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菜出口產地農戶使用農藥行為研究

王志剛， 翁燕珍

(中國人民大學農業與農村發展學院，北京 100872)

蔬菜出口產地農戶使用農藥行為研究

王志剛， 翁燕珍

(中國人民大學農業與農村發展學院，北京 100872)

農戶農藥使用行為合理與否直接決定著農產品的質量安全水平．利用蔬菜出口產地的調查數據，對農戶農藥使用行為情況進行了描述性分析，并對影響農戶使用農藥行為的因素進行了計量分析．結果發現，年齡、接受教育程度、是否有計劃擴大種植面積等農戶特征，農業生產環境和農戶生產積極性均對農戶使用農藥有顯著影響．建議要進一步加大對農藥安全、合理使用的宣傳力度，提高農戶安全用藥意識;加大指導和培訓力度，規范農戶農藥使用行為;加快農民專業合作經濟組織的發展等．

農戶農藥使用行為;農藥殘留;蔬菜出口產地;結構方程模型

從20世紀60年代以來，農藥作為一種重要的生產資料，對農業保持穩產、豐產發揮著重要的積極作用．通過使用農藥可以減少農業病、蟲害等帶來的糧食產量損失占1/3左右，通過植物保護帶來的糧食產量增加中，農藥的貢獻超過80%，而在水果和蔬菜的生產中農藥的貢獻則更大［1］．隨著農藥事業的發展，農藥市場的開放，農戶能選購的農藥種類逐漸增多．但是，廣大農民掌握的農藥專業知識相對較少，使用方法存在著眾多不規范之處，往往因盲目使用農藥而造成藥害事故．近些年，國內外頻繁出現由農業化學品殘留量超標引發的食品安全事件，引起了各國的高度重視．有些國家通過技術性貿易壁壘設置嚴格的標準限制農產品進口．如日本厚生勞動省于2006年5月29日正式實施了“食品中殘留農業化學品肯定列表制度”，對農業化學品殘留量標準提出了極為嚴格的要求，導致我國生產的農產品因農藥殘留量普遍高于日本規定的標準，對我國農產品出口造成很大影響．總體上看，我國生產蔬菜等農產品的傳統農戶食品安全意識仍較弱，且因種植習慣、生產成本等原因仍存在著違法使用未登記農藥，甚至高毒農藥的行為．迄今為止，針對農藥使用行為的國內外文獻還相對缺乏．其中，國外學者研究主要集中在使用農藥對農戶健康、生態環境、生產效益的影響，使用新技術代替傳統農藥施用以及農藥不能在發展中國家被安全使用的成因等方面［2－4］．與之相比，國內學者研究大多集中在農藥對環境和食品安全的影響、農藥的過量濫用和使用農藥意愿等方面［5－8］．

綜上所述，大部分學者集中研究使用農藥對環境、健康等帶來的影響，鮮有學者對農戶農藥使用行為本身作全面地描述分析和計量分析．鑒于此，本文研究目的在于對農戶農藥使用行為進行實證研究，探究其影響因素，在此基礎上提出相關合理的政策建議．

1 樣本的基本情況

1.1 樣本數據來源

所用數據來自中國人民大學課題組于2006年11月在山東省安丘市六個鎮村(臨蕪鎮南林村、關王鎮東惠村、賈戈鎮大埠后村、白芬子鎮黑埠村、金冢子鎮下里戈村、黃旗堡鎮西門口村)進行了分層立意抽樣調查，即依次選擇山東省安丘市及其所屬鄉鎮和村莊，然后在各村的村委會、主要路口、田間和農民家中，對其進行訪談和問卷調查．調查內容涉及農戶生活和生產的各個方面，包括農戶家庭基本情況、個體基本特征、農業經營狀況、生產行為等情況．本次共調查了410個農戶，收回調查樣本400份．經整理，剔除無效樣本8個，得到有效樣本392個，樣本有效率高達98%．

1.2 樣本描述

本次被調查農戶中男性占72%，且以中老年農戶居多，55%農戶年齡集中在40～60歲;農戶接受教育程度普遍較低，84%農戶為初中及以下文化程度;專門從事農產品種植業的農戶占84%，且平均種植年限約為16年，最長達60年以上;農戶平均家庭年收入在1.5萬元左右，收入來源比較單一，69%農戶收入全部來自種植業，還有20%除種植農產品外也外出打工或經商;97%農戶種植蔬菜，還有個別種植水果等．

農戶農藥使用行為方面，了解了農戶購買農藥時關注信息、農藥使用前對天氣關注、農藥使用時充分清洗噴灑器具及對周邊作物影響的關注、農藥使用記錄等情況．發現:

1)盡管多數農戶在購買農藥時關注農藥標簽上的信息，但仍有一定比例農戶存在著盲目購買行為，不檢查標簽內容．另外，農戶購買農藥時更關注使用農藥帶來的直接經濟利益，包括農藥濃度、使用量等信息，即盡量用較少的錢購買到更多農藥;但對于農藥的毒性等直接決定農藥對人體健康、生態環境危害程度的信息很少有農戶關注(見表1)．這說明，農戶的健康、環保意識普遍較為淡?。?/p>

2)為了合理使用農藥，大部分農戶關注和掌握天氣狀況條件，適時用藥．有77.30%農戶提到他們會非常關注施藥當天是否下雨．如果當天下雨，噴灑在作物上的農藥就會被雨水沖走，一方面浪費農藥，白費功夫，而且會貽誤防治時期，導致病蟲成災，作物減產;另一方面農藥被溶解在田地，從而導致對生態環境的污染．還有 36.22%、34.69%和28.32%農戶注意風向、風力及風的強度，說明風也是農民比較關注的因素(見表2)．當前仍有不少農戶并沒有完全掌握根據天氣狀況合理施藥這一技能．

表1 農民關注的農藥標簽信息(可多選，N=392)Tab．1 Pesticide label information that farmers concerned(multiple choice，N=392)

表2 農戶對天氣狀況的關注(可多選，N=392)Tab．2 Weather condition that farmers concerned(multiple choice，N=392)

3)在使用農藥過程中，盡管農藥說明書標有明確的稀釋倍數，但仍有近四成農戶沒有嚴格按照說明稀釋農藥．在選擇噴嘴型號，多數農戶選擇中小型噴嘴，從而可以減少藥劑的損失、節約成本(見表3)．此外，對于誤灑農藥，有近半數農戶不積極采取有關措施以減少誤灑農藥帶來的損失，如清理誤灑農藥農作物葉子等．

4)農戶在農藥使用記錄方面做得非常欠缺．僅有6%左右的農戶對農藥使用作記錄，主要記下農藥種類、使用農藥日期及噴灑作物，而較少對農藥使用量或濃度、噴灑次數作記錄(見表4)．而事實上，假若農戶對農藥使用量或濃度、噴灑次數不作具體記錄或僅僅靠記憶，很容易造成農藥使用過量、農藥殘留量超標問題．還有些農戶指出會對農產品產量、投入成本作記錄．可以看出，農戶更加注重經濟效益，卻不太考慮農作物的安全．

表3 農戶農藥稀釋和噴嘴大小選擇情況(N=392)Tab．3 Farmer’s behavior of pesticide dilution and nozzle size selection(N=392)

表4 農戶對農藥使用的記錄情況(可多選，N=392)Tab．4 Farmer’s behavior of pesticide use records(multiple choice，N=392)

總體上看，蔬菜出口產地農戶合理、安全使用農藥意識較差．具體表現為:1)在選購農藥時存在著盲目購買行為;2)更加關注使用農藥的經濟效益，卻不考慮農作物的安全;3)缺乏根據天氣狀況對農作物進行合理施藥的技能;4)在使用農藥前對周邊作物、對其他作物采取必要保護措施以及充分洗凈噴灑器具等方面考慮不夠．需要說明的是，盡管上述數據來源于5年前，但是調研結果與近年來有關研究在吉林省榆樹市、洮南市和通化縣3個地區農戶農藥使用行為的情況基本一致［9］．

2 實證分析

2.1 框架構建

基于前人研究成果及筆者的實地調查，本文假設“農戶特征”、“農業生產環境”、“農業生產積極性”3個構面影響著“農戶使用農藥行為”這一構面，且是線性關系．在本次調查中，農戶特征方面共采集了包括性別、年齡、是否為戶主、接受教育程度、工作年限、家庭勞動力人數、家庭種植面積、主要收入來源等8個變量;農業生產環境方面共采集了包括當地政府對農業支持力度、國內外蔬菜價格情況、農業生產自然條件、農業基礎設施情況、獲取農產品供求信息渠道情況、下游企業情況、生產資料供給、農業生產經營融資方面的情況、勞動力雇傭難易程度、農業生產技術水平、土地租賃難易程度等11個變量;農業生產積極性方面共采集了包括農戶健康狀況、對農業生產的熱衷程度、為美好生活而努力生產的動機程度、在農業生產中來自親朋好友的支持等4個變量;農戶使用農藥行為方面共采集了包括噴灑農藥前是否檢查農藥標簽、是否考慮周邊作物、是否考慮自家作物、是否對其他作物進行必要保護措施、在噴灑農藥后是否洗凈器具、誤灑后是否注意清理等14個變量．

在不確定各構面關系的前提下，根據上述分析和前人研究結果，設定“農戶特征”、“農業生產環境”、“農業生產積極性”對“農戶使用農藥行為”具有正的顯著影響．為了使農戶面臨的外部農業生產環境、農戶特征和農業生產積極性與其觀察變量各自有一致性，本研究對這些構面的觀察變量進行了信度和效度分析，以此對觀察變量進行了篩選．

2.2 變量選擇及預期方向

影響農戶使用農藥行為的因素很多．通過對上述觀察變量的信度和效度分析，經篩選，最終確定了14個觀察變量，并對這些變量影響農戶農藥使用行為的方向進行了預期(見表5)．

1)農戶特征．農戶年齡越大、農戶為戶主(往往戶主為男性)，通常從事農業生產的經驗更加豐富，使用農藥行為也更加合理．農戶接受教育程度越高，掌握使用農藥的知識相對更加豐富，使用農藥行為也更加合理．

表5 各變量的定義及預期方向Tab．5 Definition of variables and expected direction

2)農業生產環境．政府對當地農業生產支持力度越大，政府與農戶生產活動關系更加緊密、給予的幫助多，農戶使用農藥行為更加合理．當地農業基礎設施較好、農戶獲取農產品供求信息渠道越順暢、當地農業生產資料供給情況較好、農戶越容易融資到生產經營所需資金、農業生產技術水平較高，往往農戶與下游食品生產加工企業的溝通聯系緊密，對市場上農產品質量要求等信息掌握多，從而農戶使用農藥行為更加合理．

3)農戶生產積極性．農戶健康狀況越好，通常平時較注意身體保養，因此在農業生產過程中也注意使用農藥對身體健康的影響，從而更加合理使用農藥．農戶對從事農業生產的熱衷程度越高，對農業生產知識掌握豐富，掌握生產技能較高，從而使用農藥也更加合理．農戶為美好生活而努力生產的動機程度越強，越希望生產農產品質量高，能在市場上有好的銷售渠道，從而使用農藥也更加合理．親朋好友對農戶從事農業生產的支持力度越強，農戶使用農藥更加合理．

2.3 模型和結果分析

考慮到本文主要在于分析影響農戶使用農藥行為的因素，采用結構方程模型(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SEM)，分析觀察變量與潛在變量之間，以及潛在變量之間的關系．結構方程模型由測量模型和潛在結構模型兩部分組成．其中，測量模型描述觀察變量和潛在變量之間的關系，通常被用來進行驗證性因素分析，潛在結構模型用來描述潛在變量之間的關系．

對于內生變量來說，它的測量模型可表示為:

式(1)中，Y是內生觀察變量，Λy描述內生潛在變量與內生觀察變量之間因素負荷矩陣，ξ是內生觀察變量的測量誤差向量．

對于外生變量來說，它的測量模型可表示為:

式(2)中，X為外生觀察變量，Λx描述外生潛在變量與外生觀察變量之間因素負荷矩陣，δ是外生觀察變量的測量誤差向量．

潛在結構模型可表示為:

式(3)中，B是內生潛在變量對內生潛在變量之間影響效果系數矩陣，η是內生潛在變量向量，Г是外生潛在變量對外生潛在變量影響效果系數矩陣，ξ是外生潛在變量向量，ε是殘差向量．

實證結果如表6．

表6 農戶使用農藥行為影響因素之間的標準回歸系數Tab．6 Standardized regression coefficients between influencing factors of farmers’pesticide behavior

從表6可以看出，農戶特征、農業生產環境、農業生產積極性都是影響農戶農藥使用行為的重要影響因素．其中，農戶特征對農戶使用農藥行為的影響效果最大．有計劃擴大種植面積的農戶，往往期望提高農產品的質量和食品安全，因此更加注意合理使用農藥．相比男性農戶(戶主)，女性農戶更加注意合理使用農藥，這與我們預期不同．農戶年齡越大，從事農業時間長，農業生產經驗豐富，因此更加注意合理使用農藥．接受教育程度越高，使用農藥行為更加合理．另外，農業生產環境對農戶使用農藥行為有顯著影響．農戶越容易融集所需資金、農業基礎設施條件越好、政府對農業支持力度越大，他們的生產積極性相對較大，從而更加合理使用農藥．此外，農業生產積極性也是影響農戶施藥行為的重要因素，且影響強度依次:為美好生活而從事農業生產動機強度、對農業生產的熱衷程度、親朋好友支持及農戶的健康狀況．

3 結論與政策建議

本文利用在山東省安丘市進行的392份農戶調查，對農戶農藥使用行為進行了描述性分析和計量分析，所得結論有如下5點:1)多數農戶在購買時關注農藥標簽上的信息，但仍有一定比例農戶存在著盲目購買行為，不檢查標簽內容;2)大部分農戶關注和掌握天氣狀況條件，適時用藥;3)仍有近四成農戶沒有嚴格按照說明稀釋農藥;4)農戶在農藥使用記錄方面做得非常欠缺;5)農戶特征、農業生產環境、農業生產積極性都是影響農戶農藥使用行為的重要影響因素．其中，農戶特征對農戶使用農藥行為的影響效果最大．女性農戶，從事農業時間長，農業生產經驗豐富的農戶，有計劃擴大種植面積的農戶，往往期望提高農產品的質量和食品安全，因此更加注意合理使用農藥．

基于實證研究的結果，得出3點政策建議:1)相關政府部門、技術指導單位及企業應聯手對農戶正確使用農藥做出正確指導和培訓，向農戶進行再教育和培訓，提高他們的農產品食品安全意識．這是減少農藥殘留超標、保證農產品安全的首要任務．2)相關技術推廣部門應積極引導和推廣農戶做生產記錄，鼓勵他們在生產過程中做必要的生產記錄．另外，生產加工企業與農戶之間建立長期生產供需關系、企業在有條件情況下應提供專用化肥和農藥，鼓勵農戶使用高效、無公害生物農藥，企業要提高誠信度，遵守與農戶之間的合同或約定．政府部門應治理現今存在的假農藥假化肥市場，積極打擊非法活動．3)自《農民專業合作經濟組織法》出臺以來，農民專業合作經濟組織在全國發展非常迅速，并在農業生產方面起到了重要作用，特別是對農戶融資信貸方面．因此，當地政府部門應根據本土農業生產的特點，積極加快農民專業合作經濟組織的發展，以便農戶能較容易地籌集到所需的生產資金．此外，農村地區需加強農業基礎設施建設和強化支農力度，使農戶的生產經營具有一定穩定性．

［1］顧曉軍，謝聯輝．21世紀我國農藥發展的若干思考［J］．世界科技研究與發展，2003(2):30-32．

［2］Zilberman，David，Federico C．Economic and health consequences of pesticide use in developing country agriculture:discussion［J］．American Journal of Agricultural Economics，1994，76(3):603-604．

［3］Thomas M B．Pesticide demand and integrated pest management:a limited dependent variable analysis［J］．A-merican Journal of Agricultural Economics，1983，65(4):806-810．

［4］Antle J M，Susan M C．Pesticides，productivity，and farmer health:implications for regulatory policy and agricultural research［J］．American Journal of Agricultural E-conomics，1994，76(3):598-602．

［5］張云華，馬九杰，孔祥智，等．農戶采用無公害和綠色農藥行為的影響因素分析——對山西、陜西和山東15縣(市)的實證分析［J］．中國農村經濟，2004(1):41-49．

［6］黃季焜，林海，胡瑞法，等．推廣轉基因抗蟲棉對次要害蟲農藥施用的影響分析［J］．農業技術經濟，2007(1):4-12．

［7］李紅梅，傅新紅，吳秀敏．農民安全施用農藥的意愿及其影響因素研究——對四川省廣漢市214戶農民的調查與分析［J］．農業技術經濟，2007(5):99-104．

［8］Wang Zhigang，Shi Zheng，Chong Huang，et al．A study on impacts of the adoption of biological pesticide in farmer’s performance［C］∥Proceedings for the 2008 Euro-A-sia conference on environment and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Tourism，MICE and management technique session，Tianjin，China，January 18-19，2008．Tianjin:TU Bergakademie Freiberg，Germany and the Tourism Management College of Tianjin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2008:118-129．

［9］武文涵．農產品農藥殘留控制的農戶認知與行為研究——基于吉林省三地的調研［D］．北京:中國人民大學，2012．

(責任編輯:檀彩蓮)

Empirical Research on Farmers'Behavior of Using Pesticides in Export-oriented Vegetable Region

WANG Zhi-gang，WENG Yan-zhen
(School of Agricultural Economics and Rural Development，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Beijing 100872，China)

Whether farmers'behavior of using pesticides reasonable or not directly determines the level of quality and safety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The farmers'behavior of using pesticides was analyzed，and the quantitative analysis of the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farmers'behavior was conducted by using the survey data obtained in export-oriented vegetable region．The results indicated that farmer characteristics(such as age，education and whether plan to expand planting acreage)，the environment for agricultural production，and farmer's enthusiasm for production have significant effects on farmers'behavior of using pesticides．On this basis，the suggestions were proposed，such as strengthening the propaganda of the pesticide safety use，improving farmers'safety awareness，intensifying guidance and training for farmers，and accelerating the development of rural specialized cooperative economic organizations．

farmers'behavior of using pesticides;pesticides residue;export-oriented vegetable region;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TS207.5

A

1671-1513(2012)04-0079-06

2012-04-18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11＆ZD052);中國人民大學明德青年學者培育計劃項目(10XNJ020)．

王志剛，男，教授，博士，主要從事農產品國際貿易方面的研究;

翁燕珍，女，助理研究員，博士研究生，主要從事交通資產管理、政府采購方面的研究．通訊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