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圖書館兒童友好型閱讀服務研究*
——以南京市民生實事項目“建設百家少兒圖書室（閱讀空間）”為例

趙文萱，顧 敏，李孝瀅

（金陵圖書館，江蘇 南京 210019）

兒童是國家的未來、民族的希望。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當代中國少年兒童既是實現第一個百年奮斗目標的經歷者、見證者，更是實現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生力軍?！秉h和國家始終高度重視兒童事業發展，把培養好少年兒童作為一項戰略性、基礎性工作來抓。保障兒童權利的法律法規政策體系也不斷完善。2021年國務院印發的《中國兒童發展綱要（2021—2030 年）》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 年遠景目標綱要》中明確提出“堅持兒童優先原則”“深入實施兒童發展綱要，切實保障兒童生存權、發展權、受保護權和參與權”。2021年9月30日，國家發改委聯合22個部委印發的《關于推進兒童友好城市建設的指導意見》提出，在全國范圍內開展100 個兒童友好城市建設試點的目標，要求在社會政策、公共服務、權利保障、成長空間、發展環境等方面充分體現兒童優先的理念。

公共服務友好是兒童友好城市建設的五大任務之一。公共圖書館作為國家文化服務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應積極響應國家號召，堅持兒童優先原則，樹立科學的兒童服務觀，優化面向兒童的公共服務，高質量打造兒童友好服務的公共圖書館范式。

1 “兒童友好”的概念

根據聯合國《兒童權利公約》和《中華人民共和國未成年人保護法》的定義，兒童是指18 歲以下人口，即0～17 周歲的人口。國內外專家學者從不同角度對“兒童友好”的要素進行了闡釋。查特吉（Chatterjee）指出，“兒童友好”指兒童有權利擁有健康、被保護、得到關心、受到教育及沒有歧視的環境，并且被忽視時有權利追求［1］。李雨姝等提出“兒童友好”的基本要素包括：尊重兒童的主體地位，堅持兒童需求優先考慮、兒童廣泛參與社會活動的原則，使兒童權利得到保護；保障兒童生存、發展、受保護、參與等基本權利；為實現兒童基本權利及兒童全面發展提供適宜的政策、空間、環境和服務［2］。

總之，“兒童友好”是為了保障和實現兒童的生存權、發展權、受保護權和參與權，為兒童的全面發展提供適宜的政策、空間、環境和服務。兒童時期是人一生發展的初始階段和關鍵時期，“兒童友好”體現的是把兒童的需求放在首要位置，有助于人們更好地認識兒童、理解兒童、發現兒童，建立科學的服務觀。

2 公共圖書館“兒童友好”閱讀服務研究與實踐現狀

我國是兒童人口大國，兒童數量位居世界第二位。隨著國家“雙減”政策以及“三孩”生育政策的實施，公共圖書館成為兒童重要的活動場所。新時期，公共圖書館的機遇和挑戰并存，圖書館界專家學者也對“兒童友好”閱讀服務進行了研究與探索，持續推動其創新發展：左麗華對美國高校圖書館兒童服務實踐進行調研，歸納其值得借鑒的經驗包括：完善政策，傳播兒童友好理念；尋求內外部合作，整合資源；依據館情開展適宜的兒童服務；重視宣傳、監測、評估，及時調整服務實踐［3］。葉竹云認為少兒圖書館應當從提升管理、服務、資源組織等方面，促進兒童的信息素養和閱讀技巧提升，培養兒童的終生學習理念，和社區等機構聯合協作共建兒童友好城市，推動兒童友好城市的進程［4］。潘金輝根據《深圳市兒童友好型圖書館建設指引(試行)》，從兒童友好型圖書館建設基本要求的理論出發，結合深圳建設兒童友好型圖書館的實踐情況，探討在建設兒童友好型圖書館中需要注意的關于空間及功能的設計布局、兒童參與的機制、服務改進的措施與方式、服務規范的建立以及相關內部管理等內容［5］。

“兒童友好”已成為城市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標識，全球38個國家，3 000多個城市和社區獲得“兒童友好城市”稱號，覆蓋3 000 多萬兒童。2006年，我國北京、上海、深圳等多個城市率先進行了“兒童友好城市”的創新探索，對公共文化設施和場所進行適兒化改造：2022 年，深圳發布全國首個地方標準《兒童友好公共服務體系建設指南》，填補了國內兒童需求視角下公共服務體系標準的空白［6］；2023 年，杭州市制定并發布《2023年杭州兒童友好10 條》，包括兒童友好圖書館10個，兒童友好實踐基地50 家等［7］；杭州臨平智慧圖書館致力于打造“兒童友好城市”實踐基地，運用“智慧建筑”“智慧管理”“智慧服務”為載體，刷臉借閱、沉浸式閱讀、聽書、互動機器人、線上借閱、智慧廁所、共享雨傘等智能化系統的融入，進一步提升了兒童管理效能［8］；廣州白云區圖書館通過營造兒童友好閱讀空間、提供適合兒童的多元化服務、打造基于城市圖書館群的服務網絡等形式，為“兒童友好城市”注入書香力量［9］。未來，我國將有更多的城市將“兒童友好”嵌入城市發展建設中，構建以人為主體的發展格局，建立“兒童友好”服務的長效機制，并以“兒童友好”的公共服務為引擎，保障兒童權利，增進兒童福祉，促進廣大兒童身心健康成長。

3 公共圖書館兒童友好型閱讀服務實施路徑：以“建設百家少兒圖書室（閱讀空間）”為例

3.1 項目背景

南京市是國內率先開啟兒童友好城市建設的城市之一，為爭創全國兒童友好城市建設試點，出臺了《南京市兒童友好城市建設行動計劃（2022-2025 年）》等55 個配套政策文件，“十四五”期間實施促進兒童發展的民生實事項目30余項，推動兒童友好政策在各個領域不斷深化落實，在創建兒童友好城市過程中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創造了一批典型案例，尤其在健全完善公共服務體系方面不斷改革創新。據統計，南京市全市少兒圖書借閱量已占總借閱量的一半以上，但是南京還沒有獨立的少兒圖書館，現有的以省、市、區三級圖書館為主的少兒圖書閱讀陣地遠遠不能滿足該市青少年閱讀的需求，而且基層圖書室仍存在圖書更新不及時，吸引力不足現象。為保障少年兒童基本文化權益，滿足新時代少年兒童閱讀需求，2021 年南京市文化和旅游局（以下簡稱市文旅局）確立以金陵圖書館為龍頭、區館為主干、南京市基層服務點為觸角的市區聯動共建共享暨南京公共圖書館協同體系，將兒童優先發展的原則轉化為兒童文化服務的實際舉措，為兒童友好城市的創建提供了重要支持和助力。

3.2 項目內容

“建設百家少兒圖書室（閱讀空間）”是市文旅局為貫徹落實南京市委市政府民生實事工程的重點建設項目。2021年南京全市建成102家少兒圖書室（閱讀空間），超額完成項目目標，并于2023 年的世界讀書日進行了掛牌儀式。南京市公共圖書館通過創新實施文化惠民工程，將優質公共文化服務和資源送到街道和社區，實現了市、區、鎮街和村（社區）四級公共文化設施的全覆蓋，打通公共文化服務的“最后一公里”，讓南京全市少兒讀者在家門口即可暢享優質文化資源。

3.2.1 拓展友好空間

南京市公共圖書館將兒童優先原則融入兒童閱讀空間的建設，堅持以兒童需求為導向，以人流密集、交通便利為選址原則，完善該市少兒閱讀陣地功能布局，擴大覆蓋范圍，逐步推動現有基層圖書室以服務成人為主向服務少兒為主轉型發展，新建或統籌利用24 小時自助圖書館、鎮街綜合文化站或村（社區）服務中心圖書室、新型閱讀空間等現有陣地，進行適兒化改造，形成一批覆蓋南京全市11 個市轄區的小而精的少兒圖書室。建成的102家少兒圖書室（閱讀空間）包括新建29 家、利用鎮街綜合文化站或村(社區)服務中心圖書室改造的52 家、利用城市書房及24小時自助圖書館等新型閱讀空間建設的21家，運營總面積約9 000㎡，極力打造面向南京全市少年兒童及家庭的數字資源、圖書借閱及閱讀推廣一體化的少兒專屬閱讀空間。如2021年6月1日正式運營的雨花街道少兒館，館舍面積約200㎡，藏書4 000 冊，均來自學校老師的專業推薦。館內布置了雨花臺、紅領巾廣場等地標元素的主題墻繪和航天科普主題的裝飾展板，打造了適合各年齡段身高的書架，還添置了卡通風格的智能兒童借閱機和智能防盜系統，讀者通過微信辦證，便可借閱書籍，充分發揮其“小而精”“優而美”的特點。

3.2.2 開展友好服務

少兒圖書室（閱讀空間）根據少年兒童生活和學習特點，實行錯時、錯峰開放，每周工作日服務時間不少于30 小時，周末、法定節假日保持全天8 小時開放，寒暑假每周服務時間不少于50小時，每個少兒圖書室至少配備1 名專兼職管理人員，負責少兒圖書室日常開放管理和活動組織工作，并引入志愿者機制。除提供基本的圖書借閱服務外，還廣泛開展特色鮮明的系列兒童友好閱讀活動，每個圖書室非寒暑假每月開展閱讀推廣活動不少于1 場，寒暑假期間每周開展活動不少于1場，全年開展活動不少于24場。

具體來說：首先，構建市區聯動、覆蓋城鄉的公共文化服務網絡，充分發揮金陵圖書館和南京各區圖書館的專業指導和帶動作用。在廣泛調研城鄉家庭和少兒閱讀需求后，通過由各區“點單”、市文旅局帶領金陵圖書館統籌“接單”、供給單位“送單”、參與群眾“評單”的形式，聚焦供需對接，形成菜單式服務方式，凝聚強大合力。其次，深耕品牌活動建設，打造以“童閱金陵書香伴行”為主題的共建共享閱讀推廣項目，各區以少兒圖書室為依托開展形式多元的系列活動，如：建鄴區莫愁湖街道少兒圖書室開展以家庭成長為主題的“你們都是我的最愛”故事會；秦淮區五老村街道少兒圖書室將閱讀與繪畫、剪貼等手工結合，激發兒童閱讀熱情；六合區橫梁街道七彩雨花少兒閱讀空間開展主題為“小小圖書管理員”的閱讀實踐活動等。通過開發非遺體驗、手工制作、藝術培訓等閱讀延伸活動，培育兒童閱讀興趣、提升兒童閱讀能力、提高兒童閱讀素養，為家庭和兒童提供分級分類的優質活動資源。

3.2.3 建設友好資源

市文旅局增加服務供給，持續投入資源建設，突出少兒特色，以政府主導、統籌規劃為原則，不斷提高館藏資源數量，優化館藏結構。金陵圖書館作為南京市級龍頭館，統籌推進南京全市少兒圖書室的常態化運營工作，在資源配置方面給予指導扶持。一是在紙質文獻方面，攜手各區圖書館對每個少兒圖書室均配備了不少于500冊的少兒類圖書，涵蓋拼音閱讀、精裝繪本、中外文學、趣味科普等各類書目，紙質閱讀資源總藏量達37 萬冊。并定期進行調換更新。豐富完善紙質圖書資源，切實保障少兒讀物的數量和質量。二是在數字資源方面，依托南京共享圖書館的海量數字資源，精選了部分適合各年齡段兒童和親子互動的內容，分別是：國學傳統（詩詞歌賦、經典蒙學、四書五經、名人古跡等約4 000 部視頻動畫）、繪本漫畫（數字繪本、少兒期刊、科普漫畫、精品課堂等1 400 多種漫畫資源）、有聲圖書（少兒廣播劇、新課標必讀、益智百科、民俗文化等1 萬小時的少兒有聲圖書）、妙趣手工（環保手工、趣味翻花繩、折紙大全、簡筆畫等200 多個各類手工制作指導視頻）。同時設計制作了3 種外觀不同的數字閱讀藝術裝置，陸續設置了1 000處少兒閱讀二維碼。讀者掃描藝術裝置上的分類二維碼，便可以得到便捷高效、資源豐富、動態更新的數字閱讀服務，實現了優質少兒數字資源的精準傳遞。據統計，上述數字資源在2022年的使用（下載）量是2021年的近2倍，數字資源的使用效率得到明顯提升，同時也提高了政府資金的使用效能。

3.2.4 培養友好館員

在項目實施過程中，市文旅游局2022 年和2023年持續定期舉辦南京全市少兒圖書室（閱讀空間）管理員專題培訓班，各區負責少兒圖書室（閱讀空間）建設的工作人員、102 家少兒圖書室（閱讀空間）管理員等百余人參加培訓，邀請在少兒閱讀服務工作中擁有豐富實踐經驗的圖書館部門管理者、少兒閱讀推廣專家學者等分別從理念和實踐層面的熱點、難點問題進行授課，如邀請南京師范大學全民閱讀研究中心主任萬宇博士主講《兒童閱讀服務與指導》、邀請南京特殊教育師范學院圖書館副研究館員王奕主講《做有協助能力的成人——兒童閱讀空間館員的職業素養》、邀請金陵圖書館少兒工作部副主任周軍主講《打造少兒閱讀空間運維體系》等。通過精彩的案例分享和深度的闡述，少兒圖書室的工作人員充分汲取“兒童友好”理念的精神實質與價值方法，并將兒童友好的理念和行動落實落細，提升少兒圖書室的吸引力，實現少兒圖書室的高效運營、高質量的服務供給。

3.3 項目成效

據統計，自少兒圖書室（閱讀空間）陸續建設開放后，金陵圖書館攜手南京各區圖書館和各少兒圖書室共同舉辦各類線上、線下少兒閱讀活動2 770 余場次，服務54.23 萬余人次。其中，2022年累計開展“童閱金陵書香伴行”系列活動1 200余場次。少兒圖書室（閱讀空間）的功能作用和服務效能得到了充分體現。同時活動廣受好評，社會反響良好，人民日報·文創平臺、文旅中國、江蘇電視臺公共·新聞頻道、南京日報等主流媒體紛紛予以報道。2023年5月，國家發展改革委、國務院婦兒工委辦公室印發通知，公布了第二批建設國家兒童友好城市名單（共40個），南京市成功入選，這離不開包括南京公共圖書館在內的對南京全市公共文化服務提供的優質供給和保障，切實將各項工作做實做細，加速兒童友好城市建設，賦能未來發展。

4 公共圖書館兒童友好型閱讀服務實施策略

隨著南京友好城市的成功創建，從最初的“概念、愿景”發展為全面推動的“目標、行動”，兒童優先發展的原則落實在各個領域中?！敖ㄔO百家少兒圖書室（閱讀空間）”的民生項目為“兒童友好”公共文化服務樹立了典型，積累了經驗，該項目也將在實踐探索中不斷完善，發揮最大服務效能，從中筆者歸納總結出以下可行性的實施策略。

4.1 立足兒童視角，打造閱讀環境

《關于推進兒童友好城市建設的指導意見》要求，在全國各城市規劃建設中，引入“1 米高度看城市”兒童視角，讓廣大兒童公平享有安全、便捷、舒適、包容的城市公共空間、設施、環境和服務。英國牛津大學資深學前教育專家凱茜·席爾瓦教授認為，“兒童視角”可以劃分為兩種，即“兒童視角（Child Perspectives）”和“兒童的視角（Children’s Perspectives）”。前者的主體是作為成人的教育者能夠在教育實踐中主動自覺地理解兒童、移情兒童，能站在兒童的立場上，設身處地感兒童之所感；而后者的主體則是有獨立人格的兒童。兒童有自己的感受、體驗以及觀察周圍世界的角度和立場［10］。因此，在圖書館環境創設上不僅應充分觀察兒童的行為、聆聽兒童的建議，還需對兒童移情式理解，用兒童的思維去解決問題，創設兒童專屬閱讀空間。除了注重閱讀空間的流暢性與趣味性外，一方面，還需按照兒童各年齡段身高特征和閱讀需求，進行書架的定制和書目陳列，讓每一位兒童都能在視線所及范圍內，找到適合自己的書，打造觸手可及的閱讀空間。如廣州白云區圖書館立足“一米高度”，小讀者通過人臉識別、書本“芯片”感應即可實現出館即借、入館即還的閱覽體驗，做到借閱零停留。智能書架更是方便，小讀者只需要拿著書在書架外面感應即能借書，放在書架上就已還書。廣州白云區圖書館是全國首家應用基于高頻解決方案無感借閱通道的圖書館，也是廣州市首家配置最多智能書架的區級圖書館［8］。另一方面，打造豐富多元的“閱讀＋”場景，公共圖書館可以利用新科技，借力區塊鏈技術、元宇宙思維和智慧圖書館建設，變革服務內容，轉化服務方式，提升服務精準度，融合各種游戲元素，突破時空限制，將圖書館打造成為巨大的閱讀實踐場。如在浙江省嘉興市圖書館元宇宙閱讀體驗館，科技與閱讀實現了完美融合，體驗館分為“閱聽”“閱視”“閱觸”“閱界”“閱知”5個子空間，從聽覺、視覺、觸覺等多角度調動讀者感知。小朋友們可以通過AR、VR、體感投影等科技手段聆聽自然界的各種聲音、學習動植物知識；通過環幕體感投影學習古代書畫知識；通過觸碰不同光線來感受音律的變化等［11］。

4.2 強調兒童參與，提供支持平臺

聯合國《兒童權利公約》第十三條指出：兒童應有自由發表言論的權利，兒童參與是兒童的主體地位的體現。1992年，羅杰·哈特在《公民參與階梯》中對兒童參與程度的層級進行了劃分。從低到高，哈特將兒童參與區分為8個階段，從完全由成人操縱，逐漸發展到兒童作為裝飾物、象征性參與，再到成人為兒童安排、成人與兒童一起商議、共同決定，及至兒童提出任務，成人幫助，最后實現兒童完全的主體性［12］。這一系列階段劃分，是兒童逐漸成為一個獨立、自主的實踐主體的過程。公共圖書館在培養兒童閱讀興趣和習慣的同時，也支持鼓勵兒童參與閱讀服務，用閱讀作為兒童參與的形式和載體，激發兒童的主動性。根據哈特的兒童參與的8 個階段，具體可分為自下而上3 個層次的兒童服務類型：一是為兒童而服務，即圖書館開展各種閱讀活動，組織兒童參加活動，該活動狀態是處于由成人控制，兒童被動參與的階段；二是與兒童一起開展服務，引導兒童一起參加社會實踐，兒童是協助者、志愿者，如兒童參與問卷調查、參加圖書館里的義務小館員、義務導讀員等；三是由兒童開展服務，兒童是主導者、議事者，甚至是決策者，體現兒童參與的權利，與哈特的最高階梯的參與類似。通過打造家庭圖書館的小館長，成立社區兒童圖書館的議事會等，由兒童提供服務，也為兒童提供多種表達渠道，為不同年齡段、不同表達傾向的兒童提供平等、適當的表達機會。如2022年7 月溫州圖書館發起成立“甌閱童言會”，面向社會公開招募，經過評審最終聘任20名未成年人為溫州圖書館首屆甌閱童言會“理事”?！靶±硎聜儭睂⒊浞謪⑴c圖書館活動的策劃、宣傳、組織和推廣，發揮未成年人在圖書館閱讀服務中的監督、議事權利，尊重未成年人的閱讀興趣和愛好，以兒童的視角為圖書館服務的提升集思廣益，發揮閱讀在兒童成長中的積極作用，真正體現“我的閱讀我做主”［13］。

4.3 關注兒童需求，開展分級閱讀

公共圖書館一方面開展閱讀需求調研和問卷調查，包括少兒文獻年度借閱總量、少兒文獻人均借閱冊次、少兒文獻借閱排行以及少兒讀者最喜愛的童書作家等，全面了解兒童的閱讀狀況與閱讀需求，為圖書館進一步開展兒童閱讀活動提供依據。另一方面針對兒童的年齡和認知特征，開展科學性的閱讀活動，根據《中國兒童青少年分級閱讀內容選擇標準》，兒童閱讀需求呈現多層次、階段性特點：0～3歲的嬰幼兒應為其提供富有童趣的有聲繪本、手偶書等；3～6 歲兒童選擇以圖片為主的繪本書籍，開展親子閱讀等；6～12 歲兒童隨著讀寫能力、語言表達能力的提高，推薦以文字為主的經典兒童文學讀物；12歲以上的青少年，需要引導性、知識拓展性較強的圖書，以滿足個體發展的需要。如自2011年起，國家圖書館全面啟動《全國少年兒童圖書館(室)基本藏書目錄》編制工作,推薦書目年齡層分為嬰兒(0～3歲)、幼兒(4～6 歲)、小學I(7～8 歲)、小學II(9～10歲)、小學III(11～12 歲)、初中(13～15 歲)、高中(16～18 歲)，研制成果每年度更新,并在國圖少兒館網站發布。同時，面向3—8 歲兒童舉辦“周末故事會”；5～15歲兒童開展手工活動，包括剪紙、面塑、京劇臉譜繪制、中國結、葫蘆烙畫等；6～18歲青少年聆聽國內外著名的兒童讀物作家、教育家、研究人員等開壇授講［14］。除此之外，隨著信息技術的發展，數字化閱讀以其個性化、便捷化、直觀性的特點，深受兒童的喜愛，公共圖書館也需加強多樣、正向的數字化閱讀平臺的開發研究，豐富兒童閱讀資源，不斷完善兒童閱讀體系。

4.4 倡導兒童共享，完善效能評估

公共圖書館應“將協調共享的發展理念進規劃、進預算、進標準、進服務、進項目、進平臺，實現各類服務資源的協調共享發展，提升公共圖書館服務的能級與境界”［15］。公共圖書館充分發揮主導和引導作用，通過資源共享、活動共建、人才共育的方式，擴大兒童共享的社會影響力，搭建全域延伸的服務平臺。如金陵圖書館攜手南京各區館、少兒圖書室（閱讀空間）共同舉辦的2023南京“小小書香”讀者節活動，采取集中展示和多點聯動的形式，開展閱美·童讀、閱美·童聽、閱讀·童繪、閱美·童趣五大篇章50 余場閱讀活動，包括鼓樓區圖書館的“親子繪本閱讀活動”、雨花區圖書館的“臉譜制作”、棲霞區圖書館的“《大中華尋寶記》劇本游戲”等，讓南京全市兒童共享文化大餐。同時，公共圖書館需加強服務效能評估，效能評估反映出圖書館服務職能實現的程度，是對圖書館工作的全面檢閱。如102 家圖書室（閱讀空間）以服務效能為核心，堅持以評促建、以評促管、以評促效能提升，對各少兒圖書室開放使用、規范管理、活動開展等全過程監測評估，不斷改進和完善少兒圖書室的服務內容、服務方式，激勵長效運營,健全民生實事項目的長效機制。首先，建立科學合理的評估指標體系，通過收集服務人次、服務冊次及其他相關服務指標（活動數量，活動參與人次等）的總量和人均數量，進行效能分析。其次，每年向服務對象開展滿意度測評，建立通暢的反饋渠道，并針對測評提出的問題及時整改。最后，成立由專家、讀者及相關機構組成的驗收考評小組，根據綜合建設與服務狀況，樹立典型，對優秀少兒圖書室（閱讀空間）和管理人員進行表彰。

5 結語

兒童是祖國的未來、民族的希望，對兒童的態度，也是衡量一個社會文明程度的重要指標。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把培養好少年兒童作為一項戰略性、基礎性工作，堅持兒童優先原則，大力發展兒童事業。兒童友好型閱讀服務是“兒童友好”理念下的一種實踐形態，覆蓋兒童全周期、全過程，涵蓋兒童能力的發展、兒童權利的落實、兒童主體的體現等，全面保障兒童生存、發展、受保護和參與的權利。兒童友好型閱讀服務不僅是圖書館事業發展的新動力，也是公共文化服務發展的新思路，亦是兒童友好城市建設的新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