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深度融合背景下文化類綜藝節目發展探析
——以《經典詠流傳》為例

師兆菲，梁銳

（1．河北傳媒學院研究生院，河北 石家莊 051430；2．河北傳媒學院影視藝術學院，河北 石家莊 051430）

引言

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明確提出了文化建設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中的重要地位，也提出了新時代文化建設的基本要求[1]，習近平總書記在2020年提到要把文化建設擺在更突出的位置。在媒介技術不斷升級背景中，文化全球化，文化沖擊問題隨之而來，作為中國傳統優秀文化的詩詞具有代表性、記憶性和藝術性，是我國獨特的文化標志。在這些背景下，作為文化建設重要內容的文化類綜藝節目也隨著媒體環境的融合而變遷，打破了原有節目與觀眾之間固有的單向輸出模式，形成了一種復雜、流動的新型關系，不斷推動文化類綜藝節目的產業化轉型。

隨著娛樂化電視節目快速發展，大眾對快樂虛假的節目成分日趨審美疲勞，受眾的需求向空間感、感官體驗、舞美設計與快餐式文化轉移，“文化性+觀賞性”成為觀眾追求的目標。據數據顯示，2018 至2020年綜藝節目各類題材的市場份額排名中，文化類綜藝僅次于音樂題材，位列第二[2]。2021年，無論是央視還是地方衛視，文化類綜藝節目持續破圈，我國文化類綜藝節目正發生著巨大變化。節目《經典詠流傳》以詩詞為代表，音樂給予靈魂，通過對歷史經典符號的創新傳播，讓優秀文化重新煥發生機，實現了價值的再生產，不僅能夠與網絡綜藝制造的消費主義話語直接對峙，也能讓觀眾在當代媒體深度融合背景下，更直觀、沉浸式的領略傳統文化的魅力與價值。本文以《經典詠流傳》為代表，從內容融合創新、科技創新、融媒體傳播方式等方面對文化類節目發展進行探析。

一、媒體深度融合背景下文化類綜藝節目的發展概述

（一）我國媒體深度融合發展現狀

我國媒體融合發展階段可分為整合階段和深度融合階段。目前，我國媒體融合發展已經步入到了深度融合階段。在內容和技術的支撐下，媒體深度融合逐步深入廣播電視轉型升級策略中，媒體與政務、商務和公共服務的跨界交融，使得內容變為IP 資源，衍生出豐富的產品與服務，并構成良性生態圈[3]，使社會經濟、節目生產、消費向更好方向發展。

我國許多學者就媒體深度融合發展模式進行了研究和總結。第一，技術推動信息生產，傳播方式的突破與創新促使媒介形態多樣化。第二，電視媒體市場在整體上呈現萎縮態勢，新媒體用戶消費需求呈現出多元化、個性化、互動化等特點，電視行業在互動傳播上滿足不了年輕受眾需求，資本投入對廣電行業在技術、管理、融合等傳播策略方面有著巨大影響，傳統媒體與新媒體的深度融合成為必然選擇。第三，電視作為主流媒體，其發布的信息價值有著權威性和極高可信度，國家充分意識到文化在電視媒體上創新發展的引導作用，歷來高度重視媒體深度融合發展，為大力弘揚和傳承優秀文化，喚起觀眾對民族的認同感、文化學習的熱情，為中國文化的傳承傳播打造良好發展環境。近年來以《經典詠流傳》等為代表的文化類綜藝節目，內容立足各媒體，圍繞中國傳統歷史文化，講好中國故事，開發精品文化內容，以創新先進的技術體系為支撐，利用人工智能從弱AI 走向強AI，著力打造新型業態體系，節目才會受到大眾熱情關注[4]。

（二）文化類綜藝節目概述

當前關于文化類綜藝節目概念的界定還沒有學者明確提出，但總結發現許多學者與大眾對文化類綜藝節目的基本印象與核心理解是一致的，即以“文化”為出發點，文化屬性是其核心屬性。文化類綜藝節目是具有鮮明文化內涵與價值導向，在給人娛樂感受的同時傳達文化價值的一種節目形態。胡智鋒，陳寅（2022年）的《五年來中國電視文藝節目發展新態勢》一文中提出文化類綜藝節目依托中華上下五千年優秀傳統文化資源，從獨特的中國符號元素與文化基因中提煉核心內涵，用現代綜藝的方式予以加工、整合，創造出獨居東方神韻和中國風尚的電視文藝新類型[5]?？偟膩碚f，文化類綜藝節目是文藝節目與綜藝節目的結合，借助大眾喜聞樂見的娛樂表現形式和傳播方式呈現出的節目形態。

2017年是文化類綜藝節目的繁榮發展時期，在大數據等科技支持下，傳統媒體與新媒體的融合發展，為傳統的廣播電視發展帶來機遇，使以收視率為標準的電視綜藝節目在原有的市場模式、技術、媒體、用戶、文化等不同類別模糊界限都得到突破。在國家廣電總局明確指出“公益、文化、原創”創作方向的政策引導下和電視行業市場發展穩定的環境下，國內原創文化類綜藝節目實現了傳統文化創新性快速發展，并且“歷史故事”“文學”“文物”“詩詞”“國學”等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主題成為文化類節目的主要題材[6]，如2017年版《經典詠流傳》，通過音樂與詩詞的奇妙融合，結合互聯網媒介、電視化手段，豐富了節目的創作內容和形式；《典籍里的中國》以“歷史”和“現實”舞臺空間展演，從《史記》《論語》等典籍入手，通過戲劇化、影視化、年輕化的表達手法講述歷史故事[7]。在娛樂風靡時代，這激起了觀眾對古文化的熱愛。電視文化類綜藝節目創作運用現代化的影音技術，將中國傳統文化的核心思想觀念、人文精神、社會價值等融入節目中，讓觀眾在不知不覺中接受文化的洗禮。

二、媒體深度融合背景下文化類綜藝節目創作之思

（一）當下文化類綜藝節目的制作與觀念革新

隨著社會經濟水平、觀眾主體意識、審美水平、教育水平的不斷提高，人們審美、價值需求也在提升，情感體驗越來越需要細膩的關懷，觀眾不再滿足物質層面需求，這就更加需要在文化類綜藝節目中找到合適的意境與情緒來滿足精神世界的情感匱乏。隨著社會需求變化、媒體融合發展各大電視媒體實現了大小屏聯動，同時憑借高新技術在節目制作中的充分運用，產出多檔創新型文化類綜藝節目?；趯W者對當下媒體深度融合視域下文化類綜藝節目的創新研究分析，本文總結出三點創新處：一是技術驅動制作；二是文化內容觀念創新；三是多媒介融合[8]。如“和詩以歌”表達形式的《經典詠流傳》；文物穿越古今來講述文物歷史故事的《國家寶藏》；探秘尋寶為主的故宮IP 開發文創產品的《上新了·故宮》等。這些節目大膽革新，打破了固有的文化節目模式，以廣播電視為主要載體，新媒體為次要載體，專家解讀為主，在文案上下功夫，并將文字通過技術轉化為視聽語言，巧妙地利用技術手段將枯燥乏味的傳統文化和故事重新建構時空、文物與人物關系，以年輕化的傳播方式，打破圈層受眾話題，融入互聯網思維，為節目增加了多樣化元素[9]。節目《經典詠流傳》中李白的《望天門山》通過數字技術和裸眼3D 等科技實現舞臺設計“碧水東流至此回”的浩瀚江景；《如果國寶會說話》數字與動畫技術結合使國寶文物達到真實再現效果，創新敘事手法，使用擬人化的第一人稱并以口語化語言去敘述國寶，其中加入網絡流行詞、流行音樂Rap，消除觀眾與國寶之間神秘陌生之感?，F如今文化類綜藝節目在觀念、制作上持續革新，以“講好中國故事”為目的調動個體帶動全體的行動思維，在努力傳承優秀傳統文化的同時也彰顯我國文化自信與文化價值。

（二）當下文化類綜藝節目的發展問題

從整體來看在媒體深度融合的時代下文化類綜藝節目正朝著更好的方向發展，但是在發展中也存有一些同質化、膚淺化與商業化問題值得思考。

近些年文化類綜藝蓬勃發展，但是從各類型的文化綜藝節目中可以看出同質化問題較為嚴重，德國哲學家西奧多·阿多諾和法蘭克福學派創始人馬克斯·霍克海默認為，在市場競爭中，以統一的標準和要求，將多樣性的文化載體輸入機械化生產和快速傳播的工業化流水線中打包生產，其后果只能是帶來文化層次的衰敗，同時也會導致公眾審美體驗的狹窄和單一取向問題[10]。許多節目都是以一個文化領域較大知名度的人物進行主體建構，且大多以講述自身感受、見聞、默寫或朗誦為主，這些作為文化傳播的優秀題材卻只是處于表面現象，并沒有深入到中華文化的深處，導致節目創作無論是內容還是形式上都容易出現同質化與膚淺化問題。如《經典詠流傳》《中國詩詞大會》《見字如面》等精品文化類綜藝節目播出后，有一大批衛視紛紛效仿，包括陜西衛視《唐詩風云會》系列等，其競賽、誦讀、背誦、聽寫等形式單一老套且沒有深入文化內涵，浮于文化表象，易引起觀眾審美疲勞[11]。從后疫情互聯網時代來看也很難吸引視頻消費群體，觀眾黏性下降。商業困境上，以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為根本，互聯網技術推動，2017年短時間內促使一大批文化類綜藝節目紛紛涌現以及受眾數量急劇增多，導致媒介生態系統出現供不應求、惡性爭奪情況，影響文化類綜藝節目的生態平衡發展。2017年全國廣電行業的廣告總收入1518.75億元，同比下降1.84%，出現了歷史上的首次負增長[12]，文化類綜藝節目轉型刻不容緩。對于文化類綜藝節目，品牌商家并不青睞，廣告植入較為困難，招商、吸引資金能力較弱，而電視臺收視率考核標準是廣告收益的多少，沒有資本支撐的文化類綜藝節目在文娛市場很難生存下去[13]。廣告收益是主流電視媒體收視率的重要因素，要想文化類綜藝節目火爆出圈，少不了主流電視媒體作為主力軍，在節目內容策劃、編排上花費時間，在人力和經濟成本方面要加大投入，開啟各衛視主流媒體轉型升級，探索有文化價值的新樣態綜藝節目，打造自身文化節目品牌。

三、《經典詠流傳》創作特色分析

（一）立足內容形式的融合創新

1.詩詞與音律相輔相成?！昂驮娨愿琛钡膫鹘y早已有之，詩詞是一種蘊含音律的文字，所以在詩詞誕生之初，就和音樂緊密連在一起了。但是當前大眾教育由原來的詠歌變成朗誦的詩歌，即使有少部分詩歌被改編成音樂作品，但數量極少，傳播范圍有限。在《經典詠流傳》節目中放棄了像《中國詩詞大會》的競賽模式[14]，建構了詩詞與音樂合體的形象，通過現代歌手傳唱設計革新，創造出“新經典原創模式”的節目特色，尋找可以讓大眾接受和認可、持續發酵的元素融入其中，讓枯燥乏味的詩詞文化創造性改變成富有音樂屬性的內容，以更加親民的形象走入大眾空間，寓教于樂式傳承中國文化。如《經典詠流傳》第五季以大美中華為主題，將描述祖國錦繡山河和人間煙火的詩詞進行創作，賦詩以歌，展現美麗祖國，大獲好評。

《經典詠流傳》節目正是抓住了詩詞與流行音樂兩種不同藝術種類的共通點，成功進行融匯，無論是內容還是旋律節奏的把握都相輔相成，通順自然，讓詩歌化的音樂賦予更強的生命力[15]。年輕化也是節目創作風格特點之一，新時代下的流行音樂頗受大眾喜愛，尤其是少年、青年群體，更容易與之產生情感共鳴。如第一季中由歌手譚維維傳唱的《墨梅》，加入了流行唱法和戲歌唱法等技法[16]；《桃花扇》由汪蘇瀧傳唱并編曲，加入當代流行的R&B 與中國昆曲元素與詩詞進行融合，講述穿越千年的愛情故事?！督浀湓伭鱾鳌芬暂p賽制、重感受、詩詞與音樂相融的獨特創作方式，不僅迎合現代大眾審美，又不失詩詞文化魅力，在泛娛樂化的時代，樹立了新的文化類綜藝節目風向標。

2.科技提升全新視聽體驗。在傳統觀念影響下，人們通常會認為科技領域和文化領域是相隔甚遠的，兩者之間融合起來很難，隨著互聯網技術與大數據的發展，電視媒介為節目大膽創新，積極探索，打造高品質電視節目的同時也為觀眾帶來全新觀感體驗[17]。

《經典詠流傳》節目的舞臺設計充滿著現代元素，借助科學技術，從形到意，完美演繹了詩詞藝術。將超高清、多維聲、全息投影、虛擬現實等技術運用到節目形式創新推廣中，呈現虛實結合的舞臺設計，帶來身臨其境的沉浸體驗。在視覺上，《經典詠流傳》第五季更是用科技賦能創新室內舞臺空間，例如：從布局上，設計星空穹頂、水幕、大水池套小水池；從虛擬場景設計上，用全息投影、動畫特技等先進技術，將詩詞、書畫打造成令人如癡如醉的夢幻世界，虛實場景相結合，為觀眾構筑身臨其境的境界，每位經典傳唱人在水幕的環繞中出場，表演鑒賞團在特定舞臺區域通過AR 講述詩詞背景，講解完后，水幕緩緩落下，詩詞在光影的配合下映在其中；從空間演繹上，在裸眼3D 技術支持下，桃花、柳枝、山川等美景隨著歌手演繹不斷變化。

在第四季節目制作中，技術人員設計了多維虛實空間模式，有虛擬的觀眾空間、主舞臺、會客廳三個場景，這種敘事多維空間增強了節目儀式感。燈光打造自然愜意的詩情畫意舞臺，EK KMAX LED 搖頭燈與靜態燈位、追光系統的搭配，展示出鏡頭中人物膚色的極佳質感，光束圖案、染色等豐富多樣的舞臺效果，全彩屏閃燈制造炫目閃耀效果，將節目氛圍推向高潮。正是這些高科技的加持真正讓枯燥、抽象的詩詞能具象化，讓觀眾真切感受詩詞中宏偉壯闊等意境。

（二）《經典詠流傳》融媒體傳播方式分析

在大數據背景下，智能化手機、智能手表、筆記本等移動終端設備的出現，以抖音、微信、微博等為代表的媒體平臺和以愛奇藝等為代表的互聯網視頻平臺發展迅速，為廣播電視行業融合帶來了發展機遇，也為電視節目信息傳播帶來了更廣途徑?！督浀湓伭鱾鳌饭澞客ㄟ^傳統媒體、互聯網視頻平臺和社交媒介三種傳播渠道進行有效傳播，“線上+線下”發展模式很好結合了傳統媒體與新媒體各自優勢，擴大了節目傳播范圍[18]。

1.社交媒介多屏互動傳播。隨著互聯網、數字化技術等快速發展，新媒體與自媒體平臺也迅速崛起，成為融媒體結構的重要組成部分，傳統的慢節奏表達方式、社交習慣和用戶習慣發生了轉變，大眾可在微信、抖音、微博等社交平臺去發表言論與看法，形成多屏互動傳播分享。電視文化類綜藝節目《經典詠流傳》在制作上開通微信公眾號、微博和抖音賬號等，利用其社交平臺互動傳播模式[15]，如微信公眾號推出文案故事或海報吸引受眾大量轉發，增強了觀眾傳播熱情；在微博等社交平臺主頁發布節目有趣信息與話題，將內容推廣到更多人的主頁面，增加了關注度，引導受眾從“被接受者”轉為“傳播者”，從而有效提升節目傳播效果。

第五季首期節目播出后，微博綜藝話題榜與綜藝影響力榜榮獲雙第一，單期話題量累計達到9億，主話題量破66 億，全網狂瀾微博熱搜熱榜44個，QQ 音樂歌曲傳唱24 小時內評論量900 多條[19]；第二季節目微博話題閱讀量超16.2億，百余家有影響力的主流媒體跟進覆蓋4億用戶，海外媒體報道鏈接達790條，曝光量超3.63億[20]。數據表明，這檔節目很好地抓住了社交新媒體的優勢，將節目內容用話題、剪輯片段等方式進行二次或者多次持續傳播，從觀眾對節目看法和建議等需求角度出發，進一步完善了節目內容與多屏互動的制作質量。以《經典詠流傳》第三季節目為代表，創新驅動高品質的內容生產鏈，線上進行播放和營銷，通過“直播+直拍+節目”衍生視頻的方式，打通融媒體資源定制經典矩陣的方式，使得節目在20 個平臺上累積上榜105 次，總閱讀量66億[21]，通過這些數據可以發現節目融媒體線上社交媒介的傳播營銷得到了非常高的認可度。

2.傳統電視媒體優勢助力。電視是融媒體時期關鍵傳播手段，數字化技術應用到廣播電視臺節目中，使節目具備高質量、超高清、多維視聽等元素特點，以及增強電視節目的互動性，豐富觀眾的觀看感受，并與互聯網進行連接，電視節目可具有豐富的資源選擇，促使大眾主動分享節目內容[22]。文化類節目建構的是一種基于視聽表達載體的“公共會話”，它以通俗的電視視聽語言，讓觀眾參與其中，共同認識社會百態，進行情感交流、實現共鳴[4]。

電視作為傳播媒介，在文化形象樹立上具有更強接受性與穿透力，將中國優秀文化通過電視向世界文化交流、碰撞，從而更好地構建我國文化形象。中央電視臺是我國規模最大的傳統電視媒體，無論是財力、人力、技術等各項資源均處于領先地位，《經典詠流傳》每一季節目都會在中央廣播電視臺進行制作播出，將各資源整合、融合，全力打造全新舞臺觀看體驗[22]，電視通過新媒體不斷創新與傳播，使電視受眾有了更多的參與感與話語權。在第五季傳唱人王晰與朱德恩帶來的《二十四節氣歌》中，舞美設計通過多板塊LED 屏、3D 技術的運用，讓觀眾仿佛置身于四季變換之中，豐富了節目內容觀賞體驗，同時電視節目還設置“掃一掃”方式，一起傳唱經典，為喜愛的歌曲點亮愛心，積極提高觀眾交互性，為節目傳播發展打下了基礎。

3.多互聯網視頻平臺傳播?；ヂ摼W視頻平臺的繁榮發展，已成為大眾信息傳播的重要途徑，互聯網視頻平臺是指在技術的加持下，互聯網用戶可在線發布、瀏覽與分享視頻作品的平臺[23]。目前，我國主要互聯網視頻平臺有央視頻、騰訊、愛奇藝視頻以及優酷視頻等，其運營模式主要是Hulu 模式即擁有正版且豐富、高質量的優質內容資源的視頻播放平臺。央視頻累計用戶突破1 億，騰訊視頻會員用戶超1.25 億，愛奇藝視頻的訂閱用戶也突破1.03億[24]，這些平臺存有著大量忠實用戶，技術賦能下手機、電腦、平板等移動平臺可自主觀看，實現跨屏傳播、多屏傳播。如電視節目《經典詠流傳》在央視播出后，互聯網視頻平臺有直播和回放機制，因此又在騰訊、愛奇藝、優酷、央視頻4大平臺同步播放，觀眾可隨時隨地收看節目，同時，在互聯網視頻平臺觀眾可觀看節目預告片、片花等并在觀看過程中以彈幕的方式進行跨屏分享與交流，以強烈的參與感、極大的選擇性與自由性擴展了受眾群體。

（三）產業鏈視角下文化類綜藝節目產業經濟發展啟示

媒體深度融合時代，互聯網技術、大數據和移動終端技術等為人們獲取信息、娛樂等提供了便捷通道。文化類綜藝節目作為傳媒行業經濟產業支柱之一，技術與市場的變化對電視文化類綜藝節目制作甚至在國內經濟發展上有著重要影響。

1.文化類綜藝節目需要以媒體融合為主線，利用融合技術發揮互動優勢，提高觀眾參與度和內容形式的精品度。在產業鏈上，電視節目必須充分利用文化資源優勢，由此構建差異化傳播效果和影響力，收獲資本的注意力與受眾的情感共鳴。同時，文化類綜藝節目產業經濟還要規范工作標準，審核傳播內容和文化價值的導向作用[25]。在數據化背景下，借助大數據技術，獲取用戶瀏覽興趣偏好，精準定位傳播內容，引導受眾資源的開發并打造粉絲經濟傳播發展。文化類綜藝節目以“文化”為軸線，重視打造文化符號、衍生產品，有助于提高節目和觀眾記憶點與節目品牌辨識度，發揮文化屬性優勢，為文化類綜藝節目構建健康產業化生態。除此之外，文化類綜藝節目可拓展文化與旅游、扶貧、環保生態、巡演等多樣態模式，參與政府、企業、鄉村等跨界合作拓寬產業鏈[16]。

2.在互聯網、數字信息技術發展過程中，推動數字經濟向第三產業深入，通過共享合作等形式不斷推動新型文化產品發展[26]。借助數字化技術，文化產業煥發生機，并不斷創造文化價值。如互聯網視頻平臺作為媒體深度融合的方式之一，打破了與傳統電視臺內容合作的融合，除主要盈利收入來源為廣告收入和付費觀看之外，要發掘互聯網視頻平臺新盈利來源，正如芒果TV所打造的電商運營直播，直播是當代重要的新興文化產業，通過視頻構建屬于文化類綜藝節目的IP，如生產有關詩詞、文物等文創、服裝、手游、漫畫等產品并進行直播帶貨，擴大文化類節目產業鏈與銷售路徑，增加網絡受眾群體電視節目文化產品的傳播范圍[27]。

文化類綜藝節目產業經濟影響力越大，其傳播文化的職責也越完善，在融合時代，文化類綜藝節目不能忽視其經濟功能，要實現藝術性與商業性相統一，才能讓文化類綜藝節目繁榮發展。

結語

文化類綜藝節目是展現人文底蘊、提升文化素養與國家文化軟實力的重要窗口。在媒體深度融合的背景下，文化類電視綜藝節目要想更好地發展，就需要不斷創新節目內容形式，充分利用新媒體技術實現融合傳播，打通節目品牌IP 產業鏈，豐富節目形態，實現“殊途同歸”的受眾融合?！督浀湓伭鱾鳌纷鳛橐粰n電視文化類綜藝節目順應了當前媒體深度融合大發展趨勢，展示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深層底蘊，是值得當代電視文化類綜藝節目創作團隊思考借鑒的經典案例。同時，也要結合社會經濟背景下文化類綜藝節目產業化發展趨勢，讓文化類綜藝節目百花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