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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經》中人鳥組合的神人形象及其文化內涵探析

2013-04-12 17:33
關鍵詞:大荒神人人面

梁 奇

(洛陽師范學院 文學與傳媒學院,河南 洛陽471022)

受時局和思維所限,上古時期的先民往往對強大的自然界表現出無限的恐懼與敬畏。于是,他們就發揮自己的聰明與才智,通過造神來處理人與自然的關系。據茅盾《神話研究》,保存于世的有希臘羅馬神話、北歐神話、埃及印度神話、中國神話等。這些神話各有其特點,中國神話長于神形描繪。作為保存中國神話的主要典籍《山海經》,描繪了眾多具有人的外貌特征和情感的神人形象。這是一種寫人的藝術,可以把它看作是以人的形體為主的神靈并歸入人的范圍進行審視。

《山海經》中的神人形象主要分為三類:人獸組合類、以“蟲”為助手類和五官奇特類。人獸組合類神人形象取人和獸的器官組合而成,人獸功能合一;在以“蟲”為助手的神人形象中,“蟲”充當助手和伙伴的角色,與人的功能互補;五官奇特類神人形象表現為身體部位的比例變化、器官數量的增減等奇特形象,是人體器官功能的延伸。人鳥組合的神人形象屬于人獸組合類神人形象之一,取鳥身、鳥首、鳥翼、鳥喙等器官,與人面、人手、人身等組合而成,鳥器官賦予人神奇的力量從而使人具有異常的功能。

一、人鳥組合的神人形象

在《山海經》中,有諸多取鳥身、鳥喙等器官,與人面進行組合的神人形象。他們大多出現在某些山中。例如,以取鳥身為特征的神人形象有《南山經》中“令丘之山……狀如梟,人面四目而有耳”[1]18的颙,《海外西經》中“人面,居山上”[1]217的次鳥鳥,《西山經》中“羭次之山……狀如梟,人面而一足”[1]26-27的橐非巴,《海外東經》中“鳥身人面,乘兩龍”[1]265的句芒,《海外北經》中“人面鳥身,珥兩青蛇。踐兩青蛇”[1]248的禺強,《大荒西經》中“玄丹之山。有五色之鳥,人面 有 發”[1]405的青鴍、黃鷔、青鳥、黃鳥,及“人面鳥身,珥兩青蛇,踐兩赤蛇”[1]401的弇茲,《大荒北經》中“有山名曰北極天柜…… 九首人面鳥身”[1]426的九鳳,《大荒東經》中“人面鳥身,珥兩黃蛇,踐兩黃蛇”[1]350的禺豸虎,《北山經》中“北囂之山?!瓲钊鐬?,人面”[1]82的般鳥冒鳥以及《中山經》中“凡荊山之首,自景山至琴鼓之山,凡二十三山……皆鳥身而人面”[1]156的神人形象等等。

取鳥翼、鳥喙與人面進行組合的神人形象在《山海經》中也占有一定的分量,如《西山經》中“人面,虎文而鳥翼”神英招[1]45,“鳥翼,人面蛇尾”的孰湖[1]65,《海外南經》中“人面有翼,鳥喙”的雚頭國[1]189和《大荒南經》中“鳥喙有翼”之人和“人面鳥喙,有翼”的馬雚頭[1]378等等。

以取鳥首為特征的神人形象有《南山經》中“狀如鴟而人手”[1]9的鴸和《海內經》中“鳥首”[1]447的鹽長國鳥氏等等?!渡胶=洝け鄙浇洝分械木l是炎帝的小女兒女娃所變。它的形狀像烏鴉,腦袋花、嘴殼白、足爪紅,鳴叫時自呼其名。這是人鳥互化的神人形象[1]92。

在人鳥組合的神人形象中,人面鳥身的神人所占比例較大,女娃精衛神話是著名的人鳥互變神話。不管哪類人鳥組合的神人形象,他們都具有旺盛的生命力和某些特異的功能,共同反映了先人的審美思想。

二、人鳥組合神人形象的特性

上文所舉人鳥神人雖然形象各不相同,但其產生的根源及其特性是相似的,即先民通過想象把鳥的器官移植到人體上,認為鳥的功能也就隨著被移植了過來。這樣,在擁有鳥器官的同時,人也擁有了鳥的功能,增強了征服自然的能力。如《西山經》中的橐非巴“服之不畏雷”,郭璞注曰:“著其毛羽,令人不畏天雷也。(雷)或作災?!保?]27為了避免被雷所傷,先民通過馳騁地幻化來消除內心的懼怕,想象出了披戴毛羽、人臉鳥形的橐非巴。從某種意義上說,橐非巴不僅是一種人鳥組合神人形象的展現,更是先民們對能自由展翅于雷電之中、搏擊于蒼穹之間、冬見夏蟄且不畏雷的強大鳥身形象的渴求,所有這些功能都是常人無法擁有的?!侗鄙浇洝分泺B冒鳥“食之已暍”,郭璞注曰:“中熱也;音謁?!保?]83食用 般鳥冒鳥可以治療中暑,可見其功能異常。

鳥在高空中翱翔靠的是鳥翼,生有鳥翼的神人也善于飛翔,如《西山經》中的英招和孰湖就是生有鳥翼的神人。英招借助鳥翼在四海上空替天帝巡視著圃園,神氣十足;孰湖好舉人,功能異常。鳥喙擅長啄食,馬雚頭國用鳥喙在海中捕魚,他是取鳥喙之神。經文中有兩處記載:一是《海外南經》的“讠雚頭國”(或曰“讠雚朱國”);二是《大荒南經》的“馬雚頭”。以人的形體為主的馬雚頭(讠雚頭),同時又生有鳥喙和雙翼,他之所以能在海上捕魚,很大程度上是鳥喙所賦予的,如果不是鳥喙和鳥翼,他不可能有這樣的特異功能。

《山海經》中也有一些具有破壞性的人鳥形象,他們的出現時常會導致災害、戰爭、甚至亡國等不祥之兆。如《南山經》中的颙“見則天下大旱”[1]18,《西山經》中“人面鸮”“見則其邑大旱”[1]65,《海外西經》中“人面次鳥鳥”“所經國亡”[1]217,《大荒西經》中“人面有發”的“五色之鳥”“所集者其國亡”[1]405等等。

此外,《海外東經》中東方神句芒、《海外北經》中北方神禺強(禺強亦是北海神,見《大荒北經》)、《大荒東經》中東海神禺豸虎和《大荒西經》中西海神弇茲等等,先民也都賦予了它們特異功能??梢姟渡胶=洝分幸园肴税滕B形象出現的人鳥組合,均具有旺盛的生命力和超乎異常的功能。與此同時,這些人鳥組合的神人形象也讓我們深深地感受到了他們所具有的豐富的文化內涵。

三、人鳥組合神人形象的文化內涵

文化是一個具有特定結構的復合體,而由圖騰崇拜衍生的人鳥組合神人形象所蘊含的文化內涵,亦是以圖騰觀念為核心的各種文化元素構成的復合體。具體而言,人鳥組合神人形象的文化內涵主要表現為以下兩方面。

首先,人鳥組合是先民鳥圖騰崇拜的具體化,是至上的宗教信仰文化。

中國最早的宗教信仰產生于遠古社會,是依附于圖騰而產生發展起來的。圖騰觀念是人類最早的宗教觀念。鳥在遠古時期被許多部族奉為圖騰,他們把鳥當作自己的祖先和保護神,在對其頂禮膜拜的同時還嘗試運用各種方法來祈求它的庇護。如殷周時期,人們把日常使用的器物制成“鳥形”并在上面刻寫“鳥”字,《殷周金文集成》著錄有“鳥父乙鬲”(上刻“鳥父乙”三字)[2]540、“鳥父癸鼎”(上刻“鳥父癸”三字)[2]992、“鳥且犧尊”(上刻“鳥祖”二字)[2]3553、“鳥父乙觚”(上刻“鳥”字)[2]4020等;《尚書·禹貢》有“鳥 夷 皮 服”[3]84、“鳥 夷 卉 服”[3]86(今 本 皆 作“島夷”)。童書業說:“‘鳥夷’本來當指以鳥為圖騰的部族?!保?]247“《禹貢》作時東方沿海一帶尚有以鳥為圖騰之部族?!瓥|方古代以鳥為圖騰之族確甚繁多,此研究古史傳說一大關鍵,甚應注意”[4]355??梢姟傍B”在先民心中的至尊地位及其給先民所帶來的精神慰籍。而《山海經》中人鳥組合是把人與鳥的器官接榫,是人類崇鳥、敬鳥,以鳥為圖騰的具體化。

事實上,在與《山海經》相先后的典籍中,有諸多與人鳥相關的神話。其中最為著名的是商人把自己的祖先視為玄鳥所生。這在《詩·商頌·玄鳥》中有記載:“天命玄鳥,降而生商?!保?]而《楚辭·天問》中則為“簡狄在臺,嚳何宜?玄鳥致貽,女何喜”[6]105?!端济廊恕分袨椤案咝林`盛兮,遭玄鳥而致詒”[6]147??梢姟靶B生商”的傳說在屈原時代就已經廣為流傳。與“玄鳥生商”類似,秦先祖大業也出自玄鳥,《史記·秦本紀》載:“秦之先,帝顓頊之苗裔孫曰女修。女修織,玄鳥隕卵,女修吞之,生子大業。大業取少典之子,曰女華。女華生大費……大費生子二人:一曰大廉,實鳥俗氏……蜚廉善走?!保?]173-174大廉為大費之子,是鳥俗氏,其玄孫中衍又是鳥身人言,中衍之后叫蜚廉,亦作飛廉。飛廉善走,可能是出鳥俗氏善飛之傳說,亦為鳥圖騰神話。由此可見,上述種種“玄鳥感生”的神話記載與《山海經》中人鳥組合神人形象有著異曲同工之美。

除上文所舉玄鳥感生神話外,先秦東夷族的少皞氏集團對鳥的執著崇拜也是我們不容忽視的一種文化現象。少皞氏集團對鳥所具有的特殊情愫可謂由來已久,他們把鳥奉為自己部族的圖騰對象,更有甚者還以鳥名官,用鳥名去稱呼各類公務人員。這在《左傳·昭公十七年》有記載:

秋,郯子來朝,公與之宴。昭子問焉,曰:“少皞氏鳥名官,何故也?”郯子曰:“吾祖也,我知之?!腋咦嫔侔倱粗⒁?,鳳鳥適至,故紀于鳥,為鳥師而鳥名。鳳鳥氏,歷正也。玄鳥氏,司分者也;伯趙氏,司至者也;青鳥氏,司啟者也;丹鳥氏,司閉者也。祝鳩氏,司徒也;鴡鳩氏,司馬也;鸤鳩氏,司空也;爽鳩氏,司寇也;鶻鳩氏,司事也。五鳩,鳩民者也。五雉,為五工正,利器用,正度量,夷民者也。九扈為九農正,扈民無淫者也。[8]

其次,人鳥組合神人形象是先民部族融合軌跡的展現和審美思想的體現。

遠古氏族部落迫于生存的需要,把遷徙作為穩固、發展部族的一種手段。在遷徙的過程中,受自然災害、兇禽猛獸、氏族利益爭奪所引發的戰爭等客觀因素的影響,各氏族部落間常常以這樣或那樣、直接或間接的方式進行融合??陀^上的融合,無形之中促使了各自部族的圖騰形象的融合及圖騰文化內涵的豐富。如《大荒北經》的禺強“人面鳥身,珥兩青蛇,踐兩赤蛇”[1]248,是鳥、蛇兩種圖騰形象融合為一的形象;《西山經》的英招“馬身、虎紋和鳥翼”[1]45,是三種圖騰融合為一的形象;《西山經》的孰湖為“馬身、鳥翼、蛇尾”[1]65,是三種圖騰形象的融合體;《大荒北經》的九鳳有“九首、人面、鳥身”[1]426,是多種圖騰形象的融合。由多種圖騰形象融合為一的圖騰形象我們暫且稱之為“復合圖騰”。復合圖騰作為原始圖騰文化的衍生物,它所涵蓋的每一個文化元素都對相關部族產生影響,這種影響主要表現在部族間關系的維系和組織上。

其實,復合圖騰的出現不僅展現著各部族外在制度文化的發展與內在精神文化的演變,更展示著氏族部落在圖騰融合上的包容和獨特的審美觀——“集美”。例如,《大荒北經》的禺強,“鳥身”取其長于飛翔,“珥蛇、踐蛇”取其善于爬行,“人面”取其懂得人性??梢?,禺強集鳥、蛇、人的美好特質于一體,故其能擔當北海神的重任?!洞蠡谋苯洝返木砒P,“鳳”本身就是多種圖騰形象的融合,“人面”是取其通人性的一面,“鳥身”是取其善飛、輕快的一面;此外,它亦具有鹿、蛇、魚、龍等動物的美好特性,是吉祥、美好、幸福、安康的象征?!墩f文解字·鳥部》:“鳳,神鳥也。天老曰:‘鳳之象也,鴻前鹿后,蛇頸魚尾,龍文虎背,燕頷雞喙,五色備舉,出于東方君子之國,翱翔四海之外……見則天下安寧?!P飛群鳥從以萬數也?!保?]79據上可知,復合圖騰具有的兇猛剛健、開拓進取、連通天神、吉祥幸福等美好精神品格象征,正是先民心目中值得信仰崇拜的圖騰。這些圖騰形象在部族的不斷融合進程中漸趨成熟,在人們審美思想的提升中而漸趨豐滿、完美,這對于我們全方位解讀《山海經》乃至先民思想文化意識的發展歷程起到了不可低估的作用。

縱觀整個遠古社會的鳥崇拜思想,由最初簡單鳥圖騰崇拜到較復雜的人鳥合體崇拜,再變而成人鳥神人形象,鳥崇拜思想這種獨特的文化信仰始終貫穿于中。這讓我們不難發現,在先民對鳥圖騰形象不斷融入其他元素的同時,單一而稚拙的原始思維模式也在潛移默化地發生著轉變。此轉變既表現在人為因素不斷增加,對人自身主觀能動性再認識與再發展程度的不斷加深與實踐,也表現了人們對復合藝術形象的開創及審美觀念的提升。

四、人鳥組合神人形象對后世的影響

鳥是生命靈動和重生意義的象征,被人們視為一種符號而長期存在,是古代文學作品中常見的意象?!渡胶=洝分腥锁B組合的神人形象對后世的文學創作特別是神話小說的創作及文化都產生了極為深遠的影響。

句芒是著名的人鳥同體的神話形象,《山海經》中所載“鳥身人面”的東方神句芒在后世文學中時常出現?!秴问洗呵铩っ洗杭o》:“其帝太昊,其神句芒?!备哒T注:“太昊,伏羲氏,以木德王天下之號,死祀于東方,為木德之帝。句芒,少昊氏之裔,子曰重,佐木德之帝,死為木官之神?!保?0]《墨子·明鬼下》以夸張的手法,通過鄭穆公的夢,從側面來描寫句芒:“昔者鄭穆公,當晝日中處乎廟,有神入門而左,鳥身,素服三絕,面狀方正。鄭穆公見之,乃恐懼奔。神曰:‘無懼。帝享女明德,使予賜汝壽,十年有九。若使國家蕃昌,子孫昌,勿失’。鄭穆公再拜稽首,曰:‘敢問何神?’曰:‘予為句芒?!保?1]此句芒為司命之神,面狀方正、鳥身,與上述的“鳥身人面”句芒一脈相承。此外,在《墨子·非攻下》和《玉函山房輯佚書》中亦有對句芒的記載,且都對其助禹擒三苗作了較為詳細的描繪,袁珂說:“此‘人面鳥身’之神,當即句芒?!保?2]《淮南子·時則訓》中,句芒所司之域更為詳細具體:“東方之極,自碣石山過朝鮮,貫大人之國,東至日出之次,榑木之地,青土樹木之野,太昊句芒之所司者,萬二千里?!保?3]可見,“鳥身人面”的句芒降福予人的功能正是先民心可想而行難達的,因而成為先民的崇拜對象,且在后世文學與文化中有旺盛的生命力。

鳥不光把器官借予人,使人類具有超乎尋常的功能,鳥還是人類工作的助手和游戲的伙伴。如昆侖女神西王母就是一位役使鳥的神人,《海內北經》載:“西王母梯幾而戴勝杖,其南有三青鳥,為西王母取食。在昆侖虛北?!保?]306《竹書紀年》中西王母則“有鳥谷甹人”[14],《史記·司馬相如列傳》載《大人賦》有“三足烏為之(西王母)使?!碧茝埵毓潯墩x》:“三足烏,青烏也。主為西王母取食,在昆墟北?!保?]3062烏是鳥的一種,《說文解字· 鳥部》:“烏,孝鳥也?!保?]82在東方朔《神異經》中,鳥具有渡津的功能、通神的性質,西王母乘著它一年一度往訪東王公,鳥成為交通陰陽、溝通東西的象征。日本學者小南一郎《中國的神話傳說與古小說》認為,西王母與周穆王互訪,以鳥為使者[15]??梢?,鳥受西王母的役使,幫西王母獲取食物、傳遞書信。

志怪小說《搜神記·越地冶鳥》中有“長三尺”[16]154的人形鳥,《萬詳婢》中有“鳥頭,兩足馬蹄,一手無毛”的“怪子”[16]102等皆兼有人、鳥器官。他們與《山海經》中人鳥組合的神人形象一脈相承。

綜上所述,先民在惡劣的生活環境中舉步維艱,借助想象以征服自然力,支配自然力,把自然力加以形象化。這些主觀幻想雖然主體思維馳騁在九霄云外,但其基礎仍來源于現實社會。這些幻想創造了種種超越現實的神話藝術形象,在口傳文化時代具有重要的作用和鮮明的時代意義?!渡胶=洝分腥锁B組合的神人形象都是具有神性的媒介,是先民的圖騰崇拜、民族融合以及審美價值觀念發展變化的展現,是先民原始宗教意識不斷演進的表現,具有豐富的文化內涵和深遠的影響。

[1]袁珂.山海經校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2]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殷周金文集成[M].北京:中華書局,2007.

[3]尚書[G]//十三經注疏.北京:中華書局,1983.

[4]童書業.童書業歷史地理論集[M].北京:中華書局,2004.

[5]詩經[G]//十三經注疏.北京:中華書局,1983:622.

[6]洪興祖.楚辭補注[M].北京:中華書局,2006.

[7]司馬遷.史記[M].北京:中華書局,1959.

[8]楊伯峻.春秋左傳注[M].北京:中華書局,1990:1386-1388.

[9]許慎.說文解字[M].北京:中華書局,2004.

[10]呂不韋.呂氏春秋[G]//諸子集成:第6冊.北京:中華書局,1986:1.

[11]孫詒讓.墨子間詁[G]//諸子集成:第4冊.北京:中華書局,1986:141-142.

[12]袁珂.中國神話傳說辭典[M].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5:129.

[13]劉安.淮南子[G]//諸子集成:第7冊.北京:中華書局,1986:83-84.

[14]方詩銘,王修齡.古本竹書紀年輯證[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47.

[15]小南一郎.中國的神話傳說與古小說[M].北京:中華書局,2006:30.

[16]干寶.搜神記[M].北京:中華書局,1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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