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是一塊溫潤的美玉,大隱于繁華鬧市之間。傳說中的秦淮河,六朝金粉,青樓世家,千里泛波,萬里翠堤,水光瀲滟,柔美之至。當我佇立在秦淮河畔,與想象中的秦淮河大相徑庭。
傍晚時分,細雨霏霏。轉過一座雕刻著秦淮河的門坊,走過夫子廟。夫子廟一帶的秦淮風景也許最能代表人們印象中的金陵風光了。走在貢院街的青石板路上,猶然感受到“六朝金粉地”散發的活力。
不遠處,是夫子廟。我想逛一逛夫子廟,夜色已晚,只得遠眺煙雨中的古樸典雅的夫子廟古建筑群,信馬由韁,沿著街市前行。
轉過黃包車路,向南不遠處就是秦淮河。秦淮河畔,夜雨霏霏,夜色朦朧。高低錯落、鱗次櫛比的河廳河房、歌樓舞榭,書肆、茶館與酒樓,?飽覽秦淮畫舫夜景。
秦淮河道,流水潺潺,畫舫靜泊在河心。河道被截為三段,前后兩段被樓影的華彩淹沒。
岸邊,三三兩兩的行人,頂著雨線,穿行在夜色里。那槳聲燈影的秦淮河,在何處?不禁有些惆悵。
雨落如線,碎雨如絲,冰涼涼的。我收起雨傘,來到一家商鋪前避雨。
雨中,秦淮河面上的燈影,暗黃的,橘黃的,明明暗暗的,灑在江面。
在我心目中,秦淮河是一條柔媚的河,是南京城的一條彩帶,逶迤向前。河畔,六朝的紅粉麗人閃耀著秦淮河一般的艷麗的柔影??上?,我沒有看到這樣的景狀,秦淮河前后被奢華的琉璃型的樓房遮掩在下面,中間的一截,又帶著油畫一樣的華彩,油亮亮的,閃爍著,如夢似幻。
當時,我不知道秦淮河有內河和外河之分。秦淮河在南京通濟門處分了兩支,流入城里的是內秦淮河。兩岸全部是百古色古香的建筑群,飛檐漏窗,雕梁畫棟,畫舫凌波,槳聲燈影。另一條繞道南城墻外向西流,為外秦淮河。外秦淮河部分是南答唐開國皇帝李昪為割據金陵,興造都城時挖掘的護城河??上?,我不知道還有外秦淮,感覺秦淮河太小,陷于市井內,是一大遺憾。
秦淮河,最讓人聯想到的是“秦淮八艷”。秦淮河是帶著江南風韻和美韻的河,她又有著美得讓人流淚的情韻,柔美而艷絕。
雨線如絲如縷,飄著酒樓里的歌聲。不知顧橫波、董小宛、卞玉京、李香君、寇白門、馬湘蘭、柳如是、陳圓圓們在煙波之上,在彈著清婉的琵琶,還是撫著清越的揚琴?
那雨聲,碎碎的,細細的雨腳垂落在秦淮河面,被風拂起,霓虹燈黃暈暈的,與河水一起閃耀著金子般的奇幻。
雨絲斜織,飄來幾抹傘花飛影。秦淮河像一位懷抱琵琶的歌女,在訴說著雨中淡淡的離愁。在我的心目中,秦淮河更像一幅淡雅的畫卷,一段清麗的琵琶曲調,一闕清冷的散曲小令。
作者簡介:
雁陣,中國散文學會會員,中國詩歌學會會員,中華詩詞學會會員,山東省作家協會會員。著有詩集《繆斯之淚》《昨夜星辰》,文集《青園情懷》,文學評論集《坐看云起》,長篇小說《上海灘傳奇》《商界風云》。詩歌、散文、文學評論等作品散見于《城市文學》《山東文學》《星星詩刊》《詩潮》《鴨綠江》《青海湖》《新疆文學》《文匯報》等報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