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課堂教學理念及語言學課程實施要點

周建姣

摘 要：以往關于教學理念的論述都著眼教與學的矛盾，把教師與學生之間的關系看成博弈關系，或“聚焦教師知識傳遞”，或“聚焦學生知識建構”，一時難以在實踐中找到平衡。這些所謂的“理念”實際上是一種立足點，一種視角，一種教學策略。我們主張放棄在“教與學”“師與生”的關系上打轉，解放思想，放眼整個人才培養過程，探討教學的本質，因而結合語言學課程的學科特點，提出“教學就是服務”的理念。我們認為，教學就是一種服務，教是服務，管理是服務；為學服務，為成才服務。就實施要點而言，以學為中心，這是教學的原則；以問題為導向，以解決問題驅動教學過程，這是教學的方法；突出高階性，這體現課程的專業追求。

關鍵詞：服務觀；交際觀；理念創新；教學創新

一、引言

有學者將我國教學理念的發展歸為“以教師為中心”“以學生為中心”“以教師為主導，學生為主體”以及“師生學習共同體”四個階段[1]?！耙越處煘橹行摹钡睦砟羁勺匪莸?7 世紀，捷克教育學家夸美紐斯（Johann Amos Comenius）提出建立學年制和班級授課制度，創造了“以教師為中心”的教學結構，倡導“把一切事物教給一切人類”[2]。這一理念對我國高校的教學實踐產生深遠影響。

“以學生為中心”的理念大概于1952 年在哈佛大學教育學院舉辦的學術研討會上首次提出[3]。它強調學生是學習活動的主體，是知識的主動建構者，提出應突出培養學生的主動性和創新能力，這也是目前我國高校教學改革的主流導向[4]。與這一內涵相近的還有“產出導向教育理念”（Outcomes-Based Education，簡稱 OBE），影響也很大。OBE理念也稱“基于學習產出的教育模式”，最早出現于美國和澳大利亞的基礎教育改革，美國學者斯派帝（Spady W.d.）在《基于產出的教育模式：爭議與答案》一書中把OBE定義為“聚焦學生在課程結束時預期達到的成果并以此為出發點組織教學活

動”[5]。OBE理念以學生的發展和成長來判斷檢驗教學效果，并鼓勵學生自我反思以培養探究與創新等能力。國內不少高校積極探索將這一理念運用于課堂教學[6]。

一些學者認為“以學生為中心”理念過于強調學生的主體地位，易導致教師的作用邊緣化，于是提出“以教師為主導，學生為主體”的教學理念。2010年，《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指出：“要以學生為主體，以教師為主導，充分發揮學生的主動性，把促進學生健康成長作為學校一切工作的出發點和落腳點?！庇纱恕耙詫W生為主體，以教師為主導”理念帶上官方認證意味，也涌現出不少研究成果[7]。

2004年，加拿大著名教育學家邁克爾·富蘭指出“要把學校從一個官僚主義的機構轉變為一個興旺的學習者的共同體”[8]，強調教學中應實現師生共同成長?！皫熒鷮W習共同體”理念的提出在我國教育領域也引發了思考與討論。

當然也有從其他方面表述教學理念的，如有學者認為：“大學所教的任何知識都必須能夠與學生的生活經驗建立起聯系，必須能夠對學生的固有的知識結構有所觸動，必須能夠與學生的未來職業生涯建立起聯系！這是大學創新教學的核心理念?！盵9]

以上各種提法從字面上看似乎存在發展關系，但分析具體內容，其實都是既強調“教”的適用性，也強調“學”的主動性?？涿兰~斯《大教學論》里雖提出“以教師為中心”的模式，但也認為學生不僅要掌握廣博的知識、良好的德行，也要有實際工作能力，也強調“找出一種教學方法，使教員可以少教，但學生可以多學”，認為學校是“可以學習當前和將來生活上所需要的一切學科”[2]。這些內涵也同樣是“以學生為中心”“以教師為主導，學生為主體”“師生學習共同體”理念所強調的。這些理念的共同點是都強調教育在人的發展中的作用，認為教師的引導作用重要，而學生發揮主動性也重要。各種主張各有側重，實際又共同默認教與學的相互配合。各種“理念”之所以在措辭上有差異，是因為都著眼教與學的矛盾，把教師與學生看成博弈關系，或“聚焦教師知識傳遞”，或“聚焦學生知識建構”[10]，一時難以在實踐中找到平衡。而實際上“教”與“學”不是對立的，研究“教”的技巧就是提升“學”的效果，聚焦“學”得怎么樣和“教”的方式分不開?！敖獭迸c“學”應該在互動中形成和諧，體現出“相長”。再進一步說，很多所謂的教學理念，實際上是一種立足點，一種視角，一種教學策略。因而我們主張放棄在“教與學”“師與生”的關系上打轉，放眼整個人才培養過程，探討教學的本質，尤其應該結合課程實際，探討符合各科特點的教學理念。

基于以上“解放思想”的主張，同時聯系中文專業語言學課程的學科實際，我們提出“教學就是服務”的理念。這一理念的提出是受于根元先生“（語言）規范就是服務”的語言規范觀的啟發[11]。教學是個系統，計劃確定前要有充分調研，試行中要有試驗、修改。商業上有售中服務、售后服務，制定、實施教學計劃亦應如此。此端要了解學生的需求，彼端要對接國家發展及個人發展的需要，中間要實時根據“用戶反饋”調整教學。說到底，教學就是一種服務，教是服務，管理是服務，為學服務，為成才服務?！敖虒W就是服務”的表達對語言學科的教學而言尤為貼切，蘊含著被普遍接受的“以學為中心”的思想，更暗合語言的本質屬性，即語言是人類最重要的交際、思維、認知工具。一切語言工作，說透了，就是為了使語言更便于人們交際、思維、認知。那么語言教學作為語言工作的一部分，其本質也是學習如何讓語言更好地為人類服務，其本質屬性也必然體現在服務上，內在包含著“服務觀”的學習。

二、內涵

“教學就是服務”指教學為學生的成才服務，教學是學生成才的通道，教師為學生成才提供助力。

“教學就是服務”體現在認識上，指學生是教學活動的主體，為學生的成才和健康發展服務是教學的立足點和目標。學生的培養是在教學中完成的，教師是服務者的角色，教學活動既是學生成才的場域，也是學生成才的工具。

“教學就是服務”體現在人際關系上，是教師有同理心。教師應努力還原做學生時的狀態，回憶學習的難點，理解學生的立場和感受，站在學生的角度思考和處理問題，同時研究學生易于接受的方式。杜威認為同情心作為一種良好的品質，不單純是一種情感；它是一種有素養的想象力，是能想到人類共同的事情，反抗那些無謂地分裂人們的東西[12]。教師要啟用“同理心”“同情心”，不把自己放在學生的對立面，而應定位在與學生成才相和諧的位置上。去除了自以為是，去除了敵視排斥就有了理解，有了接納，“學習共同體”就此形成，才能形成共同進步的和諧場域。

“教學就是服務”體現在工作作風上，是耐心、虛心、謹慎。第一，要容許學生犯錯，用鼓勵、寬容的態度對待學生，動不動就批評的教風已經過時了。教學的理想狀態、人才成長的最終歸宿是教學和諧而不是一味指責，不是指責學生哪里學得不好，而是讓學生在一種調適的狀態下自主探索語言規律，教師應有“靜待花開”的耐心。第二，教師要不斷學習，只有不斷更新知識，才能獲得科學的方法，使服務更及時有效。有沒有更好地為學生的交際、思維、認知服務，有沒有使學生的發展更加健康、活躍，是檢驗教學有沒有做好的根本標準。要勇于做學生的學生，善于向學生學習，一邊做學生一邊做先生。第三，教師要勤于鉆研，及時掌握學術前沿成果，不迎合流行說法。教師表達觀點，特別是表達對新事物的看法時要謹慎。例如很多人認為網絡語言流行造成了“語言污染”，實際這只是流行語的高曝光率帶來的錯覺。教師應在充分調研的基礎上道破大眾的誤解，合理引導學生，而不能人云亦云。

服務既是一種態度、一種方式，也是一種境界、一種能力、一種責任。

三、意義

提出這一理念有三點原因，這也是“教學就是服務”理念提出的意義。

第一，提醒“教”“學”雙方轉變思維。提出“教學就是服務”這一理念，首先是提醒教師轉變思維，改變講授加考試的單一模式，注重調動學生的主動性，聚焦能力培養。同時也是提醒學生，擺脫中小學“應試教育”階段形成的“聽話”心態，喚醒學習的能動性，做回學習的主人。

第二，凸顯學生的主體地位，這是“培養人才”的另一種表達。學生的“主體”地位體現為多樣化與主體化的結合，是成才標準的多樣化，學習地位的主體化。學生的性格、學習偏好、學習習慣存在多種可能，未來發展方向也存在多種可能，要重視種種可能性的現實化。要在充分尊重學生個性的基礎上開展教學活動，要為展現學生不同層次的需求提供多樣化的教學，保證有利于學生的交際、思維、認知的健康發展。這實際就是多樣化與主體化的結合。陳望道先生曾說：“繁多的統一才是美?！盵13]只有多樣化與主體化相結合，教學才能真正做到為學生服務?！盀閷W生服務”是我們提倡的教學理念的核心，也是本質。

第三，強調“語言在交際中進行”的真相，呼應語言學發展的前沿路線。呂叔湘早在1980年就明確指出：“語言不存在于真空，語言是供人們使用的?！盵14]李宇明認為：“語言的基本職能是交際，離開交際，語言就將消亡?！盵11]于根元說：“從一個角度講，交際之外沒有任何東西?！盵15]語言是用來交際的，是用來合作的，是用來發展社會的，語言在人們的交際、合作及社會發展中發揮作用，因此要把語言知識的學習和應用結合起來。雖然本科生在學習語言學課程時需要掌握大量的基本原理和基礎知識，但學生學習的重點方式仍然是“做”，而不是“聽”或“背”，他們需要學會的是如何運用基本原理解釋語言現象，如何進行語言規范、語言規劃、語言服務，如何提升語言能力。因此教學所做的是提供一個環境、一些機會、適量課題，讓學生在“做”中鍛煉能力。教學過程實際是“提供服務”的過程。

四、實施要點

倡導什么樣的理念是與具體的教學目標相聯系的。教學目標的實現過程也就是服務實施的過程。我們制定的語言學課程的教學目標是：（1）掌握科學方法，培養科學語言觀；（2）磨

礪批判思維，激發理論創新意識；（3）堅定理想信念，樹立樸素服務觀?？梢娊虒W中應圍繞知識傳授、能力培養、價值引領做好“服務”，主要從以下幾個方面入手：以學為中心，這是教學的原則；以問題為導向，以解決問題驅動教學過程，這是教學的方法；突出高階性，這不僅是回應教育部的要求[16]，更是語言學課程的專業追求。

1．以學為中心，聚焦人才培養

我們提倡以“學”為中心，而不是以“學生”為中心，是指結合專業要求，圍繞培養合格人才開展教學，而不是一味遷就學生的好惡。教學中我們遵循“教師引導，學生思考，促進教學共同發展”的原則，圍繞“學什么、怎么學、學了怎么用”組織教學，注重實踐性，通過課題啟發學生，讓學生做，讓學生動起來，培養實踐能力。以“學”為中心可從以下步驟體現。

（1）幫助學生了解相關職業方向，滲透職業道德培養

《普通高等學校本科專業類教學質量國家標準》要求：“中國語言文學類本科專業肩負著萃取、傳承和發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任，在培養學生全面發展、適應社會進步需求方面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痹谂囵B人才時應“處理好守正與創新的關系，既考慮到基礎學科的特點，又關注社會人才需求的變化，注意創業就業的導向”“培養學生具有扎實的專業基礎和創新精神、創新能力”[17]?？偨Y起來就是，要根據社會發展和個人發展需要，培養適應不同層次、不同領域的人才，同時要把握人才培養的核心——培養創新能力。落實到語言學的教學上就是思維方式和處事方法的培養，即語言觀、世界觀的培養?！敖虒W就是服務”理念正與以上所說的人才培養目標呼應，既服務于人才的多層次發展要求，又重點聚焦學生的創新能力培養。

在幫助學生樹立職業理想時，首先要讓學生了解目前語言文字工作在國家發展中的重要地位。經過70年的艱苦努力，我國形成了較為完備的語言文字法律法規體系，語言治理能力日益提升；語言文字規范標準日益完善，在文化教育、新聞出版、信息技術和人工智能等領域發揮了重要作用。中文國際交流快速發展，語言資源保護開發取得積極成果，這些進一步夯實了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推廣工作的基礎。語言文字工作在以上領域發揮的重要作用可以啟發學生關注哪些職業、哪些崗位對語言學的基礎有要求。就崗位而言，如語言及語文教育、廣播電視新聞、廣告、編輯、文化宣傳、培訓、交流咨詢及公關、法律相關等崗位；就領域而言有語言規劃、語言治理、語言推廣、語言規范、語言服務、語言測試、國際交流、語言學與現代科技的結合等，這都為語言學的應用提供了廣闊空間。做好以上工作必須有一批“既懂理論又能實踐、視野開闊又腳踏實地的干部隊伍”[11]，必須對各類語言工作者進行啟蒙教育。中文專業的學生畢業后若從事相關工作，必須在本科打好語言學基礎，樹立正確的語言觀。而社會不斷發展，很多語言相關的工作有了更高要求，如疫情期間的語言服務工作，其重要性格外凸顯，這些信息在教學中要及時讓學生了解。

在解決問題的過程中要培養學生的學術思維和學術態度，遇到問題應排除主觀好惡，避免自說自話的無謂爭論，“既要批判又要有學術，批判的方式是學術性的，批判的目的是發展學術，推進語言生活”[11]，這也是專業態度、科學精神及職業道德培養的關鍵。

（2）了解學生對課程的需求及個人發展需求

第一節課就要讓學生了解思政育人目標、教學目標、課程作業、考核形式及評價方式等。同時通過調查問卷了解學生的需求，問卷會包含以下問題：

① 以下活動你想參與的是……

② 以下項目你感興趣的是……

③ 以下聯系實際的方式，你感興趣的有……

④ 以下課堂互動方式能達到較好教學效果的是……

⑤ 你認為哪種教學方式更適合自己？

⑥ 你喜歡的溝通方式是……

⑦ 你喜歡的作業方式是……

通過以上問題，了解學生的需求，綜合考慮課程要求，以更高效的方式開展教學。

學生對未來有不同的規劃，個人發展有不同層次的要求。學生未來要成為研究者，或是語言服務、語言規范、語言規劃方面的工作者，或在其他領域服務，培養的方式應有所不同，正如前文提到要為展現學生不同層次的需求提供多樣化的教學。面向對專業有更高追求的學生，我們在課外開設了語言學小班，由四位老師聯合授課，設置文字、訓詁、方言、語法等方向。2016年開班，每一級有十幾位本科生參加小班學習。語言學小班的學生是出于熱愛來學習，因而積極性高，進步快，在日后的專業發展中展現出極強的優勢。但另一方面，就本科生的基礎課而言，培養的大方向是一致的，培養批判性思維，培養創新性，訓練將理論應用于實際等，這些原則是不變的，符合所有學生的需求，這也是教學的主要目標。服務最終是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大局服務，也是為建設者具體建設的工作和學習服務[11]。

（3）以完整教學鏈保證服務的有效及時

教學過程由課前預習、課堂練習、課后復習、課外演習的完整學習鏈組成，重視學習的連續性，以此保證“服務”的有效、及時。

每一章每一節都有預習作業，教師會列出詳細的問題清單，學生通過課前學習完成，為課上的深入學習做準備。課堂重視以歷史典故、生活實例、熱點話題引起學生興趣，運用圖片、視頻、音頻等多媒體手段演示，讓學生直觀感受如何以理論解釋語言事實。同時利用超星學習通、雨課堂等平臺，通過現場投票、隨機選人等按鈕，突出現場互動，以項目化學習激發主動思考。同時在網絡教學平臺發布豐富的學習資源，分享學術前沿成果，讓學生在課后繼續消化吸收課堂知識，深化理解。課后有實操性的作業，讓學生做到在練中學，在學中練。利用qq群、微信群等社交平臺隨時為學生答疑，隨時溝通，保證學習的連續性。課外有豐富的活動作為補充。例如假期帶領學生做相關田野調查，還有規范漢字書寫大賽、語文技能競賽等各種以賽代教的形式，保證全方位培養人才。

與此相應的是建立多元評價體系。評價的目的不是評定等級，而是以評促學?，F代漢語和語言學概論兩門課程的成績結構為：平時成績占60%，期末成績占40%。平時成績又由四部分組成：預習作業30%，隨堂小測40%，課堂表現20%，完成項目10%。預習作業如前文所說。隨堂小測是對課后學習成果的檢驗，學期中進行多次隨堂小測，督促學生把功夫用在平時。課堂表現是對課堂報告或主動參與課堂活動的評分。此外有調查項目，學生完成一項即達標，完成多項可獲得加分。完成其他渠道發布的競賽、項目等（如“挑戰杯”），也可獲得加分。減少期末考試成績的比例，增大平時成績的占比，建立多元評價體系，一是為了督促學生把功夫用在平時，二是為了更好地實現培養實踐能力、創新能力的目標。

2．以問題為導向，培養應用能力

我們的課程目標涉及知識傳授、能力培養、價值引領三個層面，教學中要把握好三個層面的相互關系，要處理好課堂內外融合設計中知行合一的相互關系，要處理好思政元素滲透與專業授課的相互關系，這都要從問題入手。而前文提到語言學相關工作及服務領域，可以看到做好相關工作所需要的，歸根結底就是解決問題的能力。

要培養學生解決問題的能力，就要盡可能提供實踐機會。首先是課堂增加練習的機會。語言學相關課程的特點是知識點多，每個知識點又和交際中的語言現象相連，因此練習特別重要。以現代漢語課和語言學概論課為例，每一章的每一節我們都給學生練習。以“課下做練習—課堂討論解決思路—下一節課隨堂小測”的鏈條訓練，隨堂小測成績計入平時成績，這樣鼓勵學生按時練習，保證知識掌握的連貫性，訓練學生綜合運用知識分析問題、解決問題。課堂上也盡量以實例入手，按照“聚焦現象—分解知識—解決問題”的思路開展教學。除了課本的實例，還注意引入時事性強的現象作為實例，通過“在境”教學激發學生的問題意識。增加課堂報告機會，讓同學展示解決問題的過程。

課后把握實操的機會。一是設立課程調查項目。以現代漢語課第一學期為例，教材的每一章布置課題，將學生分組，每一組學生根據不同的主題設計方案，擬寫詳細文案，將語言知識、時政和思政結合，拍成短視頻。我們設立的項目有模擬方言調查，“漢語拼音hèn和英文詞hen的區別”“漢字里的歷史”“從抗疫標語看用字用語規范”“校園語言景觀用字用語規范”“抗擊疫情中的語言服務”“從封閉生活看語言的功能”“網絡語言的語言價值和語言學價值”等，關注語言生活中出現的新現象，選取富于時代性的主題，以年輕學生感興趣的話題切入，引導學生將理論應用于實際。再如開展中學與大學語文課程、語言課程的比較研究，跟蹤中小學語文教學動態，啟發學生挖掘義務教育階段語文教學存在的問題，反思應如何切實提升全民語言能力。學生在設計及拍攝中鍛煉了應用能力，為課程積累了資源，而這個過程也是思政教育的有效實踐。二是鼓勵學生在各種創業競賽中選擇語言學相關項目。目前高校學生可申報的實踐項目很豐富，如“挑戰杯”大學生課外學術科技作品競賽、“挑戰

杯”大學生創業計劃競賽等，鼓勵學生選擇語言學相關課題，這是鍛煉應用能力最好的機會。三是鼓勵學生參與各種調研活動，如參加共青團委組織的暑假“三下鄉”實踐活動或本科生的教學實習，在調研中邊做邊學。在語言教學甚至研究中存在這樣一種現象，有的人談理論談得很正確，但一到舉例就出現差錯。理論講起來很系統，似乎很實用，但一聯系實際問題就左右支絀，因此教學中必須時時和實例結合在一起，提升學生的應用能力。

3．突出高階性，激發創新意識

課程是人才培養的核心要素。學生從大學里受益的最直接、最核心、最顯效的是課程[16]。當前建設一流課程成為高校的熱潮。關于金課標準，最具影響力的是吳巖在陳寶生“學業挑戰度、課程難度、課程深度”[18]觀點基礎上提煉出的“兩性一度”，即高階性、創新性、挑戰

度[16]。語言學的課堂同樣要突出高階性，及時和學術前沿相銜接，激發學生的創新意識。

教材可以讓學生了解相關課程的基本理論，但突出問題是其往往落后于學術的發展。要解決這一問題，教材不僅要在大綱要求的框架內介紹、操練基礎知識，也要和學術前沿做好鏈接，拓展學生的思維，體現專業的“高階性”，順應科研成果更新、理論更新而同步升級教學內容，適時介紹新理論、新觀念、新方法，推動語言學課程的內容跟上學術前進的步伐。

首先要突出教學的“活性”，材料鮮活，方法靈活，結合語言生活的熱點問題拓展教材內容?？梢詮囊子谝饘W生興趣的題目入手，如關于字母詞及外語詞的討論，關于流行用語的討論，關于網絡用語的討論，關于播音主持語言的討論，關于流行歌曲歌詞的討論，關于新詞新語的討論等。介紹最新成果，啟發學生理性看待“新現象”。對“例外”的語言現象要特別重視，不可輕易判為“不規范”，讓學生了解“交際值”“規范就是服務”[11]等前沿理論，了解語言規范不能從規則出發，而應從語言交際本身出發，交際值是衡量語言是否規范的唯一標準。

培養學生的創新思維還有一個重要方面是讓學生確立理論自覺和文化自信，讓他們建立理論創新的自主意識。習近平在訪問德國時指出，在世界多極化、經濟全球化、文化多樣化、國際關系民主化的時代背景下，人與人溝通很重要，國與國合作很必要。溝通交流的重要工具就是語言。一個國家文化的魅力、一個民族的凝聚力主要通過語言表達和傳遞。掌握一種語言就是掌握了通往一國文化的鑰匙。我們要增強漢語的影響力，推動漢語國際傳播，就要在語言學教學中引導學生認識漢語及漢字的本質規律，啟發學生不照搬西方理論，認識到西方語言學的理論及方法往往難以準確解釋漢語的語言事實，激勵他們積極探索適合漢語及漢字的本土理論，展現民族自信，激發出傳承文化的責任感。

五、結語

黨的十四大前后，有關方面提出了“管理就是服務”。這是針對不正確的管理觀念而提出來的。錯誤的管理觀念導致拍拍腦袋出主意、瞎指揮，阻礙、破壞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提出“管理就是服務”，是個很大的進步[11]。受到“管理就是服務”這個提法的啟示，于根元先生提出了“規范就是服務”。今天我們吸收于根元先生“語言規范就是服務”理論的內涵，進一步提出“教學就是服務”。教學究其本質就是服務，是為了有效服務而探索適用的方法，組織有效的活動，一切活動都是為了服務而出現而發展的。人類社會發展到今天，許多工作都是從服務的角度來進行的，科學研究、行政管理，都是如此。后工業化社會將需要更多的服務性產業，需要我們進一步樹立服務的觀念。我們提出“教學就是服務”的理念，希望進一步解放思想，化解教與學的矛盾，用“服務觀”指導工作，到“服務”中接受檢驗，讓教學雙方以更加調適的狀態投入社會主義人才的培養事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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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陳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