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本里有春風沉醉

湯成慧

我的作業很純粹，幾乎都是閱讀作業，以及附帶的摘抄。比如，今天我留的作業就是讓學生閱讀學過的兩篇課文，結果晚自習檢查，幾乎無人按要求完成。

在學生心中，似乎只有試題、試卷才是作業。閱讀，尤其是閱讀課文，根本就闖不進作業的概念里。而且對這種作業的檢查，實在沒有標準。閱讀作業，容易陷入空虛。久而久之，在學生潦草應付的態度下，語文老師為了省心省事，干脆也和理科一樣下發試卷。于是，講題成為中學語文課堂的主要畫面。

關鍵是，對于只講題的老師，學生還覺得他很用功、負責。若是講課文，學生倒會覺得老師在瞎侃。對于語文老師來說，講題自然比講課文輕松很多；對于學生來說，做題比閱讀似乎能更直觀地靠近分數。學生的功利之心，以及他們對語文老師的變相“體恤”，直接造成了閱讀教學的缺失。我們好像也說不出這種缺失會導致什么損傷，但我個人認為，久而久之，一定會傷筋動骨、兩敗俱傷。

其實，語文課本里的課文真的很好，都是經典中的經典。我還發現，課本才是高考試題的根，這絕無夸張之嫌。文本之精彩，細節之迷人，與考點處處隱秘又自然的銜接，是任何模擬題都沒法比的。我在備課時就經常被課文深深打動。我仿佛不是在工作，而是在安靜又恬然地獨享我的閱讀時空。

這樣的私人閱讀之旅，如春風沉醉的夜晚，誰又會想到它居然與教材里的課文有關呢？或許，最好的閱讀就應該從我們熟悉又陌生的課文開始。

（作者系海南華僑中學高中語文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