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擎
“意義”并不是完全由我們自己決定的,雖然背景在改變,但不可能無中生有,沒辦法獨創。意義雖然是多樣的,但有共通性,可以互相交流。
假如我的人生特別有意義,把人生故事與你分享,你會感同身受,哪怕你現在做不到,但會欽佩;你可能會感到驚訝,但是會理解。很難想象,我自認為特別有意義的人生,其他人覺得是胡扯。
比如,有的探險家為了勘察某一個地方的高度,犧牲了生命,他認為自己的生活很精彩。我不敢過這樣的人生,但我仍然認為這個故事能說服我,因此他的人生是精彩的、有意義的。相反,假如有一個人對我說,我一生嚇唬了200多個老太太,人生特別有意義,所有人都不會信服“這是有意義的生活”。
生活的意義在哪里?如果在你可以講出一個精彩、不一定是功成名就的故事,但仍能說服你自己,那么就可以對他人說“人生是有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