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花兒的人，不需要神祇

李春鳴

一

我現在知道了，天空會從另外一個空間，一遍又一遍投下初夏的陽光。照著一朵花的存在，芬芳猝不及防地深入。

一種回憶，在尋找著一顆心靈。

二

遙遠的那個小城初夏，忽遠忽近的風吹著，在枝葉間清新的陽光。林陰道也變得那么溫柔。

巷口書店里，翻著喜歡和不喜歡的書，我常常用上整個下午的耐心，為一次沒有約定的等候。

等一朵花兒，在我的世界開放。其實那朵花兒還沒有開，就已別樣的芬芳。

三

我們在暖陽里穿梭，就這么重復著。帶著千言萬語的我啊，沒有理由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我看見一只空靈的鳥兒飛過，它自由自在的歌聲，撞疼了我的心。

我看見清澈的湖泊懸在眼前，它的兩岸界定了我的思想。

我想，一朵花的開放，是受了神的祝福。于是我確實最終什么也沒有說。

四

錯過的夏日芬芳神祇一般。無數個日子過去了，仍在這個空間里，重重地刺痛我深埋的憂傷。

我看見一只飛蛾臨近，像一個追求光明的斗士。

我看見鐘聲駕馭的快馬，腳步那么堅定從容，不為世俗所動。

我承認青春的花兒只開一次。

五

一種痛苦穿越而來，在我靈魂的某幢高樓里膨脹。此后多少個夏季，我反復翻著佩索阿的《不安之書》。

我現在知道了，擁有花兒的人啊，不需要神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