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目的論視角下苗族服飾術語英譯策略研究*

2022-11-21 10:29李菁穎倪莎羅滌蓮
智庫時代 2022年34期
關鍵詞:目的論術語英譯

李菁穎 倪莎 羅滌蓮

(吉首大學國際教育學院)

一、引言

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提出了“2035年建成文化強國”的文化發展目標,這是提升國家文化軟實力的重大舉措,也是實現民族復興偉大夢想的重要步驟。我國少數民族文化各具特色,其中少數民族服飾文化更是燦如珠寶。湘西作為苗族的主要聚居地,苗族文化在這里發展傳承。苗族服飾文化是苗族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承載著苗族的歷史記憶、宗教信仰以及審美觀念[1]。湘西地區作為土家族、苗族、漢族等眾多民族文化相互交融之地,少數民族文化的神秘與特色每年都會吸引大量外國游客的到來。其中以苗族文化較為典型?,F吉首大學文化教育場館收藏了部分苗族服飾藏品,并分為由上衣、帽子、花帶、銀飾等幾個部分。苗族服飾的豐富多彩,其中所包含的寓意也是值得研究,但這類展品均無相關英譯,因此來參觀者并不能很好地領會到湘西苗族服飾的內涵,為外國游客的體驗帶來了一定的障礙。

在對于苗族服飾相關術語的翻譯過程中,譯者的主要目的是傳播苗族服飾文化,因此在翻譯過程中不僅僅要考慮原文與譯文的吻合度,還要充分考慮翻譯的目的性。翻譯目的論始于20世紀70年代,是現今具代表性與影響力的翻譯理論。本文將結合苗族服飾中的典型術語,基于目的論視角,進行相關英譯研究。

二、苗族服飾術語英譯現狀

隨著民族地區對外開放程度擴大, 民族文化傳承和傳播面臨新的機遇和挑戰。璀璨的苗族民族文化是我國民族文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2]。而苗族服飾更是苗族文化中的精華,具有較高研究價值。英語作為一種國際通用語,將少數民族文化英譯有利于促進我國少數民族文化傳播,使世界上更多的人了解少數民族服飾,明白不同服飾的用途、花紋樣式所包含的內涵以及所使用的工藝,有利于少數民族服飾文化的傳承,擴大其影響力。一直以來,許多學者都對于苗族服飾有著較為全面的研究,主要為針對苗族服飾的分類和發展、紋樣結構、文化傳承及其反映的民族信仰等方面的探討。而縱觀國內外的相關研究,對于苗族服飾外譯的研究不多。

苗族服飾的相關術語隨著苗族人民語言風格而演變,其表達方式、使用目的以及構詞方法都獨具特色,因此在翻譯過程中要考慮到苗族服飾相關術語所對應的正確漢語解讀,還要在譯入語語境中找到準確的對應詞,難度較大。對于譯者來說,不僅僅要對苗族文化有一定的了解,還要對于翻譯理論有合適的選擇。需要譯者在翻譯過程中結合翻譯對象的文化內涵,來進行相關翻譯。針對翻譯對象的特殊性,需要忠于文本還要傳播文化。綜合翻譯對象的獨特性,本文對于苗族服飾相關術語的翻譯將基于目的論視角進行研究。

三、翻譯目的論研究綜述

翻譯目的論最早是由凱特琳娜·賴斯(Katharina Reiss)在其1971年出版的《翻譯批評的限制與可能性》中提出并形成相關的早期理論,發現有的譯文要實現的目的與源文本的某些目的存在差異。之后,漢斯·威密爾(Hans Vermeer)在翻譯對等的對等性所受約束方面取得了較大的成就為翻譯目的論奠定了理論基礎[3]。并且于1984年,他與賴斯共同出版了《普通翻譯理論基礎》一書,說明了翻譯過程中的目的性,并且在目的語文化中將產生一定的作用。隨后兩位德國翻譯學家克里斯蒂安·諾德(Christiane Nord)和賈斯塔·赫茲·曼塔里(Justa Holz Manttari)更豐富、完善了該翻譯理論。曼塔里主要研究在翻譯進程中的翻譯行為、情境等具體問題,而諾德為完善該理論作了很多貢獻,并且大力拓展了這一理論的實際應用。

在目的論視角下的翻譯主要遵守三大原則:目的性(Fidelity Rule)、忠實性(Skopos Rule)、連貫性(Coherence Rule)。這三大原則呈等級排列,即目的原則為主要,而忠實原則從屬于連貫原則。目的論擺脫了常見的“文本中心論”,而將翻譯的重心放在譯文的功能上,因此在翻譯的過程中允許譯者對于原文進行一定程度的改寫,進行增譯、刪譯、釋譯,從而達到翻譯目的[4]。忠實性原則指譯文應該盡量與原文本內容保持對等,強調的是譯者與原文作者以及譯文讀者三方之間的關系。目的性原則主要要求譯文能夠達到一定的目的,如傳播民族文化。翻譯的目的功能不同,翻譯的方法策略各異,不論何種方法,能否有效實現翻譯目的才是翻譯的最根本原則[5]。如果譯者對于文本只是逐字逐句地翻譯而不考慮譯入語讀者的文化背景、心理預期和溝通交流的需求,其所得到的譯本將缺乏可讀性與可接受度[6]。三大原則可以有力地確保翻譯的正確性和譯文的價值性,因此在對于苗族服飾相關術語的翻譯中要著重考慮到目的論視角下的三大原則。

四、目的論三原則在苗族服飾英譯中的運用

苗族服飾術語有的構詞簡單易理解,有部分術語體現了該物件的主要用途但容易被誤解,有的包含了苗族特色工藝且術語名稱較長。因此以目的論視角下的三大原則來進行術語英譯,需要將術語進行分類后再依照不同原則所對應的模式進行翻譯。

(一)忠實性

忠實性原則運用于苗族服飾英譯時,所翻譯的術語詞匯構詞較為簡單不容易出現歧義,體現的是譯者對于原文的闡釋要忠實于原文。筆者采用“修飾物+中心物”模式使譯入語更加貼近于原文。

例一:繡花枕頂(花好月圓)

建議譯為:embroidered pillow sides ( pattern of Hua Hao Yue Yuan)

湘西苗族在歷史上并沒有正式統一的文字,他們用服裝和飾品特色來表達自己的民族。隨著不同民族文化之間的交融,民族文化生活發展的需要,當代漢族文字與苗族文化載體相結合產物的出現成為了一種必然的歷史趨勢。此類枕頂同樣體現了民族文化的交融:苗族傳統工藝與漢字相結合。枕頂借用漢字,表達了對新婚夫婦的祝福。既要突出苗族文化特色又要展現與漢字的結合,建議翻譯中依照原文,“繡花枕頂”逐字英譯,而表現花紋的“花好月圓”采取音譯。修飾物為繡花(embroidered),中心物為枕頂(pillow sides)。

例二:銀龍項圈

建議譯為:silver neck ring with loong

龍紋是苗族服飾廣泛運用的紋飾之一,項飾常有此類雕刻圖案。銀龍項圈一般較為寬大,篆刻著龍的樣式,并配有蝴蝶狀流蘇,蝴蝶的腹部還刻有親切慈祥的人臉形狀,這體現了“蝴蝶媽媽”這一信仰,流蘇末端系有鈴鐺。在湘西苗族傳統文化中,該銀飾圖案能為佩戴者帶來好運,同時也表現了佩戴者的端莊感。在此術語中構詞簡單,不需要對于細節進行過多體現,其中心物為項圈(silver neck ring),而其中的修飾物為龍(loong),在英譯時遵循語法規范,采用with結構。

例三:銀花帽

建議譯為:silver flower crown

銀花帽是苗族女性盛裝中的重要組成部分。銀花帽并非普通的帽子,而是形狀如王冠,上端比下端大,冠的周圍用花朵裝扮,花朵簇擁,層次分明,疏密有序,底部有齊眉流蘇垂下。苗族視花為美好的象征,因此女子與花便結合在一起,苗族婦女常佩戴銀花帽參與苗族傳統節日慶典。若直接將“銀花帽”按常規思維翻譯,不但無法很好地體現出其形態的美麗如王冠般,且會造成人們誤解為普通的帽子。在此術語中中心詞選取時應該為冠(crown),而不是常理解的帽子(cap),修飾詞為銀花(silver flower)。

(二)目的性

目的性原則在苗族服飾的英譯中,既要表現該物品在苗族語境中的用途與意義,還要使譯入語語境的讀者能理解,使少數民族特色文化能更好地傳播。在此類翻譯中采用“修飾物+用途詞”模式。

例四:銀壓領

建議譯為:silver collar weight

銀壓領是苗族常見的一類胸部飾品,常見形狀為腰子形,體積較大,壓住前領,并因此得名。其工藝復雜,紋樣豐富,由苗族兒童佩戴的長命鎖演變而來,常常適用于苗族盛裝。厚重繁瑣的苗族盛裝會使前襟變皺,因此人們常常會佩戴銀壓領來保持服飾的整齊,同時也起到裝飾作用。在英語語境如果將術語直譯可能會使讀者產生較大的困惑,在選擇用途詞時筆者選擇了weight,既凸顯了銀壓領“重”的特點,同時也巧妙地體現了它用來壓住衣領的用途。

例五:繡花背裙

建議譯為:embroidered baby carrier

在湘西苗族聚集地中,婦女外出勞作時沒有人在家照顧小孩只好用布將小孩圍好背在背上。背扇分方形和長方形兩種,由多塊刺繡單片拼接而成,它的上方縫有一塊繡蓋布,翻過來可以遮蓋兒童的頭部,可以避風擋雨遮陽。為了美觀,婦女常常在背裙上繡上龍、鳳或者花朵等象征吉祥美好的意象,也體現了母親對于孩子的希望,久而久之繡花背裙在苗族婦女中流傳開來。對于英語語境的讀者來說,可能會將背裙的意義誤解為某種類型的裙子,因此在翻譯的過程中需要凸顯該術語“背小孩”的用途,在翻譯中采用了baby carrier來凸顯出繡花背裙的這一用途。

例六:補花云肩

建議譯為:embroidered shoulder

由于它們狀似祥云,因此稱為云肩,云肩一般是苗族姑娘在正式場合,比如結婚和傳統苗族節慶時穿戴的肩部配飾,運用了苗族貼花和刺繡結合的工藝,將各種顏色的布料剪成吉祥云狀圖案再拼接成一件完整的云肩,其材質比日常要硬挺。由于披在肩上,硬挺的材質可以體現良好的精神狀態,并且掩蓋肩部形狀的不足,使姑娘們的身姿更加挺拔。而對于英語習得者來說,很難理解云肩的主要用途,因此在翻譯過程中要突出云肩為肩部飾品這一用途,在選擇用途詞時使用了shoulder一詞。

(三)連貫性

在將連貫性原則應用于苗族服飾翻譯時,主要為了解決術語譯后過長、邏輯順序難以理清而導致英語習得者難以理解的問題,在翻譯過程中要注意修飾詞放置順序以及找準中心語,因此筆者采用“中心物+of+修飾物”結構。

例七:藍印花布被面(鳳戲牡丹)

建 議 譯 為:the quilt covering of waxed painting(patterns of Feng Xi Mu Dan)

藍印是苗族服飾工藝中蠟染的一種,而花布是帶有各式花紋的布料,括號內是具體花紋的名稱。藍印花布被面主要被苗族人民用為被單,但其上的色彩圖案蘊含了豐富的含義,圖案的復雜程度與美觀與否反映了蠟染人的技藝精湛與否。常見的蠟染圖案主要有幾何紋、動物紋、植物紋這三種形式。這里為動物紋鳳凰和植物紋牡丹的結合。在翻譯過程中要注意體現藍印這一手法,還要表現出所印自然紋樣,因此在翻譯過程中可以暫時忽略花布一詞,而在譯后用括號標明花紋的樣式。藍印花布被面中,中心詞為被面(quilt covering),而修飾詞為藍印花布(waxed painting)。

例八:繡花檐帳

建議譯為:the eaves of embroidered curtain

苗族帳檐主要起到裝飾起居室的作用,但其技藝水平既代表了家庭的富裕程度和文化水平,也顯示出主婦的聰明智慧和繡藝功力。與其他民族的帳檐不同,苗族帳檐的長度不是按照床頂的長度,而是根據屋子的長度確定,以寬和層數為美。湘西苗族刺繡帳檐,最常用龍、鳳、蝴蝶等圖案和象征吉祥的銀片作為裝飾,這些圖案飽含了苗族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對未來的美好憧憬。一塊繡花布蓋在床的上檐,而下垂像屋檐一樣。在英語語境中curtain是簾子的意思,與繡花檐帳的用途相似。中心物為檐帳(eaves),修飾詞為繡花簾(embroidered curtain)。

例九:包邊鑲銀手鐲

建議譯為:the bracelet of wrapped sliver with knitting embroidery

包邊鑲銀手鐲是一種將苗族傳統的辮繡繡片與銀飾相結合的、由現代裝飾工藝綜合而成的飾品。辮繡與傳統繡法有所不同,其主要的制作方法是將若干根色線編成“辮子”,再按照所設計的圖案平輔在布上,用絲線釘牢即成,而在這種手鐲中是將用絲線釘牢后的布包裹在寬邊的銀手鐲上。在翻譯此術語時要體現編繡這一特點還要使英譯后的詞組能自然連貫,因此中心詞為手鐲(bracelet),而修飾詞為包邊鑲銀(wrapped sliver)并在后面使用with結構。

五、總結

總體而言,中國在世界舞臺所扮演的角色越來越重要,而民族文化之間的交流也更為緊密。湘西苗族服飾是少數民族文化中的一類典型代表,凝結了苗族人民的傳統工藝、風俗習慣、思想觀念與文化背景,是湘西苗族物質文化與精神文化的有形載體。少數民族服飾文化相對大眾服飾文化較為難懂,且少數民族術語翻譯對外譯工作者有較高的要求,而查詢相關參考資料難度大,要求其能找準翻譯策略,以及譯入語中和原文相匹配的詞語,使譯入語的讀者能清楚明白相關術語的意義。同時,要求譯者尊重文化差異,理解文化個性,在遵守原文本的基礎上,以傳播少數民族文化為主要目的,準確并系統地結合翻譯方法,以目的論視角,運用好三大原則,對我國少數民族傳統文化進行對外傳播。英譯少數民族傳統文化的典型代表,將有助于促進少數民族文化走出國門走向世界,增強中國文化影響力,提升國家文化軟實力[7]。

猜你喜歡
目的論術語英譯
翻譯目的論下江蘇菜系英譯研究
“瓟斝”與“點犀”新解*——兼論中國典籍中名物詞的英譯
從目的論角度看中藥藥名英譯
文學術語詞典中的“經典”:艾布拉姆斯的《文學術語匯編》
目的論視角下譯者主體性的發揮
《論語》英譯的轉喻分析
“小”的英譯
略評法學論文篇目之英譯
91香蕉高清国产线观看免费-97夜夜澡人人爽人人喊a-99久久久无码国产精品9-国产亚洲日韩欧美综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