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風景（外一首）

柏葉

有些石頭

本來就是碎片的名詞

即使雕刻不朽的名字

或者生生不息的神話

也經不住時間的敲打

但是，石頭組成的風景

無論如何破碎

景色依然燦爛如初

每一片葉子

一旦墜落在石頭上

都會成為時間無法風化的風景

我看見過的風景都是靜止的

它們在大地上紋絲不動

眾鳥的啼唱

是它們永遠的逗號

破碎也是它們觸目驚心的美

我不會永遠居住在曾經的風景里

而且，離開這些風景時

我不會驚動任何人

窗口里的飛鳥

比窗口更大的天空

在飛鳥眼里

飛鳥眼里的世界

縹緲如煙

不是翅膀托起飛翔的欲望

不是只有飛翔需要翅膀

飛鳥之所以成為飛鳥

是因為天空充滿了欲望

飛鳥其實不在窗口里

窗口里也沒有天空

飛鳥眼里的天空

在大地之上

在霧氣環繞的峰巒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