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省省級示范家庭農場的空間分布與影響因素

牛菁瑩，夏贊才，李志遠

(湖南師范大學 旅游學院，湖南 長沙 410081)

0 引言

家庭農場是我國農業現代化建設中的重要參與者.2013年“中央一號”文件首次提出要鼓勵和支持承包土地向專業大戶、家庭農場、農民合作社流轉[1]，家庭農場作為新型農業經營主體，適合我國基本國情，大力發展家庭農場對我國農業改革具有重要意義[2].2017年十九大報告再次強調要培育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發展多種形式適度規模經營的任務[3].抓好家庭農場和農業合作經營兩類主體，實施家庭農場培育計劃，已成為我國現階段促進農業現代化建設的重要途徑[4].

家庭農場是世界上迄今為止最主要的農業組織形式.全球家庭農場占所有農場的98%以上，占耕地的53%，對全球糧食生產具有關鍵作用[5].目前，家庭農場正面臨嚴重的經濟、政治、生態和社會變化[6]，創新[7]、可持續性[8]和繼承[9-10]是家庭農場研究的三個重要課題.家庭農場相對于企業農場具有更好的組織效率，然而在管理能力方面則相對較弱[11].影響家庭農場成功經營的因素很多，如Maciejczak等[12]對歐盟國家葡萄酒農場的研究中發現，隨著經濟規模的增加，農場的家庭收入也隨之增加；Smedzik等[13]認為小型家庭農場面積越大，經濟可持續性越強，農民年齡與農場可持續發展呈負相關關系.此外，全球經濟壓力與個人壓力對家庭農場的成功經營也存在一定影響[14].

改革開放至今，中國的農業農村改革工作已取得重大成就，為實現鄉村振興奠定了基礎[15].家庭農場作為一種新型的農業生產組織體，在我國的發展有著深刻的現實背景，是農業生產經營體制的創新、農業現代化發展以及破解“三農”困境的需要[16].2013年起，中國家庭農場數量增長迅猛，并體現出集約化適度規模的經營特征[17]，且隨著我國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進程的推進，優化了家庭農場健康發展的外部環境[18].家庭經營并不完全等于小規模經營，是目前最適合我國農業生產的組織單位[19]，國內家庭農場研究已成為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研究中的研究熱點[20].有關家庭農場影響因素的研究也在逐漸增加，如陳德仙[21]認為制度環境對家庭農場的健康發展具有正面影響；高思涵[22]認為經營規模擴張與農場生產效率的提升并不完全是線性的，應走適度經營道路；馬彪[23]認為農產品電商對農業經營收入具有促進作用，且對中低收入水平家庭的影響要大于中高收入水平家庭；張朝華[24]則認為農村基礎設施，社會化服務程度和生活補貼政策對家庭農場的經營具有不同程度的影響.

中國家庭農場經營逐漸從“生產社會化”走向“服務社會化”，新階段力求做到“經營規?；迸c“服務多元化”并舉，由此才能實現家庭農場可持續發展[25]，因此對家庭農場的研究具有深刻的現實意義.然而，縱觀目前有關家庭農場的研究較多圍繞在發展現狀、特征、問題等定性分析[17-18,26]，以及發展水平測度與驅動因素的實證研究[27-29]等方面，尚缺乏基于地理學視角的研究.家庭農場的空間分布與影響因素研究，對于區域內農業布局和農業發展水平的提升具有重要作用，可以為優化家庭農場產業布局和科學管理提供重要依據.鑒于此，本研究以廣東省280家省級家庭示范農場為研究對象，運用ArcGIS空間分析與數理分析等研究方法，對廣東省的家庭農場的空間分布結構展開研究，并在此基礎上進一步剖析其空間分異的影響因素，以期為今后家庭農場規劃布局和結構優化提供借鑒與參考.

1 研究設計

1.1 研究區域概況

廣東地處華南沿海，與香港、福建、湖南接鄰，全省總面積17.98萬km2.廣東省屬于亞熱帶季風氣候，氣溫高、日照長，地勢北高南低，具備多種農作物生長的天然氣候條件.截至2019年，廣東省的農業生產總值為4351.26億元，農產品涉及農、林、牧、漁等方面，農業經濟發展位于全國前列.廣東農業部門致力于農村經濟體制改革，著力培育各類新型農業生產經營主體，農民專業合作社、家庭農場、農業企業等新型農業生產組織大量涌現.2018年開始，廣東省積極貫徹《農業農村部關于促進家庭農場發展的指導意見》，開啟對省級示范家庭農場的認定工作，截至2020年已有3批共281家省級示范家庭農場.因此，對廣東省省級示范家庭農場的空間特征和影響因素研究具一定有典型性與代表性.

1.2 數據來源

2018—2020年廣東省省級示范家庭農場名錄來源于廣東省農業農村廳官網(http://dara.gd.gov.cn/).為了避免重復統計，按公布的先后順序整合示范家庭農場名單，剔除1個已摘牌農場，最終確定廣東省省級示范家庭農場3批共280家.行政區、河流水系、道路等基礎矢量圖均來自國家基礎地理信息系統(http://www.ngcc.cn/ngcc/)；廣東省DEM高程數據來源于地理空間數據云(http://www.gscloud.cn/home)，分辨率為90 m；社會經濟類數據均來源于2018—2020年《廣東省統計年鑒》.

1.3 研究方法

首先，通過高德地圖API獲取家庭農場的地理坐標，并建立廣東省省級示范農場空間信息數據庫，利用Arcgis10.2軟件將其以點狀要素形式標注在廣東省行政區地圖上，繪制出廣東省省級家庭示范農場的空間分布圖；其次，采用最鄰近指數、地理集中指數、基尼系數以及核密度分析的方法，得出廣東省省級示范家庭農場在空間分布省所呈現的類型、冷熱點以及均衡性特征；最后，通過地理空間分析中的緩沖區分析、疊加分析，并結合灰色關聯法多方位探析其分布格局的影響因素.

1.3.1 最鄰近指數

最鄰近指數指點狀事物在地理空間上的類型.采用最鄰近指數對廣東省家庭農場的空間分布類型進行計算，以確定廣東省省級示范家庭農場在地理空間上相互鄰近程度，用R表示.該地理指標主要用于分析點狀事物的空間分布狀態，其計算公式如下[30]：

1.3.2 核密度估算

核密度分析用于測量要素在指定鄰域范圍內的單位密度，能直觀反映出要素在鄰域范圍內的分布情況.研究以5000 km為半徑，對家庭農場示范點進行核密度分析，可明確觀察廣東省域范圍內示范家庭農場的分布密度情況，由此判斷家庭農場分布的冷熱點區域.

1.3.3 地理集中指數

地理集中指數是衡量研究對象空間分布集中程度的重要指標，是對某一地理要素在研究區域內集中化程度的刻畫，其計算公式如下[31]：

式中：G為基尼系數，n為城市總數，xi為第個i城市的家庭農場數量，T為廣東省家庭農場總數.G的取值范圍為0～100，G值越大表示家庭農場的空間分布越集中，G值越小則空間分布越分散.

1.3.4 基尼系數

基尼系數(GiNi)不僅可以刻畫空間要素分布布置，還能對比不同空間要素的分布情況，可用來描述離散區域空間分布，是一種重要的地理學方法，其計算公式如下[32]：

式中：Pi為第i個城市的家庭農場占廣東省總數的比重，N為城市數量.理論上，基尼系數介于0～1之間，越大表示家庭農場的集中程度越高，越小表示集中程度越低.

1.3.5 緩沖區分析

緩沖區即地理目標的一種影響范圍或服務范圍，緩沖區分析的研究對象主要是點、線、面.通過對高程、河流、主城區以及主要交通線進行緩沖區分析，可得出影響家庭農場的分布規律和影響因素.

1.3.6 灰色關聯模型

灰色關聯分析基本思路是根據序列形狀序列曲線相似程度判斷其聯系是否緊密[33]，計算兩個系統的參考序列和比較序列的灰色關聯度，以此確認序列關系的強弱，該方法能有效度量關聯程度，掌握事物的主要特征[34].根據模型，標記地區家庭農場數量為參考序列，社會因素各指標為比較序列，為避免各指標間的量綱差異對結果準確性造成影響，首先對數列進行無量綱化處理[35].通過灰色關聯模型研究社會因素各指標與廣東省各地級市省級示范家庭農場數量的相互關系，可以分析影響家庭農場分布差異的因素，為家庭農場布局提供參考，本研究相關數據采用2018—2020年的均值表示.

2 廣東省家庭農場的空間分布特征

2.1 家庭農場的空間分布類型

表1 廣東省省級示范家庭農場的最鄰近指數與空間分布類型

2.2 家庭農場的數量和密度

從區域分布特征來看，廣東省省級示范家庭農場主要分布在粵北地區占比38.90%，其次為粵西地區占比35.4%，珠三角地區和粵東地區分布相對較少.從市際分布特征來看，廣東省省級示范家庭農場主要分布在韶關(13.21%)、梅州(12.14%)和湛江(11.79%)，三市的分布數量約占廣東省總數的37%，深圳和佛山兩市數量為0，珠海(0.36%)和潮州(0.36%)分布數量相對較少.從密度上看，分布密度最大的為中山市和云浮市，分布密度較小的為潮州市和惠州市，市際間的分布密度差別較大，具體結果如表2所示.

表2 廣東省省級示范家庭農場數量分布特征

借助ArcGIS10.2中的核密度分析方法進一步探究廣東省家庭密度的空間分布特征.從區域分布特征來看，廣東省省級示范家庭農場密度差異顯著，呈現出“北、西、南三面環繞中、東兩區”的空間分布格局，具體表現為粵北和粵西地區的整體分布明顯高于珠三角地區和粵東地區，呈現北部和西部密集，中東部稀疏的分布態勢.因此，可以判斷出廣東省的西部和北部成為全省示范家庭農場的密集分布區，東部沿海地帶以及珠三角是示范家庭農場的冷點區域.進一步細分區域來看，粵西、粵北地區均呈現“雙核集聚”的分布特征，出現兩個核密度熱點區域，但雙核的密度存在差距，表明兩區家庭農場雖趨于均衡態勢分布，但分布的密度差客觀存在.其中粵西示范家庭農場的熱點主要集中在湛江市、云浮市和茂名市的部分地域，核心熱點大多分布在市際間的接壤地帶；粵北形成了以梅州市北部和韶關市中部為核心的分布格局，清遠市也有小部分聚集，整體在各個區域之間分布相對均衡.粵東地區囿于城市總面積，家庭農場數量較少且分布相對稀疏，無法形成集聚態勢，由此形成冷點區域；珠三角地區屬于極低密度冷點區域，呈現粵中熱點趨于缺失的分布格局.從數量看，除廣州市家庭農場呈零星分布外，剩余珠三角城市家庭農場屈指可數.造成這一現象的原因可能與珠三角強調工業發展及政府宏觀政策的引導密切相關，另一方面，家庭農場需要較大面積的土地，而珠三角土地供需之間的矛盾也是造成珠三角冷點格局形成重要的原因之一.

2.3 家庭農場分布集中程度

運用地理集中指數模型進一步測度家庭農場是否呈現均勻分布態勢.廣東省省級示范家庭農場總數T=280，城市總數n=21，運用Excel統計軟件計算出廣東省省級示范家庭農場的地理集中指數G=29.17.假設280個省級示范家庭農場平均分布于廣東省21個地級市，即每個城市的示范家庭農場數量為280/21=13.33處，則實際地理集中指數29.17>13.33，表明廣東省省級示范農場在市際間分布不均勻，這可能受到城市發展定位與農業條件等因素的限制，使廣東各地市家庭農場無法協同發展.

洛倫茲曲線能夠檢驗空間要素的均衡和集中程度.洛倫茲曲線以廣東省各地級市示范家庭農場數量的累計比重表示市間分布差異，具體如表3所示.在市際層面，廣東省省級示范家庭農場的分布出現了明顯的集中現象，僅韶關、梅州、湛江、云浮、茂名、清遠所擁有的示范家庭農場數量就達到了65%，其余15個地市僅占比35%.

表3 廣東省城市間省級家庭示范農場分布

為了更準確地了解廣東省省級示范家庭農場空間分布的特點，本文引用基尼系數G和分布均勻度C=1-G進一步計算.計算得G=0.86、C=0.14，表明廣東省省級家庭示范農場在各個城市之間分布不均衡，具有集中分布的特點.

3 廣東省家庭農場空間分布的影響因素分析

農業發展高度依賴自然地理環境，而家庭農場作為新型的農業經營主體，其分布除了具備農業生產必備的自然因素外，是否還具有其特殊的空間分布特征?本文綜合考慮自然因素和社會經濟因素對家庭農場空間分布的影響，從兩個維度對廣東省省級家庭示范農場空間分布的成因進行分析，自然地理因素主要選取海拔、河流2個因子；社會經濟因素借鑒張朝華等[24]、夏贊才等[36]、葉晗等[37]的研究成果，選取距主城區距離、交通區位條件，農業基礎、生活水平、旅游基礎5個因子.本文將緩沖區分析和空間疊加分析相結合，并利用灰色關聯法，多視角探究示范家庭農場空間布局的影響因素.

3.1 自然地理因素

3.1.1 高程因素

當第一閾值在波峰1,2之間時,若不進行特征點一致性補償,則特征點t2將會提前一個周期,在波峰5下降沿的過零點處,此時若要保證特征點一致則到達特征點時間應調整為t1;當第一閾值在波峰3,4之間時,若不進行特征點一致性補償,則特征點t2將會滯后一個周期,在波峰7下降沿的過零點處,此時若要保證特征點一致則到達特征點時間應調整為t3。綜上所述,到達特征點時間T應根據第一閾值所在位置選取為:

地形地貌會影響農業的選址，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家庭農場的經營.廣東省北部多丘陵，南部主要為平原和臺地，自身獨特的地形和氣候特征為廣東農業發展提供了一定的自然條件.運用ArcGis對示范家庭農場高程值進行分析，得到廣東省省級示范家庭農場自然因素分析結果(見圖1).

圖1 廣東省省級示范家庭農場自然因素分析結果

由圖1(a)可見，隨著海拔高度的升高，家庭農村數量大幅度減少.海拔500 m以下的家庭農場數量占94.64%，其中海拔高度小于100 m的有162家，100 m～200 m之間的有48家，占示范農場數量的75%.可見，家庭農場總體布局在高程值較低的區域，該區域海拔低，有利于家庭農場的建設和農業活動的開展以及農場大規模經營；而高程值較高的地方海拔較高，且有較多的山脈和丘陵，區域內地形復雜，這樣的自然環境對農作物生長有較強的制約作用，更不利于家庭農場集中分布與規?；洜I.

3.1.2 河流因素

水資源既是農業生產發展依賴的“命脈”，同時也是家庭農場農業生產和農業景觀的重要組成部分.家庭農場以農業為依托，對水源依賴極大.通過對廣東省主要水系進行緩沖區分析發現共有267家家庭農場分布在距離為30 km2的水系緩沖區范圍內，占示范農場總數量的95.36%；其中35.36%的農場分布在距主要水系5 km2范圍內，距主要水系10 km2范圍內的有20.71%，31.43%分布在距主要水系20 km2范圍內，僅有7.86%分布在距離主要水系30 km2范圍內.由圖1(b)可見，隨著距離增加，家庭農場分布數量整體呈下降趨勢，可見家庭農場的發展與水資源密切相關，與主要水系聯系十分緊密.廣東省境內河流水系發達，水域面積廣闊，再加上全年降水充沛，是家庭農場可持續發展的根本保證.

3.2 社會經濟因素

3.2.1 距主城區距離

城鎮人口密集，消費水平高，市場規模大，但地價高，用于農業用地面積以及農業勞動力數量少，不適于家庭農場的布局.以廣東省21個地級市的行政單位為中心，建立半徑為10 km2的緩沖區，從行政中心向周圍擴散，共建立8個級別的主要城市環狀緩沖區.根據結果可得，距離主要城市10 km2內僅分布有8個示范家庭農場，10 km2～80 km2之間的示范家庭農場數量占總數量的86.71%.廣東省省級示范家庭農場經濟區位情況如圖3所示.

圖2 廣東省省級示范家庭農場經濟區位分析

由圖2(a)可見，由于土地、租金、農業勞動力等因素的限制，廣東省省級家庭示范農場主要布局在農業用地充足的城市外圍區域，這一點在珠三角地區和粵東地區表現得更為明顯.

3.2.2 區位交通狀況

3.2.3 農業基礎

農業是家庭農場發展的基礎，農業勞動力與土地要素對農業組織變遷具有深刻影響[38].本文選取“農業生產總值”“耕地面積”“農業就業人數”3個指標表征廣東省農業發展水平，結果如表4所示.

表4 社會經濟因素各指標與家庭農場分布的關聯度

由表4可見，“農業生產總值”“耕地面積”與“農業就業人數”3個指標的關聯度均大于0.7，且排序前三位.農業基礎對家庭農場布局具有顯著影響，且農業基礎越雄厚，越有利于家庭農場的穩步發展.“耕地面積”與“農業就業人數”的灰色關聯度超過0.8，在所有指標中分別排名第一、二位，說明充足的農業用地與農業就業人數是家庭農場布局的重要基礎和內在支撐；“農業生產總值”的關聯度超過0.78，排名第三位，農業生產總值高的地區，農業基礎設施與農業種植條件相對優越，對家庭農場分布具有積極意義.

3.2.4 經濟因素

經濟發展程度是地區產業發展的核心，社會經濟條件對地域景觀的融合發展與空間布局具有深刻影響[39].基于廣東省家庭農場現狀，選取“人均GDP”“城鎮居民可支配收入”“農村居民可支配收入”3個指標，通過灰色關聯探索社會經濟發展程度對家庭農場分布的影響.由表4可見,“人均GDP”“城鎮居民可支配收入”“農村居民可支配收入”的關聯度分別為0.669、0.662、0.685，均大于0.6且值相差較小，表明經濟因素對家庭農場發展具有較為重要的影響.城鎮與農村居民作為家庭農場農產品的主要消費者，人均GDP越高，收入越高，越能促進家庭農場的發展.

3.2.5 旅游基礎

家庭農場的經營類型可分為單一型、混合型與多功能性，部分家庭農場不同程度地與旅游業與生態保護相結合，體現出農業現代化的發展方向[40].因此，本文借鑒休閑農場的評價方法，將旅游基礎列為影響家庭農場布局的因素之一，并用地區旅游總收入與3A以上景區數量2個指標表征旅游發展狀況.由表4可見，旅游基礎整體關聯度大于0.7，所有指標中排序第四、第五位，可見地區旅游業發展情況對家庭農場分布有著不可忽視的影響，景區數量與旅游收入對家庭農場數量具有正向推動作用.景區數量與家庭農場分布的關聯度高于旅游總收入，說明景區的增加會促進家庭農場數量的增長，刺激家庭農場在景區周邊布局.

4 結論與建議

4.1 結論

本文以廣東省農業農村部公布的三批280個省級示范農場為研究對象，借助GIS軟件分析工具，運用空間分析和相關地理分析，探析廣東省省級示范家庭農場的空間分布特征及影響因素，根據以上研究，得到以下研究結論：

(1)廣東省省級示范家庭農場在省域范圍內的空間分布類型為凝聚型，但趨于均衡分布.粵東、粵北分布較為均衡，粵西和珠三角分布更集中.受城市發展條件與定位影響，示范家庭農場在市際間分布較為聚集，空間分布不均衡.粵西、粵北的分布密度顯著高于珠三角和粵東地區，呈現西部和北部密集，中部和東部稀疏的分布態勢.廣東省西部和北部是全省示范家庭農場的密集區、熱點地區，東部沿海地帶和珠三角地區是示范家庭農場的冷點區域.

(2)從自然地理因素層面來看，海拔高度與水源是影響家庭農場分布的重要因素.由于地勢低、地形起伏小、高程值低以及距離河流較近的地區便于農業生產和農業活動，往往成為家庭農場分布的集中地區，示范家庭農場在自然地理因素上表現為“低海拔、近河流”的空間分布特征.

(3)從社會因素層面來看，廣東省省級家庭農場的分布與距離主城區的距離以及距離交通線的遠近密切相關，表現為：主要分布在城市外圍地區，受區域定位和城市功能的影響，珠三角和粵東地區農場分布距離更遠，且距離主要交通線路越近分布數量越多，越遠分布數量越少，有近交通線分布的特征.此外，農業基礎是影響家庭農場分布的基礎與關鍵，如粵西、粵北的家庭農場具有發展優勢，經濟因素對家庭農場的空間分布同樣具有較為重要的作用，而在農業現代化進程中，旅游基礎對家庭農場分布格局的影響作用也是不可忽視的.

4.2 建議

鑒于研究結論提出以下幾點建議：

(1)優化布局，全域發展.廣東省省級示范家庭農場在整體分布上仍具有一定的差異，需加強規劃引導，對整體布局進行優化，尤其改變城市間分布不均衡現象.繼續推進家庭農場的全域發展目標，通過區域合作與交流，帶動低層次家庭農場的發展.此外，除省級示范農場外，進一步促進市級示范性家庭農場的評選工作，鼓勵全域發展.

(2)因地制宜，差異發展.農業發展高度依賴自然環境，因此，家庭農場布局應充分考慮農業生產所需要地形條件和水源條件.另外，結合廣東省氣候類型與資源條件，建議因地制宜，因時制宜，選擇差異化農場發展戰略，充分發揮區域自然地理優勢，鼓勵例如水產養殖型農場，熱帶水果種植型農場等特色農場的發展.

(3)科學選址，創新發展.家庭農場選址需要對交通、市場、農業條件、旅游發展等社會因素進行考察，農業部門可對家庭農場選址工作進行統一規劃，集中連片打造.農場與旅游業的結合已經逐漸成熟，如家庭農莊、農業采摘、農業觀光的出現，豐富了家庭農場的內涵.因此，應積極鼓勵家庭農場經營內容創新，推動家庭農場多元化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