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治理視角下農村“廁所革命”科學實施問題及對策研究

山東工商學院公共管理學院 王岷昊 王雪 劉月姣

農村廁所環境是我國重要的文明窗口，對其治理與改造也是最基本的民生問題?？v觀全球，農村廁所問題是許多發展中國家的重大難題，甚至許多發達國家也無法從根本上解決農村廁所的治理問題。小廁所，大民生。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我國“廁所革命”雖然已經在一些方面取得顯著成效，但和人民群眾對于美好生活的需求相比還是存在著發展不平衡和發展不充分的問題。廁所雖小，卻是我國走向文明社會道路上必不可少的一環。廁所問題不僅關系到我國農村生態環境的改善，也關系到廣大人民群眾工作生活環境的改善，關系到國民素質提升、社會文明進步?！皫锩钡膶嵤╋@著地提升了廣大人民群眾的生活質量，改善了生活環境，成為我國進行城鄉文明建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一、國內外研究現狀和發展動態

（一）國外“廁所革命”的研究論述

隨著人類社會向著更高的文明前進，廁所環境的治理與改善問題已經受到全世界各國政府的重視。無論是發達國家還是發展中國家都為改善家庭廁所和公共廁所作出了巨大的努力。衛生狀況的逐漸惡化，使得公廁革命已成為世界各國議事日程中的關注重點。

我們從發展中國家和發達國家中分別舉例：

1. 發展中國家：印度。作為當今世界重要發展中國家之一的印度，其國內的廁所問題在世界范圍內廣受關注。世界銀行的一項研究數據表明，印度每年因缺少廁所及相關的衛生設施而產生衛生方面的疾病，導致生產力下降造成的損失就高達540 億美元。因為廁所設施缺失導致社會治安問題頻繁發生而受到社會的廣泛關注。每一位在執政期間的印度總理都對廁所存在的一系列問題提出了改善治理計劃。2011 年的調查數據顯示，大約有53%的印度家庭沒有廁所設施，在農村地區只有約30%的家庭擁有能正常使用的廁所設施。而與之相對的便是約6.6 億印度人在戶外進行排便，這已占到了印度總人口數的53%，這6.6 億人中有5.2 億人為農村人口，農村占比達79%。這種情況不僅造成了印度十分嚴峻的衛生問題和社會影響，而且嚴重破壞了印度的國際形象。莫迪政府在2014 年10月推出清潔印度項目（Swachh Bharat），該項目通過政府的集中投入和推進，以提高印度民眾的衛生意識和改善廁所環境為核心任務。在之后的3 年中，印度政府在農村地區修建了4 846.4 萬座廁所，家庭廁所的數量增長了29.51%。

2.發達國家：日本。在當今亞洲發達國家中，日韓兩國的“廁所革命”也隨著人們觀念的革新和技術條件的成熟而得以先后進行。在20 世紀70 年代，日本的經濟在戰后得到了充分的發展，但廁所的臟亂差環境卻被人們所詬病，這種現象以當時的公共廁所最為突出。當時的日本媒體強烈批評日本公共廁所的落后，喊出了“廁所是衡量社會文明的標尺”的口號。日本人民對于改善廁所現狀的強烈訴求促使日本政府將“公廁革命”列入了地方重要的行政事務。為了進一步推動“公廁革命”，1985 年日本在東京成立了非營利組織“日本廁所協會”，并提出了“創造廁所文化”的口號。該組織聚集了各領域的專家來考評廁所問題，并根據所制定的標準選出最佳廁所。在每年11月10 日的“日本廁所節”，日本多地都將進行與廁所文化相關的宣傳活動。在經歷了各種活動與宣傳之后，日本廁所環境有了很大的變化，改善了日本的社會風貌。

（二）國內“廁所革命”的研究論述

在我國，“廁所革命”一詞相比于西方發達國際被提及的時間較晚。國家旅游局在2015 年啟動了全國范圍內的3 年旅游廁所的建設和管理行動，全國各?。ㄖ陛犑?、自治區）政府部門都對此作出了重要指示。各級政府都采取了相應的措施，積極推動公共廁所建設。2017 年11 月，習近平總書記對在全國范圍內進行的“廁所革命”作出了重要的指示，并且指出，廁所問題不是小問題，城市、景區我們要抓，在農村也要抓，要把這項工作作為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一項具體工作推進，努力補齊這塊代表群眾生活品質的短板。中共中央國務院在2018 年1 月2 日發布的一號文件《關于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意見》中提到關注農業農村農民問題才是關乎我國民生的根本性問題。我國要持續改善農村人居環境，要堅定不移地推動“廁所革命”在我國農村的開展，大力建設農村衛生廁所和改善廁所環境，同步實施糞污處理。

隨著我國農村“廁所革命”進程的不斷推進，農村的改廁改水工作已經取得了顯著的成效，各方面工作穩步推進中。自2013 年以來，我國農村累計改造廁所戶數由19 401 萬增加到21 707 萬，累計增長為2 306萬；衛生廁所普及率由2013 年的74.1%增長到2017年的81.7%，累計增長7.6 個百分點。自2018 年以來，我國農村累計改造衛生廁所4 000 多萬戶，截至2020年底，我國農村公共衛生廁所普及率達到68%，預計在2021 底普及率超過70%。從總體數據來看，我國農村人居環境整治3 年行動方案中所確定的目標任務已經全面完成，成為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重要支柱，并為我國新發展階段持續推進農村人居環境治理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同時，在環境治理視角下的農村“廁所革命”依然還存在著區域進展不平衡、技術支持不完善、村民參與不充分、管理機制不健全等一系列問題。

圖1 2013—2017 年中國農村家庭廁所普及率及建設情況

二、科學實施“廁所革命”中存在的問題

“廁所革命”不僅是農村村民生活質量水平提高的民生工程，也是對農村生態文明建設的重點項目?？陀^地說我國各地的“廁所革命”推進情況總體向好，但是由于各地的實施情況不同，所以在“廁所革命”的實施過程中出現了不同的問題。本文通過對各地“廁所革命”推進情況進行分析，總結出了在“廁所革命”的科學實施進程存在的主要問題。

（一）各地實施情況不平衡

“廁所革命”實施中發現各區域的差距明顯。在實際實施過程中，太著重于廁所設施的建設工作，而忽略了廁所后期使用中的環保和廢物的資源化處理和利用問題等。

（二）缺少因地制宜的廁所建設與運行模式

我國幅員遼闊，人們生活習慣差異較大，在廁所設計時應當根據實際情況充分考慮人口、使用率等問題，卻沒有某一種可以在全國范圍內通用的廁所建設模式。在實際實施過程中經常會出現新問題，廁所建設標準不統一，缺少適用技術支持。

（三）看重廁所建設，忽視后期管理

我國現階段的“廁所革命”將著重點放在了廁所的建設方面，卻忽略了建成后的管理問題，對于很多新興的廁所管理形式缺乏管理經驗。

（四）廁所建設系統性不夠

廁所建設時主要是參照《農村戶廁衛生規范》中對衛生、舒適和便利等方面的標準來進行建設。當前“廁所革命”的推進，重點是按照衛生標準建設一個控制衛生污染，完善廁所設計、污坑廁潔、糞污收集處置、管理維護的集合體，從而解決農村廁所的系統性問題。

（五）農戶廁所技術創新問題

要在遵循“廁所革命”和市場需求的階段性特征的情況下合理地制定技術創新路徑，在創新中總結廁所改造經驗，在不同地區不同氣候條件下進行技術創新，同時兼顧可持續發展性和未來可創新性。

三、實施“廁所革命”的對策與建議

（一）統籌兼顧的政策實施

我國農村由于所處的地域以及環境問題有著明顯的差異，故我國的“廁所革命”在不同地域開展時要因地制宜地選擇具體的實施方案。在選擇改廁模式上，要堅持“適合的才最好”的原則，對村莊的實際情況進行考察并參考村民的意見，集民心，取民意。加大對發展落后地區的關注力度，盡力縮小各區域內的明顯差距。提高對“廁所革命”的有效甄選能力，在廁所環境改良的同時使項目在改善民生的基礎上充分考慮廁所環保問題以及農村廁所的資源化處理和利用，達到一舉多得的效果。在污水管網覆蓋的村莊，可推廣使用水沖式廁所；在一般農村地區，則應推廣使用三格式、雙甕漏斗式化糞池廁所；重點飲用水源保護區內的村莊，采用水沖式廁所；山區或缺水地區的村莊，應采用糞尿分集式廁所。農村“廁所革命”的實施可減少農村廁所污水在生活污水污染程度的占比，改善廁所環境，減少農村廁所污水，有效地提升農村的環境治理效果。

（二）行之有效的管理機制

在推進“廁所革命”進程的工作中，建立健全一套行之有效的管理機制是對“廁所革命”能夠長久有效發揮作用的重要保障。各級政府在制定長期管理機制的同時，要充分考慮當地的具體情況，不能“一刀切”。政府應積極主動尋找企業進行廁所全期管理方案制定方面的合作，通過政企合作的方式保護“廁所革命”的重要成果。定期對已建設的廁所進行后期管理與維護。建立健全一套較為完善的廁所管理經驗指南，在為農村建設廁所的過程中對其使用者進行廁所使用方法與后期維護培訓，并且定期派專門人員進行檢查與反饋，不讓廁所建設僅停留在建設表面。

（三）革故鼎新的創新建設

積極引進有關人才，加大對農村廁所改革的創新力度。對已有經驗的負責人員進行再培訓，使新的有關知識與“改廁”經驗有效融合，作出更進一步的創新工作，兼顧可持續發展和未來可創新性，為農村廁所改革制定新的路徑。完善農村建設的系統性結構，推進衛生標準中污染控制標準、完善廁所設計、糞污收集處理等的同時，結合中國當下的實際情況確立更多新型有效的系統性建設標準。最終在廁所的建設－管理－創新一系列流程上實現完整有效且具有相當穩定性的廁改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