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共識：中國新型政黨制度的運行基礎
——以“五一口號”的發布及其回應為視角

譚文韜

(茂名市社會主義學院，廣東 茂名 525000)

中國新型政黨制度是一種合作型政黨制度。中國共產黨與各民主黨派進行多黨合作是早已有之的政治傳統，它源于解放戰爭期間中國共產黨與各民主黨派達成的高度政治共識，發端于中國共產黨與各民主黨派、無黨派民主人士圍繞“五一口號”所開展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之中，正是這種高度的政治共識孕育產生了中國新型政黨制度。今年是“五一口號”發布75周年，在這個關鍵節點梳理“五一口號”的發布及其回應，有助于我們深刻理解中國新型政黨制度建立在何種政治共識之上，探討各方形成政治共識的基本規律，為新時代新征程進一步凝聚政治共識提供重要參考。

一、各方圍繞“五一口號”討論并達成重要政治共識

英國政治學家安德魯·海伍德在《政治學核心概念》中把政治共識分為實質性共識和程序性共識。其中，實質性共識“是指兩黨或多黨之間在意識形態取向上的重疊，表現為他們在根本政策目標上的一致”[1]，一般表現為各黨派在路線方針政策等方面的一致性；而“程序性共識指的是一種通過政黨之間或政府與主要的利益集團之間的磋商和討價還價以做出決定的意愿”[1]，一般表現為各方為達成意見一致而設置的磋商機制?！拔逡豢谔枴卑l布后，中國共產黨與各民主黨派、無黨派民主人士圍繞這個口號進行了充分政治協商，達成了重要政治共識。

(一)就建國方案達成實質性共識

中國共產黨和各民主黨派、無黨派民主人士就以中國共產黨為領導力量、以新民主主義革命為政治道路、以民主聯合政府為政治目標的一整套建國方案達成了共識。

一是以中國共產黨為領導力量?！拔逡豢谔枴卑l布前后，人民解放軍在戰略反攻中解放了大量城市和鄉村，大大提高了中國共產黨的政治地位，也改變了各民主黨派、無黨派民主人士對中國前途的認識。而此時的國民黨堅持一黨專政，實行反民主的恐怖政策，各民主黨派的組織遭到嚴重打擊，基本失去生存空間。所以，當中國共產黨在“五一口號”中提出召開政治協商會議、成立民主聯合政府主張時，處于極端艱難境地的各民主黨派迅速站到了中國共產黨一邊。正如致公黨在回應“五一口號”時指出：“中國共產黨在中國革命艱苦而長期的斗爭中，貢獻最大而又最英勇，為全國人民起了先導和模范作用，因此，這次新政協的召開，無疑我們得承認它是領導者和召集人?！盵2]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是中國新型政黨制度形成的根本政治前提，各民主黨派和無黨派民主人士公開接受中國共產黨領導，奠定了“共產黨領導、多黨派合作，共產黨執政、多黨派參政”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的基本格局。二是以新民主主義革命為政治道路。在政治道路方面，有的民主黨派曾主張走“第三條道路”，即建立資產階級民主國家，但這些幻想最終因國民黨的打擊而破滅。經過充分政治協商以及對中國共產黨的深入了解，各民主黨派逐漸接受了中國共產黨主張的新民主主義革命道路。如民盟在《對于新政協共同施政綱領的意見》中指出，新民主主義符合全國人民的要求，因此必須“確認新民主主義為各革命階級統一戰線的臨時聯合政府的最高施政原則”[3]。各民主黨派實現從資本主義道路向新民主主義道路的轉變是民主黨派發展史上的歷史性轉折，為中國共產黨與各民主黨派之間的合作向制度化發展奠定了堅實基礎。三是以民主聯合政府為政治目標。中國共產黨早在抗日勝利前夕就已經提出建立“聯合政府”的主張，并得到各民主黨派共同擁護。在國民黨主導的舊政協中，中國共產黨與各民主黨派也曾經為了建立聯合政府跟國民黨作過堅決斗爭。所以，在成立民主聯合政府這個問題上，中國共產黨與各民主黨派、無黨派民主人士早已達成了基本一致的認識。民盟指出，中國共產黨聯合政府的政治主張“是一切民主黨派和民主團體乃至全國人民的共同要求”[4]。中國共產黨提出的民主聯合政府主張贏得各民主黨派衷心擁護，為多黨合作事業提供了明確的奮斗目標，形成了各界民主人士團結在中國共產黨周圍共同建設新中國的良好政治局面。

(二)就政治協商達成程序性共識

除了實質性共識，中國共產黨和各民主黨派、無黨派民主人士就通過多黨合作、政治協商討論決定國家大事達成了程序性共識。這個共識的達成有著非常扎實的基礎。重慶談判后，國共兩黨在《雙十協定》中明確指出，國民黨在結束訓政、實施憲政前“應先采取必要步驟，由國民政府召開政治協商會議，邀集各黨派代表及社會賢達協商國是，討論和平建國方案及召開國民大會各項問題”[5]。在1946年1月召開的重慶舊政協中，中共代表團團結民盟、愛國民主人士等與蔣介石、國民黨政府開展了針鋒相對的斗爭，推動會議通過關于政府組織、國民大會等多項協議案。盡管這些協議后來很快被撕毀，但重慶舊政協畢竟搭建了中國共產黨、國民黨和各民主黨派協商對話的平臺，開創了政黨協商的先河，政治協商也因此深入人心?！拔逡豢谔枴卑l布后，各方就開展政治協商迅速取得共識。民盟指出，這是他們一貫的主張；民革強調，這是建立新中國應循的途徑。隨后，響應中共中央“五一口號”號召的各民主黨派、無黨派民主人士從各地陸續到達解放區，與中共代表共同協商召開新政治協商會議的有關事宜。之后召開的新政治協商會議成為由中國共產黨發起、各民主黨派和無黨派人士廣泛參與、通過政治協商討論決定國家大事的平臺，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的程序性共識正式落地?？傮w來說，各方圍繞“五一口號”開展的政治協商達成了一系列政治共識，新型政黨制度正是在討論并達成這些政治共識的過程中逐步建立起來的。

二、從各方呼應看政治共識形成的基本規律

分析以上這些政治共識的形成過程，有助于我們深刻把握政治共識形成的基本規律，為新時代新征程進一步凝聚政治共識提供參考。

(一)政治共識要建立在各方對歷史發展大勢的正確認識之上

中國共產黨和各民主黨派、無黨派人士達成的實質性共識是以中國共產黨提出的方案為基準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指的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因此，要理解政治共識為何得以形成，首要問題是弄清楚民主黨派和無黨派人士何以接受中國共產黨的領導。

革命戰爭邏輯：中國共產黨是革命戰爭的堅強領導者。在近代中國，內無民主制度，外無民族獨立，中國的任何政治力量都無法通過合法斗爭完成反帝反封建的歷史任務。正是因為這樣，誰能領導中國的革命戰爭取得勝利、實現反帝反封建的斗爭目標，誰就將贏得歷史和人民的選擇，誰就能建立新中國并執掌政權。顯然，中國共產黨就是這個能夠領導革命戰爭取得勝利的堅強領導者。在爭取民族獨立和人民解放的革命實踐中，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地位隨著軍事勝利不斷鞏固起來，越來越被民主黨派所接受。1948年初，當民盟意識到民主不可能從妥協中求得時，提出尋找革命的友軍。而中國共產黨領導的解放軍此時在戰場上愈戰愈勇，因此他們公開聲明與中國共產黨實行密切合作。1949年1月22日，三大戰役基本勝利之時，共產黨勝利的大局已定，各民主黨派負責人和民主人士順應這一歷史發展大勢，在聯合發表的《我們對時局的意見》中表示，“愿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獻其綿薄，貫徹始終”[6]。

民族獨立邏輯：中國共產黨是民族利益的堅定捍衛者。在近代中國，帝國主義侵略給中華民族和中國人民帶來了深重災難，因此一批又一批仁人志士投身到反帝事業之中。雖然中國共產黨和各民主黨派是不同階級利益的代表，但同屬愛國志士之列。中國共產黨成立不久就把反帝反封建寫在自己的旗幟上，民主黨派也因為其代表的民族資產階級和小資產階級受到沉重壓迫而越來越鮮明地提出反帝主張，這是各民主黨派進步性的體現，也是他們接受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情感基礎。解放戰爭期間，中國共產黨為可能出現的美國軍事干涉做好充分準備，與支援國民黨軍隊、欺壓百姓的美軍多次交火，國民黨方面則為鞏固獨裁統治不惜大肆出賣國家利益，令各民主黨派和廣大人民群眾深惡痛絕?！拔逡豢谔枴卑l布后，各民主黨派和無黨派民主人士代表在向全國同胞發出的聯合通電中痛斥“南京反動政府，竊權賣國，史無先例：近年與美帝互相勾結，舉凡政治、經濟、軍事、國命所系者，無不俯首聽命”[7]?？梢?，堅定捍衛民族利益是各民主黨派、無黨派民主人士丟掉對國民黨的幻想，轉而接受中國共產黨領導的重要原因。

民主政治邏輯：中國共產黨是民主政治的堅實實踐者。民主政治是近代中國不可逆轉的發展潮流，也是中國共產黨和各民主黨派不懈追求的價值目標。各民主黨派本來寄希望于國民黨重開政協、實施民主政治，但是國民黨不僅對此置若罔聞，還實行反民主恐怖政策。與之相反，中國共產黨從土地革命戰爭時期開始，就一直致力于建立和發展民主政權，成效顯著并深得人心。費孝通等人在前往解放區參加新政協籌備工作時，就對人民群眾被民主政治所喚醒的支前熱情深深打動，從而下定了同中國共產黨合作的決心?！拔逡豢谔枴卑l布后之所以受到各方熱烈響應，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各民主黨派、無黨派民主人士認為中國共產黨提出的成立民主聯合政府的主張符合他們對民主政治的追求，他們在中國共產黨身上看到了實施民主政治的希望。

(二)執政黨對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要有真誠態度和實際行動

從國共兩黨對待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的不同態度及其結果來看，處于主導地位的執政黨對于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采取何種態度至關重要，這關系到各民主黨派、無黨派人士能否擁有在政治舞臺上發揮作用的機會和條件。

首先，執政黨要充分認識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的重要性?？箲饎倮?，國民黨政府無視中國共產黨、各民主黨派實行真正民主政治的正當要求，蓄意挑起全面內戰。在重慶、昆明等大城市，他們更是有計劃有組織地實行反民主恐怖政策，導致民主人士人人自危。與之不同的是，我們黨始終認為，面對中國革命的繁重任務，任何一個政黨都沒有能力獨自完成革命偉業，必須團結一切可能團結的力量，將統一戰線作為中國革命走向勝利的重要法寶。中國共產黨強調：“在一切有愿意和我們合作的民主黨派和民主人士存在的地方，共產黨員必須采取和他們一道商量問題和一道工作的態度?！盵8]這才是面對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的正確態度，也是我們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事業行穩致遠的內在原因。其次，執政黨要以實際行動取得民主黨派、無黨派民主人士的信任。在形成政治共識的過程中，執政黨作為主導的一方，必須要以支持、推動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的實際行動贏得民主黨派和無黨派民主人士的信任，否則合作和協商就是空談。在重慶舊政協中，民盟反復提出東北問題和華北地方政治制度問題，一再要求用協商方式解決這些問題，以預防國共間的武力沖突，但國民黨對這些提議置若罔聞。民主黨派的意見不僅不被尊重，提案、訴求不被重視，人事上也頻被排擠。而中國共產黨始終是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的堅定踐行者，在新政協的籌備召開過程中，中國共產黨以高昂的熱情、鮮明的態度、擔當的精神引領與各民主黨派、無黨派民主人士的合作和協商。凡屬重大問題，均是事先有協商、會上提出討論，并且“在代表名額的分配上，不以自己的領導地位凌駕于被領導者之上，不以自己的多數簡單地去壓倒被領導的少數。中國共產黨作為一個黨派單位，同民革、民盟這兩個成員比較多的黨派單位采取了相等的代表名額”[9]。這些實際行動有效塑造和強化了民主黨派和無黨派民主人士對新型政黨制度的信任，很好地保護和提升了他們的參政議政熱情。

(三)各民主黨派必須具有精誠合作的初心和政治協商的能力

首先，各民主黨派和無黨派民主人士要準確把握自身在新政治格局中的定位。各民主黨派和無黨派民主人士在長期的斗爭實踐中已經認識到，只有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之下，人民才能夠真正當家作主，民主黨派作為人民的一部分也才能為民族復興與國家建設貢獻力量并實現自身價值，因此對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都抱有精誠合作的初心。這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一是“五一口號”發布后，各民主黨派、無黨派民主人士迅速響應。二是他們冒著巨大危險前往解放區參與新政協籌備工作，在陸路危險、空路缺飛機、海路易受干擾攔截的情況下，自1948年9月始仍有20多批、總人數超過1000名的民主人士和各界精英不顧前往解放區的巨大風險，乘坐貨船陸續到達東北、華北解放區。三是堅決擁護中國共產黨，挫敗國民黨和平攻勢陰謀。三大戰役基本結束之時，各民主黨派堅決擁護中共提出的實現真正民主和平的八項條件，強調“我們人民民主陣線內必須提高我們的警覺，整肅我們的陣容，齊一我們的步伐，鞏固我們的團結，以防止反革命勢力之侵入”[10]。其次，各民主黨派和無黨派民主人士要明確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的價值目標。新型政黨制度是以“共產黨領導、多黨派合作，共產黨執政、多黨派參政”為主要內容的合作型政黨制度，這種制度的價值目標是為人民服務，因此各方要在代表人民根本利益的選項上達成最終的共識。在新政協籌備和召開過程中，各民主黨派、無黨派民主人士自覺維護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地位，自覺做到在廣大人民根本利益基礎上與中國共產黨開展合作和協商。黃炎培曾經就政協會議說，“說話的特別多”，“最后結果，得到皆大歡喜，沒有一個人還保留一些兒不痛快的心理，這個結果，就是尊重每一個人意見所得的結果，這是一種驚人的收獲”[11]。

三、新時代新征程進一步凝聚政治共識的方法路徑

2023年1月16日，習近平總書記同黨外人士座談并共迎新春時強調：“堅持中國共產黨領導，始終同中國共產黨同心同德、團結奮斗，是多黨合作的根本政治基礎。各民主黨派中央新一屆領導班子第一位的政治責任，就是傳承政治薪火、深化政治共識，始終保持同心同德、團結奮斗的政治本色?！盵12]政治共識的維系和鞏固是一個動態過程，我們要不斷評估、更新、優化政治共識，以適應社會的變化和發展。新時代新征程，我們應當大力鞏固各方圍繞“五一口號”形成的政治共識，準確把握、認真參考這些政治共識得以形成的基本規律，用以指導進一步凝聚政治共識，確保新型政黨制度行穩致遠。

(一)進一步凝聚各方對中共路線方針政策的實質性共識

從多黨合作制度的發展和完善來看，實質性共識的達成需明確領導力量、政治道路、政治目標等關鍵要點，這對于鞏固政治共識十分重要。在政治關系方面，要不斷鞏固“共產黨領導、多黨派合作，共產黨執政、多黨派參政”的政治共識。一要引導各方準確把握歷史大勢。要深入廣泛宣傳中國共產黨百余年來對中華民族和中國人民的偉大貢獻，通過“五史”學習教育等使各民主黨派深刻認同“沒有中國共產黨，就沒有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深刻認識中國共產黨牢記初心使命、開創美好未來的堅定意志和強大能力。二要推動各方堅定政黨制度自信。引導各民主黨派和無黨派人士全面把握多黨合作凝聚共同意志、保持政局穩定、保障人民民主、實現人民根本利益等特點優勢，深刻認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最本質的特征是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最大優勢是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在政治道路方面，要不斷鞏固“堅定不移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政治共識。歷史已經充分證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是我們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唯一正確道路。面對紛繁復雜的國內外形勢，我們要引導各民主黨派、無黨派人士堅定“四個自信”，“既不走封閉僵化的老路，也不走改旗易幟的邪路”，打牢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的基礎。在政治目標方面，要不斷鞏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政治共識。建設具有強大凝聚力和引領力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積極引導社會輿論，回應人民利益關切，確保中國共產黨與各民主黨派、無黨派人士團結在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目標下，不斷鞏固和發展政治共識。

(二)健全完善政治協商制度，保障民主黨派的應有權利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既強調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也強調發揚社會主義民主”，“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不是不要民主了，而是要形成更廣泛、更有效的民主”[13]。新時代新征程，作為執政黨，中國共產黨要有推動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的真誠態度和實際行動。首先，要在制度優化上下功夫，推動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不斷制度化、規范化和程序化。目前參政議政活動的組織機制還不夠健全，影響民主黨派和無黨派人士作用發揮，如一些地方的統戰部門對民主黨派參政議政工作組織不力但缺少監督約束，部分地方民主黨派的提案等得不到及時有效的答復等。因此，我們要健全政治協商保障機制，尤其是知情明政、考察調研、溝通聯絡、督辦反饋等方面機制，明確會議協商、約談協商和書面協商等協商形式，確保政治協商充滿活力、務實有效。其次，要在制度執行上下功夫，以有效協商和接受監督等方式維護和提升政治共識。在政治協商方面，我們要為各民主黨派、無黨派人士提供合法、有序的政治參與渠道，暢通民主黨派和無黨派人士意見表達渠道，增進政治共識，廣泛凝心聚力。要進一步改進統戰部門工作，使其更好發揮組織貫徹執行中央關于統一戰線的方針、政策的作用，經常性檢查統戰政策執行情況，協調統一戰線各方面的關系，為民主黨派成員參政議政開辟暢通的渠道、創造必要的條件。要著重厘清和確認參與協商的各主體之間的權責關系，進一步規范運行程序，提升政治協商制度的治理效能，特別是要推進我國基層政協運行機制的標準化[14]。在民主監督方面，中國共產黨要積極引導并且自覺接受各民主黨派、無黨派人士就黨和國家中心工作開展的民主監督，引導他們通過提案和社情民意信息等方式積極反映問題，加強民主監督，凝聚智慧、達成共識，在助力我國高質量發展、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中彰顯作為。

(三)加強民主黨派自身建設，保持先進性，發揮真作用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各民主黨派要緊扣參政黨建設的目標和原則，不斷提高政治把握能力、參政議政能力、組織領導能力、合作共事能力和解決自身問題能力，用自身建設的新成效展示參政黨的新面貌?！盵15]首先，加強自身建設，保持先進本色，增強多黨合作的政治意識。各民主黨派要在找準定位、強化素質、提高本領、嚴守紀律等方面下更大功夫，特別要持續深化“政治交接”，把嚴守政治紀律和政治規矩擺在首要位置，恪守合作初心、強化責任擔當，自覺維護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地位，確保各民主黨派老一輩在長期革命和建設中形成的優良傳統和高尚風范薪火相傳。要堅定正確的政治方向，堅持與中國共產黨在思想上同心同德、目標上同心同向、行動上同心同行，科學判斷形勢、適應歷史趨勢、準確把握方向，善于從政治上觀察、分析和處理問題，為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目標竭力奮斗。其次，充分履行參政議政職能，為黨和政府解決前進中出現的各種問題提供智力支持。從總體上看，目前各民主黨派、無黨派人士能充分發揮自身優勢，履行參政議政職能，積極建言獻策，為黨和國家事業發展作出積極貢獻。如民革中央提出的深化打造“一帶一路”北向新通道的建議，民建中央圍繞推動海南建設中國特色自由貿易港持續開展的調研，這些都在實踐中發揮了重要作用。但是，少數民主黨派地方組織仍然存在一些薄弱環節。比如動力不足，個別民主黨派成員缺乏內驅動力，工作積極性和熱情不高；個別民主黨派成員將工作視為擴大交際圈子的途徑，熱衷于迎來送往和交朋結友，淡忘了關注國事、為民請命的初心。此外，參政議政還存在眼力有限、功力不夠、能力恐慌、物力匱乏等問題。新時代新征程，各民主黨派要強動力、擴眼力、增功力、提能力、保物力，圍繞黨和國家中心工作開展扎實的調查研究，為中國共產黨治國理政提供決策參考，做中國共產黨的好參謀、好幫手、好同事。

“五一口號”早已定格于歷史的長河，但其承載的凝聚政治共識、促成多黨合作的優良傳統卻能穿越時空、燭照當下。在強國建設、民族復興的新征程上，各民主黨派、無黨派人士要不忘合作初心，鞏固政治共識，傳承政治薪火，始終把中國新型政黨制度堅持好發展好完善好，更加緊密地團結在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周圍，同心同德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團結奮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