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爍（外一首）

○向武華

松針，凌絲，睫毛，斜雨

這些細小的東西，都會閃爍

很多時候，你會忽視它

也會忽視細小的疼痛，后來

你有所醒悟，追悔莫及

那已是過去很久的事

你幾乎難得記起斜雨中的翅膀

也不記得你吻過的睫毛

它太像湖泊上面的柳條

你也不記得，在一條上山的路上

松針比樹林里漏下的陽光還多

這一切，溫暖的你會忘記

你能記得的，是抵達骨頭的冰冷

譬如凌絲，有人也叫它冰針

一下子扎到了心肉里，在某個傍晚

你把它稱為愛，和窒息

化雪之時

人世間的聲音聽不見了，在深夜

只聽得見化雪聲，滴水聲

樹枝老去的聲音，鐵釘生銹的聲音

蜘蛛結網的聲音，泥土松動的聲音

鳥生蛋的聲音，草尖上霜落的聲音

繼而，能聽到一兩聲流浪狗的哀鳴聲

街上一只狼的嚎叫聲

這是春天，一滴滴雨水

一粒粒藥丸的聲音。在啞巴的說話聲

消逝后，能聽到月亮的轉動聲

能聽到眾神的講話聲，在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