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 浩
我這個人,有時會突然說一些
跳躍而天真的話,它就像一小截
意外的荊棘。
如果回到日常的角色中,我不會那樣說。
這種時刻有些突然,
對于有人覺得怪異,我也能理解:
時間太久了,
他們沒有像我這樣
放下手頭的活計,
歡迎一個孩子回到自己的身上。
蒼穹深邃,宇宙的碎石延綿億萬里,
在宏大之中的存在,像一個無為的虛像。
意識到自身的處境,我有時也會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存在過。
倉皇來到世上,我知道我所知甚少,
主動表達的羞愧像虛偽的說辭。
左手和右手都是事實,
寬闊在寬闊之外。
秋天像一個透明的球體,當中有無窮的碎片。
剛剛一張葉子從它的耳垂處落下,
身體里還有許多奔跑的汁液。
這是葉子一生之中最莊嚴的時刻,
也是在我出生之后的第15695天。
平常的一日,
疼痛沿著神經弧從我的肩頸部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