伐之”,屬于倒文,當據元建安本乙正為“之伐”。且《四庫》本倒文的同時,誤把“其罪”衍作“其罪大矣”。

(3)《四庫》本衍文?!端膸臁繁狙芪娜帲ê衔奶帷捌渥锎笠印币焕,F舉其余二例于其下。

①《四庫》本卷一第三十二葉上半葉:“先君征戎而已,乃與之歃血約盟,可謂宜乎?”元建安本無“血約”。

②《四庫》本卷六第四十四葉下半葉:“討賊之責不在于魯也?!痹ò脖緹o此句。

某些衍文不影響義,歸入下文“妄加潤色”部分。

(4)《四庫》本脫文?!端膸臁繁久撐慕?,今舉三例以明之。

①《四庫》本卷二第二十四葉下半葉:“孟子入惠公之廟,仲子無祭享之所?!薄凹老碇毕?,元建安本有“孔氏疏”三字。

②《四庫》本卷二第三十七葉下半葉:“其不名公羊,謂微國也?!薄拔病毕?,元建安本有:“榖梁謂狄道也,按附庸及真夷狄皆有名況”十七字。

③《四庫》本卷十二第四十一葉上半葉“《公羊傳》”下,元建安本有“孰執之?楚子執。不言楚子執之?不與夷狄之執中國也”二十一字。

(5)《四庫》本妄加潤色?!端膸臁繁就訚櫳?,今列于其下。

①《四庫》本卷一第六葉下半葉:“定之比宣,則又有間焉矣?!痹ò脖緹o“焉”。

②《四庫》本卷一第十二葉上半葉:“公者,五等之爵最尊者也?!痹ò脖緹o“也”。

③《四庫》本卷十三第二葉上半葉“或陸氏曰”,元建安本無“或”。

以上諸例,另有類似情況近十處,不盡舉。此部分對原本文句稍加潤色,雖不改文義,確是古籍整理所不允許的,當遵原本。

值得注意的是,《四庫》本雖訛誤頗多,但亦有厘正之處,這是四庫館臣的??必暙I,當加以珍惜。據統計,《四庫》本校改元建安本二十余處,今舉例說明之:

①《四庫》本卷二第三十五葉上半葉:“諸侯娶一國,則二國往媵之,以侄娣從。諸侯一聘九女,諸侯不再娶?!薄耙弧?,元建安本作“二”。據《春秋公羊傳》原文,當作“一”;且此句反映的是春秋戰國的“媵妾制”,諸侯一聘九女,據史亦從“一”,當依《四庫》本作“一”。

②《四庫》本卷四第三十八葉下半葉:“秦始皇以千八百國之民自養,馳騁弋獵之娛?!痹ò脖緹o“百”。據《漢書》:“秦皇帝以千八百國之民自養,力罷不能勝其役,財盡不能勝其求。一君之身耳,所自養者馳騁弋獵之娛,天下弗能供也?!盵10]當依《四庫》本作“千八百國”為是。

③《四庫》本卷十三第二葉上半葉:“其以嘉服見,則喪禮未畢。其以喪服見,是重受吊也?!薄岸Y”,元建安本作“服”。檢《左傳》原文,當作“禮”。此處為館臣改正底本之誤。

當然,亦有元建安本與《四庫》本各異且訛者,如《四庫》本卷五第二十三葉上半葉:“杜氏曰:‘榖國在南鄉宜陽縣北?!薄耙岁枴?,元建安本作“統陽”。檢之杜預注,作“筑陽”,又考之地理,亦從,故“宜陽”“統陽”皆誤。這一情況顯示了版本??钡膹碗s性。

4 結語

綜上,今存《纂疏》版本有二,元建安本刊刻時間最早,其后有出自元建安本的《四庫》本,二本異文較多?!端膸臁繁臼苷我蛩赜绊?,有目的地對建安本“華夷之辨”內容進行大量改動,其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一是詞語的改動,二是句子的改寫,三是大段的刪減?!端膸臁繁居炚`頗多,包括訛誤、倒文、衍文、脫文、妄加潤色,多被后世詬病,但對元建安本有所校正。值得注意的是,此書對《春秋》學研究和胡《傳》研究具有重要意義,但目前卻沒有一部校注本,無不是一缺憾。對于古籍整理工作者來說,如整理、研究《纂疏》一書,《四庫》本是不能不校的。

注釋:

① 汪克寬(1301—1369年),字德輔,號環谷,祁門縣城南鄉桃墅(今屬塔坊)人。元末明初理學家、教育家。著有《環谷集》《詩集傳音義會通》《程朱易傳義音考》《春秋經傳附錄纂疏》等。

②“纂疏”是以某一經為主,薈萃諸家之言,并附以己意?!案戒涀胧琛本褪恰跋劝阎祆湮募?、語錄中涉及經學的文字附錄在相關經文之下,然后把諸儒之說之合于朱子的纂疏于附錄之后,使后學能輕松得窺朱子與歷代學者的見解與心得……元代新安經學家最擅長此種體例。詳見劉成群:《“附錄纂疏”體經學著作與“四書五經大全”的纂修——以元代新安經學為敘述中心》,《中國典籍與文化》2013 年第 3 期。

③ 汪澤民(1285—1355年),字叔志,江西婺源人。宋端明殿學士汪藻七世孫。延佑五年(1318年)登進士第。授承事郎,同知岳州路平江州事,累官至禮部尚書。汪澤民為汪克寬祖叔。

④ 虞集(1272-1348年),字伯生,號道園,世稱邵庵先生。祖籍成都仁壽(今四川省眉山市仁壽縣),臨川崇仁(今江西省撫州市崇仁縣)人。元朝官員、學者、詩人,南宋左丞相虞允文五世孫。

⑤《春秋胡傳附錄纂疏》,元本書名與汪澤民序稱其《春秋胡氏傳纂疏》,卷次部分皆稱為“春秋胡傳附錄纂疏”,二者皆可。且《四庫全書》改書名情況較為常見,不足為疑。

⑥ 劉錦文,字叔簡,元代建陽人。日新堂是劉錦文的書坊名,為建陽刻書名坊。自元迄明代中葉,刻書甚多,有宋王宗傳《童溪先生易傳》30卷,元趙汸《春秋金鑰匙》1卷等數種。

⑦ 吳玉墀(1737—1817年),字蘭陵,號山谷,清浙江錢塘人。清藏書家。乾隆庚寅(1770年)順天舉人,歷官貴陽府長寨同知,家富藏書。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詔征遺書,他撿“繡谷亭”“瓶花齋”所藏圖書進呈,計經部圖書90余種,史部20余部,子部30余部,集部305種?!端膸烊珪偰刻嵋分浧浼也?52種。

⑧ 元建安本《春秋胡氏傳纂疏》卷9—10、卷19—20多有漫漶,暫不計入。

⑨ 胡安國處于兩宋之交,目睹北方國土淪喪,徽、欽二宗被擄,有切膚之痛,故而對“攘夷”一義反復申述,這就招致了后來清朝統治者的厭惡。乾隆怒批道:“胡安國華夷之見,芥蒂于心……誠所謂胡說也?!辈⒅I令纂修《御纂春秋直解》以駁斥胡傳。相應地,館臣對元明兩代“《春秋》學”著作的褒貶,基本是根據對《春秋傳》的依違來展開,不主胡傳的學人著述得到館臣認可,以胡傳為皈依的書籍則多被貶入“存目”,態度鮮明而決絕。詳見唐海韻:《論〈四庫全書〉對清代民族和睦理念的貫徹與裨益》,《民族學刊》2021年第4期。

⑩ 鄱陽自夏至周均稱“番邑”,秦稱作“番縣”,西漢改“番昜”,新莽時一度改稱“鄉亭”,東漢時期,將番昜左右加“阝”旁,遂有“鄱陽”之謂。盡管“番昜”這一名稱只有在西漢時使用過,但它在后來還偶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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