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蔡元培的女子教育思想

孫小利

論蔡元培的女子教育思想

孫小利

蔡元培作為中國近代一位杰出的教育家,其教育實踐和教育思想涉及教育的各個方面,已經形成為內涵豐富、博大精深的教育思想,在中國教育史上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研究和探討蔡元培的女子教育思想,無論對于建設小康社會還是構建和諧社會都頗有益處。

蔡元培;女子教育;思想

蔡元培是我國近代一位杰出的教育家,他的女子教育思想不僅對于當時的教育實踐起到了直接的促進作用,而且對于之后的教育活動也產生了較大的影響。

一、男女平等受教育權的思想

在舊中國,女子既不被主流社會所重視,也不被一般社會所關注,這不僅禁錮了女子的身心健康發展,也延緩了中國教育事業的發展。長期以來,“男女授受不親”、“男女七歲不同席”、“女子無才便是德”等一系列封建禮教思想頗為時興。蔡元培為了打破這些陳規陋習,打破彌漫于整個社會的“重男輕女”思想,積極倡導實行男女平等受教育權的思想。為此,他對中國的教育制度進行了大膽的改革,實行男女同校,為推動中國女子教育事業做出了巨大貢獻。

作為中國近代一名著名的教育家,早在甲午戰爭之后,蔡元培就開始廣泛涉獵西書,并且多次赴德、法、美等國考察教育事業的發展狀況。他親眼看到并親身體驗到資本主義國家教育制度的先進性以及這些國家實行男女同校的優越性,這更加堅定了他決心在近代中國實行男女平等和改變近代中國輕視女子教育的信念。從歐洲考察回國之后,他不僅主張對于西方國家的教育經驗要采取積極學習的態度,而且在現實的教育實踐中身體力行的倡導教育制度和教育內容的改革,尤其是提出了在當時看來振聾發聵的“男女同?！彼枷?。落后的封建思想使地主階級壟斷了教育權,廣大貧窮的中國民眾失去了接受教育的權利,尤其是根深蒂固的重男輕女觀念,使男子與女子的地位相差甚遠。在他看來,“男子與女子同系國民,權利與義務,應當平等?！蹦凶优c女子都可以接受相同的教育。他在任教育總長時就頒布了《普通教育暫行辦法》,“辦法”明確以國家法規的形式確定“初等小學校,可以男女同?！?。同時,他還利用教育總長的身份出臺了“壬子癸丑學制”,該學制在全國范圍內設立了各式女子學校,這不僅提高了廣大女子理論知識水平,還為女子走出家庭走向社會參與社會工作提供了法律上的依據。

1919年5月4日,著名的五四運動爆發了,民主科學的思想開始被人們所接受,“男女平權”、“男女受教育機會均等”等一系列口號開始深入人心。蔡元培利用這次難得的歷史機遇,加之對西方教育的了解和推崇,順應時代潮流,首先在高等教育實行男女同校。1920年春,蔡元培就任北京大學校長。在這所“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大學校園里,他“男女平等受教育權”的思想得到了充分的張揚和施展,不僅開放了“女禁”,如特許王蘭、鄧春蘭等九名女學生先后進入北京大學旁聽,而且還于同年暑假正式招收女生,這是近代中國大學教育史上的一個創舉,對近代中國教育事業的發展,特別是對近代女子教育的發展產生了不可估量的影響。

二、“母親”教育的思想

蔡元培認為,雖然男女有平等的受教育權,但是無法否認在家庭生活中女子卻有著比男子更為重要的責任和義務的客觀事實,這就是女子要作為一名“母親”的獨特身份。在他看來,“母親”不單單是家庭生活中的“傳宗接代”者、“相夫教子”者,更重要的是“母親”還承擔著國家未來和民族希望的重任,因此,切實加強對“母親”的教育就顯得尤為重要。他指出:“教子”,母親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師,母親的言談舉止、一言一行,都對孩子的身心健康發展有著直接或者間接的影響,母親的生活習慣和文化修養都會在孩子身上有所體現。所以,女子是否接受教育以及接受教育的程度如何并不是一件可有可無的事情。因為“茍母親無學問,則小兒之危險何如乎?此亦可見女學之重矣?！迸c此同時,蔡元培還十分重視對胎兒的教育,他認為“人之受教育,當自小兒時。推本窮源,則胎教亦不可忽也?！币虼藢μ旱慕逃鞘直匾?應該把胎兒教育放在“母親”教育的首位。他特別指出:良好科學的胎兒教育必須自“女子當懷孕時”始。這是由于這時候如果懷孕之女子“目不視惡色,耳不聽惡聲,口不出傲言。立必正,坐必端”,則“胎兒”將來會成為一個“有用之人”;反之,“胎兒”在母體內也會受到影響,以至于將來會成為一個“不正之人”。正因為如此,蔡元培認為,“胎教院的設施,如飲食、器具、花園、運動場、裝飾的雕刻與圖畫、陳列的書報等,都必須適應孕婦心性和生活的特點,這樣有益于孕婦的身體健康和精神愉快。因為孕婦身體上受到損害,或精神上染了污濁,都要害及胎兒的?！庇纱丝梢?蔡元培對“母親”教育的重視程度,在他看來,“母親”只有具有良好的教育品質和完善的心性、品行,才能對子女以后的學習做人與立志修身有所裨益。

三、女子自立自強意識的教育思想

在中國傳統的女子教育中,“三從四德”思想的灌輸,使做一個好妻子、好母親的說教一直成為女子教育的宗旨。對此,蔡元培認為,單純地將女子培養成賢妻良母的目標是狹隘的、不合理的。他強調女子要自立自強,不依附于男子,能完全立足于社會,成為人格獨立的“社會的人”。與此同時,女子也應該與男子一樣,能夠擔負起社會改革的責任。他指出:“女子不學,則無以自立?！彼J為女子應該沖破傳統封建思想的迫害,積極接受文化教育,努力學習理論知識和科技文化知識,掌握技術,成為可以自食其力、自謀職業的自立的新時代的獨立女子。為此,蔡元培認為必須把女子職業教育放在首位。他主張女子在接受理論知識的同時還應該掌握一些實踐專業知識,如“專誠學教育,專誠學科學、美術、實業均可?！背蔀橥〞詫I技術的人才。他認為,女子從事何種專業都不重要,只要女子有堅持不懈的目標、肯努力朝自己認定的目標前進,女子就能取得和男子相同的成就。女子只有有了專業的知識和技能,才能實現經濟上的獨立;只有經濟上獲得了獨立,才能為取得完全人格創造條件;只有具有了完全的人格,才能擺脫家庭的束縛,減少對男子的依賴,真正實現自身的徹底解放。

四、培養完全人格的教育思想

女子是否具有“完全之人格”是其能否取得與男子同等權利的一條重要標準。針對此,蔡元培提出了許多頗有見地的意見和主張。他特別指出:“至民國成立,改革之目的已達,如病已醫愈,不再有死亡之憂。則欲副愛國之名,其精神不在提倡革命,而在養成完全之人格……使國家隆盛而不衰亡,真所謂愛國矣。完全人格,男女一也?！彼J為,培養女子完全之人格,就必須從以下幾個方面入手:

第一,發展體育教育。蔡元培指出要想健全完全的人格,就要有良好的身體素養。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下,被束之高閣的女子,如果仍然保持著“纏足”、“禁錮深閨”等種種陋習,那么女子就會“減殺其自衛之能力與膽量?！睆娊〉捏w魄是一切工作和生活順利運行的根本保障,女子只有保持健康的體魄,才能具有自衛、自立、自強的能力。所以,女子在接受學校教育的過程中必須對體育鍛煉持之以恒,“切勿間斷”,從學校畢業之后,“亦當時時練習”,這樣,“久練益熟,獲益匪淺也”。

第二,重視智育教育。健康的體格是一個人自立自強的先決條件,但只有健康的體格,而無科學的文化知識,則難以具有立身之本。女子作為獨立的個體,享有和男子一樣的社會權利。從前只有男子可以在社會上做事,現在隨著社會的不斷發展,女子一樣也可以在社會上做從前男子所做的工作。因此,在受教育上,女子也享有和男子一樣的受教育權。為此,蔡元培提出:“男女要受教育,并且所受的教育都要一樣”的教育理念,這在很大程度上解放了女子受教育的限制,為女子接受新事物、新思想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第三,注重德育教育,因為“德育實為完全人格之本”。蔡元培認為,如果一個人沒有良好的德育,即使有著強健的體魄和聰明的才智,也是沒有什么意義的。深受傳統封建專制迫害的舊時女子,總是呆在家中,所知道和關心的也都是生活瑣事,對社會狀況和科技文化所知甚少,更談不上了解世界狀況。這就造成了舊時女子目光短淺,心胸狹隘。隨著新文化運動和五四運動的相繼開展,女子思想得到了空前的解放。但是,還有很多人仍然受到封建殘余思想的影響,只追求服裝艷麗和容貌裝飾、攀龍附鳳、見風使舵的思想還在影響著她們。正因為如此,蔡元培希望通過對女子進行德育教育,來改變她們身上的各種陋習,引發和培養女子自身獨有的優點。打破當時社會所充斥的“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落后思想,努力扭轉不愿送女子接受教育的落后局面。加強對女子的德育教育,培養女子的自立能力,有助于女子自身素質的提高,為塑造新時期女子高尚人格提供保障。

女子在受到體育、智育、德育的熏陶后,才有可能成為具有“完全人格”的人,只有具備了“完全人格”,才能在以后的職業競爭中與男子享有同等的權利,才能得到真正的解放,這也正是蔡元培提出女子“完全人格”培養目標的宗旨所在。

(責任編輯 劉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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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小利,河南科技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碩士研究生(郵政編碼 47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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