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規制對河北省企業綠色技術創新的影響研究

林妍　閆佳堃　韓素芬　李惠

摘要：綠色技術創新有利于經濟可持續發展，但其“高投入高風險”特征以及“雙重外部性”使得企業研發積極性受損。環境規制實現將企業環境治理成本私人化，進而可能對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產生影響。文章選取河北省2012～2018年11個城市的面板數據，通過理論分析與實證檢驗來探尋環境規制與綠色技術創新間的關系，實證結果顯示：環境規制對企業綠色技術創新存在積極的正向影響，嚴格的環境規制強度能夠有效刺激企業進行綠色技術創新投入，并提高綠色技術創新的產出，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

關鍵詞：環境規制；綠色技術創新；面板回歸

一、引言

技術發展推動著經濟快速發展的同時，也帶來資源的過度消耗和生態環境的惡化。如何實現“發展”與“環?！钡碾p贏？人們將目光聚集在了綠色技術創新，不同于傳統的技術創新，綠色技術創新是指減少污染、降低消耗和改善生態的技術體系，能夠幫助企業在創造經濟價值時，減少污染與資源浪費，但其“高投入”、“高風險”的特點使得很多企業望而卻步，綠色技術創新技術與環境的外部性，使得企業研發積極性受損。環境規制，是指政府或非政府組織為實現環保目的而進行的約束性力量。環境規制的出現，將企業對環境的污染成本，由最初讓整個社會承擔轉變為需要企業承擔的成本，在一定程度上會刺激企業綠色技術創新。

近年來，河北省緊抓京津冀協同發展的歷史機遇，在大力發展經濟的同時，也高度重視環境保護，積極進行重點行業環境專項整治，堅定不移治理污染，實現環境資源的優化配置，取得了明顯的成果。本文通過對河北省的環境規制與綠色技術創新的研究，探尋二者之間的關系，希望能為河北省經濟的高質量發展提供一些思路。

二、文獻研究與假設提出

通過文獻的閱讀與整理，目前關于環境規制與綠色技術創新的關系，存在三種觀點。第一種觀點是環境規制會推動綠色技術創新發展。環境規制會倒逼企業出于降低自身所承擔的環境治理或處罰的成本，而積極進行技術研發與創新，從而提高企業的生產經營效率，降低生產成本和環境治理成本，推動企業良性發展。Porter（1991）認為環境規制在一定程度上會影響企業的創新活動，適當地環境規制有利于催生企業技術創新與變革。劉明廣（2019）、趙碩等（2021）研究發現環境規制與綠色技術創新都存在顯著的正相關關系。第二種觀點是環境規制對于企業綠色技術創新存在“擠壓效應”。環境規制的出現，企業面臨的環境壓力變大，污染治理的成本費用耗用資金攀升，擠占了企業在技術研發與創新的資金，因此出現環境規制不斷增強，而企業綠色技術創新的能力與意愿不斷降低的情況（Shadbegian&Gray，2005）。第三種觀點是環境規制與綠色技術創新并不存在顯著的線性的關系。賈軍等（2014）發現環境規制對綠色創新技術及非綠色創新技術都存在影響，相較而言環境規制對綠色創新技術影響不顯著。張永林（2021）研究發現環境規制和綠色技術創新呈正相關，但影響并不顯著，當環境規制的力度較小時，未能有效刺激企業綠色技術創新。

基于理性經濟人假設，企業是否進行綠色技術創新是基于投資與收益的考慮。從短期來看，環境規制的出現改變了環境成本的承擔主體，污染治理與環保成本成為企業的私人成本，增加了企業放棄綠色技術創新的成本。從長期來看，綠色技術創新能有幫助企業提高生產效率，樹立良好的企業形象，使企業真正實現經濟與社會效益的最大化，企業基于短期與長期的發展考慮，會增大在綠色技術創新的投入與產出，因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1環境規制對綠色技術創新投入具有促進作用；

H2環境規制對綠色技術創新產出具有促進作用。

三、實證研究

（一）數據來源與變量選取

本文通過對《中國統計年鑒》、《河北省統計年鑒》、各市統計年鑒以及WIND數據庫的調查，選取了2012～2018年河北省11個市的面板數據，數據由作者手工整理得到。本文使用EXCEL、SPSS和SPSSAU軟件進行數據處理及實證檢驗，因為各數據指標單位的不統一，因此對數據進行了取對數處理，模型中全部變量設定如表1所示。

（二）模型構建

（三）實證結果分析

（1）變量描述性統計

表2為相關變量的描述性統計，不論是綠色技術創新投入與產出、環境規制、行業規模與地區經濟水平，其最大值與最小值相差較小，標準差較小，數據較為穩定，一定程度上可以避免異方差現象。

（2）面板數據模型判斷

在進行回歸分析前，需針對面板數據模型進行檢驗，判斷應采用固定效應模型或者隨機效應模型。針對模型1進行了F檢驗，F=2.024，P=0.060>0.05，為了保證檢驗結果的準確性，在F檢驗的基礎上又進行了Hausman檢驗，檢驗結果：p=0.237，模型1的面板數據應選擇隨機效應模型。針對模型2進行了F檢驗，F=24.129，P=0.000<0.05，為了保證檢驗結果的準確性，在F檢驗的基礎上又進行了Hausman檢驗，檢驗結果：p=0.237，模型2的面板數據應選擇固定效應模型。

（3）模型回歸結果分析

表3為綠色技術創新投入產出與環境規制的模型回歸結果。通過上述數據，可以發現環境規制LnER與綠色技術創新投入LnGTII以及綠色技術創新產出LnGTIO均呈正相關關系，且通過了10%的顯著性水平檢驗，環境規制的系數分別為1.267和0.446，表明當環境規制（環境污染治理投資/地區國內生產總值）增加1個單位時，企業綠色技術創新投入會增加1.267%，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產出會增加0.446%，假設得到驗證，即環境規制在推動技術創新投入的同時，也推動著綠色技術創新產出。

所有的技術研發與創新，都存在研發失敗的可能性，雖然環境規制增加了企業承擔的成本費用，因此會對企業的資金存在一定的“擠占”，但在某種程度上也會幫助企業提高資金的使用效率，更加謹慎地使用綠色技術創新投入資金，進而提升其技術產出的水平。行業規模與地區經濟發展水平與綠色技術創新投入也呈顯著的正相關關系，分別通過1%以及10%的顯著性水平檢驗。當規模以上企業數量增加以及地區經濟發展水平提升時，綠色技術創新投入會同向變動。行業規模與綠色技術創新產出呈顯著的負相關關系，通過1%的顯著性水平檢驗，這可能是工業企業受研發水平、缺乏科研人員、研發風險等因素的影響，導致雖然綠色技術創新投入增加，但研發結果不盡如人意。地區經濟發展水平與綠色技術創新產出呈顯著的正相關關系，通過1%的顯著性水平檢驗，當地區發展水平越高，該地的綠色技術創新產出也會增加。

四、結論與建議

本文通過采用理論分析與實證研究相結合的方式探求河北省環境規制對河北省綠色技術創新的影響。研究發現環境規制能夠有效推動企業進行綠色技術創新的投入，并提高了綠色技術創新的產出水平。根據研究結論，本文提出以下建議：

從政府層面看，政府應該積極去探索環境規制強度的邊界，尋找刺激企業積極進行綠色技術創新研究與維護企業利益的平衡點，推動經濟實現高質量發展。此外政府需要不斷完善與明確環境規制標準以及與之相關的法律法規，使得企業在實際的運營過程中有準則可依，并能夠保證環境制度及標準得到有效執行。另外，考慮到環境規制對企業的資金存在一定的擠占影響，政府可以通過稅收優惠、經濟補貼等多種方式來鼓勵與支持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研發，避免企業因研發資金不足而放棄技術創新的情況發生。

從企業層面看，企業應不斷強化自身的“綠色發展”與“綠色創新”理念。河北省的第二產業占經濟總量的比重較高，企業在生產經營過程中，伴隨著大量污染物的產生，尤其是一些重工業企業。目前存在很大一部分的企業，其環保意識較為薄弱，更加關注自身的利益最大化，而非整個社會的價值最大化。這就需要企業在追求經濟利益時，也應積極履行自身的社會責任，在推動河北省經濟發展的同時也要維護生態環境的良好。企業在強化自身的綠色發展理念的同時，也應不斷加大對綠色技術的研發投入，引進高質量的研發人員，提高企業經營效率，真正實現企業的高質量發展。

參考文獻：

[1]鐘茂初，李夢潔，杜威劍.環境規制能否倒逼產業結構調整——基于中國省際面板數據的實證檢驗[J].中國人口·資源與環境，2015，25（08）：107-115.

[2]Porter M E，”America’s Green Strategy”，Scientific American 1991（44）：168.

[3]劉明廣.環境規制、政府科技資助對企業綠色創新的影響研究[J].經濟論壇，2019（07）：21-29.

[4]趙碩，陳奎宇.環境規制對山東省制造業企業綠色技術創新的影響分析[J].現代商業，2021（22）：30-32.

[5]Shadbegian R J，Gray W B，”Pollution Abatement Expenditures and Plant-Level Productivity：A Production Function Approach”，Ecological Economics，2005（03）：196-208.

[6]賈軍，張偉.綠色技術創新中路徑依賴及環境規制影響分析[J].科學學與科學技術管理，2014，35（05）：44-52.

[7]張永林.人力資本、環境規制與綠色技術創新——基于長江經濟帶省域面板數據的實證 [J].時代經貿，2021，18（08）：92-95.

＊本文為2021年河北省社科基金項目“環境規制對河北省企業綠色技術創新的激勵機制研究”（項目編號：HB21GL015）階段性成果 。

（作者單位：林妍，河北金融學院科技金融協同創新中心；閆佳堃、韓素芬、李惠，河北金融學院會計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