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PA政治學課程參與式案例教學模式研究

伏 威

人才是第一資源，教育是培養人才的第一環節。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要強化現代化建設人才支撐，深入實施科教興國戰略、人才強國戰略。國家治理現代化對新時期公共管理人才提出了“堅強的政治定力，經濟發展的創造力，研究決策的魄力，內外協調的應急能力”等八項職業能力要求。(1)堅強的政治定力，經濟發展的創造力，廉潔自律的免疫力，情緒的自控力，研究決策的魄力，內外協調的應急能力，敢抓善管的威懾力，一線的指揮力。2015年，教育部發布了《關于加強專業學位研究生案例教學和聯合培養基地建設的意見》，明確指出案例教學是推動專業學位研究生培養模式改革的重要手段。全國MPA教指委大力倡導和推進案例教學，組織案例教學師資培訓，舉辦公共管理研究生案例大賽，鼓勵開發建設各層級案例庫。然而，各培養單位積極開展案例教學實踐中，教師引導不力、學生參與不足、案例質量不高等問題，影響了案例教學質量。本文嘗試創新MPA案例教學模式并將其應用于政治學課程，以加強授課教師和學生雙向交流，促進教育與實踐的有機融合。

一、參與式案例教學：MPA案例教學模式創新

進入新時代以來，我國教育事業、學科發展及專業學位研究生培養緊扣時代脈搏，教育理念已從知識傳遞轉向能力本位，對MPA案例教學模式創新提出了新的挑戰。

第一，教師的引導力和組織力有待提高。由于受到傳統教育理念、知識結構、教學技能、社會實踐等因素的制約，案例教學實踐中有些教師并未理解案例教學的真正要義，將“案例”等同于“例子”，僅使用案例來說明關鍵要點，或者以教師為中心的“灌輸式”案例教學模式仍普遍存在，教師并不關心學生如何學，只關注自身如何教，教師主動借助案例對理論進行空洞推演，快速準確地將理論知識傳授給學生，而學生則被動地傾聽知識、記憶答案。盡管傳統案例教學的優勢在于強調理論的廣度，有助于學習效率，規范，便于操作，然而教師卻未能針對蘊含在案例中的知識點擬定問題，規劃課堂討論，激發學生思考，引導討論，教學過程體現了教師的權威性、學生的被動性和依賴性。

第二，案例教學中學生參與的廣度、深度及效度不足。從公共管理專業學位研究生培養實踐看，案例教學強調課堂活動，忽視實踐及探究相關活動。首先，從參與的廣度看，學生只參與案例教學活動并未參與案例采編，學生身臨其境的場景體驗感不強烈且實際管理經驗不足，許多重要情境信息無法獲得，未能充分破解情境黑箱，提出的解決方案缺乏針對性和操作性。其次，從參與的深度看，配合理論講解的案例討論中理論與情境脫節，學生往往憑借主觀直覺描述、分析問題，互相交流不成熟的意見，而非基于理論建立情境模型，通過情境變化討論相關理論，(2)趙航：《基于“情景化—去情境化—在情景化”的探究式案例教學模式研究》，《管理案例研究與評論》2015年第3期，第284頁。忽視了理論的深度參與。最后，從參與的效度看，傳統案例教學中學生參與缺乏主動性、獨立性、獨特性、體驗性和問題性，參與討論的熱情和積極性不高，準備不足的、不情愿的、漠不關心的學生普遍存在，被動式參與直接降低了案例教學成效。

第三，案例的數量及質量難以滿足需求。MPA案例編寫與教學已由頂層推動發展到地方及院校主動推動階段，在師生的共同努力下，源于公共管理實踐的大量鮮活案例，為MPA案例教學提供了豐富的優質素材。然而，案例的數量規模仍難以滿足學生不斷增長的學習需求，且教學案例中的案例寫作水平參差不齊，(3)單菲菲：《新形勢下推動MPA案例教學的挑戰和思考》，《學位與研究生教育》2021年第1期，第19頁。案例文本質量亟待提升。

為了深化MPA培養模式改革，提高案例教學質量，加強教師與學生的雙向交流，提升學生的參與度成為強化案例教學效果的有效途徑。參與式案例教學是以學生為中心、以案例為媒介，通過指導學生參與案例采編，深度體驗并解構案例情境，將理論與實踐緊密結合，引導學生發現、分析并解決問題，從而掌握理論、調試理論、形成觀點、提高能力的一種案例教學模式創新。建構主義認為知識和能力是個體與環境之間積極地建構和互動形成的，學習應該與情景化的社會實踐相結合，案例教學是教學活動、實踐活動和研究活動的結合體。(4)Tran Le Huu Nghia，“What Hinders Teachers From Translating Their Beliefs into Teaching Behaviors：The Case of Teaching Generic Skills in Vietnamese Universities”，Teaching and Teacher Education，Vol.64，No.2(2017)，pp.105-114．參與式案例教學強調在案例采編實踐、案例研討、理論構建及案例評價環節，教師和學生對于學習效果共同承擔責任(見圖1)，教師全過程引導啟發，學生全過程參與探究，體現了案例教學中實踐、教學和研究相結合的理念，是基于建構主義的MPA案例教學模式創新。參與式案例教學以案例采編為前提，以討論為基礎，以能力提升為目標，以“全過程引導，全過程參與，全過程探究”為特征，教師引導學生參與案例采編，經由社會實踐體驗真實世界，將真實世界以案例的方式引入課堂，教師引導學生解構情境，激發并還原學生頭腦中儲存的對于實際問題的直觀感受，通過基于“問題鏈”的討論，知識和思維在教師和學生之間雙向流動，在學生之間互相交流，引發學生對焦點問題的積極思考，并主動探究解決問題的結構性框架，有助于培養學生分析型思維，提升概括、評論、辯論、說服等深度學習素養。

圖1 參與式案例教學的作用機理圖

二、MPA政治學課程參與式案例教學的實踐價值

參與式案例教學以學生為中心，具有“教師全過程引導，學生全過程參與”的特征，在政治學課程的應用實踐中對MPA培養目標、案例開發、課程績效方面具有積極意義。

(一)促進政治學課程特性與MPA培養目標融合

作為一門治國理政的社會科學，政治學能夠提供看待公共問題的專業視角、理解問題的專門知識以及解決問題的專有技能。在推進國家治理現代化的時代背景下，一方面，政治學的政治性要求人才培養堅持立場、明確方向，(5)張賢明：《政治學與行政學專業人才培養的時代要求、學科特性和模式創新》，《中國大學教學》2019年第9期，第47頁。MPA政治學課程的教學目標定位于培養公共管理人才形成堅強的政治定力，實現個人發展與國家責任的有機統一，具有引導國家不斷進步的使命感，有長遠的發展戰略和現實的實施策略，有承擔責任的勇氣和指揮領導的智慧。(6)燕繼榮：《政治學十五講》，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4年，第4頁。另一方面，政治學基礎理論深厚，研究方法多元，其科學性體現在思考方式、分析方法的邏輯自洽，研究結果來自思維推演或者來自實證調查的數據展示，(7)張賢明：《政治學與行政學專業人才培養的時代要求、學科特性和模式創新》，《中國大學教學》2019年第9期，第48頁。MPA政治學課程有利于提升公共管理人才的理論素養。MPA教育以應用性和實踐性為導向，重視學以致用，參與型案例教學在MPA政治學課程的應用包括從案例編寫、情境解構、理論析出到理論調試的完整過程，有助于訓練和培養學生結構性的探究思維，強化自主學習能力、戰略決策能力、創新能力等專業實踐技能，有利于專業學位研究生培養理論與實踐的統一融合。

(二)推進MPA案例教學與社會實踐有機結合

全國公共管理專業學位研究生教指委要求MPA課程設置突出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原則，部分院校的培養方案中將科研創新和專業實踐納入社會實踐環節。參與式案例教學吸收學生參與案例采集和編寫，通過沉浸式體驗真實情境能夠獲得案例相關的更多細節，更好融入案例，了解角色的心理偏好和行為方式，對案例理解更深刻，進而識別鮮活情境中的真問題，積極探究具體的可操作性建議對策，將科研創新與專業實踐相結合，有利于促進MPA案例教學與社會實踐有機結合。公共管理專業學位研究生有大約80%的學生來自基層行政機關或事業單位，(8)張良、劉榮：《構建基于認知學習理論的MPA案例教學》，《中國高等教育》2016年第5期，第65頁。易接觸或親歷最前沿、熱點、典型的真實案例，帶著對現實問題的關注與困惑開展調研，有利于提升學生主觀能動性，調動學生參與案例采編的積極性，獲得一手資料數據，完成案例編寫并撰寫案例分析報告。培養單位普遍采用校內評優機制，進一步吸收行業骨干，校內外專家參與評審，評審結果為優秀的案例通過進一步修改后可以參加全國案例大賽，通過吸收學生參與案例采編有助于推進案例編寫的數量增加與質量提升。

(三)加強教師引導與學生參與的雙向交流

參與式案例教學是一種啟發式、互動式、討論式的教學形式，教師全過程啟發引導、學生全過程能動參與，教師與學生多元互動。教師要把握研究前沿，引導學生結合教學目標，選擇具有典型性、代表性并具有現實意義的公共管理實踐，指導學生在相關文獻積累基礎上帶著概念去調研，激發學生興趣，使學生通過參與真實情境，在呈現案例故事的情節線、植入理論分析的知識線方面積極探索，解構案例情境并探究“情境模型”。組織教學中，教師要根據情境邏輯提出“問題鏈”，將教學相關知識點和理論假設隱含其中，指導學生解構案例情境，通過小組內討論、辯論等方式，激勵學生獨立運用事實、觀念和概念要點并加以運用去探究基本概念、相關理論和分析標準，將既有經驗、知識與新知識相結合，探尋問題的因果關系，提出具有說服力的行動方案，既能從紛繁復雜的現象中發現普遍規律，又能構建理論框架應用在案例情境中，在全過程參與中，激發學生興趣，強化問題意識，提升分析能力，發揮學生主體性作用。在MPA政治學教學中，參與式案例教學的優勢在于把教師的單向講授變為師生之間的教學相長，把戰略性的理論框架變為解決公共管理現實問題的實踐策略，把注重知識復制記憶轉向批判性、分析性、創造性的思維技巧，力求將學生的專業理論素養轉變為解決經驗性問題的行政能力。(9)史美蘭：《體會哈佛案例教學》，《國家行政學院學報》2005年第2期，第84-85頁。

三、MPA政治學課程參與式案例教學的實施流程

參與型案例教學將課堂教學與社會實踐相結合，創造以真實情境和案例為基礎的有效學習機會，引導學生主動探究，以提高學生的理解力，改變其對觀點的評價、對觀念的理解，以思維和行動風格為目的。MPA政治學課程中，參與型案例教學的實施流程包括四個環節：分組分工，案例采編解構；小組討論，問題鏈解答；展示交流，結構化分析；回顧反思，開放式總結(如圖2所示)。

圖2 參與型案例教學的實施流程圖

(一)分組分工，案例采編解構

為了確保參與式案例教學能夠達到政治學課程的教學目標，教師需要制定教學計劃，明確課前準備、適用對象、教學內容和要點分析等內容，基于教學目標明確選題范圍，鼓勵學生搭建團隊，分組選題?？山Y合時代背景，立足于區位優勢和特點，利用MPA學生熟知公共管理實踐中“中國故事”的優勢，從故事中探求選題線索。例如，在“治理理論與實踐”的專題教學中，教師需介紹公共管理教學案例的特征、作用和創作編寫的要求和程序，指導學生圍繞新時代美麗中國、大國智造、中華傳承、中國科創等主題，選擇公共領域中包括基層治理、鄉村治理、大數據與社會治理、區域發展與城市發展等前沿熱點問題。以學生自主開發的案例“‘燙手山芋’該由誰來抓？——J省化工園區審批認定的整體性治理之路”為例，“十三五”以來，我國化工園區建設進入提質增效的新階段，大化工集聚發展是化工產業結構調整的必然趨勢。然而，J省化工園區審批一度成為“燙手山藥，無人認領”，陷入“審批管理職責不清”困境。2019年12月11日，在J省“十四五”規劃座談會上，常務副省長提出關于“化工產業園區審批職能”的指示精神；同時，國家層面高度重視各省化工園區審批認定工作，J省政府大力推動審批權落實。2020年9月，省政府印發了《J省化工園區認定管理辦法(試行)》，現已有11家化工園區通過認定審核。該案例嘗試探索各職能部門協同的艱難歷程，體現了整體性治理邏輯，是推動化工園區審批從分散走向集中、從部分走向整體、從破碎走向整合的適切路徑，有利于在大化工集聚發展背景下，實現全省化工產業基地化、園區化、精深化發展。

好的案例具有故事性、真實性、沖突性、聚焦性和引申性。為了呈現一個好的故事，并組織一場生動而富有成效的討論，應根據經歷、知識、學習風格分組，每組5-6人為宜，確定組長并明確組員職責，包括資料收集、整理分析、聯系調研對象、調研提綱及問卷設計、匯報交流和PPT制作等，通過實地挖掘案例素材，厘清故事發展脈絡，搭建案例編寫框架并完成撰寫。課堂教學前教師指導案例小組以分散化自主學習的方式從時間、空間、因果、目標和參與主體五個維度(10)Zwaan R.A.，Radvansky G.A.，“Situation Models in Language Comprehension and Memory”，Psychological Bulletin，Vol.123，No.2(1998)，pp.162-185.解構案例情境，并要求學生通過大量閱讀研究性文獻及拓展性文獻，了解案例故事的政策環境、社會背景及相關研究動態。

(二)小組討論，問題鏈解答

預先設定問題能夠有助于調動學生的積極性，促使他們為討論做準備。通過課前文獻閱讀和個人對情境要素間關系的思考，每位組員對情境模塊有了個性化認識，并認真準備自己的建議方案。然而，故事化的案例情境仍然是學生對案例環境、參與主體及其相互環境的感性認知，并不具有結構化特征。教師可結合教學目標，依據情境模塊邏輯設定問題鏈，案例“‘燙手山芋’該由誰來抓？”可構建以下問題鏈：

問題1：大化工聚集發展的產業環境背景下，分析J省化工產業園區成“燙手山芋”的危害及審批認定的必要性是什么？

問題2：該案例中誰是決策者？將要做出什么決策？目標是什么？

問題3：思考影響J省化工園區審批認定權限落實，出現“九龍不治水”現象的客觀環境(即約束因素)是什么？關鍵問題是什么？

問題3：探討J省化工園區審批認定“碎片化”的深層次原因是什么？機會是怎樣的？

問題4：為了實現跨部門協同，決策者采取了什么行動？結果如何？

問題5：評價J省化工園區審批職能整合認定的戰略意義，整體性治理對地方政府提出了哪些要求？

從學生的角度，討論不僅需要知識準備還需要心理準備：準備發言并承受壓力，計劃好怎樣支持自己的論點，并準備傾聽、評價和尊重別人的觀點。課堂教學初，教師將問題鏈分發至各組，各組圍繞問題鏈有序討論并解答。討論由組長主持，組員在依次充滿自信的發言中展示其獨特的觀點，之后展開討論，互相啟示甚至反駁，體現了自主學習基礎上的團隊合作。通過對案例情境中的外部環境、參與主體、時間、空間等要素與管理活動、成效間關系的討論，析出學術概念，挖掘情境中現實困境背后的“真問題”或參透成功經驗背后的“本質”，找到相關理論。理論抽象后，教師因勢利導，讓學生結合案例情境構建系統化的分析框架。

(三)展示交流，結構化分析

系統化的分析框架為討論案例決策的優劣提供了明確的分析標準。案例小組可利用結構化的分析標準，討論探究案例情境中突破決策困境的策略或者凝練成功的經驗，解釋清楚案例“黑箱”里究竟發生了什么？如何發生的？并自主選擇評價方法，讓學生體會對理論學以致用的樂趣。小組深度合作完成案例的結構化分析后，進入小組展示交流階段，各小組從案例描述及分析兩個方面進行匯報，結束后，教師和各組同學可質疑理論分析框架分析的是深層次問題、中層問題，還是表層問題；對策建議是否具有針對性、操作性、創新性等。匯報小組進行回應，論證本小組發現的問題是深層次問題，能夠發現問題的根本原因，對策建議具有可行性。對于富有經驗的從業人員來說，當學習者與指導者和其他學習者一起積極參與探究觀點和檢驗各種解決方案時，才更可能產生真正的學習。(11)[美]小勞倫斯·E·林恩：《案例教學指南》，鄭少建等譯，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6年，第28頁。全班范圍內質疑式的討論，不同組別之間的觀點和建議會相互啟發，教師以一種贊成的態度重復、概括或者給爭論帶來新的視角，使學生們學會在不成熟與深思熟慮的意見之間做出選擇，學會彼此之間以一種深思熟慮的方式而不是以膚淺的意見參與討論，激勵學生獨立運用事實、觀念和概念要點并加以運用去解決爭端和問題。

(四)回顧反思，開放式總結

當討論臨近結束時，教師的權威性總結有可能使學生專注“正確”答案而忽略了他們在討論中得出的見解和觀點。為確認是否已完成為學生創造學習機會的責任，教師可以首先讓學生詳細回顧并總結從案例討論中獲得的經驗，讓學生敘述在討論中他們記住了什么？他們認為哪個環節最重要？為什么該案例值得小組付出時間和努力去討論？案例加深了他們什么理解？教師可以在黑板上記下學生的觀點，并鼓勵他們與教師或者小組內其他人討論彼此的看法，教師適當補充關鍵思想或論題。為了使學生從確信有“正確答案”轉向相信“沒有正確答案”和“有相當多不確定性的問題”，教師可以開放式點評案例的分析過程，集體決策不確定的后果以及解決問題的技巧。相對于教師的全面總結，學生更加受益于從討論本身去學習、做筆記、傾聽討論的進程并形成自己的看法，將更有助于他們記憶課堂要點并發展個人的批判性和分析性思維。

四、MPA政治學課程參與式案例教學的評價要素

通過課外案例采編及課上案例研討，參與式案例教學能夠激發學生對于主題或問題的興趣和求知欲，增進學生對于不熟悉材料和基本事實、信息的了解，提高組長的小組領導技能，組員互相分享經驗的社交性技能。然而，政治學課程中參與式案例教學能否提高學生的政治定力，提升批判性、分析性和推理性技能，促進學生們傾聽和尊重他人的意見并達成共識，提高社會性或政治性過程中決策技能，這些問題有必要對學生的全過程參與和教師的教學組織進行全面評估。

對學生的參與評價可以從案例文本、案例分析報告、討論過程三個方面進行教師考核評價和學生自評和互評。由表1可知，根據中國研究生公共管理案例大賽初賽案例的評分標準，案例正文可設定案例來源和選題、案例主體和文本質量三個評價指標。其一，一個成功的教學案例，在案例選題方面具有典型性，典型性要求體現公共管理領域某一類別現象的共性是普遍存在的、反常離軌的，或是鮮為人知的。結合MPA政治學的課程要點和教學目標，選題要緊密聯系公共管理實踐中的重大問題，有價值厚度、有新意，可通過實地調研獲得一手資料。其二，在案例主體方面具有啟發性和趣味性。啟發性要求該案例能夠較好地展現一個具體情境中的最優或較優管理策略，因此，必須貫穿一個知識主線，聚焦度高，謀篇布局合理，起承轉合有機結合，內容豐富，呈現沖突矛盾清晰；趣味性要求案例事件曲折往復，讓讀者感覺“意料之外，卻又情理之中”。其三，案例文本質量取決于規范性和可讀性。規范性要求摘要精煉，結束語要簡潔具有啟發性，能引發讀者深刻思考；可讀性要求語言生動且意蘊豐富，情文相生，視覺呈現設計精巧，條理清晰。

表1 政治學課程案例教學學生參與評價要素表

好的案例教學不僅需要好的故事，更需要好的理論分析。評價指標可設定為理論應用、分析水平和對策可行性。(12)筆者根據中國研究生公共管理案例大賽初賽案例的評分標準而整理。成功的案例分析要求運用合理的理論工具深入系統地剖析案例故事的現象、問題。要把握故事的精髓，參透故事的本質，理論選擇要精準，理論呈現要系統，框架清晰且嵌入要與實踐融合，做到分析具體、深入、透徹，邏輯嚴謹，對策建議要具有針對性、可操作性和創新性。

案例教學以討論為基礎，以小組為單位的課堂討論對于案例分析是至關重要的。一場精彩的案例討論具有如下特點：高頻次發言，表明學生富有成效地投入了討論；自愿發言，意味學生自覺參與討論且高度投入；互相提問，提問問題多的討論質量較高；愉悅活躍，情緒高昂的沉浸式討論有助于更多受益；連貫性，表明進展順利，易于得出主要觀點和見解。(13)[美]小勞倫斯·E·林恩：《案例教學指南》，鄭少建等譯，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6年，第80-81頁。

對教師的教學組織評價以MPA政治學課程的學生為主體，評價內容具有層次性：一是對教學內容的評估，教學內容的選定是否對學生工作和學習有幫助，有哪些需要改進之處，有什么好的建議和意見。二是對教學組織的評估，教學流程是否合理，時間管理是否高效，全過程引導是否充分，開放式點評是否具有啟發性。三是對教學效果的評估。參與式案例教學模式是否有助于提高理論知識建構能力，是否提升問題解決中識別、分析、概括、辯論和說服等實踐能力，是否促進積極參與、團隊合作和公共責任等身份構建，是否增強學生評論性、分析性、創新性等高階思維。

五、結語

參與式案例教學打破了以“教學即傳遞”的傳統教育理念，突破了“以教師為中心”的傳統教學模式，是“以學生為中心，教師全過程引導，學生全過程參與”的案例教學模式創新，有利于提高案例教學中學生參與的深度、廣度和效度，學生由不情愿、消極的被動式參與，變為積極、自主的主動式參與。為了提高案例質量，課上評價總結后授課教師應鼓勵學生修改自編案例，參與各培養單位內部組織的案例競賽，通過校內競賽評優制，吸收校外導師、部門、行業專家參與案例評審，進一步完善案例并整合案例資源，支持培養單位建設案例庫，并擇優參加公共管理全國案例大賽，引導師生更加深入地研究和實施案例教學，推動培養專業學位研究生的深度學習的核心素養和學以致用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